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阿含經卷第四十二

　 宋天竺三藏求那跋陀羅譯

一一二八一一四五1
如是我聞：
一時，佛住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時，波斯匿2王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一面，白佛言：「世尊！應施何等人？」
佛言：「大王！隨心所樂處。」
波斯匿王復白佛言：「應施何處，得大果報？」
佛言：「大王！此是異問。所問『應施何處？』此問則異。復問『施何處，應得大果？』此問復異。我今問汝，隨意答我。大王！譬如此國臨陣戰鬥，集諸戰士，而有一婆羅門子，從東方來，年少幼稚，柔弱端正，膚白髮黑，不習武藝，不學術策，恐怖退弱，不能自安，不忍敵觀，若刺若射，無有方便，不能傷彼。云何，大王！如此士夫，王當賞不？」
王白佛言：「不賞，世尊！」
「如是，大王！有剎利童子從南方來，鞞舍3童子從西方來，首陀羅4童子從北方來，無有伎5術，皆如東方婆羅門子，王當賞不？」
王白佛言；「不賞，世尊！」
佛告大王：「此國集軍臨戰鬥時，有婆羅門童子從東方來，年少端正，膚白髮黑，善學武藝，知鬥術法，勇健無畏，苦戰不退，安住諦觀，運戈能傷，能破巨敵。云何，大王！如此戰士，加重賞不？」
王白佛言：「重賞，世尊！」
「如是，剎利童子從南方來，鞞舍童子從西方來，首陀羅童子從北方來，年少端正，善諸術藝，勇健堪能，苦戰卻敵，皆如東方婆羅門子。如是戰士，王當賞不？」
王白佛言：「重賞，世尊！」
佛言：「大王！如是沙門、婆羅門遠離五支，成就五支，建立福田。施此田者，得大福利，得大果報。何等為捨離五支？所謂貪欲蓋，瞋恚、睡眠、掉悔、疑蓋，已斷已知，是名捨離五支。何等為成就五支？謂無學戒身成就，無學定身、慧身、解脫身、解脫知見身，是名成就五支。大王！如是捨離五支，成就五支，建立福田。施此田者，得大果報。」爾時，世尊復說偈言：

「運戈猛戰鬥，堪能勇士夫，
為其戰鬥故，隨功重加賞；
不賞名族冑，怯劣無勇者。
忍辱修賢良，見諦建福田，
賢聖律儀備，成就深妙智。
族冑雖卑微，堪為施福田，
衣食錢財寶，床臥等眾具，
悉應以敬施，為持淨戒故。
人表林野際，穿井給行人，
溪澗施橋梁，迥路造房舍，
戒德多聞眾，行路得止息。
譬如重雲起，雷電聲振6耀，
普雨於壤土，百卉悉扶7，
禽獸皆歡喜，田夫並欣樂。
如是淨信心，聞慧捨慳垢，
錢財豐飲食，常施良福田，
高唱增歡8愛9，如雷雨良田。
功德注流澤，霑10洽施主心；
財富名稱流，及涅槃大果。」

佛說此經已，波斯匿王聞佛所說，歡喜隨喜，作禮而去。
一一二九一一四六11
如是我聞：
一時，佛住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時，波斯匿王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一面，白佛言：「云何，世尊！為婆羅門死還生自姓婆羅門家，剎利、鞞舍、首陀羅家耶？」
佛言：「大王！何得如是？大王當知：有四種人。何等為四？有一種人，從冥入冥12；有一種人，從冥入明13；有一種人，從明入冥14；有一種人，從明入明15。」
「大王！云何為一種人從冥入冥？謂有人生卑姓家，若生旃陀羅16家、魚獵家、竹作家、車師家，及餘種種下賤工巧業家，貧窮活17命，形體憔悴18，而復修行卑賤之業19，亦復為人下賤作使，是名為冥。處斯冥中，復行身惡行、行口惡行、行意惡行，以是因緣，身壞命終，當生惡趣，墮泥梨20中。猶如有人從闇入闇，從廁入廁，以血洗血，捨惡受惡；從冥入冥者亦復如是，是故名為從冥入冥。」
「云何名為從冥入明？謂有世人生卑姓家，……乃至為人作諸鄙業，是名為冥。然其彼人於此冥中，行身善行、行口善行、行意善行，以是因緣，身壞命終，生於善趣，受天化生。譬如有人登床跨馬，從馬昇象；從冥入明亦復如是，是名有人從冥入明。」
「云何有人從明入冥？謂有世人生富樂家——若剎利大姓、婆羅門大姓家、長者大姓家，及餘種種富樂家生，多諸錢財，奴婢、客使，廣集知識，受身端正，聰明黠慧，是名為明。於此明中，行身惡行、行口惡行、行意惡行，以是因緣，身壞命終，生於惡趣，墮泥梨中。譬如有人從高樓下乘於大象，下象乘馬，下馬乘轝，下轝坐床、下床墮地，從地落坑；從明入冥者亦復如是。」
「云何有人從明入明？謂有世人生富樂家，……乃至形相端嚴，是名為明。於此明中，行身善行、行口善行、行意善行，以是因緣，身壞命終，生於善趣，受天化生。譬如有人從樓觀至樓觀，如是……乃至從床至床；從明入明者亦復如是，是名有人從明入明。」爾時，世尊復說偈言：

「貧窮困苦者，不信增瞋恨，
慳貪惡邪想，癡惑不恭敬；
見沙門道士、持戒多聞者，
毀呰21而不譽22，障他施及受；
如斯等士夫，從此至他世，
當墮泥梨中，從冥入於冥。
若有貧窮人，信心、少瞋恨23，
常生慚愧心，惠施離慳垢24；
見沙門梵志、持戒多聞者，
謙虛而問訊，隨宜善供給，
勸人令施與，歎施及受者；
如是修善人，從此至他世，
善趣上生天25，從冥而入明。
有富樂士夫，不信、多瞋恨，
慳貪嫉26惡想，邪惑不恭敬；
見沙門梵志，毀呰而不譽，
障他人施惠，亦斷受施者；
如是惡士夫，從此至他世，
當生苦地獄，從明入冥中。
若有富士夫，信心、不瞋恨，
常起慚愧心，惠施離瞋妒27；
見沙門梵志、持戒多聞者，
先奉迎問訊，隨宜給所須，
勸人令供養，歎施及受者；
如是等士夫，從此至他世，
生三十三天，從明而入明。」

佛說此經已，波斯匿王聞佛所說，歡喜隨喜，作禮而去。
一一三○一一四七28
如是我聞：
一時，佛住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時，波斯匿王白日29身蒙塵土，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一面。
佛言：「大王！從何所來？」
波斯匿王白佛言：「世尊！彼30灌頂王31法，人中自在，精勤方便。王領大地，統理王事，周行觀察，而來至此。」
佛告大王：「今問大王，隨意答我。譬如有人從東方來，有信32有緣，未曾虛妄，而白王言：『我東方來，見一石山，極方廣大，不穿不壞，亦無缺壞，磨地而來，一切眾生草木之類悉磨令碎。』南、西、北方亦33有人來，有信有緣，亦不虛妄，而白王言：『我見石山，方34廣高大，不斷不壞，亦不缺壞，磨地而來，眾生草木悉皆磨碎。』大王！於意云何？如是像貌大恐怖事，嶮35惡相殺，眾生運盡，人道難得，當作何計？」
王白佛言：「若如是者，更無餘計，唯當修善，於佛法、律專心方便。」
佛告大王：「何故說言：『嶮惡恐怖於世卒起，眾生運盡，人身難得，唯當行法、行義、行福，於佛法教，專精36方便。』何以不言：『灌頂王位為眾37人38首，堪能自在。』王於大地，事務眾人，當須營理耶？」
王白佛言：「世尊！為復閑時言：『灌頂王位為眾人首，王於大地，多所經營，以言鬥言，以財鬥財，以象鬥象，以車鬥車，以步鬥步，當於爾時，無有自在，若勝若伏。』是故我說：『嶮惡恐怖卒起之時，眾生運盡，人身難得，無有餘計，唯有行義、行法、行福，於佛法教專心歸依。』」
佛告大王：「如是！如是！經常磨迮，謂惡劫、老、病、死39，磨迮眾生。當作何計？正當修義、修法、修福、修善、修慈，於佛法中精勤方便。」爾時，世尊而說偈言：

「如有大石山，高廣無缺壞，
周遍四方來，磨迮此大地；
非兵馬咒術，力所能防禦，
惡劫、老、病、死，常磨迮眾生。
四種大族姓、栴陀羅獵師、
在家及出家、持戒、犯戒者，
一切皆磨迮，無能救護者。
是故慧士夫，觀察自己利，
建立清淨信，信佛、法、僧寶，
身口心清淨，隨順於正法，
現世名稱流，終則生天上。」

佛說此經已，波斯匿王聞佛所說，歡喜隨喜，作禮而去。
一一三一一一四八40
如是我聞：
一時，佛住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時，波斯匿王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一面。時，有尼乾子41七人、闍祇羅42七人、一舍羅43七人，身皆粗大，彷徉行住祇洹門外。
時，波斯匿王遙見斯等彷徉門外，即從座起，往至其前，合掌問訊，三自稱名44言：「我是波斯匿王、拘薩羅王。」
爾時，世尊告波斯匿王：「汝今何故恭敬斯等，三稱姓名，合掌問訊？」
王白佛言：「我作是念：世間若有阿羅漢者，斯等則是。」
佛告波斯匿王：「汝今且止！汝亦不知是阿羅漢、非阿羅漢，不得他心智故。且當親近觀其戒行，久而可知，勿速自決！審諦觀察，勿但洛莫45！當用智慧，不以不智；經諸苦難，堪能自辨46；交契計挍，真偽則分。見說知明，久而則知，非可卒識，當須47思惟，智慧觀察！」
王白佛言：「奇哉！世尊！善說斯理，言：『久相習，觀其戒行，……乃至見說知明。』我有家人，亦復出家，作斯等形相，周流他國，而復來還，捨其被服，還受五欲。是故當知世尊善說，應與同止，觀其戒行，……乃至言說知48有智慧。」
爾時，世尊而說偈言：

「不以見形相，知人之善惡；
不應暫相見，而與同心志。
有現49身口密，俗心不斂攝；
猶如鍮石銅，塗以真金色。
內懷鄙雜心，外現聖威儀，
遊行諸國土，欺誑於世人。」

佛說此經50已，波斯匿王聞佛所說，歡喜隨喜，作禮而去。
一一三二一一四九51
如是我聞：
一時，佛住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時，波斯匿王為首，并七國王52及諸大臣悉共集會，作如是論議：「五欲之中，何者第一？」有一人言：「色最第一。」又復有稱聲、香、味、觸為第一者。中有人言：「我等人人各說第一，竟53無定判54，當詣世尊，問如55此義。如世尊說，當共憶持。」
爾時，波斯匿王為首，與七國王、大臣、眷屬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一面，白佛言：「世尊！我等七王與諸大臣如是論議：『五欲功德，何者為勝？』其中有言色勝、有言聲勝、有言香勝、有言味勝、有言觸勝，竟無決定。來問世尊，竟何者勝？」
佛告諸王：「各隨意適，我悉有餘說，以是因緣，我說五欲功德。然自有人於色適意，止56愛一色，滿其志願，正57使過上有諸勝色，非其所愛，不觸不視58，言己59所愛最為第一，無過其上。如愛色者，聲、香、味、觸亦皆如是。當其所愛，輒言最勝，歡喜樂著，雖更有勝過其上者，非其所欲，不觸不視，唯我愛者最勝最妙，無比無上。」
爾時，座中有一優婆塞，名曰栴檀60，從座起，整衣服，偏袒右肩，合掌白佛：
「善說！世尊！善說！善逝！」
佛告優婆塞：「善說！栴檀！快說！栴檀！」
時，栴檀優婆塞即說偈言：

「央伽族姓王，服珠瓔珞61鎧，
摩竭62眾慶集，如來出其國；
名聞普流布，猶如雪山王，
如淨水63蓮華，清淨無瑕穢，
隨日光開敷，芬香熏其國。
央耆國明顯，猶如空中日64，
觀如來慧力，如夜然炬火，
為眼為大明，來者為決疑。」

時，諸國王歎言：「善說！栴檀優婆塞！」
爾時，七王脫七寶上衣，奉優婆塞。
時，彼七王聞佛所說，歡喜隨喜，從座起去。
爾時，栴檀優婆塞知諸王去已，從座起，整65衣服，偏袒右肩，合掌白佛：「今七國王遺我七領上衣，唯願世尊受此七衣，以哀愍故！」
爾時，世尊為哀愍故，受其七衣，栴檀優婆塞歡喜隨喜，作禮而去。
一一三三一一五○66
如是我聞：
一時，佛住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時，波斯匿王其體肥大，舉體流汗，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一面，氣息長喘。
爾時，世尊告波斯匿王：「大王身體極肥盛！」
大王白佛言：「如是，世尊！患身肥大，常以此身極肥大故，慚恥厭苦。」
爾時，世尊即說偈言；
「人當自繫念，每食知節量；
是則諸受薄，安消而保壽。」
時，有一年少，名鬱多羅，於會中坐。時，波斯匿王告鬱多羅：「汝能從世尊受向所說偈，每至食時，為我誦不？若能爾者，賜金錢十萬，亦常與食。」
鬱多羅白王：「奉教當誦！」
時，波斯匿王聞佛所說，歡喜隨喜，作禮而去。
時，鬱多羅知王去已，至世尊前，受所說偈，於王67食時，食食為誦，白言大王：「如佛、世尊、如來、應、等正覺所知所見，而說斯偈：
『人當自繫念，每食知節量；
是則諸受薄，安消而保壽。』」
如是，波斯匿王漸至後時，身體傭細，容貌端正，處樓閣上，向佛住處合掌恭敬，右膝著地，三說是言：「南無敬禮世尊、如來、應、等正覺，南無敬禮世尊、如來、應、等正覺，與我現法利益、後世利益、現法後世利益，以其飯食知節量故。」
一一三四一一五一68
如是我聞：
一時，佛住舍衛國。
時，有年少阿修羅69來詣佛所，於佛面前粗惡不善語，瞋罵呵責。
爾時，世尊即說偈言：

「不怒勝瞋恚，不善以善伏，
惠施伏慳貪，真言壞妄語。
不罵亦不虐，常住賢聖心；
惡人住瞋恨，不動如石山70。
起瞋恚能持，勝制狂馬車71；
我說善御士，非彼攝繩72者。」

時，年少阿修羅白佛言：「瞿曇！我今悔過，如愚如癡，不辯73不善，於瞿曇面前訶罵毀辱。」如是懺悔已，時，阿修羅聞佛所說，歡喜隨喜，作禮而去。
一一三五一一五二74
如是我聞：
一時，佛住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時，有年少賓耆迦婆羅門來詣佛所，於世尊面前作粗惡不善語，瞋罵呵責。
爾時，世尊告年少賓耆迦：「若於一時吉星之日，汝當會諸宗親眷屬耶？」
賓耆白佛：「如是，瞿曇！」
佛告賓耆：「若汝宗親不受食者，當如之何？」
賓耆白佛：「不受食者，食還屬我。」
佛告賓耆：「汝亦如是，如來面前作粗惡不善語，罵辱呵責，我竟不受，如此罵者，應當屬誰？」
賓耆白佛：「如是，瞿曇！彼雖不受，且以相贈，則便是與。」
佛告賓耆：「如是不名更相贈遺，何得便為相與？」
賓耆白佛：「云何名為更相贈遺，名為相與？云何名不受相贈遺，不名相與？」
佛告賓耆：「若當如是罵則報罵，瞋則報瞋，打則報打，鬥則報鬥，名相贈遺，名為相與。若復，賓耆！罵不報罵，瞋不報瞋，打不報打，鬥不報鬥，若如是者，非相贈遺，不名相與。」
賓耆白佛：「瞿曇！我聞古昔婆羅門長老宿重行道大師所說：『如來、應、等正覺，面前罵辱，瞋恚呵責，不瞋不怒。』而今瞿曇有瞋恚耶？」
爾時，世尊即說偈言：

「無瞋何有瞋？正命以調伏，
正智心解脫，慧者無有瞋。
以瞋報瞋者，是則為惡人；
不以瞋報瞋，臨敵伏難伏；
不瞋勝於瞋，三偈如前說。」

爾時，年少賓耆白佛言：「悔過！瞿曇！如愚如癡，不辯不善，而於沙門瞿曇面前粗惡不善語，瞋罵呵責。」聞佛所說，歡喜隨喜，作禮而去。
一一三六一一五三75
如是我聞：
一時，佛住舍衛國東園鹿子母講堂76。
爾時，世尊晡時從禪覺，詣講堂東蔭蔭中，露地經行。
時，有健罵婆羅豆婆遮婆羅門77來詣佛所，世尊面前作粗惡不善語，罵詈呵責。世尊經行，彼隨世尊後行。世尊經行已竟，住於一處，彼78婆羅門言：「瞿曇伏耶？」
爾時，世尊即79說偈言：

「勝者更增怨，伏者臥不安；
勝伏二俱捨，是得安隱眠。」

婆羅門白言：「瞿曇！我今悔過，如愚如癡，不辯不善，何於瞿曇面前作粗惡不善語，罵詈呵責？」
時，婆羅門聞佛所說，歡喜隨喜，復道而去。
一一三七一一五四80
如是我聞：
一時，佛住舍衛國東園鹿子母講堂81。世尊晨朝著衣持缽，入舍衛城乞食。時，健罵婆羅豆婆遮婆羅門82遙見世尊，作粗惡不善語，瞋罵呵責，把土坌佛。時，有逆風，還吹其土，反自坌身。
爾時，世尊即說偈言：

「若人無瞋恨，罵辱以加者，
清淨無結垢，彼惡還歸己；
猶如土坌彼，逆風還自污。」

時，彼婆羅門白佛言：「悔過！瞿曇！如愚如癡，不善不辯，何於瞿曇面前粗惡不善語，瞋罵呵責？」
時，婆羅門聞佛所說，歡喜隨喜，復道而去。
一一三八一一五五83
如是我聞：
一時，佛在拘薩羅人間遊行，至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時，有婆羅門名曰違義84，聞沙門瞿曇從拘薩羅國人間遊行，至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聞已，作是念：我當往詣沙門瞿曇所，聞所說法，當反其義。作是念已，往詣精舍，至世尊所。
爾時，世尊無量眷屬圍繞說法。世尊遙見違義婆羅門來，即默然住。
違義婆羅門白佛言：「瞿曇說法，樂欲聞之！」
爾時，世尊即說偈言：

「違義婆羅門，未能解深義；
內懷嫉恚心，欲為法留難。
調伏違反心，諸不信樂意；
息諸障礙85垢，則解深妙說。」

時，違義婆羅門作是念：沙門瞿曇已知我心。聞佛所說，歡喜隨喜，從座起而去。
一一三九一一五六86
如是我聞：
一時，佛住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世尊晨朝著衣持缽，入舍衛城乞食。
時，有不害87婆羅門來詣佛所，白佛言：「世尊！我名不害，為稱實不？」
佛告婆羅門：「如是稱實者，若身不害，若口不害，若心不害，則為稱實。」爾時，世尊即說偈言：

「若心不殺害，口、意亦俱然；
是則為離害，不恐怖眾生。」

佛說此經已，不害婆羅門聞佛所說，歡喜隨喜，復道而去。
一一四○一一五七88
如是我聞：
一時，佛住王舍城迦蘭陀竹園。世尊晨朝著衣持缽，入王舍城乞食，次第行乞至火與89婆羅門舍。
火與婆羅門遙見佛來，即具眾美飲90食，滿缽與之。
如是二日、三日，乞食復至其舍。
火與婆羅門遙見佛來，作是念：禿頭沙門何故數來，貪美食耶？
爾時，世尊知火與婆羅門心念已，即說偈言：

「上天91日日雨，田夫日夜耕，
數數殖92種子，是田數收穀。
如人數懷妊93，乳牛數懷犢，
數數有求者，則能數惠施。
數數惠施故，常得大名稱，
數數棄死屍，數數哭悲戀，
數數生數死，數數憂悲苦，
數數以火燒，數數諸蟲食。
若得賢聖道，不數受諸有，
亦不數生死，不數憂悲苦，
不數數火燒，不數諸蟲食。」

時，火與婆羅門聞佛說偈，還得信心，復以種種飲食滿缽與之，世尊不受，以因說偈而施故，復說偈言：

「因為說偈法，不應受飲食；
當觀察自法，說法不受食。
婆羅門當知：斯則淨命活，
應以餘供養，純淨大仙人；
已盡諸有漏，穢法悉已斷，
供養以飲食，於其良福田；
欲求福德者，則我田為良！」

火與婆羅門白佛：「今以此食，應著何所？」
佛告婆羅門：「我不見諸天、魔、梵、沙門、婆羅門、天神、世人有能食此信施，令身安樂。汝持是食去棄於無蟲水中，及少生草地。」
時，婆羅門即以此食持著無蟲水中，水即94煙出，沸聲啾啾；譬如鐵丸燒令火色，擲著水中，水即煙起，沸聲啾啾，亦復如是。婆羅門持此飲食著水中，水即煙出，沸聲啾啾。於時火與婆羅門歎言：「甚奇！瞿曇！大德大力，能令此食而作神變。」
時，火與婆羅門因此飯食神變，得信敬心，稽首佛足，退住一面，白佛言：「世尊！我今可得於正法中出家、受具足，修梵行不？」
佛告婆羅門：「汝今可得於正法中出家、受具足。」
彼即出家已，作是思惟：所以族姓子剃除髮鬚95，著袈裟衣，正信、非家、出家學道，……乃至得阿羅漢，心善解脫。
一一四一一一五八96
如是我聞：
一時，佛住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時，舍衛國中婆肆吒97婆羅門女信佛、法、僧，歸佛、歸法、歸比丘僧。於佛、法、僧已離狐疑，於苦集98盡道亦離疑惑；見諦得果，得無間99慧。其夫是婆羅豆婆遮種姓婆羅門。每至左右所為作時，有小得失，即稱南無佛，向如來所住方面，隨方合掌，三說是言：「南無多陀阿伽度、阿羅呵、三藐三佛陀100，身純金色，圓光一尋，方身圓滿，如尼拘律樹101；善說妙法，牟尼之尊，仙人上首，是我大師！」
時，夫婆羅門聞之，瞋恚不喜，語其婦言：「為鬼著耶？無有此義，捨諸三明大德婆羅門，而稱歎彼禿頭沙門。黑闇之分，世所不稱。我今當往共汝大師論議，足知勝如。」
婦語夫言：「不見諸天、魔、梵、沙門、婆羅門、諸神、世人能共世尊、如來、應、等正覺——金色之身，圓光一尋，如尼拘律樹圓滿之身，言說微妙，仙人上首，我之大師共論議者。然今婆羅門且往，自可知之！」
時，婆羅門即往詣佛102，面相問訊慰勞已，退坐一面，而說偈言：

「為殺於何等，而得安隱眠？
為殺於何等，令心得無憂？
為殺於何等，瞿曇所稱歎103？」

爾時，世尊知婆羅門心之所念，而說偈言：

「殺於瞋恨者，而得安隱眠。
殺於瞋恚者，而心得無憂。
瞋恚為毒本，能害甘種子；
能害於彼者，賢聖所稱歎；
若能害彼者，其心得無憂104。」

時，婆羅豆婆遮羅門聞佛所說，示教照喜，次第說法，謂說施，說戒，說生天法，說欲味著為災患煩惱，清淨出要，遠離隨順，福利清淨，分別廣說；譬如清淨白105，易為染色。如是，婆羅豆婆遮婆羅門即於座上，於四聖諦得無間106等，所謂苦、集、滅、道。
是婆羅門見法、得法、知法、入法，度諸疑惑，不由他度，於正法、律得無所畏。即從座起，偏露右肩，合掌白佛：「已度，世尊！已度，善逝！我今歸佛、歸法、歸比丘僧已，盡其壽命，為優婆塞，證知我！」
時，婆羅豆婆遮婆羅門聞佛所說，歡喜隨喜，作禮而去，還歸自家。
其婦優婆夷遙見夫來，見已，白言：「已與如來、應、等正覺——純金色身，圓光一尋，如尼拘律樹圓滿之身，妙說之上，仙人之首，大牟尼尊，為我大師共論議107耶？」
其夫答言：「我未嘗見諸天、魔、梵、沙門、婆羅門、諸神、世人有108能與如來、應、等正覺——真金色身，圓光一尋，如尼拘律樹圓滿之身，妙說之上，諸仙之首，牟尼之尊，汝之大師共論議也。汝今與我作好法衣，我持至世尊所出家學道。」
時，婦悉以鮮潔白，令作法衣109。
時，婆羅門持衣往詣世尊所，稽首禮足，退住一面，白言110：「世尊！我今可得於世尊法中出家學道，修梵行不？」
佛告婆羅門：「汝今可得於此法、律出家學道，修諸梵行。」
即出家已，獨靜思惟：所以善男子剃除鬚髮，著袈裟衣，出家學道，……乃至得阿羅漢，心善解脫。
一一四二一一五九111
如是我聞：
一時，佛住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時，有魔瞿婆羅門112來詣佛所，與世尊面相問訊慰勞已，退坐一面，白佛言：「瞿曇！我於家中常行布施，若一人來，施於一人；若二人、三人，乃至百千，悉皆施與。我如是施，得多福不？」
佛告婆羅門：「汝如是施，實得大福。所以者何？以於家中常行布施，一人來乞，即施一人；二人、三人，乃至百千，悉皆施與故，即得大福。」
時，魔瞿婆羅門即說偈言：

「在家所為作，布施復大會，
因此惠施故，欲求大功德。
今問於牟尼，我之所應知，
同梵天所見，為我分別說。
云何為解脫，勝妙之善趣？
云何修方便，得生於梵世？
云何隨樂施，生明勝梵天？」

爾時，世尊說偈答言：

「施者設大會，隨彼愛113樂施，
歡喜淨信心，攀緣善功德。
以其所建立，求離諸過惡，
遠離於貪欲，其心善解脫！
修習於慈心，其功德無量；
況復加至誠，廣施設大會？
若於其中間，所得諸善心，
正向善解脫，或餘純善趣，
如是勝因緣，得生於梵世。
如是之惠施，其心平等故，
得生於梵世，其壽命延長。」

時，魔瞿婆羅門聞佛所說，歡喜隨喜，從座起而去。
一一四三一一六○114
如是我聞：
一時，佛住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時，有持華115蓋、著舍勒116導從婆羅門來詣佛所，與世尊面相問訊慰勞已，退坐一面，而說偈言：

「無非婆羅門，所行為清淨；
剎利修苦行，於淨117亦復乖。
三典118婆羅門，是則為清淨；
如是清淨者，不在餘眾生。」

爾時，世尊說偈答言：

「不知清淨道，及諸119無上淨，
於餘求淨120者，至竟無淨時。」

婆羅門白佛：「瞿曇說清淨道及無上清淨耶﹒何等為清淨道？何等為無上清淨？」
佛告婆羅門：「正見者為清淨道；正見修習多修習，斷貪欲、斷瞋恚、斷愚癡。若婆羅門貪欲永斷，瞋恚、愚癡永斷，一切煩惱永斷，是名無上清淨。正志、正語、正業、正命、正方便、正念、正定，是名清淨道；正定修習多修習已，斷貪欲、斷瞋恚、斷愚癡。若婆羅門貪欲永斷，瞋恚、愚癡永斷，一切煩惱永斷，是名無上清淨。」
婆羅門白佛言：「瞿曇說清淨道、無上清淨耶？瞿曇！世務多事，今且辭還。」
佛告婆羅門：「宜知是時。」
持華蓋著舍勒導從婆羅門聞佛所說，歡喜隨喜，從座起去。
一一四四一一六一121
如是我聞：
一時，佛住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爾時，有異婆羅門來詣佛所，與世尊面相問訊慰勞已，退坐一面，而說偈言：

「云何為尸羅122？云何正123威儀？
云何為功德？云何名為業？
成就何等法，羅漢婆羅門？」

爾時，世尊說偈答言：

「宿命憶念智，見生天、惡趣，
得諸受生盡，牟尼明決定124。
知心善解脫，解脫一切貪，
具足於三明，三明婆羅門。」

佛說此經已，異婆羅門聞佛所說，歡喜隨喜，從座起而去。
一一四五一一六二125
如是我聞：
一時，佛住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爾時126，世尊晨朝著衣持缽，入舍衛城乞食，尊者阿難從世尊後。
時，有二老男127女，是其夫婦，年耆根熟，僂128背129如鉤，詣130里巷頭，燒糞掃處，俱蹲向火。
世尊見彼二老夫婦，年耆愚老，僂背如鉤，俱蹲向火，猶如老鵠，欲心相視。見已，告尊者阿難：「汝見彼夫婦二人，年耆愚老，僂背131如鉤，俱蹲向火，猶如老鵠，欲心相視不？」
阿難白佛：「如是，世尊！」
佛告阿難：「此二老夫婦，於年少時盛壯之身，勤求財物者，亦可得為舍衛城中第一富長者；若復剃除鬚髮，著袈裟衣，正信、非家、出家學道，精勤修習者，亦可得阿羅漢第一上果。於第二分盛壯之身，勤求財物，亦可得為舍衛城中第二富者；若復剃除鬚髮，著袈裟衣，正信、非家、出家學道者，亦可得阿那含果證。若於第三分中年之身，勤求財物，亦可得為舍衛城中第三富者；若剃鬚髮，著袈裟衣，正信、非家、出家學道者，亦可得132為133斯陀含果證。若於第四分老年之身，勤求財物，亦可得為舍衛城中第四富者；若剃鬚髮，著袈裟衣，正信、非家、出家學道者，亦可得為須陀洹果證134。彼於今日，年耆根熟，無有錢財，無有方便，無所堪能，不復堪能，若覓錢財，亦不能得勝過人法。」
爾時，世尊復說偈言：

「不行梵行故，不得年少財；
思惟古昔事，眠地如曲弓。
不修於梵行，不得年少財；
猶如老鵠鳥，守死於空池！」

佛說此經已，尊者阿難陀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一四六一一六三135
如是我聞：
一時，佛住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如上說。差別者，唯說異偈言：

「老死之所壞，身及所受滅，
唯有惠施福，為隨己資糧。
依於善攝護，及修禪功德，
隨力而行施，錢財及飲食，
於群則136眠覺，非為空自活。」

佛說此經已，彼婆137羅門聞佛所說，歡喜隨喜，作禮而去138。

雜阿含經卷第四十二


1本經敘說佛為波斯匿王說良福田。相應部S.3.34.Issattha 弓術、別譯雜阿含卷四第六經—大正〈No.10068〉。
2波斯匿Pasenadi巴，國王名。
3鞞舍vessa巴，印度四姓之第三，為平民階級，農牧工商等業者屬之。
4首陀羅sudda巴、sudra梵，印度四姓之第四，為奴隸階級。
5「伎」，宋、元、明三本均作「技」。
6「振」，明本作「震」。
7「」，宋本作「蔬」。
8「歡」，元、明二本均作「勸」。
9「愛」，宋、元、明三本均作「受」。
10「霑」，宋、元、明三本均作「沾」。
11本經敘說佛為波斯匿王說人由身口意三業之善惡而有四種輪迴轉變。相應部S.3.3.1.Puggala 人、別譯雜阿含卷四第七經—大正〈No.10069〉。
12從冥入冥Tamo tama-parayano巴，從暗處至他暗處。
13從冥入明Tamo joti-parayano巴，從暗處至他明處。
14從明入冥Joti tama-parayono巴，從明處至他暗處。
15從明入明Joti joti-parayano巴，從明處至他明處。
16旃陀羅candala巴，印度四姓中，居於首陀羅階級之最下位者，乃最下級之種族，專事獄卒、販賣、屠宰、漁獵等職。
17「活」，麗本作「短」，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活」。
18「憔悴」，宋、元、明三本均作「憔悴」。
19「業」，麗本作「家」，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業」。
20泥梨nirayd, naraka巴，即地獄。巴利本作vinipata地獄。宋、元、明三本均作「泥犁」。
21「呰」，明本作「訾」。
22「譽」，聖本作「與」。
23「恨」，聖本作「恚」。
24「垢」，聖本作「姤」。
25「生天」，明本作「天生」。
26「嫉」，麗本作「疾」，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嫉」。
27「妒」，麗本作「姤」，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妒」。
28本經敘說惡劫、老、病、死如石山四方磨地而來，故當修善，淨信三寶。相應部S.3.3.5.Pabbatupama 山之比喻、別譯雜阿含卷四第八經—大正〈No.10070〉。
29「白日」，麗本作「日日」，今依據聖本改作「白日」。別譯雜阿含作「日中」。
30「彼」，宋本作「波波」二字，元、明二本均作「從彼」二字。
31「灌頂王」，巴利本 khattiya-muddhavasitta-rajan剎帝利灌頂王。
32有信：意為「可信賴」。
33宋、元、明、聖四本均無「亦」字。
34「方」，宋、元、明、聖四本均作「石」。
35「嶮」，聖本作「險」。
36「專精」，聖本作「精專」。
37「為眾」，麗本作「眾人」，今依據元、明、聖三本改作「為眾」。
38聖本無「人」字。
39「死」，麗本作「苦」，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死」。
40本經敘說波斯匿王見外道，誤為阿羅漢而恭敬之，佛告以應觀其戒行，久之始知。相應部S.3.2.1.Jatila 結髮行者、小部‧自說經Ud.6.2.Jaccandha-vagga 生盲品、別譯雜阿含卷四第九經—大正〈No.10071〉。
41尼乾子Nigantha巴，離繫外道。
42闍祇羅Jatila巴，結髮外道。
43一舍羅Ekasataka巴，一衣外道。
44「三自稱名」，巴利本作 tikkhatum namam savesi報告名三次。「三」，元、明二本均作「王」。
45「審諦觀察，勿但洛莫」，巴利本作 Manasi-karota no amanasi-karota當用思惟，非不用思惟。「洛」，元本作「絡」，明、聖二本均作「終」。「莫」，元、明、聖三本均作「慕」。
46「辨」，麗本作「辯」，今依據宋、元二本改作「辨」。聖本作「能辯」二字。
47「當須」，宋、元、明三本均作「須自」。
48「知」，大正本作「如」。
49「現」，聖本作「見」。
50「經」，宋、元、明三本均作「語」。
51本經敘說波斯匿王等七王爭論五欲中何者為第一，後往問佛。相應部S.3.2.2.Panca-rajano 五王、別譯雜阿含卷四第十經—大正〈No.10072〉、增一阿含三十三品第一經—大正〈No.12533.1〉。
52「七國王」，巴利本作「五國王」，別譯雜阿含作「諸王」，增一阿含作「五王」。
53「竟」，宋、元、明三本均作「意」。
54「判」，元本作「刺」。
55「如」，宋、元、明三本均作「知」。
56「止」，聖本作「正」。
57「正」，聖本作「政」。
58「視」，聖本作「觀」。
59「己」，宋、元、明三本均作「色」。
60「栴檀」，巴利本作 Candanangalika栴檀庵伽梨迦。
61「珠瓔珞」，聖本作「諸纓絡」。
62「竭」，聖本作「揭」。
63「水」，大正本作「永」。
64「央耆國明顯，猶如空中日」，別譯雜阿含作「佛亦如日處虛空，光明周普照世界。」「央耆」，巴利本作 Angirasa央祇羅娑
65「整」，聖本作「政」。
66本經敘說波斯匿王受身體肥大之苦，佛勸其節食。相應部S.3.2.3.Donapaka ◎一桶量之飯食、別譯雜阿含卷四第十一經—大正〈No.10073〉。
67「王」，宋、元二本均作「不」。
68本經敘說年少阿修羅於佛前瞋罵呵責，聞佛說法後悔悟。相應S.7.1.3.Asurinda 阿修羅王、別譯雜阿含卷四第十二經—大正〈No.10074〉、失譯雜阿含第二十五經—大正〈No.10125〉。
69「阿修羅」，巴利本作 Asurindaka-bharadvajo brahmano阿修羅王婆羅墮婆奢婆羅門，為人名而非阿修羅趣，聞其兄 Bharadvajagotta 出家而大怒。
70「石山」，麗本作「山石」，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石山」。
71「馬車」，宋、元、明三本均作「車馬」。
72「繩」，聖本作「乘」。
73「辯」，聖本作「辨」。
74本經敘說賓耆迦婆羅門於佛前瞋罵呵責，聞佛說法後悔悟。相應部S.7.1.2.Akkosa 讒謗、別譯雜阿含卷四第十三經—大正〈No.10075〉。
75本經敘說健罵婆羅豆婆遮婆羅門於佛前瞋罵呵責，聞佛說法後悔悟。相應部S.7.1.2.Akkosa 讒謗、別譯雜阿含卷四第十四經—大正〈No.10076〉。
76「舍衛國東園鹿子母講堂」，巴利本作「王舍城迦蘭陀竹園」。
77「健罵婆羅豆婆遮婆羅門」，巴利本作 akkosaka-bharadvaja brahmana健罵的婆羅門—婆羅豆婆遮。
78「彼」，大正本作「波」。
79「即」，元、明二本均作「而」。
80本經敘說健罵婆羅門於佛前瞋罵呵責，聞佛說法後悔悟。相應部S.7.1.4.Bilangika 毘蘭耆迦、別譯雜阿含卷四第十五經—大正〈No.10077〉。
81「舍衛國東園鹿子母講堂」，巴利本作「王舍城迦蘭陀竹園」。
82「健罵婆羅豆婆遮婆羅門」，巴利本作 bilangika-bharadvaja brahmana依酸粥生活的婆羅門！婆羅豆婆遮。
83本經敘說違義婆羅門存心反對世尊所說，聞佛說法後悔悟。相應部S.7.2.6.Paccanika 違義、別譯雜阿含卷四第十六經—大正〈No.10078〉。
84違義Paccanikasata巴，意為喜違義者。婆羅門名。
85「礙」，聖本作「閡」。
86本經敘說不害婆羅門問其名是否稱實，佛告之若身口意不害則稱實。相應部S.7.1.5.Ahimsaka 不害、別譯雜阿含卷四第十七經—大正〈No.10079〉、失譯雜阿含第二十六經—大正〈No.10126〉。
87不害Ahimsaka巴，婆羅門名。「害」，宋、元、明三本均作「虛」。
88本經敘說火與婆羅門施物起厭心，佛曉以偈歌，彼聞後慚愧復施食，佛不受，令彼持食著於水中，水即起火，彼見此神變後得信敬心，歸佛而出家。相應部S.7.2.2.Udaya 優陀耶、別譯雜阿含卷四第十八經—大正〈No.10080〉。
89「火與」，巴利本作 Udaya優陀耶。婆羅門名。
90「飲」，宋、元、明三本均作「飯」。
91「上天」，麗本作「王天」，聖本作「天王」，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上天」。
92「殖」，宋、元、明三本均作「植」。
93「妊」，聖本作「任」。
94「即」，聖本作「則」。
95「髮鬚」，宋、元、明三本均作「鬚髮」。
96本經敘說婆肆吒婆羅門女篤信佛法，其夫不信，後聞佛說法而起淨信。相應部S.7.1.1.Dhananjani 陀然奢仁、別譯雜阿含卷四第十九經—大正〈No.10081〉。
97「婆肆吒」，巴利本作 Dhananjani 陀然奢仁，婆羅門名。
98「集」，麗本作「習」，今依據元、明、聖三本改作「集」。
99「間」，宋、元、明三本均作「聞」。
100南無多陀阿伽度、阿羅呵、三藐三佛陀Namo tassa Bhagavato arahato sammasambuddhassa巴，譯作頂禮世尊、應供、等正覺。
101尼拘律樹nigiodha巴，又作尼拘陀樹，產於印度各地及錫蘭，為高大喬木，樹幹端直，枝葉繁茂。慧琳音義十五：「此樹端直無節，圓滿可愛，去地三丈餘，方有枝葉。」
102「佛」，宋、元、明三本均作「佛所」。
103「為殺……所稱歎」，別譯雜阿含作「摧壞何物得安眠？除卻何法獲無憂？是何一法能死滅？瞿曇沙門為我說！」
104「能害……無憂」，別譯雜阿含作「滅除瞋恚聖所讚，能害彼者得無憂。」「彼」指瞋恚；「害彼」即滅除瞋恚。
105「」，聖本作「疊」。
106「間」，麗本作「閡」，宋、元、明三本均作「礙」，今依據聖本改作「間」。
107「議」，聖本作「義」。
108「有」，元、明二本均作「不」。
109「衣」，聖本作「服」。
110「言」，聖本作「佛言」二字。
111本經敘說魔瞿婆羅門好施，佛告以布施之功德。小部‧經集Sn.3.5.Magha-sutta ◎摩瞿經、別譯雜阿含卷四第二十經—大正〈No.10082〉。
112「魔瞿婆羅門」，巴利本作 Magha manava摩伽學童或摩伽年輕婆羅門。
113「愛」，宋、元、明、聖四本均作「受」。
114本經敘說佛為婆羅門說清淨道。相應部S.7.1.7.Suddhika 淨者、別譯雜阿含卷四第二十一經—大正〈No.10083〉。
115「華」，麗本作「金」，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華」。
116「舍」，聖本作「金」。舍勒saluka巴，是一種短裙，或稱內衣。玄應音義第十六：「舍勒，此云衣，或云內衣。」
117「淨」，麗本作「靜」，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淨」。
118三典：指三吠陀，婆羅門教典。一、梨俱吠陀Iru-veda巴，二、三摩吠陀Sama-veda巴，三、夜柔吠陀Yajur-veda巴。後再加入阿闥婆吠陀Athabbana-veda巴，成為四吠陀。
119「諸」，聖本作「說」。
120「淨」，麗本作「靜」，今依據宋、元、明、聖四本改作「淨」。
121本經敘說異婆羅門向佛問成就何等法為阿羅漢婆羅門。別譯雜阿含卷五第一經—大正〈No.10084〉。
122尸羅sila巴，戒之音譯，為三學之一，六波羅蜜之一。
123「正」，元本作「三」。
124「宿命……決定」，指決定得三明。三明即：宿命明、天眼明、漏盡明。
125本經敘說佛見貧老夫婦而向阿難說精進法。別譯雜阿含卷五第二經—大正〈No.10085〉。
126麗本無「爾時」二字，今依據宋、元、明三本補上。
127「男」，元本作「對」。
128「僂」，宋、元、明三本均作「傴」。
129「背」，聖本作「」。
130「詣」，麗本作「諸」，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詣」。
131「僂背」，聖本作「僂」，宋、元、明三本均作「背傴」。
132「得」，聖本於其後加上「阿那含果證。若於第三分中年之身，懃求財物，亦可得為舍衛城中第三富者；若剃鬚髮，著袈裟衣，正信、非家、出家學道者，亦可得」五十字。
133宋、元、明三本無「為」字。
134麗本無「若於第四分老年之身，勤求財物，亦可得為舍衛城中第四富者；若剃鬚髮，著袈裟衣，正信、非家、出家學道者，亦可得為須陀洹果證」五十一字，今依據宋、元、明三本補上。
135本經敘說佛見貧老夫婦而向阿難說精進法。增支部A.3.51-52. Jinna ◎年耆者、別譯雜阿含卷五第三、四經—大正〈No.10086,87〉。
136「則」，聖本作「財」。
137「婆」，麗本作「波」，今參考前文改作「婆」。
138宋、元、明三本均無「佛說此經已，彼婆羅門聞佛所說，歡喜隨喜，作禮而去」二十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