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明國師語錄卷第八

寶幢開山普明國師業實錄
門人撰
輸入者 張曉云

師諱葩號春屋。扁居曰芥室。又自不輕子。甲州人也。俗姓平氏。母源氏。嘗禱觀音士。一夕夢吞雷而孕焉。相者之老媼聞之曰。斯兒必名大震下。以萩原天皇應長元年辛亥二日方誕。母所惱。實夢窗正覺國師之甥也。
正和二年癸丑師甫三歲。母抱謁正覺師祖淨居曰。此兒穎異非常。不可處塵穢。宜投師為弟子。祖試口誦心經授之。師隨而學之。祖歎曰。三歲兒尚此。後不可測。能保養焉。
文保元年師方七歲。正覺師祖時隱于濃之谿。父母送師為童。祖授以蓮經。日課一軸。師受了輒誦。人謂之童。
醍醐天皇元應元年己未。師年九歲。正覺師祖居三浦泊船庵。師復往而從焉。
元亨二年壬戌。歸甲州依道滿翁。翁痛激發。師由是勉強讀書。拾枯當油孜孜不懈正中二年乙丑秋八月。師祖奉。敕赴京。路經甲州至濃之谿。暫滯留焉。師逐之而至。遂做大僧
嘉曆元年丙寅。師與誡默翁偕上京。謁祖于禪。乃掛錫而留。是歲登壇具戒夏罷祖檛退。留師依元元翁。翁亦繼席。師侍于湯藥。時研究宗教語脈。而多獲其言論風旨。
二年丁卯。祖退智移居瑞泉。師亦往而侍焉。
醍醐天皇再祚建武元年甲戌秋。正覺師祖奉敕再董禪。冬一月禪師視篆智。師為侍者開堂問禪缺人。師離位操元音以問話。一眾驚歎。
乙亥夏。師特往京師參省正覺師祖仙為偈送之。
丙子歲。後伏見第二皇子踐祚。清拙和尚。領禪席。拙請師充典藏。結制為眾秉拂。又請為悅眾。故拙一篇謝語。其略曰。煩歸藏主寮。秉拂超拔。再命主綱維。眾心悅可云云。師音聲和雅。嘗學音節於胤別傳元古先。曲盡其妙故。叢林稱之。
曆應元年。戊寅冬。師繪正覺師祖壽相需讚。讚曰。咄箇沒刀刀漢。稟賦性於愚魯。舉措信彩不拘規矩。坐曲1所成。強道。巿中田貔虎。只將此破生涯。扶起潑天門戶。
康永元年壬午。師年三二歲秋七月。正覺師祖真如榦事。武州太守高師直。將使師補處住持。師誓而不肯。祖亦以師富春秋不令應命。和尚天龍。請師充後堂首座。因秉拂。僧問。山是第一為甚麽位居第二。師曰。二由一月。一亦莫守時以為名對。師游仙之門日久矣。故謝詞曰。春屋既貞。非常德業與余道契久矣。抑且屢承贊佐。或侍書侍香。或紀綱眾僧。煩灰其首眾。而不就亦數矣。今乃就之行。當見其以摩訶衍布施於人也。
甲申歲。寓于西精舍而過一冬。唯紙被一張而已。
貞和元年乙酉歲。天龍寺將有開堂慶贊之勝會。師祖命師為紀綱。一日祖為眾入室。祖問師曰。興化因甚麽打克賓。師曰。五逆聞雷。祖然之。此嘉譽勃焉。秋九月紀綱職滿。命師主雲居庵。自是親炙師祖右。晨昏參扣。祖每以古德機緣詰之。師應答如響。師屢呈見解屢遭呵斥。且曰。汝趣向差。只為解所障耳。此不事文筆。但隨祖一向打坐不沾席。一日因看圓覺經。至居一切時不起忘念忽然有得。作二偈呈祖。祖頷之。因書居一切時等八文付師。頌春屋號付之曰。百花本是枝花。遂見眾芳聯我家。驀地門出和氣。韶光從此遍河沙。又付以衣(天龍開法堂日說法之衣也)師後來每告人曰。證悟即先師洪恩也。若不遇善知識洎乎。為邪師所惑。一生欺人去在。
貞和二年丙戌。無極和尚。奉旨補天龍席為第二世。特請名勝耆衲充兩班。濟鐵舟居板首。師為後堂。序不遷記室諭默庵藏主冬節秉拂一時勝集也。乙丑歲。元國育王雪窗光公本覺菴欲公作師道號頌寄焉。南堂又為芥室歌。琦楚石金西白之輩。元朝名師咸以詩文相通甚夥矣。
觀應元年庚寅春正月。師製願文數十件。加以誓言而錄呈正覺師祖。祖嘉嘆久矣。粗加筆削。焚香供養而還焉。
辛卯秋。無極天龍事。開山師祖復據擾丈室。祖春秋已高。頗倦應接。故寺務施為。凡有以咨詢師祖者。咸曰。去問葩首座。所以事無細大。皆由師成敗。
文和癸巳。師親具師祖行實撰年譜一卷。又請塔銘於前禪東陵璵禪師。刻於雲居之後壁。又嘗所親聞於師祖者。編之曰西山夜話。見行于世。
延文二年丁酉九月。值先國師年忌。法儀盡善。觀者倍信。是歲大將軍源公。延師住秀師待持寺。
戊戌正月。天龍寺罹鬱攸之厄。於此師領幹事。自執土木役。喜社再興。而捨田施園者。倍於昔也。未幾寺宇崇成飛樓湧殿盡復舊貫。
康安元年辛丑冬十月。臨川寺為丙丁所崇。於是同門耆宿咸謂。非師領寺務。得興復。便自公府起師于雲居。師素不要出世。以故固辭再四而不允。鈞帖荐至竟不可逭。一月遂領住持事。十八日佛殿山門立柱。十六日上梁又方丈畢功。三入寺。未周歲殿堂樓觀凡所宜者悉備。
貞治元年壬寅。蒙山和尚天龍日。請師分座。是歲天子景慕先國師風儀。特召師受衣盂。既而將賜國號。師奏曰。先師道合三朝特賜徽號數矣。然而先祖佛光佛國二師未有國師之號。願追謚二師以旌盛德之尊。上善其言。乃謚佛光圓滿常照佛國應供廣濟。
癸卯。細河左典廄源賴之。於阿之補陀寺之側創建光勝院。既而寶殿落成。請師慶讚故二月赴州。先於補陀寺表開堂之儀。日就光勝慶讚普說。于時國中大饑。塗多餓莩。師備饘粥施貧人乞者連日矣。太守以下官吏隨喜而效之。依此蘇息不寡。秋七月奉太天皇聖旨住王山大光明寺。二日承旨。恭為國母儀門院陞座。上皇臨筵而聽。
九月。營天龍開山年忌事。一月天龍寺虛席。時鶚薦爭聘。於是山中老宿竊議曰。吾山將為妄庸所敓。不如奏於官府使雲居塔主補處。乃差英衲五六輩。往詣官府請之。遂齎鈞帖來起師。師雖以靖退為事不獲已領之。一日堂。自敘出世始末略曰。予三十有二居禪後板。適自思惟。光陰欻忽。不覺到今日。予自妙年入宗師室。不專究明此事。虛過此生。可不惜乎。痛生感激。職滿往寓西芳寺。先師亦喜色。僅經一冬。于時將天龍寺慶讚勝會。先師命予就于紀綱職。茲會乃朝廷睿額。文武官僚相共經營。次年九月事畢矣。既而復有雲居洒掃之命。予心甚悅。謂幸而見許一房。今若不究決。更待何日。封彼不臥。朝請暮參。每有諄諄提耳之訓。纔呈見解。面目嚴冷。威風不可觸。如是經兩三月。偶閱圓覺經至居一切時文。忽然有得。乃作二偈相呈。先師細看。卷而還之。藉此知予見不錯。以何之。先茲舉佛光師祖行。致問曰。一夜三更聽得首座前板響。本來面目現前。作頌子與先師準老和尚。見了亦不道好。亦不不好。但掉在地上。我自收了歸僧堂。但知法廣大。亦不領老和尚鉤頭意也。我疑。宗師安接人之際。須縱奪分曉。為什麽不道好不不好。先師曰。見地已到故不不好。大機未明故不道好。汝豈不知禪師滅後七年。在大慈持淨。登井樓打水。牽動轆轤。不覺百千三昧皆在我手頭之事乎。當此時明得鑑平垂手。予別先師已十餘年。雖未明識得先師垂手之處。年來掌寺門營造。萬事紛擾。而不被紛擾所轉。又迫不獲已出來胡說亂道。是則親炙先師之力也。元前靈巖恕中慍公有寄師偈。序曰。宗社寥落下一律。竊聞和尚慨然有振興之志。深喜焉。云云
甲辰春月。西山景德寺成矣。細川源公請師開室慶讚。夏四月師到大光明寺。于時光嚴法皇聞師來大悅對語終日遺囑甚多。六月賜御書曰。竊以達磨宗只在修禪定禪定若不修。教外之宗掃地而盡矣。是以曾發小願。滅後將平一缽資緣。永代用充專好坐禪飯。切莫違我為辛。依此天龍別置常牧寮安十六員僧。至今不絕。諸方亦多效之。又建上皇壽塔于寺東扁金剛院。上皇喜其勛續有旨。永使師門派主焉。秋七月。光嚴法皇登霞。五七七御諱。皆奉敕陞座
丁未春。高麗國特遣朝臣來請通好。公府館之於西山。師憐其遠來待遇甚厚。千戶金龍等五員。仰師仁慈皆受衣盂執弟子禮。三月天龍寺復燬。公府請師再住。師重執寺務百廢具舉。防之不動佛國禪師開山之古寺曰永興。僅丈室一宇而已。太守玄峰居士欽師道望。廣其基趾新彼殿堂。而使師之徒甲乙住持今列甲剎
備後州尾路縣萬代氏道圓居士。鼎新雲山天寧寺。請師為開山。遂白公府齒位於諸山。永為葉繼踵之場。豫州國羽州崇神。皆以師為開山始祖。
應安二年己酉。南禪寺新建山門。頗犯延曆教寺之故地。延曆僧侶詣公府請毀之。師因語百執事源賴之曰。禪乃皇家重崇之場。而禪林第一伽藍也。且大將軍世秉國鈞。素歸仰宗門。然聽教寺之逆訴。非唯吾宗陵替。抑亦皇武門俱失威福之權必矣。公深思之。百執事許諾。然而延曆之徒嗷嗷不已。百執事不克欄止之。故禪一眾拂衣散去。由是師與百執事有間。潛居光庵。自稱西河潛子。
辛亥歲。公府將復禪舊規。特令百執事親齋公帖來扣師室再三。師堅閉不出。百執事含憤而歸。冬十月。師以屢拒官命隱于丹丘。途中有偈曰。一缽生涯地寬。滿身風雪幾雲山。多年苦屈今方述。鐵樹也須春上顏。又曰。放捨緣唯得閑。乾坤把作一蒲團。既無餘債可消遣。拄杖臥雲何處山。師所寓之寺改號雲門。蓋慕妙喜遺風也。有偈曰。丹陽山下雲門寺白髮倚窗江雪深。水鳥浮沈雲斷續。漁舟載一間心。又曰。海鳥風輕釣艇橫。枯叢岸岸華明。十年京洛紅塵夢。一夜寒潮拍拍聲。其間首尾九白。四方學徒趍風來參。又先國師會下參宿納。咸喜師處間靜。而幢幢來訪。師唯通夕地爐燒葉。商確古今鞭勵後學。靡一語以及世相。貼牓曰。曹谿門下不容俗談。爾來代別拈語往來酬酢頗多矣。門人編曰雲門一曲明國使趙秋可庸朱本本中題其序跋。時趙朱二公館防之內。與丹陽十數日程。雖然修途艱嶮。書問來往六七回。又寧闡仲猷。官勤逸。奉使同來僑于博多。因託壽椿庭書曰。雖未及已聞大名。乃以杬扇石印印篆聊表信意。椿庭亦寄以周伯溫楊彥常所書春屋芥室篆字琦楚石所題師壽像之讚。丙辰歲明慍恕中。聞師居天龍東席。寄書曰。神足禪人至。就問居。乃知撾退養閑。以古道自處。良可敬也。謾成山偈為寄。兼簡古劍賢友共發一笑耳。天龍初散席。高臥世無雙。和氣熏春屋。天光徹夢窗。住聲傳異域。美行播鄉邦。古劍難為弟。機鋒兩未降蓋稟往江南時。師猶在雲居
康曆元年己未。公府遣使召師。師辭以病。使堅請。不獲已而起。閏四月至京師復主雲居。六有旨住南禪寺。師一住未終歲。僧堂庫院東司易地新之。冬皇帝請師於道場。親受衣戒法。明年正月十六日。中使齎詔山。特贈國號。聖旨曰。下太平興國禪禪寺住持春屋和尚。乃為正覺國師上足也。親受國師付囑。深心法根源。道著一代。德被萬邦。所謂中之龍。法中之王者也。朕辱迎內殿。受付之儀。而執弟子之禮。法恩大皇天罔極。爰加普明國師之號。以旌皇天之下一人上之尊云。大丞相奉旨命師任錄。本朝錄之職。蓋始于師也。從師居錄。凡主社者。戒行一乎斯莫不登庸。雖山林巖穴。皆搜不遺。諸方叢社咸起廢救弊。而規制一新。且如東福寺者。其邊地嘗為豪貴所據有年矣。師自奏官而復焉。寺後谿澗深邃。而與開山祖塔阻絕。病之久矣。師親相攸芟榛除荒。新開徑直大路。而架橋梁于其上。扁曰通天。作偈賀之曰。揮卻風斤支落霞。虹霓千尺截奔波。一路腳跟下。來往人從鳥道過。眾咸和之。又升普門寺列于十剎。於是惠峰一眾議曰。當山乃雖曰一泒相繼而不容餘流國師大勛無地謝之。且夫同漱淵之正泒。謂之異流不可也。不如以主席而延之。即奏官而來請。師辭而不就。再三而後止矣。今茲大丞相一夕夢。異人告曰。相公今年必有患。公若興建伽藍名大福田。奉安寶幢菩薩觀音多聞天王。則延命增福。此創寺於城西。名曰覺雄山大福田寶幢寺。命師為開山。既而寶殿落成。相公山請師開堂演法。有雨花之瑞。相公增倍信心。寺後刱小院。為開山塔所。扁曰鹿王。蓋緣彼莊田鹿現之。
永德元年辛酉。鎌倉都元帥。以建長請師。公府既賜釣帖。師有日。於是大丞相謂師曰。先正覺國師三白遠忌在近。宜辭建長而主天龍不果行。
壬戌月。師復住天龍
癸亥秋九月。預命禪教寺院。為正覺師祖營辨事。十八日大丞相官旆山。是日經伶倫奏樂。自雲居庵至藏殿次第轉送經函。罷至大殿前。公卿咸操樂器祕舞奇曲。盡一時壯觀。感二星下降。一會法儀不遑枚舉。冬十月旦。退居金剛院。大丞相語師曰。吾發誓願。將建伽藍。便請和尚開山。而成就吾願。師辭曰。向者使老拙領寶幢事。以鈞命之厚不克逃之。猶以過當。況其洪其乎。因舉當代尊宿顯著者兩三輩讓之。相公不允。師曰。然則追請正覺先師以為開山始祖。而予領住持事。相公曰。宜任師意。乃創寺於京北。徒而居焉。相公自般土築基。諸州大守以下咸莫不服役者。
至德元年甲子。大佛殿成。山名年。寺曰國承天。冬十月奉太天皇聖旨。就大光明寺。恭為國母陽祿門院三三白。陞座經舞樂。其儀孔盛。普說上皇甚嘆其博辯。
乙丑春月。相公升寶幢寺。位齒于十剎
三年丙寅春月。命嗣子佐汝霖補寶幢席。入寺之日。官旆證。茲日長子方誕。相公以為嘉兆。
嘉慶元年丁卯秋九月。師有病移居鹿王院。冬二日。請龍湫和尚。為本尊釋迦彌勒安座點眼。齋罷與師共話先國師在世舊因。且論今時法道盛衰。聞者感嘆流涕。
戊辰秋八月二日暮夜。師語侍僧曰。吾世已盡。與若等永別。黎明怡然而逝。世壽七八。僧臘六四。即日午時奉全身窆于鹿之塔。萬眾慟哭如喪考妣。分平所剪爪髮。塔于禪之龍華國之大智建長之興。師天資純粹而襟度豁如也。望之儼然。近則和氣薰人。德高一代。故王臣庶士靡不欽仰者。師神異甚多。嘗誦虛空藏求聞持時。舍利如雨。又晝夜之間。持曼殊五字洛叉粒盈壇。于時碧潭和尚證之為勝相。不屑之。掃而投池中。此之類不可枚舉。門人不欲流布焉。師平日所為。行口言思。其事殊別。而一次辨之。人以為異焉。所度四部弟子。籍其名者凡八千五百餘員也。

普明國師業實錄

    日本國普明國師塔銘并序

永樂元年冬十有月。日本使天龍住山沙門堅中密公。奉皇帝命還國。訪予南屏山中。款洽信宿。避席面請曰。吾鄉邦普明國師。道契王臣福德。唱滅之後窣都波未有銘。其嗣子中淵等慕中國文且知師名。具狀託來乞銘。歸勒諸堅琝。以示子孫傳之無窮。幸勿靳焉。予辭不可。遂摭其梗概以復之。師諱葩。字春屋。甲州平氏子。母源氏夢吞雷而孕。暨生師而體無惱。甫七歲輒不茹葷血。父母知其無處俗意。送往依正國師夢窗石公學出世法。石乃師之從祖也。時隱居濃州古谿。一見而器之。授以法華。日誦一軸。人謂之童。得度後。一日圓覺經至居一切時不起妄念。忽然有省。偈呈夢窗。夢窗聞而益喜之。年四侍僊仙公香於智。十六典清掘澄公藏於禪。三僊繼禪席復歸後板。蓋禪為日本國第一禪林也。秉拂次僧問。此是第一山。因甚位居第二。師答曰。二由有。一亦莫守。眾駭異。由是名播諸方。又三歲夢窗建天龍寺成。設慶讚會。因師有音聲。屈為堂司表宣事。復問。興化打克賓意旨如何。師曰。五逆聞雷。夢窗點首。後每以古德機緣詰之。隨問而答。所凝滯。遂目衣缽傳之。臨川寺災。寺僧知師能起廢。請出世補席。不數月而還舊觀。國主大喜。特賜僧伽黎衣。欲併賜國師號以寵異之。師辭曰。先師正覺道契三朝。蒙賜徽號宜矣。先祖佛光佛國。其行與某日劫去。尚未蒙賜號。而何敢當之。國主嘉其言。遂先賜二國師號。其佛光常照佛國曰。廣濟云。時年五一也。越二年遷主天龍。化風益盛。明國恕中慍公。聞師名寄以偈文。高麗國王遣使。贈以金縷大衣。仍命繪像。歸國瞻禮。是歲國主命總錄司事。久之又命主南禪寺事。一日延入內道場說法稱旨。乃賜普明國師之號。相公一夕夢。異人告曰。今歲國難。宜建伽藍乞福禳之。乃出內帑。卜覺雄山勝地刱寺。曰大福田。迎師為開山第一祖。別刱一院為開山塔所。名鹿王。蓋其鹿現也。若京師之國。備州之寧。豫州之國。羽州之崇神。亦皆師為刱業初祖。足見其道化之盛。而本國異邦之君。交相傾嚮之至馬。師性行慈忍。不面折人。故所至之學者如巿。又自號不輕子。而禪燕之室曰芥室。某年八月二日夜。語侍僧曰。吾世已盡。不可無語。與若永別。乃索筆疾書云。幻生七十有餘年。了卻先師未了緣。一國黃金收拾去。古帆高掛同船。天明怡然而逝世壽七八。僧臘六四。門人奉全身窆于鹿王院。分平所剪爪髮。塔於禪之龍華國之大智建長之興。化四部弟子八千五百餘人。其得法上足。前國萬宗。諱中淵。前建仁祥庵。諱梵雲。前寶幢國鑑。諱梵相。未出世干人。皆卓然所成者。是可銘已。銘曰。

拈華得旨 始自飲光
大乘達磨來梁
洪惟聖教 此翕彼張
後五百載 盛于搏桑
天生異材 匪一而足
究徹心宗 是為春屋
提破沙盆 傳持
為王者師 善彼東國
室貺偈 新羅贈衣
名揚四海 學者如歸
勝波出日 大用生機
欽于世 資以發揮

明永樂元年歲次癸未冬月既望。武林南山慈禪寺住持沙門四明道聯撰。

普明國師語錄拾遺
願文

日本國山城州靈雲居庵寄住小比丘謹焚妙香九拜奉請南無十方常住佛陀耶。南無十方常住達磨耶。南無十方常住僧伽耶。本師釋迦牟尼世尊當來導師彌勒尊。及盡虛空界十方三世一切諸佛。西部界會諸尊聖眾大慈悲圓通大士大聖文殊師利菩薩大行普賢菩薩虛空藏菩薩地藏菩薩摩訶薩等。盡虛空界一切薩埵。已說今說說包虛空界毘盧法寶一切修多羅藏回心向大五百應真西天東土諸大祖師。及十方賢聖僧。伏願影現道場證明葩所發願。復次焚香至心奉請兩部界會大明王大天童。金剛會上八大金剛護法摧邪諸金剛。浮幢剎海功德尊天。辯才尊天。帝釋尊天。四大天王等。護法八尊天。天界列位一切仙眾。地界無量神祇。水界諸天龍王三界應禱聖聰十方無極玄造。
日本國伊勢宮。八幡大菩薩。賀茂明神。松尾明神。平野明神。稻荷明神。春日明神。北野天滿。大自在天神等。六十六州諸大權現諸明神。伏願光降道場。洞鑑所發誓願。於是恭聞。廣大法力宏深。天道昭昭神功浩浩。願應我請俯鑒卑情錯出覺城長困迷惑。惟夫根緒不自外來。但迷妄相續。以相續妄見他。果相報。猶油救有休期。增長無明煩惱三毒四相。外感致於妒忌怨害惡罵捶打。由是人間八苦天上五衰畜生修羅地獄餓鬼。但現起依正區分。出沒四生自見昇墜。流浪三界解脫時偶身幸值正法無始幻妄此不除。幻業相持復歷多劫。今日作誓願語仰乞三寶證明。惟願上所奉請道場成就我願。明王金剛天龍神祇。同加事。
我見慳貪眾生速得成就波羅蜜
我見毀禁。眾生速得成就戒波羅蜜
我見嗔恚。眾生速得成就忍波羅蜜
我見懈怠眾生速得成就波羅蜜
我見散亂眾生速得成就禪波羅蜜。
我見愚癡眾生速得成就波羅蜜
般若力。眾生地獄天宮成佛道。
禪定力。眾生降伏魔外常轉法輪
依清進力。眾生攝化闡提歸依三寶
忍辱貪。眾生令嗔恚者無諍域。
淨戒力。眾生令毀禁者惡趣果。
布施力。眾生令飢渴者與法食樂。
然以觀音大悲利生之因。以文殊大智方便之門。以普賢大願助道之品。常游戲平等真如鏡。亦復未悟以前寧行大乘法永劫輪迴。不肯求出離二乘地。寧在佛法中蒙昧經劫數。不肯天人外道種。寧在佛法不虞失身命。不可以世情離善知識。寧在佛法中卻作愚癡者。不可貪世智外書。寧在佛法諸厄難。不可順人情黨破法徒。寧在佛法受寒餓苦。不可為利養檀越供。寧在佛法中長作孤陋身。不可以諂信佞媚權勢人。寧在佛法中被人所讒害。不可生嗔恨報他冤館。寧在佛法中長作貧病身。不可身命清淨戒。寧在正法中受萬非謗。不可貪世褒作不義事。寧在正法中逢眾口罵詈。不可徇世情棄公道言。寧在佛法中長作貧踐者。不可違制貯畜長物。寧在佛法中長作飯僧。不肯耽名利作法社主。夫偷盜妄語世禮尚以堅禁遏之。況為釋氏亂行殺淫等。酒是發狂。若人亂。何不犯。過莫大焉。肉斷慈悲。葷發婬嗔。為療幻病。寧死不犯金言。長時節非時食總別誓願非唯今生。未來際不可毀犯。三千威儀八萬細行。譬如網目大綱舉。根本深固花果成。願我念念住在般若總別誓願皆悉圓滿生生乘戒俱急。以此深心報佛恩。違逆所發誓願現身乃被上所奉請三寶諸天幽譴冥罰。今生乃作白癩黑癩。在在處被人唾罵。違斯願故獲罪如是。或復即作卑人乞者。當乏衣食受飢寒苦厄。犯斯願故獲罪如是我見諸佛口同一乘結緣如食金剛。縱犯斯願現身獲罪。依斯願故轉重受輕。當來必須成今日願。
上來誓願功德。併用回向十方虛空法界六道四生一切有情平等懺悔無始以來諸業障海。當念清淨見性成佛。專願及與法界眾生行願堅固金剛山智慧宏深似海。塵剎建立法幢生生紹隆佛種。縱未開悟遭諸魔難。以大願下泯絕。彼如闇亦如猛風。我願如空亦如赫日。彼如片雪亦如堅冰。我願如湯如火聚。如火聚故片雪不留。歸大熱湯堅冰即泮。赫日現處闇全無。空性無為猛風不動虛空盡。我無窮。法性有邊。我際。四恩三月平等報資。普度迷流到涅槃岸。

貞和六祀歲次庚寅春月改且啟祚令辰

九拜謹書斯文
        秉拂警策

法道醇漓。弘之在吾宗識見明之士而致然也。秉拂事之類。略為疏陳其說。我罪我。其惟春秋乎。秉拂提綱不必押韻。但據平生參學所見。滔滔地說去。所貴宗眼正手段高。如臨濟德山趙州雲門。可以為法則。如是。古風可復。古來但云。說禪不言做禪。敘謝住持。多則八字。少則四字。務簡要。前輩云。頭首敘謝住持。謝辭繁雜乃反辱住持。此最沒道理。化皆宗門之流。籍敘謝言多為長。敗壞宗教無甚於此。久立厭聽。自今敘謝住持兩班耆舊。不許多談。小不須押韻。但要正有收有放。除疑破執。解粘去縛。七通八達大自在自然縱放可觀。切勿以難學為辭。習熟自不難也。清拙曰。秉拂敘謝不必多矣。多則非禮。古來傳曰。能置謝詞不過八字。凡除首尾禮話之外。句四以至六句也得。今時間有以詞少謂無才者。實是好笑夫。敘謝下則以多為禮。具盡其德也。下之讚歎上則以少為禮者。蓋管不可窺蒼蒼之義耳。且復彼此久立之勞。豈不慮之乎。代如趙子昻序韻府。下美其十六字盡焉曰。上涉群經。下苞諸子。賢於回谿史韻多矣。如序之文。猶以簡為得。其簡最為難能焉。亦祭和尚之文。復用七字曰。鳴呼嗚呼又鳴呼。美以文而能盡哀。正下制曰。古來哀詞無出之者。飾詞作文非真實之哀矣。此。敢煩首座。報諸頭首以為向後法矣。

住山比丘拜白
佛牙舍利緣起

涅槃經云。佛告帝釋今與汝牙舍利。於天上寶塔供養。令福德無盡帝釋荼毘處受佛牙是時二捷疾剎。隨帝釋後往取一牙。眾皆不見之。太平廣記云。道宣律師問北天王太子張瓊曰。我聞捷迅思於涅槃會上拔佛牙走。北天王追落之。此事實歟。答曰。實也。其佛牙今何在。答曰。我持之。宣求瞻禮。瓊便獻牙舍利天王毘沙門。領捷疾剎。佛祖統記云。唐代宗問綱律師曰。先師所祕之佛牙今何在乎。綱曰。我傳之。即迎朝拜瞻。歷代會要志云。仁宗迎禁中拜瞻。舍利製讚籠中。佛海禪師靈隱寺。宋孝正月八日。幸靈隱燒香。親持舍利捧額敬之。召對佛海禪師舍利因緣。師演說曰。漢朝已前不知佛。東漢孝明帝永平七甲子年。帝夢。金人身長丈六。項佩日輪。飛至殿庭。於是召群令占夢。通人傳毅奏曰。臣按。周書昭王四年甲寅四月八日西域聖人生。暴風起宮殿舍宅震動。夜有五色光。爾來今至千一十年也。今所夢是乎。西域聖人年長謂之佛。佛長丈六。帝聞之信。即遣王遵奏憬等十有八人於氏國佛末孫。遂遇迦葉摩騰竺法蘭。攜之歸洛陽。馱經白馬來。所以建寺號白馬。與騰蘭居是。帝乃幸其寺。騰蘭問曰。此寺東何館。帝曰。夜光。民呼為聖冢。摩騰曰。阿育王如來舍利八斛四斗下。凡八萬四千處。於支那震且十有九處。是其一也。帝大驚即幸拜之。忽圓光現塚上。呼侍衛萬藏。帝喜甚。壬申正月朔日。道士千三百餘人。上表誹謗釋門。於是騰蘭曰。佛經與餘經燒之要見火驗。即正月五日。集餘經凡七百四十餘卷。白馬寺築壇置之。褚信費叔才之徒。焚香持咒。火之則悉成灰。之褚費自害而死。次積釋門經。火之則曾不燒。神變希有。自是佛法猶流布下。于此日本相州鎌倉都督右府將軍源實朝夢。度宋國到一寺。則長老陞座說法。實朝向僧問此寺號。答曰。能仁寺。又問長老名。答曰。道宣律師。又問。律師入滅年久。何得現在。答曰。聖者生死差別。今有律師再誕。汝之乎。答曰。不知。僧曰。日本鎌倉實朝將軍也。又問。左邊侍者是誰。僧曰。鎌倉良真僧都。實朝覺成寄異想處。良真夢此趣。壽福寺開山千光和尚亦夢之。三夢依相同。實朝信之。爾來希拜瞻張瓊所獻道宣律師之牙舍利。乃船。積美木金銀貨財等。度人於明國。到京師能仁寺。則眾皆問曰。因何到此哉。使者竊說夢。由是來獻此美木金銀貨財。願一年可借賜佛牙。明年復積美木金銀貨財來獻。應返謝舍利。一眾議而以借與使者。傳受之歸朝。乃立飛腳報實朝。實朝甚歡。出館待小田原。奉載舍利於神輿歸鎌倉。便建寺名大慈舍利。每歲以十月十有五日為會。萩原天皇醍醐天皇。雖可進上旨。依為鎌倉鎮守不獻之。圓覺寺舍利殿。遷大慈寺舍利以禱國家安寧。
然處。後光嚴院法皇佛牙舍利事。敕夢窗國師有拜瞻來。國師敕命旨於圓覺寺。重而被成下綸旨。是時竟奉獻斯舍利
應安七年甲寅正月七日。法皇詔對拙叟直賜此牙舍利。何賜如之。因以貽之後代兒孫葩。

鹿王院遺誡

本寺住持請所以。辱承源相公祖禰三代顧問。其位昇五山之最。其號加一國之師。豈非恩渥之至者哉。況亦本寺開基之兆。出嘗感瑞夢。此則伏三寶護之力者也。然則凡在本寺僧眾。外嚴戒律修禪定專能精進勿致怠慢。特祈國家安泰而增檀越之福壽。此則報恩之至者也。是以凡請住持時。先本院主與門中老宿相議以撰其人。而後可承大檀越尊意矣。
本院塔主小師之中請以道為念以身以公道辨事者。塔主進退宜以三十六之月為限。若也不合。須信其意。
侍者免僧。宜於常住小師之中請之。若以客僧充之。免僧宜乎隨從院主以管領院中不得信意漫遊。如有別事可辨請暇。則可請餘人也。
每日晨昏常住諷經之次。院中僧眾釋迦窟前。誦大悲咒一遍。以表報師恩及資小師僧尼亡魂之儀。又誦大悲咒一遍。以奉資大檀越諸位尊靈及信男信女幽魂。日中之時。院中僧眾可就院主客堂讀誦金剛經一卷心經五卷。大悲咒消災咒奉訴佛法繁昌國家安穩
院中事無小。院主主事和合而行焉。大事難辨。則本寺長老門徒老宿相俱評議而斷之。庄園管領亦不可自專焉。
人數莫過七員(中院主侍者免僧一人行者一人。人力人。常住打給錢)此外不費常住。別養四五人。以充院中禪誦之眾。前每日(行者捧來侍者獻之)兩塔日日靈供并同前(行者人。人力三人。以院中常住養之)。
常住臨時打嚫(前中院主侍者免僧)共五錢可請之。每日佛供臨時嚫物兩塔供具等。行者為承仕而受用之(兩行者承仕。亦宜奉事院主院主行者一人。人工一人免之)院主得錢宜參拾六貫。主事僧拾貳貫。侍者參貫六百。此外塔主主事侍者等。諸寮炭油及院中細細具并理等。宜用當院公物也。當院資緣有闕乏時。須係常住辨焉。資緣有餘剩。亦宜資常住。莫效常以本寺塔頭之異(本寺在園千餘貫錢。以山僧管領地所寄附也。院中僧外公界耆舊老宿寄栖。則其寮炭油自常住可送之。但如而今常住土貢寺家受用不足安眾。況有餘剩乎。然而各別檀那寄附田地多矣。若獲入手。豐足有日。思之)。
佛光國師年忌(九月初三)佛國國師年忌祖師忌院中辨之植兒孫福。
正覺國師(九月三日)年忌祖師忌常住可辨之。月忌靈供就院中可辨之。
檀那百年後年忌月忌等。須如法精修。若別有田園。宜月月書寫法華以嚴飾仙駕結清眾緣。切莫怠慢(此事係常住)。
常塔侍者。於影像前晨昏表奉事之儀。其理宜然。古者云。事死當如事生矣。雖然先師平生尚不要煩人。滅後亦略之。矧於老拙乎。東西兩塔年忌月忌旦望諷經之時。兩序宜在前中央立班。佛國國師忌辰諷經時。須掛其頂相於中塔內老僧影像前而立班其前。諸忌事並不得莊嚴堂內圓寂瀟洒是真佛事也。
老拙滅後中陰百日諸忌。只要隨家豐儉做之。不須僧俗小師各出財役役營為。每月忌齋亦不許遺弟輪番以作之。一切須以先師遺誡為本。別莫立規繩。
老拙影像右各掛枚大牌。小師不問存亡。書其名字以資亡歿諸靈。兼祈存者福壽。旨趣載前。檀那為大牌所載亡魂作佛事。則假書其位牌卵塔階。或為本院有大功者。於小剎長老者。或貴異常之人。別安其牌。其餘切莫安之。恐牌上迫窄。後者所容焉。大牌(右比丘信男左比丘尼信女)。
本寺末寺契券正文。宜收院中。院主持勿令散失。
守口意勿致鬥諍。既是以道聚頭。縱是法談。如及諍論則不可。矧為閑事長無明乎。然彼此同是凡夫。瞥喜瞥瞋得而禁。如有小紛爭。則勸令和合。及于相罵相打。則不論理非兩俱出。不好者構虛言煩清眾。結徒作黨損人以圖己利者。事既露脫。則永擯出門徒有與他者。罪以同前。固可守之。
本寺規矩須取要而行之。不必傚大叢林。只須省萬事而專道行矣。愚拙見先師滅後後生晚進。以先師云誦咒猶閑事而為證。飽食安眠徒過日者。往往有焉。爭奈先師謂之衣架飯囊。愚拙愍斯輩。每月以初四八兩日。看讀大般若經一部普門品一卷‧大悲咒一遍消災咒三遍。專祈伽藍鎮靜。火盜潛消。僧眾安寧。道業圓就。又初五九兩日。如前看誦經咒。以祈下太平。國土豐稔。檀那福壽。與道俱長。用報答四恩拔濟三有。至于未來際莫令退轉懈怠者。須除本院眾數院主固可制之。回向語別不可製之。
常敘寮僧眾。以道行為本。亦不廢經。其旨趣別記之。二時飯。直饒及本院闕乏。切莫缺之。諸莊園結算。宜以前勘為本。若興隆地產增土貢莊主。雖五年法復須再任。若檀那寄附田地。則擇耐煩廉直之仁。可以檢點下地調進目錄。蓋以最初之帳為未來法耳。切須慎焉。若莊主姦曲事露現。則不問年紀不論前功。急須改替焉。
老僧滅後忌齋。載前段制之。雖然遺弟不問耆舊老幼。一年一度日月排之。輪以充之。否則必有未來忘父祖恩者。念之(其資二斤四斤六斤。東關小師興院辨。 西徒弟龍華辨之。小師聚會鹿王院辨之)凡諸餘科條具見臨川家訓三會遺誡。故不敢重疊也。
  至德二年一月
春屋老叟梵相揭

附錄

   中像記
  昌樹書記

泉野釋子弱歲時。父教兄諭。你長必行唐土。受其訓。區區不忘。雖然夙緣不到耳。數載夷洛之間。卒未曾已久矣。然而今丹丘寓居。正當明洪武十六年。始夢入其國。此何徵也。不審不審
予住庵餘十年。歲已耳順也。永德壬戌正月七日夜。五鼓之後恍然入瞌睡三昧。忽夢至一蕭寺。荒寒索寞。廊卷風葉。仰觀廢額。四祖禪師道場也。予欣然而徐步入雲堂。有僧出迎莞爾云。何來暮耶。相語移刻。予問其人者。昨朝赴五祖之請云云
次至所。白衣先生。撫几朗吟。予請送行之偈。先生泚毫即長篇語。書尾空楮。某也假其筆以書八分字二三行。先生冰哂頷之而已矣。又至所遇悟庵南堂。手展八幀子。俾予睹之。悟菴所畫山水甚絕妙也。堂云。我將持之歸本國矣。
又至所。樓閣崢嶸殿宇肅嚴。而不見人。自念言。是妙喜世界。予凝遠熟視。和尚堆堊榻。而為眾談大慧普說時眾未集。其近前。巖以手指中央一幅畫像。予就其指看卻曰。阿誰。巖且頷。引聲哢云。彼者言大慧之人也。予云。不然。巖矍然曰誰。予曰。是吾國師。巖詰其故。予見大普明四箇字在其上方。而指以為證之。頃忽開靜板鳴。驚覺撫枕正堊追繹焉。
大惠禪師。紹興辛酉之夏。貶衡移梅。凡七年矣。乙亥冬蒙恩北還。明年春復僧。謝恩云。青氈本是吾家物。今日重還舊日僧。珍重聖恩何以報。年松上枝藤。同六月卻饒州薦福之命。以偈云。萬死一生離瘴網。前程來日無多。收拾骨頭林下去。誰能為眾更波波。尋領朝命住四明育王山。問道者千指。百廢並舉。寔六九歲也。
老師應安辛亥之冬。謝事寓于丹之海嶼古雲門寺。凡九年矣。康曆改元之孟夏。俄得鈞翰上洛。尋被旨。同六月初二日。特奉敕住第一山。王公貴人緇素爭競瞻禮。咸謂一佛出世開堂後百廢具舉。師年亦六九歲也。噫昔祖今師進退住院。年方一而殆冥合者何也。又次年庚申正月十六日。特賜普明國師。兼大僧錄。寵榮至矣。盛矣哉。
禪師歲。正月初日。被旨遷住徑山
國師歲。退歸未幾而有旨再住山。
禪師三歲。四月謝事徑山。五月初一日。遂所請知省。李公伯和施錢重建月堂。為師佚老之居云云
國師三歲。九月三日。奉為先師開山國師三回之忌辰。大作佛事。至晚退居于金剛云云
門人董以紀夢。并裝池緗縹之軸。所夢像自寫照。焚薌拜呈。就需著語。輒賜釆覽。而為予讚。贊曰(贊詞見于本錄)小師道隱書記。記中夢請讚。特賜普明國師錄(葩)。
樹子攜此軸拜辭而去。仲冬初吉也。同五日齎洛之冷泉信先居士宅。茲木皇元諸大老宿之墨蹟普應國師一山隱月斷二江古林際八員也。居士又啟一奩子出一書。俾余觀之。即玉几奚翁手澤也。謹薰讀其帖云。杲比者得得入城見廟堂求退。未啟口間。左相先以不得退院之語為言。遂不敢再三。又且??而歸云云。右此贊中??二字甚恰好了也。又楚石和尚跋其帖。又書??云云。蓋大智普明四箇字者。所夢之寸墨字也。而今以金泥書于黑椅子上。別有意趣歟。同八日遂卷而懷之。以歸丹丘泉舊隱矣焚薌拜書于其真裏耳。如今新裱之。時丙子應永三龍集春三月五日。年七三歲。重志之傾背之後必可收於京師西山鹿王院庫藏者也。

普明國師
祖芳禪師

道重丘山。行昭日月。以大海境界者七八年。將萬像作辯舌兮熾然演說。黑竹篦不立凡情。烹金爐鍛盡頑銅鈍鐵。千載振其高風。四眾仰其芳烈。磊磊落落作師日本天王。巍巍堂飛聲明天闕。所謂中立狂瀾障回。象王處狐蹤屏絕者是矣。
普明國師春屋和尚遺像。其徒弟昌繕請贊。
永樂二年歲在甲申春正月初八日。武林住山拙逸叟道聯書。

大通禪師

頷下眉兮門眼。大日月輪破群昏。全是不是猶難測。鳳林吒之那堪論。幸希延禪延命去。待得再興於世乞一言。祝。
靈山而則笑花。林而能分髓。王者軌範超古人。金剛士耳。

同絕海國師

國師之德不可得讚。國師不可得窮。據萬乘師表之極位。恢三代祖父之家風。瞻彼山龍阜法席。巋然睹史夜摩天宮。覆一簣以壯年之基業。插莖草以建寶幢覺雄慧兼備說共通。若非古佛降跡來致宗教尊崇。則奚以如是之隆耶。森森喬木西山麓。潭北湘南氣象同。

雲門一曲軸跋大通禪師

且夫某何者。也遇而尤野。埋沒而隨百草者。不在辯矣。然得之之可貴者。某唯斯一軸乎。所以留在山中。則使來者咸知絕唱之高妙慈育之不棄物也。不知則已。知則予願足矣。頌曰。
靈根同氣不同條。每恨身因何所招。一曲頓令忘彼我。德音豈假九成韶。

示葩侍者和尚

祖師門下一毫之事可言。然擬欲道箇無字。早已事生。爭事。不得已。未免捋下面皮且從事上說箇事底事。者箇事之不是今日之事。自從無量空劫已前至於今也。大地人與彼昆蟲草木之類莫不承恩力。而說之者不在搖唇鼓舌方為之說。所謂大地十方三世一切水鳥樹林墻塵瓦礫。靡不熾然演說有間歇。而昧之者無知覺耳。所以煩他上祖。離兜率閻浮。出母胎處宮。逾禁城入雲山。起道樹鹿苑如是特地已成幾許節文了也。復於鷺池鷲嶺菴園。三百餘會觀機垂教。口嘮嘮地說之不少。亦不是幾許科斷了也。於其間亦靡不間以示之機關。而及舉金色波羅華。以迦葉顏乃成付授。一掃四九年特地周遮。從是而下遞代相承不涉廉纖。單單直面提持投機透關堪任其事者。然後付囑。謂之教外別傳不立文字直指見性成佛大化將東。乃有香至國王季子。微自辨珠。至破六宗。如轉圓石於千仞之岡。洎來震旦。道箇不識。直得乾坤黯黑江漢波乾。見者聞者未曾有也。亦不是何言句次第歷涉。乃有奇人承其玄猷。至曹谿從平地上湧出濤瀾漲滿下。可謂東士大乘根機在於茲乎。遂出南嶽青原石頭馬祖百丈黃檗洎諸宗師眼目者。皆奮發大機恢張大用。傳佛心宗以接來者。非性□名相言說科斷擬議思量之可及也。誠所謂譬一滴師子乳迸散六斛驢乳。又自是而下分流四海。各擅門風。而變通逸格衝樓跨灶。回天轉地換斗移星。雷厲風飛龍馳虎驟者。何其盛歟。而其用處各各不同。驗其旨歸一一異。掬其源流探其端諸。皆得從上所謂教外別傳不立文字直指見性成佛。箇一著子入手而能變化不測。之若是也。只箇一著子匪從人得。於己成見。在其闡發不善之耳。謂其善者。惟在俊流。不論懵底。象季漸微心淡薄。俊流宗門寂寥。觀之先哲。何其哀颯一至於是耶。當此之時欲求其人。儻非宿有靈骨稟大願力乘大行輪。行茲顛覆。何故丁茲運澆世途轉見迂曲世相外囂薄世利既已濃厚。世故故乃熏人。儻其根浮力淺行願不深。於寸中稍不端正。不被其欺而奪之者未之有也。既被其奪。乃成封滯不能瞥脫矣。但區區孜孜不肖之心。無他謀惟利已自養榮遷勝人而已矣。與其伍者遂成魔黨。以此而出家身心果安在哉。既成其魔。凡有言說及其行事悉是事。況其言說從本不正。及其行事從本不中者耶。儻於此。雖有智惠。果何用載。儻不墮此。而堅剛之志存。端直之不屈。雖今現世力不迨未能整其頹綱。而亦於後來世斷斷邪魔外道之類。隨其所墮三塗苦。正念不忘善根不敗。一出頭來。必為端人正士也。維侍者俊敏學問過人。豈二世刮垢磨光能至是耶。更須照帶。勿流於世智辯聰。無益妨道。冀以於祖門頹圮。當力辨扶樹之心。一歸於道可也。而佛祖天龍亦豈不為之讚助哉。且道是甚麽道墻外底。箇事奇特叵測。解之者胡亂舉覺。不是。不中。直是天回地轉水湧雲興。不同小小。所謂入荒田不揀。信手拈來草也。更全體作用。直饒虛空亦須迸裂。豈近傍處。若未解者。任爾差排搜索求奇拈出人前。悉皆不是更者。見人容易便乃亂統。所謂醜婦效顰也。達磨曰。迷時人逐法。解時法逐人。解時識攝色。迷時色攝識。此謂歟。然若據本分。饒爾達磨到者裏。亦未能放過在。今夫臨濟德山用底。靡不知為棒喝也。然只知其為棒喝。而不知其為棒喝也。然使其知。曷有其人哉。且此家常茶飯耳。若其開東閤羅列明窗事。果孰能向之。在智者不可不審。今之參學者不肯信有教別傳奇特事。但得少為足。不窮其大。謂止如是。卻多錯會卻好事。如宗師拈槌豎拂。或指箇目前境界以示學者。而不知其落處。於是或錯會之者。便謂此是附物顯理。明心理事融通空無礙。一塵毛全體發露不是也。屈哉。審如是無過乘中所顯說明文。而又教外別傳果奚為耶。而況教亦謂理事皆障也。石頭云。執事元是迷。契理亦非悟。此蓋就其下者而言之。若論其至。直饒契理契事。至於理事不涉脫體無依。赤洒洒裸裸出沒自由變化無方。亦只是箇飯盆裏老鼠。未知有向上一竅在。而其執理以為極則可乎。據實而論。誠為大病。況其於理而未能契。於其學者置之勿言。豈知有巍巍而堂底漢。公然據其師位者。亦如是歟。抑且誇誕自負以盜其名位。正如白畫攫金不見其人。而不知其有且評者也。是固夏蟲不可語井冰。烏足為言之。然達磨墮地矣。將若之何。在於英傑切宜深究究而得之。卻曰。果然多少人錯會卻好事。而即向伊道。好不如無。

因熱戲成示葩侍者

不知今日如何熱。呼著南薰不肯來。幸然座中有好客。解衣攜手登臺。東溟在眼南嶽遠。蒼波有路青天開。只消坐地遊八極。一塵不動心悠哉。春屋聞此亦撫掌。颼彫萬木聲喧豗。

送葩侍者之京省師

古今不得底句。道不在多語。不見靈山會上人。一笑迦文便分付。我茲欲寫長長篇。檢點來何錯誤。只麽相看一詞已成狼藉河沙數。然而放去收來。何似舒開捏聚。或曰一向不住。何似一向不去。汝師宗門主中主。之子遊行應絕侶。汝師道塞穹宇。之子毋辭振今古。曰佛曰祖只是人。為聖為賢異路。汗衫脫去清風生。紙襖著來淋墨汗。何如倒掛百衲衣。等閑笑作三臺舞。青山拍手為和歌。響遏行雲動天府。天府開擊天鼓。就跨行雲作霖雨。霖雨施洽下土不普。然後正好。移腔換調入巿廛。聽教千人萬人睹。一曲。十成律呂。唱起贈君行。囑君著眼覷。不曰折柳枝。豈云離別苦。緣陰遍地何無。架滿薔薇泣香露。此曲人間天上無。去覲師顏為師舉。
貞和之秋。春屋座元示以看圓覺經十頌。披而讀之。其文彩粲然珠玉奪目。意致深宏溟海難測。可謂至矣。余欲謾依高韻。以免於見不為之刺。而沈吟累日。唯其初首之一篇耳。又沈吟數日。或得句而不得意。或意而不得句。不能成章。余之知幾乎。蓋是師曠之枝策。惠子之據梧之謂耶。然而不得已錄呈一首。亦是有臆無心之語也。伏乞照恕和尚
經曾未解條時。放大光明兩眼皮。為報文殊師利等。密王三昧密王知。

和春屋首座溫泉詩

師兄近自湯山返。示我佳篇意甚深句句納新而吐故。言言舉古以明今。才聲共備唐靈徹。德雙全宋心。密語就中藏不得。滿籯傾出四知金。

和春屋首座早春上普明
和尚

禪翁也解以詩鳴。新句時聞大雅聲。筆底錦文翻蜀水。眉間劍氣出豐城。逢春喜見棣華秀。瑞世佇看曇萼生。清興偶然吟上閣。落霞孤鶩眼增明。

次韻春屋首座(本四十首。今取其六)

辛卯春。吾兄春屋首座有病中作。同病諸公遞相賡和。或五首十首乃至二三十首。愈出愈奇。一時之盛作也。周信亦效其顰。凡四十首。此內或贈答或時事或題詠或紀行。余有溫泉之行。遂及之云。奉酬春屋葩公法兄首座
迦葉師兄相弗窮。有時微笑臉生紅。春風棣萼群芳上。臘月蓮華五濁中。淵默未容金粟佛。語言還許雪峰空。吾皇為法人切。佇聽雲雷起蟄蟲。

再酬春屋首座

賡酬未覺語言窮。疊疊裁成錦段紅。忽真珠生掌內。也應美玉入懷中。鷹鸇奮擊百禽盡。騏驥嘶鳴凡馬空。無奈詞鋒來逼我。傷人毒氣甚沙蟲。

三酬春屋首座

詩壘戰酣籌已窮。詞鋒重淬迸殷紅。解牛已試庖丁手。飛鳥安逃羿彀中。七子文章應蓋世。一人聲價欲遼空。涪翁不解杜陵句。夜宿招提風見羽蟲。

四酬春屋首座

炙轂才饒語莫窮。歌詞或擬滿江紅。寶珠光透蚌胎外。月暈生犀角中。筆捲波瀾吞巨海。氣衝星斗薄曾空。追攀顧我豈分。愚暗從教比裸蟲。

赴溫泉途中作。寄天龍春屋首座

回望西山縹緲處。落霞映日暮天紅。不知一別來天外。尚覺相陪在座中。詩誦鶺鴒金擲地。賦吟鸚鵡筆摩空。何當借得陽和力。腐草生輝化作蟲。

遊法泉寺讀春屋首座舊題採其詞成章云

想見吾兄逸群態。渥洼聲氣珠汗紅。高名已出青霄上。妙偈仍留白社中。古殿一燈明照夜。幽庭老樹翠參空。漫將蕪語押高韻。計拙輸他撼柱蟲。

追和雲居春屋師韻(本一首。今取其一)
火後

勤掃劫灰無幾年。願心堅似鐵山然。蒺藜園作優曇國。瓦礫場開睹史天。龍獻寶珠來座側。鳥銜花片落禪邊。慚吾百計皆成拙。白蹈東西缺助緣。

次韻奉寄天龍春屋

蔽障魔高萬萬尋。如何隻手護禪林。將慈作甲非關鐵。以法為城不用金。潛子上書成賸語。韓公排佛卻知音。遙知獨坐雲居頂。下視業海深。

用韻上雲居春屋和尚

北斗低邊天上寺。禪翁定起出禪扉。魔雲掃盡天如洗。佛日回光不待揮。

上春屋和尚隱居侑以光祖帖

纔入丹山深處栖。便應李下已成蹊。比來西望長安眼。今日長安西更西。
法幢到處道惟尊。蹤跡休將隱顯論。八萬四千毛孔裏。毛孔裏一乾坤。
流行缺止任前緣。鼻祖銀鉤尚宛然。送上丹山供一覽。三千里外笑掀天。

寄春屋和尚
大通禪師

雲居下主臨川。便撥劫灰開法筵。百萬眾前承密付十年後顯闡傳。速追舊觀黃金殿。平布元基白玉磚。不費腕頭些子力。變災卻作好因緣

近體一首奉寄前天龍芥室禪師

金衣昔厭緇塵染。無乃如今慰此心。芥室奇營吞朔漠。雲門幽築挹山陰。玄諸子鳳儀集。四海一翁龍蟄深。但願沛然甘露再。祖宗薄蝕在平沈。

次丹丘芥室和尚述懷韻

老禪方丈日如年。落得細論文字禪。刮膜須還金色佛。鍊丹豈若地行仙中榮辱有何命。毫末功名未必天。風月打開無盡藏。破沙盆內煮山川。

普明國師雪韻
禪師

雲間朱袖帝鄉聲。喚起胡僧耳朵生。解釋春愁三萬斛。不知庭雪與腰平。

普明國師
常光國師

芥室三千界雲居四十年。舉念現樓臺於平地。開眼興雲雨於晴天。始不為虫豸。防關太過。後卻看弄胡孫。放行何偏。扶桑國師戴髮含齒之類。爭正覺羅網。但師驅逐之鞭撻之所使然。從此破沙盆價直不半文錢。

普明國師祥忌大智院請

此香尋之佛國土。得之正覺山。拈向龍發祥光。裨皇家蘿圓。灼就靈龜現神兆。斷衲子性命。仙境藏千歲之嘉運。帝城五色之非煙。七十有八來年已是過去。五十六億萬載猶是未來滅後三周八月三日正是現在。今當此大智禪院比丘中淵。燒此供養前住禪後住當山特賜普明國師。直得融三際於一念接直十虛於毫端。試於香煙起處見。國師分身百億。入百億國土。說三世平等法門。度脫無量無邊不可說不可說譬喻所不能及諸眾生眾。而無量無邊譬喻所不能及諸佛菩薩賢聖眾。同此證明。諸人還信得及見得徹麽。能信得及見得徹。桂子月中落。其或未然。天香雲外飄。

題通天橋和偈九首

康曆庚申八月初吉。謹和高韻奉賀常樂新作亭橋
新作亭橋高且大。他谿澗起風波。路穿螮蝀腰間去。人履虛空上過。 龍湫周澤
萬丈彩虹橫玉澗。千年神物臥蒼波。滿身風露青冥外。蹈斷天關臂過性海靈見。
半千衲子霞。步步由來不犯波。三道階非別路。居宮殿盡穿過日田利涉
虹影遠橫天末霞。不同略彴臥谿波。腳頭腳尾霄路。這畔人從那畔過瑞巖義麟。
堪笑步虛仙飲霞。龍子渡鯨波。天台五百諸尊者。借路凌霄峰頂過。
日峰士東
界破碧雲兼赤霞。梁高架拍空波。腳頭路斷四天下。步步元從這裏過。
起山師振
行雁斜橫松嶺霞。飢虹偃飲水天波。迷流度盡歸常樂。超非想定過方源用。
雌蜺橫空飲膝霞。巨鯨截海跨洪波。條活路須彌頂。日月遠從腳下過。
大仲禮制
長虹貫日徹雲霞。截斷銀河萬丈波。天上人間無別路。聖凡高自這邊過。
菊莊有恒
彩虹一抹出紅霞。高起淵萬仞波。要向凌霄峰坐斷。先須從者裏難過。
直心是一
天然架漢似丹霞。步步登高平波。明珠在驢腳。行人容易莫蹉過。
南堂處薰
高聳雲端凌曉霞。斜橫谿上唾澄波。忽然架起通天路忉利夜摩親歷過塵至清。
石梁斜映赤城霞。台嶺迢迢隔海波。今日凌霄通一路人天交接截流過竺芳超曇。
萬丈晴虹截斷霞。千尋玉澗激揚波。喚他下界眾生起。俱通天一路過。
東輝祖旭
國師題品句干霞。諸老繼聲揚楚波。從此通天祖道大。幾孫可折桂枝過。
長安演大
臥雲影遇十靈霞。偃月光涵萬壁波。 中有通天廣大路。往還普門過。天裕利聞。
夾截赤城映日霞。穿開銀漢浸星波。自從透出兩頭路。三十三天拂袖過。萬峰祖燈
度生未了那伽定。永作津梁歷煙波。獨步丹霄條活路。直從這裏截流過。
則川玄三
那伽定久千松塔。恰似雞峰迦葉波。橋號通天良有以。梵釋共來過。振巖芝玉。
此錄未曾鋟梓。大行于世已久矣。恐其漫滅。茲命工為活板以廣流通。惜乎年代遼遠。或蠹損或舛訛。而今且據舊本不敢訂正。復編拾遺暨附錄一卷併刊。以輝遺德於無窮。是乃隨得輯錄。而未悉其次第。庶後之覽者補焉。伏願佛不斷世建金剛幢。祖印親傳人開大智藏

寶永乙酉仲夏
  國東堂小比丘祖緣謹題
國東堂禪前比丘
  顯靈
國東堂禪前比丘
  集杖
國東堂比丘
  祖桂
住持比丘
  梵仁
等持比丘
  承頤
真如比丘
  乾祐等校讎
宗言
中珣
周留
紹永等參閱

普明國師語錄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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