聖一國師住東福禪寺語錄

三聖嗣孫師鍊校纂
輸入者 張曉云

元旦上堂。禪非意想。立意乖宗。道絕功勳。建功失旨。新年消息。不動纖塵。應節納祐。應無不宜。若作佛法商量。喚鍾作甕。若作世諦流布。平地喫交。大眾還委悉麽。孟春猶寒。歸堂喫茶。
無準忌拈香。我昔行腳。航海梯山。拖泥帶水。遍歷南方。當時五髻峰頭。不覺撞著這老師。遭儂毒手。無回避處。眼上安眉。蕩盡生涯。直至如今。無言可說。無理可伸。而今對眾。盡底揭翻。舉香云。劫石有消日。此恨幾時休。
浴佛上堂。悉達太子。法身示現。今日誕生。淨飯王宮。九龍吐水。沐浴金軀。地涌金蓮。捧承其足。普天匝地自矜伐。無端開口獨稱尊。具足大人相莊嚴。施作微妙大佛事。且作麽是大佛事。良久云。下座普請露柱燈龍。同入如來香水海。助這老子。轉大法輪。
結夏小參。靈山密付。少林單傳。機機相投。言言相契。以大圓覺。為我伽藍。身心安居。平等性智。九旬禁足。三月護生。守蠟人冰。憐鵝護雪起大精進。發大 勇猛。秉智慧劍。一往直前。有學無學。一切皆殺。殺一切已。見山是山。見水是水。全體恁麽來。全體恁麽去。總無許多路布葛藤。正恁麽時。呼作衲僧本分事得麽。萬忱懸崖須撒手。大千沙界現全身。
復舉德山示眾云。老漢見處。佛也無。祖也無。達磨大師是老臊胡。十地菩薩是擔屎漢。等妙二覺。是破戒凡夫。菩提涅槃。是繫驢橛。十二分教。是鬼神薄拭瘡疣紙。四果三賢。初心十地。是守古塚鬼。自救不了。拈云。德山得逸群用。明辨古今。提振綱宗。誘掖後進。拈拄杖云。雖然如是。被老僧拄杖子穿卻鼻孔直得無出氣處。眾中莫有出氣底麽。卓一下云。具眼者辨取。
結夏上堂。高超十地。不歷僧祇。物我一如。身心平等。不與萬法為侶。不與千聖同途。全提佛祖大機。獨露人天正眼。直居孤峰頂上禁足。卻向十字街頭垂手。殺活自在。擒縱縱橫。且道還有應聖制分也無。良久云。日用無回互。當機有卷舒。解夏小參。大機大用。自在縱橫。不帶千聖機關。不墮諸祖窠窟。淨裸裸絕滲漏。亦洒洒無覆藏本地風光。本來面目。言發非聲。和言擊碎。色前不物。與物俱融。打開布袋口。擊碎鐵門關。提吹毛劍。南來北往。田地穩密。步步踏實。且道如何是踏實地底一句。不喜蠟人冰。何憐鵝護雪。
復舉文殊三處度夏。至自恣日。迦葉欲白槌擯出。纔舉槌。便見百千文殊。世尊問迦葉。汝欲擯那箇文殊。迦葉茫然。拈云。三箇老凍儂。一人圓陀陀地。一人曲彎彎地。一人黑漆漆地。子細點撿將來。一得一失。
解夏上堂。舉僧問雲門。初秋夏末。前程若有人問。未審對他道什麽。門云。大眾退後。僧云。過在什麽處門云。還我九十日飯錢來拈云。這僧用劍刃上事。雲門具殺活手段。諸人還會麽。良久云。不如無事好。便下座。
開爐上堂。今朝應時節。東福開圍爐。三世諸佛。四聖六凡。情與無情。盡向火焰裏。。共轉大法輪。有耳者聞。有眼者見。灰頭土面。衲帔蒙頭。照顧眉毛。歸炭裏坐。且道有為人處也無。若又不會。問取丹霞和尚。
冬至小參。朕兆未分。虛空無背面。一氣已動。萬象自崢嶸。晷運推移。日南長至。向本分田地。撥轉向上機。一段家風。輝騰今古。釋迦彌勒。無路退身。臨濟德山。目瞪口呿。千里萬里無片雲。擬議不來三十棒。正恁麽時。諸人還委悉麽。群陰消剝盡。來日是書雲。
復舉僧問疏山。如何是冬來事。山云。京師出大黃拈云。疏山明立信旗。密排陣敵。不犯鋒鋩。收放自在。雖然如是東福若有問冬來事。劈脊便捧。何故殺人刀。活人劍具眼底辨取。
冬至上堂。寒暑變遷。一陽來復。百昌萌動。劫外開花。豎起拄杖云。老僧拄杖子長多少。良久云。一冬二冬。叉手當胸。
臘八上堂。黃面老子。正覺山前。謾睹明星。打失眼睛。從古至今。承虛接響眼裏撒沙。漏逗不少。畢竟作麽生。各請上展炷香禮拜。宜著眼看黃面老子面皮厚多少。下座。
除夜小參。一機未露。毘盧元是凡夫。萬法摐然。普賢得其境界。遍界不曾隱改故換新。東村王老。爆竹燒錢。驅神逐鬼。千聖拱手。大魔潛蹤。全體恁麽來。全體恁麽去。步步踏實地。句句透根源。通箇安排。應箇時節。驀拈拄杖卓一下云。還委悉麽。一志雷發動。蟄戶一時開。
復舉僧問香林。如何是衲衣下事。林云。臘月火燒山。拈云。香林撥轉關捩。踏翻路頭。這僧耀古騰今。歸家穩坐。且道如何是歸家一句。覿面若無宗正眼。回頭只見翠山巖。
上堂。十方佛土中。唯有一乘法。更喚作得禪道佛法麽。若言作得。打失一雙眼睛。若言不作得。千古下作人笑端本色行腳人。須具行腳眼始得。且道如何是行腳眼。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
上堂。棒頭取證。落塹墮坑。喝下承當。承虛接響。向上向下。轉更瞞頇。說妙說玄。和泥合水。正恁麽時。行不動塵。語不動脣。直須到大休大歇大安樂之場。若也不會。問取當來彌勒慈尊。
上堂。萬機不到。千聖不攜。把斷要津。不通凡聖。雖然如是。不免放一線道。向第二義門。無言處演言。無相中現相。始終一貫。前後無差。恁麽告報。諸人還甘麽。三生六十劫。
上堂。本色衲僧家。須具行腳眼。若未具行腳眼。落二落三了也。且道作麽是行腳眼。良久云。朝看東南。暮觀西北。
上堂。舉古德云。說得一丈。不如行取一尺。說得一尺不如行取一寸。雖然如是。東福不然。說也說不得。行也行不得。何故得意忘言。猶揚家醜。寧可截舌。不犯國諱。
上堂靈山獨付飲光。少室單傳可祖。黃梅半夜授衣。臨濟臨行付屬。東福門下。無密傳付屬底事。今日普為諸人。直示這箇事。且道與古人有優劣麽。各宜著眼盾。
上堂靈鷲峰前。白雲靄靄。少室巖畔。白雪皚皚。驀拈拄杖卓一下云。瞿曇說不盡處。祖師提不起底。山僧對眾。八字打開了。也諸人還見麽。又卓一卓下座。
上堂。舉者峰示眾云。舉一不得舉二。放過一著。落在第二。雲門出眾云。昨日有人從天台來。卻往徑山去。峰喚維那云。來日不得普請。拈云。乾峰無陽地。露箇消息。雲門袖裏藏金鎚。高持祖印。頭正尾正。始末相符。敢問大眾。有這般底麽。若無歸堂喫茶。
上堂。舉僧問九峰。如何是不遷義。峰云。東生明月。西落金烏。僧云。非師不委。峰云。理當即行。僧禮拜。峰便打。僧云。仁義道中禮拜何咎。峰云。來處不明。須行嚴令。拈云。九峰以的奪機。嚴令當行。這僧向劍刃上。能辨曲直。互傾肝膽。各出毫芒。騰古出今。騎聲蓋色。大眾還委悉麽。試請辨別看。
上堂。第一句下薦得。佛祖乞命。第二句下薦得。人天膽落。第三句下薦得。虎口橫身。坐斷毘盧頂不稟釋迦文。不帶聲色。不落見聞。東福不敢囊藏被蓋。八字打開了也。遂舉拂子云。還見麽。擲下云。分明記取。
上堂。動絃別曲。葉落知秋。提向上鉗鎚。開作家鑪鞁。德山棒無下手處。臨濟喝啟口不得。正恁麽時。如何通信去也。良久云。犵獠舌頭三千里。壺中日月自分明。
上堂。月生一。乾坤廓落。大方無外。月生二。師子奮迅。象王回旋。月生三。蟭螟眼裏。大鵬翻身。所以道向上一路。千聖不傳。學者勞形。如猿捉影。拈拄杖卓一下云。有意氣時添意氣。不風流處也風流。
上堂。妙性圓明。離諸名相。本來無有世界眾生。因妄有生。因生有滅。生滅名妄。滅妄名真。喝一喝云。黃面老漢。當時若下得這一喝。免得許多漏逗。何故既是圓明離相。妄從何起。真從何生。若恁麽見得徹去。山河大地。萬象森羅。四聖六凡。情與無情。不消一捏。敢問大眾。即今是什麽時節。舉拂子云。盧舍本身全體現。當機下下沒纖毫。
上堂。舉金峰示眾云。老僧二十年前有老婆心。二十年後無老婆心。時有僧出問。如何是二十年前有老婆心。峰云。問凡答凡。問聖答聖。僧云。如何是二十年後無老婆心。峰云。問凡不答凡。問聖不答聖。拈云。金峰顯大機發大用。這僧玉轉珠回流通正眼。雖然如是。東福不然。當時有恁麽問。劈脊與一棒。何故達者先知。賢明早悟。久立珍重。
上堂。不是目前法。亦非心外機。直下絕承法。當陽無向背。提持祖印。荷負宗乘。覿面相呈。更無餘事。正恁麽時作麽生。撥開向上一竅。千聖齊立下風。
上堂。孤峰頂上眠雲。十字街頭垂手。全機大用。觸處見成。溢目清光。貫通今古。一塵含法界。一念遍十方。淨裸裸無遺。赤洒洒全露。出沒自在。不隔纖塵。雖然如是。更須揮金剛王寶劍。直截根源。當陽顯露。不者也周由。正恁麽時。不依倚一物一句如何道。萬象之中獨露身。百草頭邊著著親。

法語

示空明上人

祖師直示。無殊方便。放下諸緣。休息萬事。晝三夜三。守看鼻端。纔涉境界差別之時。只舉話頭。不作佛法想。不作破除想。不用存心等解。不用情生疑殆。沒理路。沒滋味。如鐵饅頭。單刀直入。不涉異想。悠久歲月。自然恰如睡夢惺。如蓮華開。正當恁麽時。從前話頭。只是扣門瓦子。拋下那邊。卻看祖佛機關語句。皆是止小兒啼耳。向上一路。更不通一線。截斷凡聖要津。學者勞形如猿捉月。可謂忘卻自身。向外馳求何日可求得耶。安坐蒲團上。晝夜求成佛。厭卻生死。欲證菩提。皆如捉月猿。若欲真實相為處。只是無心是道。亦非木石。靈靈常知。了了分明。視聽尋常。更無委曲。空明上座。晝夜面壁。求語為警策。不惜家風。信筆書之。文永四年月日。

示智禪上人

祖師門下。直指人心。言說方便。特地乖張。不墮見聞。不從聲色。百草頭上縱橫。萬象堆裏坐臥。出息不假塵緣。入息不繫陰界。盡大地解脫門。總剎海真實法。通方作者。舉著知歸。初心晚學。云何湊泊。若未薦得。且向第二義門放一線道。無言處演言。無相中現相。如何是無言處演言。磨盤空裏走。如何是無相中現相。西河弄師子。日用應緣差別境界時。不用破除想。不作玄妙會。沒理路。沒滋味。晝夜忘寢食看此話。若亦未薦得。更說第三頭。說心說性。說玄說妙。一塵含法界。一念遍十方。故古者道。無邊剎境。自他不隔毫端。十世古今。始終不離當念禪上人袖紙求語。信筆老草。一見後付丙丁。

示智目禪人

佛祖以來。大凡接人有三種機。若是第一機。更無方便。沒義理。難話會。若於此直下承當。則與庭前柏樹子。麻三斤。一口吸盡西江水。更無差別。若是第二機。只是發起問端。隨手點破。則如臨濟問黃蘖喫六十烏藤。若是第三。入泥入水。下箇注腳。瞎人眼目。滅胡種族。只是真正衲子。直須撥卻參活句不參死句。目上人。為人純實。若能活句上薦得。堪與祖佛為師。老僧不惜家風。示三種機云。

示如上座

佛佛授手不唯他。只是自己恩力處。方木投圓孔。十塊洗泥裏。祖祖相傳。空谷答聲。呼南作北。橫三堅四。坐一走七。未免誵訛。若又向一氣未兆以前杳冥恍惚信得及。猶在第二頭。何況更於混沌已分時獲得去。落在第三機。自著眼去。直超佛祖理致機關。所謂超佛理致。過得荊棘林。越祖機關。透得銀山鐵壁。始知有向上本分。得坐披衣。為人解黏去縛。如上座在座下。積有年。而今歸鄉呼喚不回。羅籠不住。赤腳歸去。故信筆書而送之。

示覺實上座

祖師宗風。向上一著。具大丈夫氣概。那邊承當。隨處自在。妙用無礙。揮金剛王寶劍。坐斷諸訛。用殺活杖子。勦除是非。棒喝隨時。坐一走七。是故黃面老師。三百餘會。集四眾八部。能為法王。於法自在。碧眼初祖。九年面壁。提諭後學。外息諸緣。內心無喘。心如牆壁可以入道。此等皆是始設方便。後自證知。諸緣放下。萬事休息。是第一方便也。若滯此方便即不是。事不得已。老婆心。和泥合水。以楔拔楔。以機ＫＥ機。千變萬化。七縱八橫。若口頭取則。隨言生解。墮在陰界。猶不知方便況正宗哉。實上座稟性不凡。為人鈍至。求語警策。故書與之。

示禪人

頂上。腳跟下。切須薦取。此中有一條通天大路。不立普賢行願。不說文殊機智。把斷毘盧。凡聖跡絕。然後大機大用。觸處現成。百草頭上。說權說實。聲色堆裏。立照立用。接手方便。自由自在。若使明眼人見。猶在半途。也是擔枷過狀。然雖如是須知有接手方便。一坐禪方便。二直示方便。坐禪者。大定也。直示者。大慧也。蓋空劫以前。威音那畔。無師自發。無此等方便。達磨所示。潛付密證是也。空劫以後。有悟有迷。有問有答。有師有資。皆是接手方便也。佛祖出興。有理致。有機關。有向上。有向下。明頭來。暗頭合。日面佛。月面佛。手執夜明符。提取金剛劍。作家眼目。應機鉗鎚。不用言詮。不用機境。利根上智。直下透達。可謂如天普蓋。似地普擎。寬豁如虛空。遍照如日月。古人云。黃梅會中。七日高僧。皆是會佛法底。只有盧行者。一箇不會佛法底。此是直示底樣子也。若亦坐禪方便。某人已熟于此矣。不煩老僧舌頭。適袖紙求語。信筆老草。

又

空劫以前。無師自發。佛祖以來。因師打發。所謂自發打發。皆是接人方便也。蓋從上佛祖相傳。自在妙用。皆是機語投契耳。達磨大師。度海過江。面壁端坐。隻履獨歸。又是機語投契邊事也。上人欲投契。直須誅生死根株。破賢聖窠窟。淨裸裸。赤洒洒。不依倚一物。始有小分相應。老僧與麽說話。且道。有投契耶。無投契耶。若能檢點得出。莫謂老僧為汝不說。

示藤丞相道家

此段大事。彰自己腳下。淨裸裸。赤灑灑。沒可把。如水上放葫蘆。拘牽他不得。惹絆他不得。具眼漢。設大鑪鞁。百煉千煆。一棒一喝。七顛八倒。入淨入穢。不礙不改。一一歷試。方得這入頭處。有少親近分。縱能得之。難守之。守之難行之。須知此事。直是具決定志。向千差萬別處。得為主宰。降此之外。畢竟作什麽。參禪定殿下。訪我於閑靜處。或尋顯密性相之原。波騰嶽立。或問直指單提之妙。瓶瀉雲興。余以二十年學力。僅能充其量。恣其飲耳。恁麽迅筆。請自看取。

偈頌

賀佛鑑老師生日

纔出胞胎步十方。遠來斟海獻香湯。莫嫌惡水驀頭灌。往昔毒龍毒最強。

賀新命天王智長老

夙債未酬真鐵牛。橫身負重入鄽巿。腳頭踏斷六門關。無限清風隨步趾。

賀新命定慧圻長老

春空春水起蒼龍。飛上雲衢步步通。風雨無私隨處施。須知四海一雷同。

和蘭溪送韻

竹林無數出龍孫。隱約春深獨閉門。惠意溫和寄頭角。可憐天性不知恩。

和兀菴印最明平元帥韻

大機大用大根人。鼻孔遼天獨露身。凜凜威風行閫外。五湖四海一天真。

奉和圓明藤丞相韻

台星知是本文星。交照槐門家業榮。輔弼匪躬扶紫極權衡入手惠蒼生。靈山付屬固能記。雙徑宗風已與盟。駟馬時時臨梵宇。林泉自此樂清平。

示藤丞相

妙在佛祖不傳處。高超理致去機關。去機關。兮沒窠臼。水是水兮山是山。

又

五葉花開無根樹。一陣香風天地寬。天地寬兮春萬國。家門盛兮民物字。

術士月潭求頌

月潭無底逼人寒。本命元辰不自謾。淡薄家風隨處樂。清貧生計只吾安。尤憐月魂照遙漢。且喜溪聲度遠灘。切忌隨聲仍逐色。直須北斗面南看。

送天王

處處叢林妖怪多。謾於平地起干戈。天王提起住山斧。南北東西奏凱歌。

次子曇侍者韻

絕學道人入帝寰。不隨玩水與游山。具烹佛祖鉗鎚手。知是應時破鐵關。

悼率庵

癡坐頹然解轉身。鄮峰山畔變通新。千年琥珀玉埋土。半夜珊瑚月照人。
送寧知客

從來道地是蘇州。五馬知音笑點頭。十字街頭開鋪席。直須高價莫輕酬。

送堯知客

當年掉臂出蓬瀛。秘畜還丹直至今。定慧門中出一粒。何憂黠鐵不成金。

剪梅花

不假陰陽土地生。得心應手剪裁成。暗香雖缺些兒許。堪與松筠作弟兄。

送僧

秋空如水水如空。衲子茲時活路通。直向孤峰峰頂上。草庵盤結展家風。
佛祖贊

達磨

航海遠來費筋力。梁王不動如磐石抹過長蘆入少林。一花五葉甚狼藉。

又

折葦渡江人不知。少林九年空面壁。隻履不歸西竺乾。大虛抹過入東國。

又

入草求人處。相逢斷臂客。看他依位時。不足為標格。

又

祖歸西來。少林一歇。天下衲僧。不拔之橛。

魚藍

這箇女人。求魚海濱。攜藍拾得。不用垂綸。

寒山拾得

路頭拾得族親無。直下指空在半途。剔起眉毛相看笑。寒山歸去沒工夫。

達磨

祖師西來。一字不說。聲前語句。紅爐點雪

自贊

東山長老請

老漢百醜千拙舉動輒要勘過。看毘盧華藏海。鼓起幾許風波。

藏山長老請

生前面目。非色非心。手裏竹篦。能縱能擒。攪動龍淵水。波濤揚萬等。
辨雅長老請

萬象堆中現半身。當陽驗盡作家人。要知機語相投處垂下鼻頭重萬鈞。

智侃侍者請

覿面全提栗棘蓬。應緣投契振宗風。等閑噴嚏乾坤動。十世古今盡透通。

任淵上座請

老漢一生坐曲床。烏藤拈起沒商量。機前毫髮不存處。倜儻分明獨自彰。
孝仙請

手把無毛之拂子。寥寥宇宙起清風。照今鑑。古頂門眼。天下悉知草本同。
三林長老請

普門禪寺長老。信口胡說亂道。誰知慣打葛藤終不隨人所好。

然奇山請

吾儂一段風。佛祖可難通。無端垂手處。天下草木同。

顯正堂請

盡大地是般若光。光未發時無生佛。形容才露此道傳。舌本瀾翻口如沸。

張四綱請

久能門下。無法與人。握篦據座。近前便礥。

明辨菴主請

秉拂應緣說。神仙有妙訣。佛祖無性心。不是守途轍。

又

本命元神教外傳。臨機投契那邊先。須知竹篦手頭主。問著隨時月上天。

和南東福堂頭長老。印上人來收書並前一書及寶塔。一一領得。甚感不忘。第相去阻遠。無由即答。且知自崇福遷東福。住四名剎。安眾行道。殊慰老懷。但恁麽操守。力弘此道。使一枝佛法流布於日本。真不忝為宗乘中人也。長老禪教兼通。又能踐履。不患不殊勝。只貴始終一節介然不改耳。此老僧所望。餘無他祝。多多為大法自愛。不一一。

宋徑山住持圓照老僧書復日本東。
福堂頭爾長老
和南手白承天堂頭長老。向曾收書。已嘗回答。就有錦法衣壹頂附去。乃是從上來請知識所傳者。以表付授不妄。且知長老還故國。緣法殊勝。所至響合。更宜以此道力行。使吾祖之教。在在處處。熾然而興。此為至祝也。便風聊復眷眷之意。未聞切宜為大法保愛。餘不一一。和南手白承天堂頭長老。
頓首再拜。上覆東福堂上禪師法兄大和尚即日春事告闌。共惟尊候有相萬福。了竊審。以道福住山。五臣贊護。聲稱奕奕。遠被中夏。乃知先師左券全歸老手矣。欽羨欽羨。切乞為師門益加珍護。以永真風不宣。

大宋寶祐乙卯三月二十五日。天童嗣祖比丘頓首再拜
了頓首再拜。上覆建仁堂上聖一賢屬禪師。即日仲夏之月。共惟尊候動止。納神龍冥相之祝囊因大國回舶。嘗布尺書。并以正續蒙施經石刻附納。相望萬里。莫知登徹几格否。每見神足元空二兄傳誦提唱妙語。凜然有老圓照氣味。使人毛骨森聳。中間且聞移錫名剎。恨不得親臨法會。但能斫額東望也茲因風便。不可無字。但客邸無物見芹倚。需復狀。未聞萬告。為地大法為後學強復。不宣頓首再拜上覆右語錄以國師年譜再刑助之餘資。重刻者也。

元和六年庚申臘月下浣見東福集雲叟守藤記之。

惠日國師振起楊岐一宗。流傳雙徑正脈。提唱語錄舊刻漫漶。重加釐整刊行流通。南谷一眾抽衣資。置板于常樂禪庵。伏願佛種不斷世世。建光明幢。祖印親傳。人人開無藏文正己丑十月濟北劣孫令村識。

聖一國師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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