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積經卷第六

高齊北天竺三藏連提耶捨譯

菩薩見寶會第十六之七
兜率陀天得授記品第十六

爾時八億兜率陀天。阿修羅迦樓羅乃至夜摩天等供如來。聞受記已。欣喜踊躍如是念。於何等法。世尊與授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記。為色授記。受想行識得授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記耶。彼諸天。復是念。非與色授記。亦復非與受想行識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記。何以故。色既不生。菩是亦不生云何無生色。能悟無生菩提如是乃至識亦不生云何無生識。能悟無生菩提。色既不滅。菩提亦不滅。云何不滅色。能悟不滅菩提如是乃至識亦不滅。云何不滅識。能悟不滅菩提無分別菩提無分別云何無分別色。能悟無分別菩提如是乃至識亦分別云何無分別識。能悟無分別菩提。色既二。菩提二。云何色。能悟菩提如是乃至識亦二。云何二識。能悟菩提。色既無作菩提無作云何無作色。能覺無作菩提如是乃至識亦無作云何無作識。能覺無作菩提。色既不可得菩提不可得云何不可得色。能覺不可得菩提如是乃至識陰不可得菩提不可得云何不可得識。能覺不可得菩提如是於彼不可得諸法中。何者是佛。何者是菩提。何者是菩薩。何者是授記。色陰空。受想行識亦復皆空。何以故。性自空故。如是佛空。菩提空。菩薩空。授記空。何以故。體空故。如是性一切法中。所言佛者。但名但用是世諦。但是言說。但是施設。所言色受想行識。亦但名用世諦言說。及以施設智者於此不應取著。譬如人。於其中。受五欲樂。彼人寤已。不見彼樂。憶念不得五欲樂故。便生苦惱。如是菩薩乘取著。不會菩提。不證菩提故。不得其味。以不得味故。生苦惱。何以故。如是諸法如夢不實。彼法義愚癡凡夫。取得各異。一切諸法。當如是知。何法是佛。何法是菩薩。何法是菩提。彼諸佛法。皆不可得凡夫不可得凡夫法亦不可得聲聞不可得聲聞法亦不可得辟支佛不可得辟支佛法亦不可得菩薩不可得菩薩法亦不可得不可得佛法不可得菩提不可得涅槃不可得我等於此諸法之中。解了無疑爾時兜率陀天於斯法中。既無疑慮。於世尊所。樂修供養所作供養。勝夜摩天頂禮足。右繞三幣卻面。即以偈頌世尊曰。

所有住佛功德如來為其說行法
三種解脫無等境界修行
無色受想行 無其受者無心
斯則無礙智境界 離欲師子
彼諸智慧丈夫 不取發於菩提
離陰已獲勝善根 於佛功德無疑
志願無上大菩提 然於菩提取著
是故內心憂喜 佛子聖行
佛見法悉平等 是故於無所畏
智者於此世間功德修行
簡擇色相無所著 棄捨一切有相
於彼三有不起願 觀察諸有悉皆空
能知五陰不生 如來授記及菩提
菩提心等亦無生 者非愚惑
如來功德生死 諸佛法悉無生
如是知者中勝 是為真實如來
能知是陰不滅 界人及發如來
佛興菩提及授記 斯諸法皆來滅
若為菩提修行者 當彼亦是不滅
知諸世間不滅故 彼求菩提不為難
五陰界入興菩提 佛及菩薩無作
如是了知為佛子 彼人能持正法
陰界諸入皆菩提興佛并菩薩
及以授記悉如是知者佛子
五陰界入性空寂 佛興菩提及授記
如來真子修行者 斯等亦皆自性空
陰界諸入悉虛妄 爾足世尊菩提
行埏授記亦虛妄 如是了知為佛子
非是依止非不依 亦非有法無法
非是有為無為 如是了知為佛子
世尊如是世間 我等如是佛心
即為妙供養佛 及以一切賢聖
我等讚佛所得福 佛世尊能了知
以斯功德施群生 願皆成佛

爾時世尊彼兒率諸天讚已。及知涋信。即為天眾而現微笑。爾時慧命馬勝以偈問曰。

得大勢無上士 以其因力現笑光
願佛說是微笑因 令眾得聞皆欣喜
如來微笑故 此諸大眾悉懷疑
眾會殷勤普瞻仰 咸皆一心聽聞
猶如世間人 唯思醫師及良樂
如是大眾所 願樂欲說授記
斯等皆有涋智慧 志求菩提無所著
一切恭敬瞻仰 如來為記莂
世尊於此起大悲 佛智疑綱
是故大眾得欣喜 咸皆願功德
世尊今正授記時 惟願除疑惑
如來久已離怨敵 願斷眾邪外道論

爾時世尊。即以偈答慧命馬勝言。

汝今啟請如來義 問其微笑正是時
為利世間故致問 必當饒益眾生
諸天樂欲 故我現是微笑光
以知佛法妙故 於我便作上供
彼皆如實世間 隨順堅教得證法
已到三種解脫門 非諸世間能知
過去已供無量佛 亦會問是涋義趣
於彼久修空 今故於斯顯空義
是故今者於此處 便得值遇佛世尊
以空讚難無上士 利益一切世間
世間無生 諸佛菩提及授記
所有修行菩提者 彼一切無生
眾生悉同此法 如是知已菩提
過去會學菩提心 彼於此義能解了
如是世間亦不滅 斯諸天通達
智照了悉無疑 是故彼天皆作佛
決定無依處 於不取離分別
一切世間無作 彼於斯義能了知
一切法體離自性 天眾無疑
菩提及興菩提心 一切空無自性
兒率諸天堅固慧 皆悉安住無所依
菩提不為難 履當速成無上
於其未來星宿劫 得度無邊
彼天一切皆成佛 同號名曰擇法
如來於此諸天眾 知其樂為記說
一切天人說已 咸皆踊躍

樂天授記品第

爾時樂天王為首。興其眷屬七饌經樂諸天眾等。阿修羅迦樓羅乃至諸兒率天等供如來。聞授記已﹐欣培踊躍。咸皆心。得住實際真如中。疑惑。從卒而起。偏袒右肩右膝著地。面作向佛合掌。共口同音而白佛言。世尊如我解所說義。一切諸法真實際無邊際無疑際。無住際。無盡際。不二際。非際實際世尊。所言實際際者。不顛倒故。無邊際者。限量故。無疑際者。離對治故。無住際者。離自性故。無盡際者。生故。不二際者。謂一味故。言非際者。是非有故。世尊實際者。偏一切處一法而非實際世尊菩提者。亦是實際世尊何者是菩提一切法菩提。離自性故。乃至五無間業亦是菩提。何以故。菩提自性五無間業自性。是故無間業亦是菩提世尊。言菩提者。如無餘涅槃性。亦如無間業性。何以故。一切法即是無餘槃性。亦是無間業性。是故無餘涅槃即是菩提世尊眾生生死者。可求涅槃實際中。無住生死涅槃者。何以故。實際二故。世尊我等於此解了無疑。若於此無疑備者。當是人。已會過去諸佛所得。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記。爾時世尊樂天王乃諸七億樂天等說授記已。大眾生心培悅故而現微笑。爾時慧命馬勝以偈問曰。

憐愍世者現微笑 而不說其笑因緣
天人道師非無因 現此廳特微笑相
即見世尊笑興已 今諸大眾悉懷疑
惟願說其微笑因 一切諸疑綱
斯等若蒙如來聲聞已咸生希有
為彼眾會真路 趣向菩提因緣
眾生疑慮者 是人得妙菩提
惟願大智疑惑 清勤速無上道
世尊此諸大眾等 志求菩提諸惡
得聞諸天授記已 決定當成磊法王
是故世尊願憐民 除斷一切疑或心
授此諸天菩提記 令諸大眾皆欣喜

爾時世尊。以偈答慧命馬勝曰。

哀愍世間故現笑 馬勝汝今問我義
我悉與彼天授記 汝等咸各淨心
此諸樂天眾等 自能授記菩提
中既作師子吼 能壞外道邪見
如空雨眾石 心墮大地有疑
如是佛子疑惑 自知定當成佛
猶如日沒至夜時 當知月出必有久
如是佛子行 定知必當具十力
又如日在正中時 觀諸色像皆明了
如是佛子自知必得薩波若
喻若日光至沒時 眾人咸知日不現
如是佛子自知 決定當得最勝
眾流趣其下 智者當知歸大海
如是佛子具明慧 定如必菩提
人以石擲虛空 決定墮地無疑
如是佛子自知 不久當世間解
智者法爾此見 以知法故不致疑
自知功德 必定近於自然智
假使諸魔由眾 現言汝不作
不能沮壞其意 已自真法
決定於彼佛功德 感各自說得授記
於斯諸天授記事 如來悉生隨喜
此天所修菩薩行 了知不
彼等自說世尊於此皆隨喜
是故馬勝無上菩提
可於此法應勤求 必獲最勝安隱
正覺悟斯理 隨義如實能了知
親近供養善知識 彼證菩提不為難
有千劫修苦行 皮膏血肉無戀惜
解了義趣 此福廣大勝於彼
過去所有一切未來憐愍眾生
及以現在世尊 悉依此法成佛道
化天於我供養已 咸皆善知第一義
會供過去如來 悟斯義理成佛
諸佛所有三昧 及以現在住定
彼天涋佛境界 由本先世久修
馬勝樂天子等 於彼三昧有疑
清淨佛法學 今於佛道修行
是故於理生信解 正勤離苦
常應親近多聞者 必無上大菩提
  聲聞所說妙法 諸天眾會
皆悉欣喜除疑綱 流注趣向涅槃

自在天授記品第

爾時自在天王為首。興其眷屬八十諸天眾等。阿修羅迦樓羅龍女龍王乾闥婆夜叉那羅羅伽闍天四天王忉利天夜摩天兒率陀天樂天等。供養如來聞授記已。欣喜踊悅。皆得心。民口同而白佛言。世尊樂天所說實際者。我等不見實況復見際。何以故世尊實者。可言見際。何發故。故是人行於二處如來是乘者。若男子女人。應為彼說此二種法。此二法者。非真境界。世尊。若男子女人不二不信不入。雖復如是此人發心。望菩提。當是人行於非徑。何以故。此於菩提非道行故。世尊眾生菩提者是人不見一法可覺。何以故。有少法可得覺悟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故。世尊。彼法非過去。非未來。非現在非有為。非無為非有非無。非可識。非可知。非可捨。非可修。非可證。謂菩提者。彼法非與餘法作對治。餘法亦不與彼法作對治。何以故。彼法非雜煩惱。非離煩惱法體不可得。性自離故。此不與彼法作對治。彼法亦不與此法作對治。何以故。一切諸法諸相故。是故彼法非可知。非可識。非可捨。非可修。非可證。世尊。色生者離生相故。彼亦非可知。乃至非可證。受想行識亦復如是世尊滅者色相故。彼亦非可知。乃至非可證。受想行識亦復如是世尊過去者離過去相故。彼亦非可知。乃至非可證。未來者離未來相故。彼亦非可知。乃至非可證。現在者離現在相故。彼亦非可知。乃至非可證。世尊有為有為相故。彼亦非可知。乃至非可證。無為者離無為相故。彼亦非可知。非可識。非可捨。非可修。非可證。世尊如是乃至為陰所攝。或過去所攝。現在所攝。未來所攝。或有為所攝。無為所攝。此等諸法不可得。以不得故。是故彼法非可知。非可識。非可捨。非可修。非可證。世尊如是為求菩提發心修行男子女人。彼皆為住菩薩乘爾時自在諸天。咸各說已所知法已。以偈讚曰。

世尊善說有邊 永不暫受六趣
世間無智畏生死 發心度生死岸
諸陰不可得 以陰性相本自空
一切法空無相 是故諸法對治
即空有物 可知及
亦復非是可證法 如來說有即非
相求菩提不可得 助道諸法如是
取心不可得 菩薩相求亦不得
堅著諸相愚癡輩 彼等望得悟菩提
顛倒境界相行 無智非行菩提
佛境界離智者如法
遠離諸相無相 於空及不空
彼能悟無上道 於諸外道非境界
亦非聲聞能知 又非緣覺之所趣
心得解脫無垢 羅漢法相應者
及諸一切辟支佛 非彼智慧境界
彼句非為心知 及修少空亦不解
有解空說空者 亦說諸法自性
彼受佛教毀訾 是名善修空寂
能悟難悟菩提世尊於彼真導師
讚佛二足最尊已 所獲無量功德
一切諸群生 成佛覺悟覺者

爾時世尊彼八十自在天及以天王等得涋信已。大眾增益善根故現微笑。爾時慧命馬勝以偈問曰。

二足世尊現微笑 以知化涋信故
未會演說因緣 惟願如來解釋
大聖今者非無因 現是希有微笑相
願佛開顯因緣大眾疑惑
由見世尊微笑故 今此眾會悉懷疑
憐愍一切世間者 惟願敷演分別
此眾咸皆背生死 合掌恭敬涅槃
斯等靡不懷猶豫 無礙者願
悉皆正信逝法 心得開解取著
咸有淨信重心 善哉牟尼願解說
精進佛法 遠離疑網登聖路
一切諸佛游此道 是故願除大眾

爾時世尊以偈答慧命馬勝曰。

汝為憐愍大眾故 以偈問是時
具足辯才有巧便 乃能問此微笑我
以問如來現笑故 必當利益無量
是故一切眾會等 皆得於勝菩提
化涋信已 故我現是微笑光
一切隨順如來教 為求菩提妙行
觀察世法諸相 如見陽焰非真實
愚者見焰謂是水 欲求菩提勿同彼
相貪樂几夫境 無常怖於無相
愚癡相捨正路 離相能獲妙菩提
妄想思量虛偽法 隨所分別即被縛
智者觀相悉皆空 寂滅陀羅尼
凡愚心 彼皆無智歸六趣
輪迥逼近受眾苦 都由愚癡住相
著相眾生見諸陰 佛與菩提菩薩
智者離相見空已 能無上大菩提
住相之類增煩惱 無相得除結
所謂結者即是相 觀無相
有分別道者 分別於道為障礙
智者雖復行於欲 彼欲即為無相行
諸法無體不可得 分別諸法說言空
若離分別無相 彼即菩提無餘
 聞於逝說是語 大眾除疑無畏
頂受牟尼說法 如智頂戴薝蔔華
諸天眾獲無畏 於我設供最無上
亦知諸法佛境世間導師

梵天等授記品第

爾時六千萬諸眾天。阿修羅迦樓羅乃至自在天等供如來。聞授記已。欣喜踊躍。皆得心。彼於世諦禪。以喜悅為食。亦於佛法中。得智慧宿殖善根故。已曾新承供養諸佛故。及涋信清淨故。於甚涋法。獲得法忍。彼諸天等。知諸法無作無作。非生非不生非有非不有。非起非不起。非滅非不滅。非依非不依。非清非濁。非憎非愛。非賢非愚。非知非不知。非不見。非非不受。非惻非不惻。非無非非無。非物非非物。非可不可得。非去非來。非趣非不趣。非空非不空。非相非不相。非願非不願。彼諸梵天。於一切法無所著。亦所住。於非用中。不作非用想。於非不用中。亦不作非不用想。於語言中。無語言想。於非語言中。亦無非語言想。於有作中。有作想。於無作中。亦無無作想。於凡夫不作凡夫想。想於非凡夫。亦不作凡夫想。於凡夫法。不作凡夫法想。於非凡夫法。亦不作凡夫法想。於聲聞不作聲聞想於非聲聞。亦不作聲聞想。於聲聞不作聲聞法想。於非聲聞法。亦不作聲聞法想。於緣覺不作緣覺想。於非緣覺。亦不作緣覺想於緣覺法。不作緣覺法想。於非緣覺法。亦不作緣覺法想。於菩薩不作菩薩想。於非菩薩。亦不作菩薩想。於菩薩法。不作菩薩法想。於非菩薩法。亦不作菩薩法想。於不作佛想。於非佛亦不作非佛想。於佛法不作佛法想。非於佛法。亦不作佛法想。於涅槃不作涅槃想。於非涅槃。亦不作涅槃想。於生死不作生死想。於非生死。亦不作生死想。如是彼天。一切皆悉分別定心清淨。彼等清淨心故。以寂滅法。說偈讚佛。

堅甚涋寂滅修行寂滅到彼岸
演說寂滅眾生 亦自常寂滅
菩提寂滅清淨 斯法牟尼境界
速得寂滅甘露 以是今得諸有
恒說寂滅微妙道 是彼智者所行
八正之路滅惱群 拔濟一切諸群生
善修寂滅菩提 乃是先佛之所行
修彼能到安隱過去諸佛
是諸如來修學法 道師如是世間
若入能有學獲得無學菩提
一心趣向寂滅諸根寂靜久修
當得為佛世間解 那羅延力度群生
寂滅甘露者 能盡一切諸有
是為真實如來寂滅能除世間
彼等所設供養希有最殊特
所說寂滅煩惱 於諸無相第一
世間寂滅諸相 所謂寂滅涅槃
眾生輪轉諸苦 遠離寂滅相故
牟尼諸法不思議 即是菩提一切智
已度淤泥到彼岸 故佛於此無疑
離陰得解脫 大乘不願樂
欲求菩提滅度 於其五陰
離欲淨心涅槃 彼等如是簡擇
於法凡夫境 是謂如來之所說
若取寂滅即是縛 以是不得一切智
有於其五陰不生取著
彼能利益釋迦法 是名喜樂無相行
能獲無名安隱處 逮菩是佛境
降魔廨論滅煩惱 速得成就一切智
我等讚歎無上士 所獲寂滅功德
大智能了智 迥施眾生成佛

爾時娑婆世界大梵天王。知諸天讚歎佛已。對立。以實功德而讚頌言。 法王已知一切法不實虛誑如空

亦如秋云及光 是故大聖離取心
如夢中飢餓人 餐食百味甘美膳
夢人飢食皆不實 如來見法如是
如夢中焦渴人 得飲清淨涼冷水
夢渴飲水皆虛妄 佛見諸法如是
無作眾生 無其作業及得報
得受果報世尊於此無疑
譬如美言人愛 然彼語言可取
無言說及聽者 大聖了知皆不實
如聞箜篌妙音 其聲亦真實性
世尊如是諸陰 知陰無體不可得
猶如摩尼自淨 緊之衣上隨
諸法體本清淨 虛妄分別增倒染
譬如無垢鮮白衣 隨受染色種種變
諸法如是性自淨 隨所分別而染汁
猶如人聞貝聲 尋其貝聲從何來
非自非他性 大仙見法如是
人思美餚膳食 其食緣所合成
食各各自性 如來見法如是
緣號為城 推其城體自性
如是緣皆悉空 法王見法
人擊鼓聲 雖能令心欣喜
聲及緣皆悉空 大聖見法如是
譬如人打鼓時 其聲不從十方
聲滅亦不向諸方 世尊見法如是
如是彼人擊鼓已 其鼓不生憎愛
亦不分別佛見諸法皆若斯
又如彼人打妙鼓 聲不作他喜
及以緣皆亦然 道師見法如是
人擊彼妙鼓時 鼓亦不生苦樂
亦不觀察如來見法如是
猶如人擊妙鼓 聲不即緣亦不離
及彼伎緣亦復然 牟尼見法如是

爾時世尊。知諸梵天大梵王等涋心敬信。及以寂滅。讚頌佛已。又見大欲生善根。即便微笑。爾時慧命馬勝以偈問曰。

如來口中出 離垢清淨微笑光
世間天大眾一切咸生希有
以見世尊微笑故 諸來大眾普懷疑
皆悉瞻仰如來面 慇勤願樂欲聽聞
願佛開示因緣 蕩除大眾疑惑
最勝牟尼無因 而現希有微笑相
諸佛所現微笑光 必為利益世間
今者為誰現此笑 惟願敷演分別
大眾得聞必欣喜 由知微笑因緣
斯諸大眾合掌 一心瞻仰樂欲
是故願佛解釋斷滅疑惑
道師為彼諸來眾 願垂演說微笑因
眾會若聞必喜悅 以得洗除疑綱故
眾心堅固清淨 專念希仰如來
大眾瞻仰世尊顏 猶如觀見初生月
具八聲如梵天 一心渴仰願速聞
天人眾等間佛說 必得除疑正法
梵音演說義相應 得甚涋出世法
佛智善巧能悅豫 故令大眾踊躍
此眾淨離疑結如來一切智
精進猛有力人 乃能志求無上道
是故導師世間 惟願解說令
善哉世尊平等心 憐愍一切眾生
令諸大眾善根 安心不動佛智

爾時世尊。即以偈答慧命馬勝曰。

憐愍一切世間 故我現是微笑光
汝當諦聽說彼因 其義甚涋微妙
此諸眾會若得聞 發精進善業
當得利益眾生 於佛妙法勝行
斯諸眾皆欣喜 如來法中悉無疑
他劫久修行 猶如恒河沙劫
於諸境界不著 心如虛空無障礙
雖樂常修菩薩行 而不速取菩提
此等復於未來世 無量億劫恒沙數
天眾清淨無垢得大勢世間
然後當成一切智 為大法王有威力
具足功德諸有 觀諸世間空寂
彼佛久修壽命限量亦如是
斯諸時 能於苦惱眾生
佛國土無倫匹 世界嚴淨甚滋茂
無量劫數如來演說不可盡
佛剎嚴淨無量佛說亦不盡
彼佛同號大智國土皆悉名最勝
為眾演說不動法 不可思議無所依
佛世界眾生等 咸皆治諸善根
眾生後有 生死之中生者
彼等當一苦 於其世間便顯現
惟畏諸行無常 今諸眾生起猒離
  爾時彼國眾生輩 離病死諸苦相
一切於一教法 同猒無常勝行
彼諸眾生爾時 耳更不聞餘音聲
唯聞不淨無常無我寂滅空無
甘露涅槃菩提 安隱清涼無上
斯等如是妙音 常數數而得聞
爾時無餘聲響 若樹若壁及露地
或復中及寺廟 但聞如是微妙
 聞已一切得道 便於生死解脫
皆是如來神力故 具八功德妙音
雨時有雜毒心 所謂離欲瞋恚
亦無愚癡出惡聲 麤言逼惱來經耳
一切背於生死 趣向涅槃正路
彼土一切悉當空 佛及眾生滅度
斯是彼神力 發弘志願不思議
曾於過去由劫 為求菩提修道
彼國所有眾生 一切悉皆作佛
此諸梵天發廣願 皆由觀察寂滅
悉得知甚涋義 解了如來吉祥
所修學皆通達 於諸世間導師
彼能觀察眾生不生疲倦懈怠
是故乃諸法性 修集菩薩妙行

大寶積經卷第六

校訛
  第五紙(七行言空南藏作空言)
音釋
  沮壞(沮慈呂切遏也止也壞古瞶切毀之也)瞻蔔(梵語也正云瞻博迦此云黃華蔔蒲墨切)箜篌(箜苦紅切篌戶鉤箜篌樂器也)餚膳(餚胡交切葅醢也膳時戰切具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