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楞伽經卷第二

元魏天竺三藏菩提留支譯
輸入者 劉海燕
      一校者 劉海燕
    二校者 劉海燕
      改稿者 毛小燕

一切佛法品第三之一

爾時聖者大慧菩薩白佛言。世尊。諸有幾種住滅。佛告聖者大慧菩薩言。大慧。諸識住滅。非思量者之所能知大慧。諸識各有二種住滅大慧。諸二種滅者。一者相滅。二者相續滅大慧。諸識又二種住。一者相住。二者相續住大慧。諸二種生。一者相生。二者相續生大慧三種。何等三種。一者轉相識。二者業相滅。三者智相識。大慧。有八種識。略說有二種。何等為二。一者別識。二者分別事識大慧。如明鏡中諸色像。大慧別識亦如是見種種鏡像大慧別識分別事識。彼二種識差別相迭共為因。大慧別識不可思議熏變因。大慧分別事識分別境界。因無始戲論熏習。大慧阿梨耶識虛妄分別種種熏諸根亦滅。大慧。是名相滅。大慧相續滅者。相續因滅則相續滅。因滅緣滅則相續滅大慧。所謂法依緣。言依法者。謂無始戲論妄想熏習。言依緣者。謂心識境界分別大慧。譬如泥團塵非異非不異。金莊嚴具亦復如是。非異非不異。大慧。若泥團異者非彼所成。而實彼成。是故不異。若不異者。泥團差別大慧如是轉識阿梨耶識。若異相者。不從阿梨耶識生。若不異者。轉識阿梨耶識滅。而自相阿梨耶識不滅。是故大慧。諸自相滅。自相滅者業相滅。自相滅者阿梨耶識滅。大慧。若阿梨耶識滅者。此不異外道斷見戲論大慧。彼諸外道如是說。所謂境界相續識滅。相續識滅已即諸識。大慧。若相續識滅者。無始世來諸識大慧。諸外道相續諸識從作者生。不說識依空明和合而生。而說有作者。大慧。何者是外道作者。勝自在塵等是能作者。
復次大慧。有七種自性。何等為七。一者集性自性。二者性自性。三者相性自性。四者大性自性。五者因性自性。六者緣性自性。七者成性自性
復次大慧。有七種第一義。何等為七。一者心境界。二者智境界。三者慧境界。四者二見境界。五者過二見境界。六者過佛子境界。七者如來地內行境界。   
  大慧。此是過去未來現在諸佛如來應正遍知自性第一義心。大慧。依此性自性第一義心。諸佛如來畢竟得於世間出世間諸佛智慧眼同別相諸法建立建立不與外道邪見共同。大慧云何不與外道邪見共同。所謂分別心境妄想見。而不覺心想見。大慧。諸愚癡凡夫有實體以為第一義。說二見論。
復次大慧。汝今諦聽為汝說。虛妄分別以為有物。為斷三種苦。何等為三。謂無知愛業因緣滅。心所如幻境界大慧。諸沙門婆羅門如是說。本無始生依因果而現。復是說。實有物住依諸緣故。有陰界住滅。以生者滅故。大慧。彼沙門婆羅門說。相續本無始有若生若滅若涅槃若道若業若果若諦。破壞諸法斷滅論非我所說。何以故。以現法不久當可得故。不見根本故。大慧。譬如瓶破不得瓶用。大慧。譬如燋種不生芽等。大慧。彼陰界入是滅。過去陰界入滅現在未來亦滅。何以故。因虛妄分別見故。大慧。無彼陰界相續體故。大慧本無始生三法種識者。龜毛何故不生沙不出油。汝之所立決定之義是即自壞。汝說有無說生。所成因果亦壞。大慧。若如是三法因緣。應生諸法因果自相過去現在未來有無諸相譬喻。及阿含自覺觀地自見薰心。如是說。大慧愚癡凡夫亦復如是惡見所害邪見迷意。無智妄稱一切智說。
大慧復有沙門婆羅門諸法自性故。如雲輪揵闥婆不生不滅故。如幻陽炎中月故。如夢無始世來虛妄分別戲論而現故。離虛妄分別可見因緣故。離滅盡妄想說所說法故。資生持用法故。離阿梨耶識境界相應故。入寂境界故。離生滅法故。如是思惟觀察心以為生故。大慧如是菩薩不久當世間涅槃平等之心。大慧。汝巧方便方便觀察一切眾生界。皆悉如幻如鏡中像故。無因緣起遠離內境故。心見境界故。次第無相處故。次第隨入從地至地三昧境界故。信三界心幻故。大慧如是修行者當得如幻三昧故。入寂靜境界故。到彼岸境界故。作者生法故。金剛三昧故。如來身故。如來化身故。諸力通自在大慈大悲莊嚴身故。一切佛國土故。一切眾生所樂故。離意識境界故。轉身得妙身故。大慧。諸菩薩摩訶薩如是修行者。必得如來無上妙身。大慧菩薩如來身者。當遠離陰界入心因緣和合法故。遠離住滅虛妄分別戲論故。諸法唯心。當如是知見三界無始世來虛妄分別戲論而有故。如來地寂靜不生故。進趣內身聖行故。大慧。汝當不久得心自在無功用究竟故。眾色隨摩尼寶化身眾生微細心故。以入隨心地故。令諸眾生次第地故。是故大慧。諸菩薩摩訶薩善知菩薩修行內法故。
爾時聖者大慧菩薩摩訶薩。復白佛言。惟願世尊。為諸菩薩摩訶薩。說意識五法相應法諸佛菩薩修行之處。遠離邪見境界和合故。能破一切譬喻相故。一切諸佛說法心。為楞伽摩羅耶大海中諸菩薩。說觀察阿梨耶識大海境界說法如來說法故。
爾時佛告聖者大慧菩薩摩訶薩言。大慧因緣眼識生。何等為四。一者不覺內身境界故。二者無始世來虛妄分別色境薰習執著戲論故。三者自性如是故。四者樂見種種色相故。大慧。是名四種因緣。於阿梨耶識海起大勇波能轉識大慧。如眼識起識。一切諸根毛孔一時轉識生。如鏡中像多少一時。復因緣次第生。大慧。猶如猛風吹境心海而識波不斷事相故。迭共不相離故。業體相使縛故。不覺色體故。而五識身轉故。大慧不離五識別識意識。共彼因常轉故。大慧五識心識不作是念。我迭共為因。心見虛妄分別取諸境界。而彼各各不異。相俱現分別境界如是彼識微細生滅。以入修行三昧不覺不知微細熏習。而修行是心。我三昧。而修行者不諸滅入三昧大慧。熏集種子心不滅。取境界諸識滅。大慧如是微細阿梨耶識行。除佛如來地諸菩薩摩訶薩。諸餘聲聞辟支佛外道修行者不能知故。入三昧智力亦不能覺。以其不知諸地相故。以不知智慧方便差別決定故以不能諸佛如來善根故。以不能知自現境界分別戲論故。以不能入種種稠林阿梨耶識窟故。大慧。惟下中上如實修行者。乃能分別心中虛妄見故。能於無量國土為諸如來授位故。無量自在神通三昧故。依善知識佛子眷屬而能得見意識境界故。分別生死大海以業愛無智以為有故。大慧。是故如實修行者。應推覓親近善知識故。爾時世尊。而說偈言。

譬如巨海浪 斯由猛風起
洪波鼓冥壑 有斷絕時
梨耶識亦爾 境界風吹動
種種諸識浪 騰躍而
赤鹽珂乳 味及於
眾華與果實 如日月光
非異非不異 水起波浪
七識如是 和合
譬如水動 種種波浪轉
梨耶識亦爾 種種諸識生
意識 諸相故說
別相見相
譬如水波 是則差別
識心如是 異亦不可得
心能諸業 意能觀集境
識能了所識 五識分別

爾時聖者大慧菩薩摩訶薩。以偈問佛。

青赤諸色像 自如是
水波相對法 何故如是

爾時世尊以偈答曰。

青赤諸雜色 波中悉皆無
轉識心中 為凡夫相說
彼業悉皆無 離可取
可取及能取 與彼波浪同
資生住持 眾生惟識見
是故現轉識 水波相似
大海波浪動 鼓躍可分別
阿梨耶識轉 何故不覺
凡夫智慧 梨耶如海
波浪轉對法 是故譬喻說

爾時聖者大慧菩薩摩訶薩。復說偈言。

日出光等照 下中上眾生
如來出世間 凡夫說實
究竟法 何故不說實
若說真實者 彼真實
譬如海波浪 鏡中像及夢
俱時而得現 心境界亦然
境界不具故 是故次第
識者所識 意者然不然
吾則以現見 中無如是
譬如巧畫師 及畫師弟
布綵圖眾像 說法亦爾
本無文 非筆亦非器
眾生說故 綺錯畫眾像
言說真實 真實名字
我得真實如實內身
離覺所覺相 解如實為說
此為佛子愚者分別
種種皆如幻 真實
如是種種說 隨事實不實
為此人故說 於彼為非說
彼彼人 良醫隨處藥
如來眾生 唯心應器
妄想非境界 聲聞亦非分
如來世尊 自覺境界

復次大慧。若菩薩摩訶薩。欲知虛妄分別能取可取境界相者。當離憒鬧睡眠蓋初夜後夜常自覺修行方便外道一切戲論。離聲聞緣覺乘相。通達現見虛妄分別之相。
復次大慧菩薩摩訶薩建立住持智慧心相者。於上聖智三相修學大慧。何等為上聖智三相。所謂無所有相一切諸佛自願住持相。內身聖智自覺知相。修行此已能捨跛驢智慧之相。子第八地三相修行大慧。何者無所有相。謂觀聲聞緣覺外道相。大慧。何者一切諸佛自願住持相。謂諸佛自作住持諸法大慧。何者內身聖智自覺知相。一切法相執著。得如幻三昧身。諸佛地處進趣修行大慧。是名上聖智三相。若成就三相者。能到自覺聖智境界。是故大慧。諸菩薩摩訶薩求上聖智三相者當如是學。
爾時聖者大慧菩薩摩訶薩。知諸大菩薩眾心之所念。承佛如來住持之力。問於如來聖智分別法門體。世尊說名聖智分別法門體。依百八見分別說。如來應正遍知。依此百八見為諸菩薩摩訶薩分別自相同相妄想分別修行差別法。大慧。諸菩薩妄想分別體法行差別清淨人無我法無我解諸地過諸聲聞辟支佛禪定三摩跋提之樂。諸佛如來不可思議境界修行故。得離五法相行。諸佛法身真實行故。得如來法身決定處。如幻境界所成故。一切國土兜率天尼吒處得如來法身故。
佛告聖者大慧菩薩一種外道邪見執著空無所有妄想分別智有二。無體分別兔角無。如兔角諸法亦無。大慧。復有餘外道。見四大功德實有物。見各各有差別實無兔角虛妄執著妄想分別實有牛角大慧。彼諸外道二見不知唯心妄想分別增長心界。大慧。如身資生器世間等。惟是心分別不得分別兔角有無大慧不得分別一切諸法有無大慧有無如是言。兔角分別不得分別兔角。彼人見待因。不得分別兔角。何以故。大慧乃至觀察微細不見事。離聖人智境界。不得分別牛角
爾時聖者大慧菩薩摩訶薩白佛言。世尊世尊愚癡凡夫不見分別相。而比智分別人見無。佛告聖者大慧菩薩言。大慧非觀分別心彼無相。何以故。因虛妄分別心。依角有分別心。大慧依止虛妄有分別心。是故依依止離相待法非見法彼無角。大慧。若離分別心更有分別離角非因角有。大慧。若不離分別心。彼法乃至觀察不見有實物。大慧不離於心彼法應無。以彼二法有無不可得。若爾見何等法有何等無。大慧。若不如是有無不得分別有無。此義云何牛角兔角不得如是分別大慧。以相似故。有無不成。以諸外道凡夫聲聞說有無俱不成故。
大慧。復有餘外道色有妄想執著形相長短。見虛空無形分齊諸色虛空有其分齊大慧虛空即是色。以色大入虛空故。大慧即是虛空。依此法有法依法有此法故。以依色分別虛空。依虛空分別色故。大慧四大種自相各別不住虛空。而四大中非虛空大慧兔角如是。因牛角有言兔角無。大慧。又彼牛角折為塵。分別塵相不可得見。彼何等何等法有。何等何等無。而言耶無耶。若如是觀餘法亦然。
爾時佛告聖者大慧菩薩言。大慧。汝當兔角牛角虛空色異妄想見等。大慧。汝亦應為諸菩薩說離兔角等相。大慧。汝當知心所虛妄分別之相。大慧。汝當於諸佛國土中為諸佛子。說汝現見一切虛妄境界爾時世尊重說偈言。

色於心中無 依境
眾生見 資生
意識 自性五法
二種無我如來如是
長短有無展轉互相生
以無故成有 以有故成無
分別塵體 不起色妄想
安住惡見不能淨
非妄智境聲聞亦不知
如來之所說 自覺境界

爾時聖者大慧菩薩摩訶薩。為淨心現流。復請如來是言。世尊云何心現流。為次第淨為一時耶。佛告聖者大慧菩薩摩訶薩言。大慧。淨心現流。次第漸淨非為一時大慧。譬如菴摩羅漸次成熟非為一時大慧眾生清淨心現流亦復如是漸次清淨非為一時。譬陶師造作諸器。漸次成就非為一時大慧諸佛如來眾生心現流亦復如是漸次而淨非一時淨。大慧。譬如大地生諸樹林藥草物。漸次增長一時成。大慧諸佛如來眾生心現流亦復如是漸次而淨非一時淨。大慧。譬如人學諸音樂歌舞畫種種伎術。漸次而解非一時知。大慧諸佛如來眾生心現流。亦復如是漸次而淨非一時淨。大慧。譬如明鏡無分別心一時俱現一切色像。如來世尊亦復如是有分別眾生心現流。一時清淨漸次淨。令住寂靜無分別處。大慧。譬如日月輪光明一時遍照一切色像非為前後。大慧如來世尊亦復如是。為令眾生煩惱薰習氣過患。一時示現不思議智最勝境界大慧。譬如阿梨耶識分別現境資生器世間等。一時而知非是前後。大慧報佛如來亦復如是一時成熟眾生界。置究竟淨妙宮殿修行清淨之處。大慧。譬如法報佛放諸光明。有應化照諸世間大慧內身聖行光明法體。照除世間有無邪見亦復如是
復次大慧法佛報佛一切法自相同相故。因現見薰習相故。因虛妄分別戲論相縛故。說法如是體故。大慧。譬如幻師幻作一切種形像。諸愚癡人取以為實。而彼諸像實不可得。復次大慧虛妄法依因緣法執著有實分別而生。大慧。如巧幻師草木瓦石作種種事。咒術人工之力。成就一切眾生形色身分幻人像。眾生見幻種種形色執著為人而實無人。大慧眾生以為是人。無實人體。大慧因緣法體隨心分別亦復如是。以見心相種種幻故。何以故。以執著虛妄因分別心熏習故。大慧。是名分別虛妄相。大慧。是名報佛說法之相。大慧法佛說法者。離心相應體故。內證聖行境界故。大慧。是名法佛說法之相。
大慧應化所作應佛說施戒忍精進禪定智慧故。陰界解脫故。建立差別行故。說諸外道無色三摩跋提次第相。大慧。是名應佛所作應佛說法相。復次大慧法佛說法者。離攀緣故。離能所觀故。離所作相量相故。大慧。非諸凡夫聲聞緣覺外道境界故。以諸外道執著虛妄我相故。是故大慧如是內身自覺修行勝相當如是學。大慧。汝當離見心相以為非實。
復次大慧聲聞乘二種差別相。謂於內身證得聖相故。執著虛妄分別有物故。大慧。何者聲聞內身證得聖相。謂無常苦空無我境界故。真諦離欲寂滅故。陰界入故。自相同相故。外不滅相故。如實法故。得三昧。得三昧已。得禪定解脫三昧道果三摩跋提不退解脫故。離不可思議薰習變易死故。內身證得樂行法住聲聞地故。大慧。是名聲內身證得聖相。大慧菩薩摩訶薩聲聞內證聖行三昧樂法。而不取寂滅門樂。不取三摩跋提樂。以憐愍眾生故起本願力行。是故雖知不究竟大慧。是名聲內身證聖修行樂相。大慧菩薩摩訶薩修行內身證聖修行樂門而不取著大慧。何者是聲聞分別有物執著虛妄相。謂於四大堅濕熱動相。青黃赤白等相故。無作者而生故。自相同相故。斟量相應阿含先勝善說故。依彼法虛妄執著以為實有大慧。是名聲分別有物執著虛妄相。大慧菩薩摩訶薩於彼聲聞法應而捨。捨已法無我相。法無我相已入無我觀察無我相次第諸地。大慧。是名聲分別有物執著虛妄相。大慧。所言聲聞乘二種相者我已說竟。
爾時聖者大慧菩薩摩訶薩白佛言。世尊世尊所說常不可思議法。內身證聖境界第一前法。世尊外道亦說常不可思議因果。此義云何。佛告聖者大慧菩薩言。大慧。諸外道說常不可思議因果不成。何以故。大慧。諸外道說常不可思議非因自相相應故。大慧。諸外道說常不可思議若因自相不相應者。此何等法。何等法了出。是故外道不得言常不可思議。復次大慧。諸外道說常不可思議者。若因自相相應者應成無常不可思議。以因相故。是故不成常不可思議大慧說常不可思議第一義。常不可思議。與第一義因果相應。以有無故。以內身證相法故。以彼相故。以第一義智因相相應。以有無故。以非所作故。與虛空涅槃寂滅譬喻相應故。是故常不可思議。是故大慧說常不可思議。不同外道不可思議論。大慧。此常不可思議諸佛如來應正遍知實是常法。以諸佛聖智內身證得故。非意識境界故。大慧。是故菩薩摩訶薩修行不可思議內身所證聖智行法。復次大慧。諸外道不可思議無常法相因相應故。是故無常。非因相而得名故。是故常不可思議大慧。若諸外道不可思議有無法而言常。以彼比智知言有常。大慧如是。即因此法作有無見。無常應常。何以故。以無因故。復次大慧。諸外道說若因相相應成常不可思議。以彼外道言因自相有無故者同於兔角大慧。此常不可思議。諸外道等但虛妄分別。何以故。以無兔角虛妄分別故。自因相無故。大慧不可思議。惟內身證相因故。有無法故。是故常不可思議。以無外相故。常法相應故。大慧。諸外道外相比智知常不可思議以為常。彼外道等不知常不可思議。自因相因相故。以內身聖智境界相故。大慧。彼外道我法不應為說。
復次大慧。諸聲聞辟支佛。畏生死妄想苦而求涅槃。不知世間涅槃差別故。分別一切法非法諸根不取未來境界妄取以為涅槃。不知內身修行法故。不知阿梨耶識轉故。大慧。是故彼愚癡人。說三乘法。而不能知唯心寂滅寂滅法。是故彼無智愚人。不知過去未來現在諸佛如來應正遍知心見境界故。執著心境界故。是故大慧。彼愚癡人。於世間生死輪常轉不住。
復次大慧過去未來現在一切諸佛。皆說諸法不生。何以故。謂有無法故。若有無諸法不生故。是故大慧一切法不生大慧一切法兔角驢駝等角。大慧愚癡凡夫妄想分別分別諸法。是故一切諸法不生大慧一切諸法不生。是內身聖智境界故。非諸凡夫自體分別二境界故。大慧。是阿梨耶識。身資生器世間去來相故。見能取可取轉故。諸凡夫住滅二相心故。分別諸法生有無故。大慧。汝應知如是法故。
復次大慧說五種乘性證法。何等為五。一者聲聞乘證法。二者辟支佛乘證法。三者如來乘性證法。四者不定乘性證法。五者無性證法大慧。何者聲聞乘證法。謂說陰界法故。說自相同相證智法故。彼毛孔熙怡欣悅。樂修相智修因不相離相故。大慧。是名聲聞乘性證法故。彼聲聞邪見證智。離起粗煩惱不離無明熏習煩惱。見己身證相。謂初地乃至五地六地煩惱。同已所離故。熏習無明煩惱故墮不可思議變易死故。而是言。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受後有如是等得無我乃至生心。以為得涅槃故。大慧。復有餘外道求證涅槃。而是言。覺知我人眾生壽命作者受者丈夫。以為涅槃大慧。復有餘外道。見一切諸法依因。而涅槃心故。大慧。彼諸外道涅槃解脫。以不見法無我故。大慧。是名聲聞乘外道性。於非處而生離想大慧。汝應轉此邪見修行如實行故。
大慧。何者辟支佛乘證法。謂緣覺證法。舉毛豎悲泣流淚。不樂憒鬧故。觀察因緣法故。不著因緣法故。身種種神通。若離若合種種變化。其隨入故。大慧。是名緣覺乘證法。汝當應知隨順緣覺說。
大慧。何者如來乘性證法大慧如來乘性證法四種。何等為四。一者證法性。二者離證性。三者內證聖智性。四者外諸國土莊嚴證法性。大慧。若說此一一法時。但阿梨耶心。見外身所依資生器世間不可思議境界。不驚不怖不畏者。大慧當知。是證如來乘性人。大慧。是名如來乘性證法性。
大慧。何者不定乘性證法大慧。若人說此三種法。於一一中有所樂者隨順為說。大慧。說三乘者為發起修行地故。說諸性差別究竟地。為欲建立畢竟能取寂靜之地故。大慧。彼三種人離煩惱障熏習得清淨故。見法無我三昧樂行故。聲聞緣覺畢竟證得如來法身故。爾時世尊重說偈言。

逆流無漏 往來不還
應供阿羅漢 等心亂惑
說於三乘 一乘及非乘
諸聖如實凡夫能知
第一義法門 遠離二教
建立三乘 為住寂靜處
諸禪及無量 無色三摩提
無想定滅盡 亦皆心中無

大慧。何者無性乘。謂闡提大慧闡提涅槃性。何以故。於解脫不生信心涅槃大慧闡提者有二種。何等為二。一者焚燒一切善根。二者憐愍一切眾生。作盡一切眾生界願。大慧云何焚燒一切善根。謂菩薩藏如是言。彼作隨順修多羅毘尼解脫說。捨諸善根。是故不得涅槃大慧。憐愍眾生作盡眾生界願者。是為菩薩大慧菩薩方便願。若諸眾生涅槃者。亦不涅槃。是故菩薩摩訶薩涅槃大慧。是名二種一闡提涅槃性。以是義故。決定闡提行。大慧菩薩白佛言。世尊。此二種一闡提。何闡提常不涅槃。佛告大慧菩薩摩訶薩闡提常不涅槃。何以故。以能善知一切諸法本來涅槃。是故不涅槃。非捨一切善根闡提。何以故。大慧。彼捨一切善根闡提。若值諸佛善知識等。發菩提心生諸善根便證涅槃。何以故。大慧諸佛如來不捨一切眾生故。是故大慧菩薩闡提常不涅槃

入楞伽經卷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