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積經卷第

三藏法師菩提流志奉詔譯

莊嚴會第七之三

復次。無邊慧。諸菩薩摩訶薩。乃於無邊甲冑境界無邊大乘境界無邊境界。而發趣之。何以故。於一切處。能隨入故。諸菩薩摩訶薩。為欲隨一切法故。被大甲冑。為欲隨一切法故。乘於大乘。為欲隨一切法故住道。於一切法平等故而發趣之。然此甲冑。不得少法。若內若外。若麤若細。若遠若近。過現未來有為無為不住者。若此甲冑。於一切法。不能選擇。不能決了。不能徧知。不能隨入。不能作證。不能超過。不可為被大甲冑。於一切法選擇決了能徧知。能隨入。能作證。能超過。乃可為被大甲冑。又此大乘。亦少法。若內若外。乃至迴向一切智智。徧知隨入。證超過。是故此乘大乘善巧乘。至涅槃乘。無上上乘無等等乘。又此道。亦少法。若內若外。乃至能於一切諸法。平正道而發趣之。此平正道有少法。不徧知者。是故此道。名無上道數量道。無等等道。無邊慧。諸菩薩摩訶薩。被大甲冑。徧能隨一切眾生心心所行。徧能清淨一切眾生雜染煩惱。乘於大乘增長眾生一切善根。住斯道。勸化眾生一切善法無邊慧。諸菩薩摩訶薩。為一一眾生一一心行。盡生死際流轉。求智慧藥。不捨甲冑。而能堅固。被大甲冑。無量甲冑。難思甲冑。清淨甲冑。無邊甲冑。無取甲冑。知眾生想甲冑。知眾生甲冑。知無我甲冑。知眾自性甲冑。隨覺眾生自性甲冑。自性甲冑。隨覺自性甲冑。知自性甲冑。隨覺自性甲冑。知外自性甲冑。隨覺自性甲冑。知自性甲冑。隨覺自性甲冑。知一切法自性甲冑。隨覺諸法自性甲冑。知一切法無所得甲冑。知一切法自性無所得甲冑。了知一切諸法甲冑。無邊甲冑。無中甲冑。無邊甲冑。非過去甲冑。非未來甲冑。非現在甲冑。無作甲冑。無作者甲冑。無邊慧。諸菩薩摩訶薩。於此甲冑亦所被。亦不隨覺。亦不決了。亦不出離。亦不現證。無甲冑故。而甲冑。不隨覺故。而能隨覺。不決了故。而能決了。不出離故。而能出離。不現證故。而能現證所乘故。而乘大乘。不於大乘。而有施設施設。而為施設。然於大乘施設施設。則非施設。於彼施設不可得故。不可見故。亦有乘。以乘安住。以無所得而住大乘遠離趣向。不至究竟。不到涅槃不可得故。非道為道。於道發趣。以平正故。此平正道施設。誰為施設。何處施設。從何施設。亦有作。亦無作者。亦非和合。非不和合一切猒離。一切不求。何以故。此平正道。與一切法不異不同。不相應故。不起法相。離一切法無垢淨。法性亦爾。無垢淨。是故此道。名無染道。以不可趣而為進趣。以不可攝而為攝取。此道甚深無生無起無出無作無行。無無住無障事。於一切事而能顯了。於一切事而差別。不隨事轉。以事故。至無上處。無邊慧。諸菩薩摩訶薩。於此甲冑。此乘此道。如是知。然此甲冑。此乘此道。所可見。所可知。不可得故。誰為甲。誰乘此乘。誰此道。亦不可見。亦不可知。亦不可得無邊慧。若諸菩薩摩訶薩。聞斯法已。不驚不怖。讀誦宣說。於法理趣所乖違。隨順修行。而生愛樂勝解。為斯法故。應精進。若於斯法。決定理趣善巧方便。有堪能者。被此甲冑。乘於此乘。行於此道。於此深法。無所得故。而發趣之。盡生死岸。為正覺者。能以無邊功德莊嚴出現世間無邊慧。諸菩薩摩訶薩。於此法中。應生愛樂 。起精進。而放逸眾生。於此深法。纔生愛樂說彼人。饒益。能精勤不為放逸戒行清淨。而發趣者。無邊慧。汝觀斯法。廣大干殊勝。清淨。我於此發。慇懃稱讚。欲今眾生。而生愛樂當得長夜利益安樂。為猒離故。寂滅故。徧知故。無邊慧汝當復觀。斯法能授世間出世間具足安樂諸有眾生。於此深法。而退失故。遠離世間出世間一切具足。豐饒安樂無邊慧。汝當復觀。如來現前此深法寶干豐饒。干易得。汝今於此甚深之法。應勤修習諸有愚夫。於我演說法寶時。何不欲聞。況能受持如來現前法寶豐饒。不樂聽聞。不欲諮問。若於末世後五百歲。正法滅時。佛及法寶。及持法者。三不現前。何能欲聞愛樂諮問。無邊慧。然於後時。若為如來加持者。此深法寶。亦令可得。無邊慧。彼畏時。此深法寶。實損減。亦無滅盡。但於此法。無聽聞者。受持者。唯除我前。渴仰聽聞甲冑者。當於彼時。乃能愛樂聽受斯法。彼時眾生。聞此法已。能淨信說彼人。當得成就廣大法。況於今時。於此法中。能淨信修行者。無邊慧。諸菩薩摩訶薩。被無上甲冑。無量甲冑。大甲冑時。應作是念。一切眾生。所謂乏於戒者。乏於聞者。乏於慧者。乏解脫者。乏於解脫知見者。以此大法而豐足之。由是大法豐足之故。一切乏。皆令捨離。戒財聞財慧財解脫財。解脫知見財。皆令富饒。貪嗔癡火。皆令息滅。一切病。皆令除愈。無上良藥。皆令服之。服斯藥故。病消除。獲安樂。永有餘清涼無上涅槃有餘思惟觀察。不求一切有為無為。何以故。以此涅槃。最上安樂一切所求。更無餘故。所求永息。已滅盡故。無邊慧。諸菩薩摩訶薩。被於如是大甲冑已。又為哀愍攝取一切眾生故。乘此大乘。此大乘者。過去諸佛。已乘出離未來諸佛。當乘出離現在諸佛。今乘出離有去者。亦有乘。亦無出離。何以故。以空無相。無願無生無作者故。非已出離非今出離。非當出離。乘此乘者。如是出離。為善出離。而執著。於一切法非有和合。非無和合。無來去。此乘於道。而出離時。亦非和合。無來去。此乘此道。於大甲冑。而出離時。亦非和合。非不和合。無來去。不可得故。無邊慧。諸菩薩摩訶薩。以此甲冑。此乘此道。而發趣之。又此甲冑。此乘此道。而發趣時。不作是念。若凡夫法。若聲聞法。若緣覺法。若諸佛法。彼法於我。若遠若近。亦不作念。若空無相無願無生無作。彼法於我。若遠若近。亦不作念。若猒若離若滅。乃至大般涅槃彼法於我。若遠若近。無邊慧。此大甲冑。此乘此道。一切菩薩一切聲聞一切緣覺一切眾生。所不能動。而發趣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無邊慧。諸佛世尊。於此甲冑。此乘此道。不動已。而般涅槃。何以故。一切諸法。不可動故。一切法性。法性之相。相遠離故。相清淨故。徧清淨故。不可以相而為觀察。為觀察。為徧觀察一切法相法相之性。不可以性而為觀察。為觀察。為徧觀察一切諸法無性無相。不可顯示。不可言說。是為諸法真實性相。無邊慧。此甲冑。此乘此道。真實之相。不可顯示。不可言說。亦復如是。為令眾生。當了知故。增長一切法光明故。於此甲冑。此乘此道。假以施設。而略說之。汝今欲於此甲冑。此乘此道。隨義行者。勿以施設勿以顯示。勿以言說義行。隨義行少應。少隨行。若於非義。不隨行。若於是義。則隨行。隨義時行。不隨聲行。不隨字行。不隨語行。不隨行者。不隨彼轉。何者為義。謂祕密說。於祕密說。隨覺了。應以信行。以信行者。於是義中。分別。於無分別。乃隨行。行者。乃為不行。亦不隨行。何以故。於是義中。有行少隨行。少徧行。遠離行故。不隨行。不隨菩提相應而行。不隨流轉相應而行。於彼相應。及不相應。皆非作意。皆非正念。念清淨故。故不行。無邊慧。於是義中。汝隨行。勿異有行。若異隨行。則為忘失。隨逐音聲隨逐文字隨逐語言。於彼語言。不能捨離。徧知音聲。超過文字隨覺語言。則不隨行。則不流轉。於是義中。如是隨行。如是隨入。則少行。行止息故。無邊慧。於義行時。勿復以行而行於義。若不以行。而行於義。則為不來。不復退還。若不來。不復退還。於此甲冑。此乘此道。隨順趣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為諸眾生饒益無邊慧。若於此法。如是者。隨義行者。能隨入者。顛倒疑惑成就勝解。於此甲冑。此乘此道。若未攝取。能攝取之。速當發趣。有未被斯甲冑者。則能速被。有未乘於此乘者。則能速乘有未於此道者。則能速住。無邊慧。彼諸眾生。當攝廣大福德資糧。為佛世尊之所護念。於無違。與同行無邊慧。汝已攝取無量善根。於後末世當以此眾生。為諸眾生荷負重擔。所獲福德。其量難說。爾時世尊。而說偈言。

菩薩無畏如是甲時
利益眾生 乃被無邊
眾生若貧乏 弊無法
無戒多聞 解脫
被此無邊甲 令法致豐饒
以法豐饒故 一切安樂
為捨諸貧苦 演說無上法
聞者皆塵 住斯安樂
戒蘊備充足 多聞大海
便得最慧 由斯能斷縛
解脫徧照明 解脫正知
現證一切安樂
貪嗔癡火 恆燒徧熾然
眾生由是苦 彼火我令滅
授諸眾生一切病皆除
若病消除已 得至涅槃界
永捨一切餘 趣於安樂
從彼安樂退還者
一切有為樂 於彼不復求
無上安樂 於彼皆當證
無戲成熟眾生
究竟安樂 一切皆當得
如是發趣者 一往不復還
出過於發趣 常安樂
安樂樂欲不樂
無發趣 一切
如是甲已 當乘於此乘
為愍諸眾生 一切攝取
過去正徧知 此乘已出離
未來正徧知 此乘當出離
現在佛世尊 此乘今出離
故於此大乘 不皆乘者
一切最勝 世間大依
以此乘出離 於乘想
非乘以為乘 非道以為道
非出以為出 出離無上
此乘出離時 曾出離
空無有相 無願無作
非乘非出離 大乘
一切平等 由是而發趣
此乘無和合 和合
無上道 現證安樂
此乘無相應 亦不相應
無所依 由是而發趣
此道有來 此道亦
得斯正道寂靜而發趣
說於此道 此乘此甲冑
無所依 寂靜無上
一切凡夫一切聲聞
一切緣覺一切不可得
一切法 離垢無上法
不遠亦不近 一切不可得
空無相法 無願無作
不遠亦不近 一切不可得
於猒離滅法 涅槃寂靜
不遠亦不近 一切不可得
此乘此甲冑 此道無所取
無上不可動 畢竟不可得
一切法自性 真實希有
不可以施設 諸法性空
此乘此甲冑 此道無顯示
諸法自性 彼性亦如是
一切諸法中 相性不可得
無相性法 我略為開示
一切諸法一切自性相
於我如是畢竟無所有
此乘及此道 甲冑自性相
於彼求言說 畢竟非有
言說非有故 是為希有
於彼言說中 語相亦非有
諸法不可量 無邊
一切不可測 是故無上
此乘此甲冑 此道亦如是
於彼無相如是隨入
為令諸眾生 徧知勤修習
速逮法光明 故我如是
諸法語言 一切不可說
於彼諸法一切隨入
無言故 於彼隨行
有行 一切法無行
無求而樂求 無行而隨行
如是行者 觀察
汝今於實義 一切隨行
音聲語言 於彼勿隨轉
音聲語言中 若隨轉
於義乃隨行 是為義者
何者為義 應知祕密
以信無分別 是義乃隨行
明了如是義 能於祕密
無所著 不行隨轉
行者 彼則隨執著
無隨行者 一切隨轉
由是憶念 遠離隨轉
菩提生死 不相應
於彼亦無念 無念正念
於念清淨故 說為清淨
若異此修行 遠離無上法
汝應於是義 說而修習
若隨語言者 是則隨音聲
於彼不超過 同於世間法
音聲文字隨彼轉
應知真實義 無行以隨行
實義音聲 文字
超過語言故 乃實義
是義隨行 隨無所有
以行止息故 乃實義
真實義不行以為行
斯則不退轉 不捨於甲冑
隨順大甲冑 大乘
趣於安樂利益眾生
此諸安隱今為汝說
汝當隨義行 能斷汝疑惑
若乘此乘者 乘已當發趣
速詣大菩提 現證無上覺
於此最上乘 不乘為速乘
於道於甲冑 其義亦如是
於此無上法 勤修習
彼諸眾生等 為佛之護念
於後畏時 汝當開此法
廣為諸眾生 而作利益
於後畏時 能開此法
無上福 其數不可量

無邊慧。諸菩薩摩訶薩所被甲冑。名曰勝。亦名無邊勝。亦名莊嚴。所乘之乘。名曰大商。亦名無邊光。亦名莊嚴所行之道。名曰無量莊嚴資糧。亦名無量方便資糧。以是道故。諸善丈夫。而發趣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復次。無邊慧。乃往古昔過無量劫。復倍是數。出世。號旃檀光明如來應供。正徧知。明行足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劫名光。國名光明。時彼剎土。地平如掌。諸雜穢。瓦礫荊棘。黃金白銀而為沙聚。行列國界。睹見者欣悅。時四天下。其洲皆廣二億由旬一一洲中。復八千大城。其城一一廣十由旬。長由旬。垣墻周迴嚴麗峻極。一一城有八俱胝人。止住其中。聚落千園苑。圍繞莊嚴。而此國界。復種種華樹。果樹。香樹。衣樹上味之樹。及金剛樹。間錯莊飾。池沼泉流。涯岸端直。八功德水。盈滿其中。優缽羅華。波頭摩華。拘物頭華。芬陀利華。雜色輝映。靡不周徧。彼栴檀光明如來。壽六俱胝他歲。復有六十俱胝他諸聲聞眾。以為眷屬彼時人民。顏貌端正。安隱快樂。薄貪瞋癡。易可開示。以少勸化。而能徧知諸法性相無邊慧。復於彼時。有轉輪王。名一切義成七寶具足。四天歸化。彼閻浮洲。大城。其城縱廣四十由旬。人民熾盛。安隱豐樂。宮城之內。廣五由旬。間以七寶而為莊飾。妙多羅樹。垂諸鈴鐸。羅網。彌覆其上。之正殿。純琉璃。廣由旬。四面干柱。其殿之上。復有千樓。高峻嚴麗。寶莊飾。於其殿前。有大香池。周環澄澈。其傍復有十六光小池。七寶所成。布列圍繞。一一池間。流渠激注。出妙音聲。如奏眾樂。一一小池。有八階道。光大池。三二道一一階道。純金所成。樹行列。網彌覆。妙香氣。徧滿城中。故號彼池。名曰光。無邊慧。彼轉輪王夫人一名無邊音。二名賢善音。三名眾妙音。四名鵝王一一夫人。各有二子。一名不空勝。二名勝。三名龍勝。四名音。五名妙音。六名梵音。七名勝雲。八名雲音。婇女六億。諸子十干。爾時彼王。於內宮中。與其眷屬娛樂嬉戲。忽於中。見一如妙色之身。時彼如來。即告王言。大王應被無上甲冑。乘無上乘。而發趣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授諸眾生智慧之藥。勿得貪著人天五欲。此大甲冑。而能攝受無上安樂。此無上乘。而能誘無上園苑。入此中者。不復退還。一切人天種種諸欲。皆是無常變壞之法。勢不久住。須臾磨滅。無邊慧。爾時一切義成大王聞此說已。於彼如來。而白言曰。其誰能示斯大甲冑。如彼甲冑而嚴被之。其誰能示斯之大乘。如彼大乘而乘御之。其誰能示斯之道。如彼道而發趣之。時彼如來。告一切義成大王言。大王。當知有栴檀光明如來。王應詣彼。當為大王演說斯法。被大甲冑。乘於大乘。趣於道。時彼如來如是說已。欻然不現。無邊慧。爾時一切義成大王睹斯事已。悚栗毛豎。發希有心。便生畏。不樂人天種種欲樂。猒捨一切諸行有為。求大甲冑。大乘道。即與八子。及四夫人。并餘諸子。婇女侍從。俱往詣彼旃檀光明如來所。既到彼已。與其眷屬恭敬作禮稽首足。即以百檀盧那七寶雜華。散於如來正徧知。復以無量婆羅奉獻如來。及聲聞眾。復以一切安樂具。滿千歲而供養之。從是以後。棄捨王位。與其眷屬。於旃檀光明如來法中出家無邊慧。時彼旃檀光明如來。知一切義成比丘。及其眷屬。至樂之心。便為開示甲冑莊嚴大乘莊嚴。彼既聞已。發堅固心。為深法故。盡其軀命。端坐思惟。精勤退。常近如來。而於世間一切諸欲無動念。無邊慧。時彼如來。問一切義成比丘言。男子。汝於今時。被大甲冑。乘於大乘。發趣道耶。以是道故。而能成就一切智智無等等智。汝當如理勤修習。彼一切義成比丘。白旃檀光明如來言。世尊。我於今時。乃不見名甲冑法。亦不見甲冑者。亦不見甲所從。亦不見甲之處。世尊不見名乘之法。亦不見有乘大乘者。亦不見有乘之所從。亦不見有乘大乘處。世尊不見名道之法。亦復不見此道故。已發趣者。今發趣者。亦不見有。道之所從。亦不見道之所。世尊。我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若遠若近。去來今無見。如今者。觀時。實少法。而可親近。而可證者。若無證世尊。甯當而問我言。被大甲冑。乘於大乘。發趣道耶。世尊一切知者一切見者。如我等比。於法修行如來乃能了知。非諸聲聞緣覺境界無邊慧。彼一切義成比丘。於如來前。是說時。與其眷屬。便菩薩無生法忍得法忍故。皆不退轉爾時旃檀光明如來悉為授記。過五百阿僧祇劫。當證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彼聞授記。歡喜踊躍。上昇虛空。高七多羅。即以偈頌。讚如來曰。

無量稱 挺特如山王
世尊一切智 能演諸功德
佛眼見 猶如日照
尊嚴大會如來
無量資糧 佛智圓滿
我等亦當得 世尊無上
無上大光普照人天
開示諸法無邊功德海
智慧常無失 正覺煩惱
慧光精進 我體深功德
大龍莊嚴 相以嚴身
安住須彌 御眾無倫匹
能為世導師 映蔽人天
演說無所畏 禮勝丈夫
世尊牟尼 無邊功德海
能開我法令我甲冑
一切時 為乘大乘
常於此道 發趣更無餘
牟尼猛尊 覺知一切法
過者 我等歸命

無邊慧。彼旃檀光明如來正徧知。說此法時。成熟無量眾生一切義成比丘從是已後。與其眷屬供養承事。無量諸佛世尊。過五百阿僧祇劫。證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號曰超無邊境界如來。彼佛剎士。所有功德廣長之相。亦如旃檀光明如來正徧知。光明世界異也。諸聲聞眾其數無量夫人。諸子眷屬。亦過五百阿僧祇劫。皆證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無邊慧。諸菩薩摩訶薩。被大甲冑。乘於大乘。於此道中。持大法炬。大法明。放大法光。建大法幢。擊大法鼓。乘大法船。以大法而發趣之。善丈夫戲而游戲之。霔以法雨。潤於眾生。皆今歡喜。精勇進。而發趣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無邊慧。諸菩薩摩訶薩住此道時。得法光明。以光明故。能見一切諸法緣起自性本空自性無相自性無起。不於色中而見於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不於識中而見於識異緣起。了識相。自性本空自性無相自性無起。但屬緣。見緣和合緣亦空。無相無起是見時。不於眼中而見於眼。耳鼻舌身意亦如是。不於意中而見於意。異意緣起。了知相。自性本空自性無相自性無起乃至地界水界火界風界空界欲界色界。及無色界有作者。受者。不於少法。有少法。異緣而起。屬眾因緣自性無相自性無起性亦空。無相無起無邊慧。是為諸菩薩摩訶薩住此道時。觀察緣起是觀已。能以智慧緣起中。證真實際。以斯一切法光明故。如來十力四無所畏八不共。大慈大悲。大喜大捨。乃至一切諸佛之法。速得圓滿爾時世尊。而說偈言。

菩薩無畏如是安住
大法光明 妙智而發趣
建於大法幢 此幢有上
一切佛法正念而發趣
智慧游戲 法施眾生
霔於大法雨 無畏而發趣
法潤眾生 皆令得歡喜
以是諸菩薩 善而發趣
如是菩薩 大法光明
能於正法猛善安住
由是法光明 了知一切法
緣故起 一切
諸法自性空 自性有相
自性自性有體
諸法和合而共起
和合自性無所有
菩薩觀察 緣亦空
自性空 自性有相
生起非有所作
如是觀察者 於法勤修習
諸起無體緣亦非緣
如是如理能知一切法
諸色受想 行識亦如是
皆以眾因緣 由斯諸蘊
諸蘊有實 自性本來空
性空無相 一切所起
諸蘊遠離離相無生
無生無滅 諸蘊如是相
無相有相 彼相從何有
諸法無體故 斯蘊亦無性
界處亦如是 一切緣起
自性本來空 無相有體
一切諸法法體不可得
了知一切法 名義思惟
無色界 一切緣起
自性本來空 無相無體
觀此能觀智能知彼境
智及彼境 自性遠離
所起及緣 此無作
能作如是知 斯為真實
無相以相說 菩薩由斯入
而亦不分別 若相及無相
善智能見真實
諸法界中 不作法相
若法及法界 無相
諸法遠離相 說法界
說名法界界無非界
法界 然實不可得
思惟此義時 不不可得
分別故 獲大法光明
諸法無性光明無性
由斯觀察故 復得法光明
不見觀智 斯見亦不見
見法虛妄故 說此為觀
光明不思議 無邊有量
諸法皆空 說名不分別
法有諸相 無證入者
聞斯淨法音 應生大歡喜
生 常無分別
聞斯淨法寂靜安樂
若後末世時 聞斯無上法
應說眾生 功德
若後末世時 聞斯無上法
當於此法中 以速而發趣

大寶積經卷第

音釋
  諮(津私切訪問於為諮)乏(匱求位切竭也乏扶法切空乏也)垣牆(垣音轉卑墉墉牆也)優缽羅梵語也亦云嗢缽羅此云青蓮華)欻然(欻許勿切欻然猶??然也)悚慄(悚荀通切懼也慄力質切竦縮也)霔(朱戍切灌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