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阿含經卷第三

  宋天竺三藏求那跋陀羅1

一一一九2
如是我聞
一時,佛住王舍城迦蘭陀竹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世間三種良馬3。何等為三?謂有馬捷疾具足非色具足、非形體具足,有馬捷疾具足色具足、非形體具足,有馬捷疾具足色具足、形體具足如是於此法4三種善男子。何等為三?有男子捷疾具足非色具足、非形體具足,有男子捷疾具足色具足、非形體具足,有男子捷疾具足色具足、形體具足。」
「何等為男子捷疾具足非色具足、非形體具足?謂男子此聖諦如實知,此苦集聖諦如實知,此聖諦如實知,此滅道聖諦如實知如是知、如是已,欲有心解脫有漏心解脫無明有漏心解脫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是名捷疾具足云何非色具足有問阿毘曇、律,……乃至不能為決定解說,是名色具足。何等非形體具足?謂非名聞大德,……乃至不感湯藥、具,是名形具足。是名男子捷疾具足非色具足、非形體具足。」
「何等為男子捷疾具足色具足、非形體具足?謂男子此聖諦如實知,……乃至不受後有,是名捷疾具足云何色具足?謂有問阿毘曇毘尼,……乃至能為決定解說,是名色具足。何等為非形體具足?謂非名聞大德,……乃至不能感湯藥、具,是名男子捷疾具足色具足、非形體具足。」
「何等為男子捷疾具足色具足、形體具足?謂男子此聖諦如實知,……乃至不受後有,是名捷疾具足。何等為色具足?謂男子有問阿毘曇毘尼,……乃至能為決定解說,是名色具足。何等為形體具足?謂男子名聞大德,……乃至能感湯藥、具,是5名形體具足。是名男子捷疾具足色具足、形體具足。」
佛說此經已,諸比丘所說,歡喜奉行
九二○6
如是我聞
一時,佛住王舍城迦蘭陀竹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三種良馬,所服乘。何等為三?謂良馬色具足、力具足、捷疾具足如是正法三種善男子,奉事供養恭敬,為無上福田。何等為三?謂男子色具足、力具足、捷疾具足。」
「何等為色具足?謂男子淨戒波羅提木叉律儀,威7具足微細罪,能生畏,受持學戒,是名色具足。」
「何等力具足已生惡不善法令斷,生欲、精方便攝受增長;未生不善法不起,生欲、精方便攝受增長未生善法令起,生欲、精方便攝受增長已生善法不忘失,生欲、精方便攝受增長,是名力具足。」
「何等為捷疾具足?謂此聖諦如實知,……乃至阿羅漢不受後有,是名捷疾具足。是名男子色具足、力具足、捷疾具足。」
佛說此經已,諸比丘所說,歡喜奉行
三九二一8
如是我聞
一時,佛住王舍城迦蘭陀竹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有良馬,四能9具足,當是良馬,所服乘。何等為四?所謂賢善、捷疾、堪能、調柔。如是男子四德成就重,承供養,為無上福田。何等為四?謂男子成就無學戒身、無學定身無學慧身、無學解脫身。」
佛說此經已,諸比丘所說,歡喜奉行
四九10
如是我聞
一時,佛住王舍城迦蘭陀竹園11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四種良馬,有良馬駕以平乘,顧其鞭影馳駃12觀察御者形勢,遲速右,隨御者心,是名,比丘世間良馬第一之德。復次,比丘世間良馬不能顧影而自驚察,然心鞭杖13觸其毛尾則能驚速察御者心,遲速右,是名世間第二良馬。復次,比丘!若世間良馬不能顧影,及觸皮毛能隨心,而以鞭杖小侵皮肉則能驚察,隨御者心,遲速右,是名,比丘!第三良馬。復次,比丘世間良馬不能顧其鞭影,及觸皮毛,小侵膚肉,乃以鐵錐刺身,徹膚傷骨,然後方驚,牽車著路,隨御者心,遲速右,是名世間第四良馬。」
如是正法四種善男子。何等為四?謂男子聞他聚落有男子、女人疾病困苦,乃至死,聞已,能生恐怖依正思惟,如彼良馬顧影則調,是名第一男子於正法、律能自調伏。復次,男子不能聞他聚落若男、若女老、病、死苦,能生畏,依正思惟聚落若男、若女老、病、死苦,則生畏,依正思惟,如彼良馬觸共毛尾,能速調伏,隨御者心,是名第二善男子於正法、律能自調伏。復次,男子不能聞、聚落中男子、女人老、病、死苦,生畏心,依正思惟;然見聚落、城邑有善知識及所親近老、病、死苦,則生畏,依正思惟,如彼良馬,觸其膚肉,然後調伏,隨御者心,是名第三14男子於聖法、律而自調伏。復次,男子不能聞、聚落中男子、女人及所親近老、病、死苦,生畏心,依正思惟;然於老、病、死苦怖,依正思惟,如彼良馬侵肌徹骨,然後乃調,隨御者心,是名第四男子於聖法、律能自調伏。」
佛說此經已,諸比丘所說,歡喜奉行
九一五九二三15
如是我聞
一時,佛住王舍城迦蘭陀竹園
16,有調馬師名曰只尸17,來詣所,稽首足,退坐面,白佛言:「世尊!我世間甚為輕賤18,猶如群羊。世尊堪能調馬19;狂逸馬,我作方便須臾令彼態病悉現,隨其態病,方便調伏。」
佛告調馬聚落主:「汝以幾種方便調伏於馬?」
馬師白佛:「三種法調伏馬。何等為三?一者柔軟,二者粗澀,三者柔軟粗澀20。」
佛告聚落主:「汝以三種方便調馬,猶不調者,當如之何?」
馬師白佛:「遂不調者,便當殺之。所以者何?莫令辱我。」調馬白佛:「世尊無上調御丈夫,為以幾種方便調御丈夫?」
佛告聚落主:「亦以三種方便調御丈夫。何等為三?一者一向軟柔,二者一向粗澀,三者柔軟粗澀。」
佛告聚落主:「所謂一向柔軟者,所說:此是身善行,此是身善行報,此是口、意善行,此是口、意善行報,是名天、是名人、是名善趣化生、是名涅槃,是為柔軟。」
「粗澀者,所說:是惡行,是惡行報,是口、惡行,是口、惡行報,是名地獄、是名畜生、是名餓鬼、是名惡趣、是名墮惡趣,是名如來粗澀教也。」
「彼柔軟粗澀俱者,謂如來有時說身善行有時說身善行報,有時說口、意善行有時說口、意善行報;有時惡行有時惡行報,有時說口、惡行有時說口、惡行報。如是名天、如是名人、如是善趣如是涅槃如是地獄如是畜生餓鬼如是惡趣如是惡趣,是名如來柔軟粗澀教。」
調馬白佛:「世尊!若以21三種方便調伏眾生不調者,當如之何?」
佛告聚落主:「亦當殺之。所以者何?莫令辱我。」
調馬白佛言:「若殺生者,於世尊法為不清淨世尊法中亦不殺生,而令言殺,其義云何?」
佛告聚落主:「如是如是如來法中殺生清淨如來法中亦不殺生;然如來法中以三種教授調伏者,不復與語、不教、不誡。聚落主!於意云何如來不復與語、不教、不誡,豈非死耶?」
調馬白佛:「實爾世尊!不復與語,永不教、誡,真為死也。世尊!以是之故,從今日不善業。」
佛告聚落主:「善哉所說!」
時,調馬聚落主只尸聞所說,歡喜隨喜禮足而去。
九一六九二四22
如是我聞
一時,佛住王舍城迦蘭陀竹園23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世間有八態。何等為八?謂馬臨駕車時,後腳踏人,前腳跪地,奮頭齧人,是名世間第一態。復次,馬就駕車時,低頭振軛,是名世間馬第二之態。復次,世間馬就駕車時,下道而去,或復偏厲車,令其翻覆,是名第三之態。復次,世間馬就駕車時,仰頭卻行,是名世間馬第四之態。復次,世間馬就駕車時,小得鞭杖,或斷韁折勒,縱橫馳走,是名第五之態。復次,世間馬就駕車時,舉前兩足,而作人立,是名第六之態。復次,世間馬就駕之時,加之鞭杖,安住不動,是名第七之態。復次,世間馬就駕之時,叢聚四腳,伏不起,是名第八之態。」
如是世間丈夫正法有八種過。何等為八?比丘!諸梵行者以見聞疑罪而發舉時,彼則瞋恚,反呵責彼言:『汝愚癡不辯不善,他立舉汝,汝云何舉我?』如彼馬後腳雙踏,前腳跪地,斷鞅折軛,是名丈夫正法、律第一之過。」
「復次,比丘!諸梵行者以見聞疑24,反出他罪,猶如馬怒項折軛,是名丈夫正法、律第二之過。」
「復次,比丘!諸梵行者以見聞疑舉,不以正答,說餘事,瞋恚憍慢隱覆嫌恨,不忍25所由作,如彼馬不正路,令車翻覆,是名丈夫正法、律第三之過。」
「復次,比丘!諸梵行者以見聞疑舉,令其憶念,而是言:『憶念!』觝突不伏,如彼馬卻縮轉退,是名丈夫正法、律第四之過。」
「復次,比丘!諸梵行者以見聞疑舉時,輕蔑不數26其人,亦不數僧,攝持衣缽隨意而去,如彼加以鞭杖,縱橫馳走,是名丈夫正法、律第五之過。」
「復次,比丘!諸梵行者以見聞疑舉時,自處高床、與諸上座共諍曲直,如彼馬雙腳人立,是名丈夫正法、律第六之過。」
「復次,比丘!諸梵行者以見聞疑舉時然不應,以惱大眾,如彼加其鞭杖,兀然不動,是名丈夫正法、律第七之過。」
「復次,比丘!諸梵行者以見聞疑舉時,則便捨戒,自生退沒,到於寺門,而是言:『汝然快喜安住,我自捨戒退沒。』如彼馬叢聚四足,伏不動,是名丈夫正法、律第八之過。是名比丘正法有八種丈夫過惡。」
佛說此經已,諸比丘所說,歡喜奉行
七九27
如是我聞
一時,佛住王舍城迦蘭陀竹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世間有八種德成就者,隨人所欲,取道多少。何等為八?於良馬鄉,是名良馬第一之德。復次,體性溫良,不驚恐人,是名良馬第二之德。復次,良馬不擇飲食,是名良馬第三之德。復次,良馬不淨擇地而臥,是名良馬第四之德。復次,良馬諸情態速為調馬者現,馬師調習,速捨其態,是名良馬第五之德。復次,良馬安於駕乘,不顧餘馬,隨其輕重,能盡其力,是名良馬第六之德。復次,良馬常隨正路,不隨非道,是名良馬第七之德。復次,良馬若病、若老,勉力駕乘,不厭不倦,是名良馬第八之德。」
如是丈夫正法、律八德成就,當賢士夫。何等為八?謂賢士於正波羅提木叉律儀威儀具足微細罪,能生畏,受持學戒,是名丈夫正法、律第一之德。復次,丈夫性自賢善調善住,不惱、不怖諸梵行者,是名丈夫第二之德。復次,丈夫行乞食,隨其所得,若粗、若細,其心平等,不嫌、不著,是名丈夫第三之德。復次,丈夫厭離惡業,口、惡業不善法及諸煩惱,重諸有熾然苦報,於未來世生、老、病、死、憂、悲、惱苦,增其厭離,是名丈夫第四之德。復次,丈夫沙門過,諂曲不實,速告大師善知識大師說法則時除斷,是名丈夫第五之德。復次,丈夫具足如是念:設使餘人學以不學,我悉當學,是名丈夫第六之德。復次,丈夫八正道,不行非道,是名丈夫第七之德。復次,丈夫乃至壽,精方便,不厭不倦,是名丈夫第八之德。如是丈夫八德成就,隨其行地,能速昇進。」
佛說此經已,諸比丘所說,歡喜奉行
九一八九二六28
如是我聞
一時,佛住那梨聚落深谷精舍29
爾時世尊告詵陀30迦旃延:「當真實禪,莫習強良3132,如強良馬,繫槽櫪上,彼馬不念:我所應作、所不應作,但念穀草。如是丈夫貪欲33修習故,彼以貪欲思惟34,於出離如實知,心常馳騁,隨貪欲纏而求正受瞋恚睡眠悔、疑修習故,於出離如實知,以疑蓋思惟,以求正受。」
「詵陀!若生馬繫槽櫪上,不念水草,但是念:駕乘之事。如是丈夫不念貪欲纏,出離如實知,不以貪欲纏而求正受,亦不瞋恚睡眠悔、疑纏,多出離瞋恚睡眠悔、疑纏如實知,不以疑纏而求正受。」
如是,詵陀!比丘如是禪者,不依地禪,不依水、火、風、空、識、無所有非想非想禪。不依此世、不依他世,非日、月,非見、聞、覺、識,非得非求,非隨覺,非隨觀禪。」
「詵陀!比丘如是禪者諸天主、濕波羅35、波闍波提36恭敬合掌稽首作禮而說偈言:

南無士夫南無士之上!
能知,依何而禪定?』」

爾時,有尊者迦利後,執37扇扇佛。時,跋迦利白佛言:「世尊比丘云何入禪,而不依地、水、火、風,乃至覺觀,而修禪定云何比丘禪,諸天主、濕波羅、波闍波提合掌恭敬稽首作禮而說偈言:

南無士夫南無士之上!
能知,依何而禪定?』」

佛告跋迦利:「比丘想能伏想,於水、火、風想、無量入處想、入處想、無所有入處非想非想入處想。此世世,日、月、見、聞、覺、識,若得若求,若覺若觀,悉伏彼想。跋迦利比丘如是禪者,不依地、水、火、風,……乃至覺、觀而禪。跋迦利比丘如是禪者諸天主、濕波羅、波闍波提恭敬合掌稽首作禮而說偈言:

南無士夫南無士之上!!
能知,何所依而禪?』」

佛說此經已,詵陀迦旃延比丘遠塵離垢得法眼淨。跋迦利比丘不起諸漏,心得解脫
佛說此經已,跋迦利比丘所說,歡喜奉行
一九38
如是我聞
一時,佛住迦毘羅衛尼拘律39中。
是,有釋種摩訶男40,來詣所,稽首足,退坐面,白佛言:「世尊云何優婆塞?」
佛告摩訶男:「在家清白修習淨住,男相成就是說言:『壽歸佛、歸法、歸比丘僧,為優婆塞我!』是名優婆塞41。」
摩訶男白佛言:「世尊云何優婆塞具足?」
佛告摩訶男:「優婆塞者,於如來正信為本,堅固難動,諸沙門婆羅門諸天、魔、梵,及餘世間所不能壞。摩訶男!是名優婆塞具足。」
摩訶男白佛言:「世尊云何優婆塞戒具足?」
佛告摩訶男42:「優婆塞殺生不與取邪婬妄語飲酒不樂作摩訶男!是名優婆塞戒具足。」
摩訶男白佛言:「世尊云何優婆塞具足?」
佛告摩訶男:「優婆塞具足者,聞則能持,聞則積集,若所說初、中、後善,善義善味純一滿淨梵行清白,悉能受持摩訶男!是名優婆塞具足。」
摩訶男白佛言:「世尊云何優婆塞具足?」
佛告摩訶男:「優婆塞具足者,為慳垢所纏者,慳垢非家,修解脫施、勤施、常施,樂捨財物,平等布施摩訶男!是名優婆塞具足。」
摩訶男白佛言:「世尊云何優婆塞智慧具足?」
佛告摩訶男:「優婆塞智慧具足者,謂此苦如實知,此苦集如實知,此如實知,此滅道如實知摩訶男!是名優婆塞43具足。」
爾時釋氏摩訶男所說,歡喜隨喜,從座44起,作禮而去。
九二○九二八45
如是我聞
一時,佛住迦毘羅衛尼拘律園中。
爾時釋氏摩訶男與五百優婆塞來詣所,稽首足,退坐面,白佛言:「世尊云何優婆塞?」
佛告摩訶男:「優婆塞者,在家淨住,……乃至壽,歸依三寶,為優婆塞我!」
摩訶男白佛言:「世尊云何優婆塞須陀洹?」
佛告摩訶男:「優婆塞須陀洹者,三結已斷已知,謂見、取、疑。摩訶男!是名優婆塞須陀洹。」
摩訶男白佛言:「世尊云何優婆塞斯陀含?」
佛告摩訶男:「謂優婆塞三結已斷已知,貪、恚、癡薄。摩訶男!是名優婆塞斯陀含。」
摩訶男白佛言:「世尊云何優婆塞阿那含?」
佛告摩訶男:「優婆塞阿那含者,五下分結已斷已知,謂見、取、疑、貪欲瞋恚摩訶男!是名優婆塞阿那含。」
時,摩訶男釋氏顧視五百優婆塞,而是言:「奇哉!諸優婆塞在家清白,乃得如是深妙功德。」
時,摩訶男優婆塞所說,歡喜隨喜,從座起,作禮而去。
九二一九46
如是我聞
一時,佛住迦毘羅衛尼拘律園中。
爾時釋氏摩訶男來詣所,稽首足,退坐面,白佛言:「世尊云何優婆塞?」
佛告摩訶男:「優婆塞者,在家清白,……乃至壽,歸依三寶,為優婆塞我!」
摩訶男白佛47:「世尊云何滿足一切優婆塞事?」
佛告摩訶男:「若優婆塞無戒,是則不具,方便具足淨戒具足信、戒而不施者,是則不具;以不具故,精方便修習布施,令其48具足滿。信、戒、施滿,不能隨時往詣沙門,聽受正法,是則不具;以不具故,精方便隨時往詣寺,沙門,不一心聽受正法,是不具足。信、戒、施、修習滿足,聞已不持,是不具足;以不具足故,精方便隨時往詣沙門專心聽法,聞則能持。不能觀察諸法深義,是不具足;不具足故,精方便,信、戒、施、聞,聞則能持;持已,觀察甚深妙義,而不隨順知法次法向,是則不具;以不具故,精方便,信、戒、施、聞,受持觀察了達深義,隨順行法次法向。摩訶男!是名滿足一切種優婆塞事。」
摩訶男白佛:「世尊云何優婆塞能自安慰,不安慰他?」
佛告摩訶男:「若優婆塞自立戒,不能令他立於正戒;持淨戒,不能令他持戒具足自行布施,不能以施建立於他;自詣沙門,不能勸他令詣寺往見沙門;自專聽法,不能勸人樂聽正法持,不能令受持正法;自能觀察甚深妙義,不能勸人令觀深義;自知深法49隨順行法次法向,不能勸人令隨順行法次法向。摩訶男如是八法成就者,是名優婆塞能自安慰,不安慰他。」
摩訶男白佛:「世尊優婆塞成就自安安他?」
佛告摩訶男:「若優婆塞成就十六法者,是名優塞自安安他。何等為十六摩訶男!若優婆塞具足正信建立他人;持淨戒,亦以淨戒建立他人;自行布施布施;自詣沙門,亦人往沙門;自專聽法,亦人聽;受持法,受持自觀察義,觀察自知深義,隨順修行次法向,亦復解了深義,隨順修行次法向。摩訶男如是十六法成就者,是名優婆塞能自安慰,亦安慰他人。」
摩訶男!若優婆塞成就如是十六法者,彼諸大眾悉詣其所,為婆羅門眾、剎利眾、長者眾、沙門眾,於諸威德顯曜,譬如日輪,初、中及後,光明顯照。如是優婆塞十六法成就者,初、中及後,威德顯照。如是摩訶男!若優婆塞十六法成就者,世間得。」
佛說此經已,釋氏摩訶男所說,歡喜隨喜,即50從座起,作禮而去。
九三○51
如是我聞
一時,佛住迦毘羅衛國拘律園中。
爾時釋氏摩訶男來詣所,稽首禮足,退坐面,白佛言:「世尊!此迦毘羅衛安隱豐樂,人民熾盛,我每入時,多翼52從,狂象、狂人、狂乘常與是俱。我自恐與此諸狂俱生俱死,忘於念佛念法、念比丘僧。我自思惟終之時,生何處?」
佛告摩訶男:「莫恐!莫怖!終之53後,不生惡趣,終亦惡。譬如大樹,順下、順注、順輸,若截根本,當墮何處?」
摩訶男白佛:「隨彼順下、順注、順輸。」
佛告摩訶男:「汝亦如是,若終時,不生惡趣,終亦惡。所以者何?汝已長夜修習念佛念法念僧,若終時,此身若燒,若棄間,風飄54日曝55,久成塵末56,而心意識久遠長夜正信所熏,戒、施、聞、慧所熏神識上昇,向安樂處,未來天。」
時,摩訶男所說,歡喜隨喜作禮而去。
二三九三一57
如是我聞
一時,佛住迦毘羅衛尼拘律園中。
爾時釋氏摩訶男來詣所,稽首禮足,退坐面,白佛言:「世尊比丘在於學地所未得——上昇進58安隱涅槃世尊!彼當59云何修習修習住,於此法、律諸漏盡,無漏心解脫慧解脫現法自知作證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
佛告摩訶男:「比丘在於學地所未得——上昇進道,安隱涅槃,彼於爾時,當修六念,乃至60涅槃。譬如飢人,身體羸瘦,得美味食,身體肥澤。如是比丘住在學地所未得——上昇進道,安隱涅槃,修六隨念乃至疾得安隱涅槃。」
「何等六念?謂聖弟子如來61——如來、應、等正覺明行足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聖弟子如是念時,不起貪欲纏,不起瞋恚愚癡心,其正直。得如來義,得如來正法,於如來正法、於如來所得隨喜心;隨喜心已,歡悅;歡悅已,身猗息;身猗息已,受樂;覺62受樂已,其心定心定已,彼聖弟子於兇嶮眾生中,諸罣6364法流65乃至涅槃。」
「復次,聖弟子事——世尊法、律,現法離生熾然,不待66時節通達現法67,緣自覺知。聖弟子如是念法者,不起貪欲瞋恚愚癡,……乃至念法所熏昇進涅槃。」
「復次,聖弟子僧事——世尊弟子善向正向、直68向、誠向,隨順法,有向須陀洹、得須陀洹,向斯陀含、得斯陀含,向阿那含、得阿那含,向阿羅漢、得阿羅漢,此是四雙八輩賢聖,是名世尊弟子僧,淨戒具足三昧具足智慧具足解脫具足解脫知見具足,所奉迎,承供養,為良福田聖弟子如是念僧事時,不起貪欲瞋恚愚癡,……乃至念僧所熏昇進涅槃。」
「復次,聖弟子自念淨戒——不壞戒、不缺戒、不污戒、不雜戒、不他取戒、善護戒、明者稱譽戒、智者不厭戒。聖弟子如是念戒時,不起貪欲瞋恚愚癡,……乃至念戒所熏昇進涅槃。」
「復次,聖弟子自念施事——我得善利,於慳垢眾生中而得離慳垢處,於非家行解脫施,常手施69樂行捨法,具足施。聖弟子如是念施時,不起貪欲瞋恚愚癡,……乃至念施所熏昇進涅槃。」
「復次,聖弟子諸天事——四大天王三十三天焰摩天兜率陀天、樂天自在天正信心者,於此終,生彼諸天亦當正信;彼淨戒、施、聞、捨、慧,於此終,生彼諸天今亦當此戒、施、聞、慧。聖弟子如是念天事者,不起貪70欲、瞋恚愚癡,其正直,緣彼諸天。彼聖弟子如是直心者,得深法利、得深義利、得彼諸天饒益隨喜隨喜已,生欣悅;欣悅已,身猗息;身猗息已,受樂受樂已,得心定心定已,彼聖弟子處兇嶮眾生中,罣閡法水流。念天所熏故,昇進涅槃。」
摩訶男比丘學地欲求上昇安樂涅槃如是修習,疾得涅槃者,於正法、律速諸漏無漏心解脫慧解脫現法自知作證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
時,釋氏摩訶男所說,歡喜隨喜,從座起,作禮而去。
九二四九三二71
如是我聞
一時,佛住迦毘羅衛尼拘律園中。時,比丘集於食堂世尊縫衣。
時,釋氏摩訶男比丘集於食堂世尊縫衣,世尊不久三月安居訖,衣竟,衣缽人間遊行。聞已,往詣所,稽首足,退坐面,白佛言:「世尊!我四不攝,迷於四方法悉忘。以聞比丘集於食堂世尊縫衣,世尊不久安居訖,衣竟,衣缽人間遊行,是故思惟:何時當復得見世尊及諸比丘?」
佛告摩訶男:「汝正使世尊不見世尊比丘及與不見,但當五法,精勤修習摩訶男!當以正信為主,非不正信;具足、聞具足、施具足、慧具足為本,非不智慧如是摩訶男!依此五法,修六念處。何等為六?此摩訶男如來,當如是念——如來、應、等正覺……乃至佛、世尊。當念法、僧、戒、施、天事,乃至自行智慧如是摩訶男聖弟子成就十一法者,則為學跡,不腐敗,堪任知72見、堪任決定甘露門,近於甘露73,不能一切疾得甘露涅槃。」
「譬如伏74雞伏其卵,或五或十,隨時消息愛護將養,正復放逸,猶能以爪以口啄孵,生其子。所以者何?以彼雞母初隨時消息,善愛護故。如是聖弟子成就十一法者,於學跡,不腐敗,……乃至不能一切75疾得甘露涅槃。」
佛說此經已,摩訶男釋氏所說,歡喜隨喜作禮而去。
五九三三76
如是我聞
一時,佛住迦毘羅衛尼拘律園中。時,比丘集於食堂世尊縫衣。
時,釋氏摩訶男聞諸比丘集於食堂世尊縫衣,世尊不久安居訖,衣竟,衣缽人間遊行。聞已,詣所,稽首禮足,退坐面,白佛言:「世尊今四不攝,迷於四方,先所法,今悉忘失。以聞比丘集於食堂世尊縫衣,乃至人間遊行,我是念:何時當復得見世尊及諸比丘?」
佛告摩訶男:「汝如來不見如來比丘不見比丘,且汝常六法。何等為六?正信為本,戒、施、聞、空、慧以為根本,非不智慧。是故,摩訶男!依此六法已,於上六隨念——如來事,……乃至念天如是二種成就,彼聖弟子諸惡退減不增長消滅不起,塵垢,不增塵垢,捨離不取;不取故不著,以不取著故,緣自涅槃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
佛說此經已,釋氏摩訶男所說,歡喜隨喜,從座起,作禮而去。
二六九三四77
如是我聞
一時,佛住迦毘羅衛尼拘律園中。
爾時釋氏摩訶男來詣所,稽首足,退坐面,白佛言:「世尊!如我解所說,正受解脫,非不正受。云何世尊!為先正受而後解脫耶?為先解脫而後正受耶?為正受解脫不前不後一時俱生耶?」
爾時世尊然而住,如是摩訶男第二第三問,佛亦再三然住。
爾時尊者阿難後,執扇扇佛。尊者阿難是念:釋氏摩訶男以此深義而問世尊世尊病差78未久,說餘事,以引於彼語。「摩訶男學人亦有戒,無學人亦有戒;學人三昧無學人三昧學人有慧無學人有慧學人有解脫,無學人有解脫。」
摩訶男尊者阿難:「云何學人戒?云何無學人戒?云何學人三昧云何無學人三昧云何學人慧?云何無學人慧?云何學人解脫云何無學人解脫?」
尊者阿難摩訶男:「此聖弟子波羅提木叉律儀威儀處,受持學戒受持學戒具足已,離欲不善法,……乃至第四禪具足住如是三昧具足已,此聖諦如實知,此苦集如實知,此如實知,此滅道如實知如是知、如是已,五下分結已斷已知,謂見、取、疑、貪欲瞋恚,此五下分結斷,於彼生,得般涅槃阿那含,不復還生此世。彼當爾時成就學戒、學三昧學慧、學解脫,復於餘時諸有漏,無漏解脫慧解脫自知作證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彼當爾時成就無學戒無學三昧無學慧無學解脫如是摩訶男!是名世尊所說學戒、學三昧學慧、學解脫無學戒、無學三昧無學慧無學解脫。」
爾時釋氏摩訶男尊者阿難所說,歡喜隨喜,從座起,佛而去。
爾時世尊摩訶男去不久,語尊者阿難:「迦毘羅衛釋氏乃能與諸比丘共論深義?」
阿難白佛:「唯然世尊迦毘羅衛釋氏能與諸比丘共論深義。」
佛告阿難:「迦毘羅衛釋氏快得善利,能於甚深佛法賢聖慧眼而得深入。」
佛說此經已,尊者阿難所說,歡喜奉行
七九三五79
如是我聞
一時,佛住迦毘羅衛尼拘律園中。
爾時釋氏名曰沙陀80,語釋氏摩訶男:「世尊須陀洹成就幾種法?」
摩訶男答言:「世尊須陀洹成就四法。何等為四?謂於不壞淨,法、不壞淨,成就,是名四法成就須陀洹。」
釋氏沙陀語釋氏摩訶男:「莫是說!莫是言世尊四法成就須陀洹81。然彼82三法成就須陀洹。何等為三?謂於不壞淨、於不壞淨、於不壞淨,如是三法成就須陀洹。」如是第三說。釋氏摩訶男不能令沙陀受四法釋氏沙陀不能令摩訶男三法,共詣所,稽首足,退坐面。
釋氏摩訶男白佛言:「世尊釋氏沙陀來詣我所,問我言:『世尊說幾法成就須陀洹?』即答言:『世尊四法成就須陀洹。何等為四?謂於不壞淨,於法、不壞淨,成就如是四法成就須陀洹。』釋氏沙陀是言:『釋氏摩訶男!莫是語!世尊四法成就須陀洹,但三法成就須陀洹。何等為三?謂於不壞淨、於不壞淨、於不壞淨,世尊如是三法成就須陀洹。』如是再三說,亦不能令彼釋氏沙陀受四法釋氏沙陀亦不能令我三法,是故俱來詣世尊所。今問世尊須陀洹成就幾法?」
時,沙陀釋氏從坐起,為佛作禮合掌白佛:「世尊如是像類起,一者世尊,一者比丘僧,我寧隨世尊,不隨比丘僧。或如是像類起,一者世尊,一者比丘尼僧、優婆塞優婆夷、若天、若魔、若梵、若沙門婆羅門諸天世人,我寧隨世尊,不隨餘眾。」
爾時世尊釋氏摩訶男:「如摩訶男釋氏沙陀如是論,汝當83云何?」
摩訶男白佛:「世尊!彼沙陀釋氏如是論,知復何84說,我唯言善,唯言真實。」
佛告摩訶男:「是故當知四法成就須陀洹,於不壞淨,於法、不壞淨,成就如是受持。」
時,釋氏摩訶男所說,歡喜隨喜,從座起,作禮而去。
二八九三六85
如是我聞
一時,佛住迦毘羅衛尼拘律園中。
時,有迦毘羅衛釋氏供養堂,如是論,問:「摩訶男云何最後記說彼百手釋氏86終,世87尊記彼得須陀洹,不墮惡趣法,決定88向三菩提七有天人往生究竟苦邊。然彼百手釋氏犯戒飲酒,而復世尊記彼得須陀洹,……乃至究竟苦邊。汝摩訶男!當往問佛,如所說,我等奉持!」
爾時摩訶男往詣所,稽首禮足,退坐面,白佛言:「世尊我等迦毘羅衛釋氏供養堂,如是論:『摩訶男云何最後記說,是中百手釋氏終,世尊記說須陀洹,……乃至究竟苦邊。汝今當往重問世尊,如世尊所說,我等奉持!』今問佛,願解說!」
佛告摩訶男:「大師大師者,聖弟子所說,口說逝,而正念89見,悉入正法、律。正法、律者,聖弟子所說,口正法發心正念直見,悉正法善向僧,善向者,聖弟子所說,口說90善向發心正念直見,悉入善向如是摩訶男聖弟子一向淨信,於法、僧一向淨信,於法利智、出智決定智八解具足證,以智慧見,有漏斷知。如是聖弟子不趣地獄畜生餓鬼,不墮惡趣,說阿羅漢俱解脫。」
「復次,摩訶男聖弟子一向於佛清淨信,……乃至決定智慧,不得八解具足住,然彼知見有漏斷,是名聖弟子不墮惡趣乃至慧解脫。復次,摩訶男聖弟子一向於佛清淨信,……乃至決定智慧,八解脫身91具足住,而不見有漏斷,是名聖弟子不墮惡趣乃至身證。」
「復次,摩訶男!若聖弟子一向於佛清淨信,……乃至決定智慧,不得八解具足住,然於正法、律如實知見,是名聖弟子不墮惡趣乃至見到。復次,摩訶男聖弟子一向於佛清淨信,……乃至決定智慧,於正法、律如實知見不得見到,是名聖弟子不墮惡趣乃至信解脫。」
「復次,摩訶男聖弟子信於言說清淨,信法、信僧言說清淨,於五法增上智慧審諦堪忍,謂信、精進、念、定、慧,是名聖弟子不墮惡趣乃至隨法行。」
「復次,摩訶男聖弟子信於言說清淨,信法、信僧言說清淨乃至五法少慧,審諦堪忍,謂信、精進、念、定、慧,是名聖弟子不墮惡趣乃至隨信行。」
摩訶男!此堅固樹,於我所能知義者,無有是處能知者,我則記說,況復百手釋氏而不記說須陀洹摩訶男!百手釋氏終時,受持淨戒,捨飲酒,然後終,我記說彼得須陀洹乃至究竟苦邊。」
摩訶男釋氏所說,歡喜隨喜,從座起,作禮而去。
九九三七92
如是我聞
一時,佛住毘舍離獼猴池講堂93。時,四十比丘94住波梨耶95聚落一切皆修阿練若行、糞掃衣乞食96學人離欲,來詣所,稽首足,退面。
爾時世尊是念:此四十比丘住波梨耶聚落,皆修阿練若行、糞掃衣乞食學人離欲今當為說法,令其即於此生97不起諸漏,心得解脫
爾時世尊告波梨耶聚落四十比丘:「眾生無始生死無明所蓋,愛繫其頸,長夜生死輪轉,不苦之本際。諸比丘!於意云何?恒水洪流趣於大海間恒水為多?汝等本來長夜生死輪轉,破壞身體流血為多?」
比丘白佛:「如我解世尊所說義,我等長夜輪轉生死,其身破壞流血甚多,多於恒水百千萬倍。」
佛告比丘:「置此恒水,乃至四大海水為多?汝等長夜輪轉生死,其身破壞血流為多?」
比丘白佛:「如我解世尊所說義,我等長夜輪轉生死,其身破壞流血甚多,踰四大海水也。」
佛告諸比丘:「善哉善哉!汝等長夜輪轉生死,所身血甚多數,過於恒水及四大海。所以者何?汝於長夜,曾生象中,或截耳、鼻、頭、尾、四足,其血無量。或受馬身,駝、驢、牛、犬諸禽獸類,截耳、鼻、頭、足四體,其血無量。汝等長夜或為賊盜,為人所害,截頭98、足、耳、鼻,分四體,其血無量。汝等長夜身壞終,棄於間,膿壞流血,其數無量。或墮地獄畜生餓鬼身壞終,其流血出亦復無量。」
佛告比丘:「色為99是常?為非常耶?」
比丘白佛:「無常世尊!」
佛告比丘:「無常者,是苦耶?」
比丘白佛:「是苦,世尊!」
佛告比丘:「無常者,是變易法,聖弟子寧復於中見是我、異我相在不?」
比丘白佛:「不也,世尊!」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佛告比丘:「若所有色,過去未來現在若內、若外,若麤、若細,若好、若醜,若遠、若近,彼一切非我、不異我不相在如是如實知;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聖弟子如是觀者,於色厭離,於受、想、行、識厭離厭離100不樂不樂解脫解脫知見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
佛說是法時,四十比丘梨耶聚落住者不起諸漏,心得解脫
佛說此經已,諸比丘所說,歡喜奉行
九三○九三八101
如是我聞
一時,佛住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眾生無始生死以來,長夜輪轉,不苦之本際。」
佛告諸比丘:「於意云何恒河水,乃至四大海,其水為多?為汝等長夜輪轉生死,流淚為多?」
比丘白佛:「如我解世尊所說義,我等長夜輪轉生死,流淚甚多,過於恒水及四大海。」
佛告比丘:「善哉善哉!汝等長夜輪轉生死,流淚甚多,非彼恒水及四大海。所以者何?汝等長夜喪失父母兄弟、姊妹、宗親、識,喪失錢財,為之流淚,甚多無量。汝等長夜棄於間,膿血流出,及地獄畜生餓鬼。諸比丘!汝等從無始生死長夜輪轉,其身血淚甚多無量。」
佛告諸比丘:「色為常耶?為無常耶?」
比丘白佛:「無常世尊!」
佛告比丘:「無常者,是苦耶?」
比丘白佛:「是苦,世尊!」
佛告比丘:「無常者,是變易法,多聞聖弟子寧於其中我、異我相在不?」
比丘白佛:「不也,世尊!」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諸比丘聖弟子如是知、如是見,……乃至於色解脫,於受、想、行、識解脫解脫生、老、病、死、憂、悲、惱苦102。」
佛說此經已,諸比丘所說,歡喜奉行
九三一九三九103
如是我聞
一時,佛住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眾生無始生死無明所蓋,愛繫其頸,長夜輪轉,不苦之本際。」
佛告諸比丘:「於意云何恒河104水及四大海,其水為多?汝等長夜輪轉生死,飲其母乳為多耶?」
比丘白佛:「如我解世尊所說義,我等長夜輪轉生死,飲其母乳,多於恒河四大海水。」
佛告比丘:「善哉善哉!汝等長夜輪轉生死,飲其母乳,多於恒河四大海水。所以者何?汝等長夜或生象中,飲其母乳,無量數。或生駝、馬、牛、驢諸禽獸類飲其母乳,其數無量。汝等長夜棄於間,膿血流出,亦復無量。或墮地獄畜生餓鬼,髓血流出,亦復如是比丘!汝無始生死輪轉已來,不苦之本際云何比丘!色為常耶?為無常耶?」
比丘白佛:「非常世尊!」
「……乃至聖弟子五受陰觀察非我非我所,於諸世間無所取;不取已,無所著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
佛說此經已,諸比丘所說,歡喜奉行

雜阿含經卷第三


1本無「宋天竺三藏求那跋陀羅譯」一字
2本經敘說為諸比丘詳說三種良馬以喻三種善男子。增支部A.3.139.Assajaniya ◎良馬,9.22.Khalunka 未調馬、別譯雜阿含卷八第四經—正〈No.100145〉。
3良馬assajaniya巴。
4宋、元、明三本均無「法」字。
5「是」,宋、元二本均作「足」。
6本經敘說具足色、力、捷疾之三種良馬比喻具足戒律、精勤、解脫三種善男子。增支部A.3.94-96.Ajaniya ◎良種〈馬〉、支曜佛說馬有三相經、別譯雜阿含卷八第五經—正〈No.100146〉。
7「威」,正本作「咸」。
8本經敘說佛告諸比丘,良馬具備四能,男子亦成就四德增支部A.4.256-257.Ajanna ◎良種〈馬〉、別譯雜阿含卷八第十六經—正〈No.100147〉。
9「能」,宋、元、明三本均作「種」。
10本經敘說佛告諸比丘,良馬依利鈍可分為四種,男子亦四種。增支部A.4.113.Patoda ◎鞭、別譯雜阿含卷八第七經正〈No.100148〉。
11王舍城迦蘭陀竹園」,別譯雜阿含作「舍衛國祇園」。
12「駃」,宋、元、明、聖四本均作「駛」。
13「杖」,宋本作「扙」。
14本無「第三」二字,今依據元、明二本補上。
15本經敘說調馬師以柔軟、粗重、柔軟粗重等三種法調伏馬,猶不調者則殺之;佛亦以三種方便調御丈夫,猶不調者,不復與語、不復教誡增支部A.4.111.Kesi ◎只尸
16「時」,宋、元、明三本均作「爾時二字
17只尸Kesi巴,人名。
18「賤」,宋、元、明、聖四本均作「淺」。
19「馬」,聖本作「伏」。
20「一者柔軟,二者粗澀,三者柔軟粗澀,」,巴利本作 sanhena pi vinemi, pharusena pi vinemi, sanha-pharusena pi vinemiti或用柔軟調伏,或用粗澀調伏,或用柔軟粗澀調伏
21「若以」,宋、元、明三本均作「以若」二字
22本經敘說為諸比丘詳說馬八態及惡丈夫八過。增支部A.8.14.Khalunka 未調馬、別譯雜阿含卷八第十八經正〈No.100149〉。
23王舍城迦蘭陀竹園」,別譯雜阿含作「舍衛國祇園」。
24「以見聞疑舉」,巴利本作 bhikkhu bhikkhum apattiya codenti諸比丘難詰〈另一〉比丘過。
25不忍:不能忍受別人之罪。
26不數:不畏忌。
27本經敘說為諸比丘說良馬八德及善比丘八德增支部A.8.13.Ajanna 良馬、支曜佛說人態譬人經、別譯雜阿含卷八第九經正〈No.100150〉。
28本經敘說佛告詵陀迦旃延,良馬不念水草,但念駕乘之事,比丘亦應不念貪欲纏,而如實出離之稱。增支部A.11.10.Sandha 詵陀、別譯雜阿含卷八第十經—正〈No.100151〉。
29那梨聚落深谷精舍Natike Ginjakavasathe巴,別譯雜阿含作「那提迦國瓮寔迦精舍」。
30詵陀Sandha巴,比丘名。
31「良」,明本作「梁」。
32「當真實禪,莫習強良禪」,巴利本作 Ajaniya jjhayitam jhayatha, ma khalunka-jjhayitam當修良馬之禪,莫修未調馬之禪。別譯雜阿含作「定意莫亂,當如善乘,調諸根;勿同馬,諸根馳散。」
33「所」,宋、元二本均作「故」,明、聖二本均無「所」字。
34思惟」,宋、元、明、聖四本均作「唯思」。
35濕波羅Isvara梵,又名自在,為印度教之神。
36波闍波提Pajapati巴,又名生主,為印度教之神。
37「執」,宋、元、明三本均作「持」,聖本作「攝」。
38本經敘說摩訶男優婆塞之道。相應部S.55.37.Mahanama 摩訶男、別譯雜阿含卷八第經—正〈No.100152〉。
39迦毘羅衛尼拘律園Kapilavatthusmim Nigrodharame巴,地名。
40摩訶男Mahanama巴,佛稱讚謂「心恒悲念一切之類,第一優婆塞」。統治迦毘羅衛國之王。
41「佛告摩訶男……是名優婆塞」,別譯雜阿含作「在家白衣歸依三寶,以是義故,名優婆塞,汝即其人。」巴利本作 Yato kho Buddham saranam gato hoti, dhammam saranam gato hoti, sangham saranam gato hoti, ettavata kho upasako hoti以歸依歸依法歸依僧之緣故,此即成為優婆塞
42「男」,宋、元、明、聖四本均作「男謂」二字
43本無「智」字,今依據宋、元、明三本補上。
44「座」,麗本作「坐」,今依據正藏改作「座」。
45本經敘說摩訶男敘說在家三果。參閱相應部S.55.49.Mahanama 摩訶男、別譯雜阿含卷八第經—正〈No.100153〉。
46本經敘說摩訶男優婆塞所應具足十六法增支部A.8.25.Mahanama 摩訶男、別譯雜阿含卷八第三經正〈No.100154〉。
47「佛」,宋、元、明三本均作「言」二字
48宋、元、明、聖四本均無「其」字。
49「法」,宋、元、明三本均作「不」二字
50宋、元、明、聖四本均無「即」字。
51本經敘說摩訶男處,大樹作譬,告彼未來天。相應部S.55.21-22.Mahanama 摩訶男、別譯雜阿含卷八第四經—正〈No.100155〉。
52「翼」,麗本作「羽」,今依據元、聖二本改作「翼」。
53宋、元、明、聖四本均無「之」字。
54「飄」,宋、元、明、聖四本均作「漂」。
55「曝」,宋、元、明三本均作「暴」。
56「末」,聖本作「沫」。
57本經敘說佛告摩訶男比丘學地求生地,當念佛念法念僧念戒念施念天增支部A.6.10.Mahanama 摩訶男、別譯雜阿含卷八第五經—正〈No.100156〉。
58本無「進道」二字
59「當」,聖本作「常」。
60「進」,聖本作「集」。
61如來事」,明本作「佛」。
62宋、元、明、聖四本均無「覺」字。
63「罣」,宋、聖二本均作「罪」。
64「閡」,宋、元、明三本均作「礙」。
65水」,聖本作「水流」。
66「待」,宋、元、明三本均作「得」。
67通達現法」,卷三十第八六○經作「通達涅槃即身觀察」。
68「直」,聖本作「值」。
69手施:親手施供於人。
70「貪」,正本作「貧」。
71本經敘說行,摩訶男不捨為彼說應依信、戒、聞、施、慧等五法念佛念法念僧念戒念施念天等六念處增支部A.11.12.Mahanama 摩訶男、別譯雜阿含卷八第十六經—正〈No.100157〉。
72「知」,宋、元、明、聖四本均作「智」。
73甘露不死之藥,喻涅槃
74「伏」,宋、元、明三本均作「菢」。
75「切」,宋、元、明三本均作「切法」二字
76本經敘說行,摩訶男不捨為彼說信、戒、施、聞、空、慧等六法念佛念法念僧念戒念施念天等六念處增支部A.11.13.Mahanama 摩訶男
77本經敘說世尊病瘥未久,摩訶男來問正受解脫之關係,阿難學人無學人之戒、定、慧解脫以引摩訶男語。增支部A.3.73.Sakka ◎釋氏、別譯雜阿含卷八第七經正〈No.100158〉。
78「差」,聖本作「瘥」。即病癒。
79本經敘說沙陀與摩訶男議論須陀洹成就四法三法,共詣所,為彼等說四法成就須陀洹相應部S.55.23.Godha 沙陀、別譯雜阿含卷八第十八經正〈No.100159〉。
80沙陀Godha巴,人名。
81「莫是說……四法成就須陀洹」,別譯雜阿含作「汝今不應說如來四不壞信。」
82「彼」,宋、元、明、聖四三本均作「後」。
83「當」,正本作「等」。
84「何」,麗本作「可」,今依據聖、明二本改作「何」。正本作「可」。
85本經敘說為諸釋氏解說聲聞之種種境界,並記說百手釋氏終後得須陀洹相應部S.55.24.Sarakani or Saranani百手、別譯雜阿含卷八第九經正〈No.100160〉。
86百手釋氏Sarakani Sakka巴,人名。別譯雜阿含作「粗手釋」。
87「世」,聖本作「所」。
88本無「正」字。
89「直」,聖本作「宜」。
90本無「口說」二字
91「身」,正本作「自」。
92本經敘說為波梨耶聚落之四十比丘無常、苦、空、非我之法。相應部S.15.13.Timsamatta ◎三十名比丘〉、別譯雜阿含十六第一經—正〈No.100330〉、阿含非常品第經—正〈No.12551.2〉。
93毘舍離獼猴池講堂」,巴利本作 Rajagahe Veluvane王舍城竹園
94「四十比丘」,巴利本作 timsamatta bhikku三十比丘
95「波梨耶」,巴利本作 paveyyaka,即 Pava波婆,村名。
96阿練若行、糞掃衣乞食」arannaka pamsukulika pindapatika巴,為頭陀行十二支三支
97「生」,聖本作「坐」。
98截頭」,宋、元、聖三本均作「截手」,明本作「絕手」。
99宋、元、明三本均無「為」字。
100本無「離」字,今依據宋、元、明三本補上。
101本經敘說佛告諸比丘無始生死以來所流淚多於四大海水,當出離生死。S.15.3.Assu 淚、別譯雜阿含十六經—正〈No.100331〉、阿含第一經—正〈No.12551.1〉。
102「惱苦」,宋、元、明、聖四本均作「苦惱」。
103本經敘說佛告諸比丘無始生死以來所飲母乳多於四大海水,當解脫生死相應部S.15.4.Khiram 乳、別譯雜阿含十六三經正〈No.100332〉。
104宋、元、明三本均無「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