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壹阿含1經卷第九

東晉罽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2

慚愧品第十八

（一四一）3
聞如是：
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有二妙法擁護世間。云何為二法？所謂有慚、有愧也。諸比丘！若無此二法，世間則不別有父、有母、有兄、有弟、有4妻子、知識、尊長、大小，便當與豬、雞、狗5、牛、羊六畜之類而同一等。以其世間有此二法擁護世間，則別有父母、兄弟、妻子、尊長、大小，亦不與六畜共同。是故，諸比丘！當習有慚、有愧。如是，諸比丘！當作是學！
爾時，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四二）6
聞如是：
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世有二人，無有厭足而取命終。云何為二人？所謂得財物恆藏舉之；復有得物而喜與人。是謂二人無有厭足而取命終。」
爾時，有比丘白世尊曰：「我等，世尊！不解7此略說之義。云何得物藏舉？云何得物與人？唯願世尊廣演其義！」
世尊告曰：「諦聽！諦聽！善思念之，吾當為汝分別其義。」
對曰：「如是。」
爾時，佛告諸比丘：「於是，有族姓子學諸技8術，或習田作，或習書疏，或習計算，或習天文，或習地理，或習卜相，或學遠使，或作王佐，不避寒暑、飢寒、勤苦，而自營己。彼作是功力而獲財物，彼人不能食噉，亦不與妻子，亦不與奴婢親親之屬，皆悉不與。彼所得財物，或王劫奪，或復被賊9，或火燒水漂10，分散異處，不獲其利，即於家中有人分散此物，不得停住。是謂，比丘！得財藏舉者也。
「彼云何得財分布？有族姓子學諸技11術，或習田作，或習書疏，或習計算，或習天文12、地理，或習卜相，或學遠使，或作王佐，不避寒暑、飢寒、勤苦，而自營己。彼作是功力而獲財物，彼人惠13施眾生，給與父母、奴婢、妻子，亦復廣及沙門、婆羅門，造諸功德，種天上之福。是謂，比丘！得而惠施。是謂，比丘！二人無厭足。如前一人得財物而舉者，當念捨離；第二人得而廣布，當學此業。如是，諸比丘！當作是學！」
爾時，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四三?
聞如是：
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常當法施，勿習食施。所以然者，汝等今有果報之祐，使我弟子恭敬於法，不貪利養。設貪利養者，則有大過於如來所。何以故？謂眾生類不分別法，毀世尊教；已毀世尊教，後不復得至涅槃道，我便有恥。所以然者，謂如來弟子貪著利養，不行於法，不分別法，毀世尊教，不順正法；已毀世尊教，復不至15涅槃道。汝今，比丘！當念法施，勿思欲施，便得稱譽，名16聞四遠，恭敬於法，不貪財物，此則無有羞恥。所以然者，如來弟子以好17法施，貪思欲之施。是謂，比丘！當念法施，勿學財施。汝等比丘！吾說此義為因，何義而說此緣乎？」
爾時，諸比丘白世尊曰：「唯願世尊事事分別！」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昔有一人請吾供養，然吾爾時有遺餘法而可除棄。有二比丘從遠方來，形體困篤，顏色變易。爾時，我便語彼比丘，作是語：『有遺餘法而可除棄，隨時須者，便可取之而自營已。』
「時，一比丘便作是念：世尊今日有遺餘法而可除棄，隨時須者，便可取之。設復我等不取食者，便當以此食捨18于19淨地，若著水中。然今20我等宜取此食，以充虛乏，加得氣力。爾時，彼比丘復作是學21，佛亦作是說：『當行法施，莫行思欲之施。所以然者，施中之上無過財施，然復法施於中最尊。』我今堪任竟日不食，猶得自濟，不須受彼信施之福。爾時，彼比丘便自息意不取彼施，形體困篤，不自顧命。
「彼時，第二比丘復作是念：世尊亦有遺餘之法而可除者，設我等不取食者，便當困篤。今以此食用充虛乏，加得氣力，晝夜安寧。爾時，彼比丘便取食之，晝夜安隱，氣力充足。」
佛告諸比丘：「彼比丘雖復取彼供養，除去虛乏，氣力充足，不22如先前比丘可敬。可貴，甚可尊重。彼比丘長夜名稱遠聞。於律知足，易充易滿。諸比丘當學法施，勿學思欲之施。我前所說23者，由此因緣。」
爾時，世尊說此語已，便從座24起而去。
是時，眾多比丘復作是念：向者，世尊略說其要，竟不廣普，便從座起，入寂靜室。今此眾中誰能堪任於此略義而廣普演其義者也25？是時，眾多比丘復作是念：今尊者舍利弗，世尊所譽，我當盡共詣彼舍利弗所。是時，眾多比丘便往至尊者舍利弗所，共相禮拜，在一面坐。在26一面坐已，是時，眾多比丘所可從世尊聞事，盡向舍利弗說之。
是時，尊者舍利弗告諸比丘：「云何世尊弟子貪著利養，不修行法？云何世尊弟子貪修行法，不貪利養？」
爾時，眾多比丘白舍利弗曰：「我等乃從遠來，請問其義，得修行之。尊者舍利弗堪任者，便與我等廣演其義。」
舍利弗告曰：「諦聽！諦聽！善思念之，吾當與汝廣演其義。」
爾時，眾多比丘對曰：「如是。」
舍利弗告曰：「世尊弟子所學寂靜念安，聲聞弟子不如是學；世尊吐教所應滅法，而諸比丘亦不滅之；於中懈怠起諸亂想，所應為者而不肯行，所不應為者便修行之。爾時，諸賢長老比丘於三處便有羞恥。云何為三？世尊常樂寂靜之處，爾時聲聞不作是學，長老比丘便有羞恥。世尊教人當滅此法，然彼27比丘不滅此法，長老比丘便有羞恥。於中起亂想之念，意不專一，長老比丘便有羞恥。
「諸賢當知：中比丘於三處便有羞恥。云何為三？世尊常樂寂靜之處，爾時聲聞不作是學，中比丘便有羞恥。世尊教人當滅此法，然彼比丘不滅此法，中比丘便有羞恥。於中起亂想之念，意不專一，中比丘便有羞恥。
「諸賢當知：年少比丘於三處便有羞恥。云何為三？世尊弟子常樂寂靜之處，爾時聲聞不作是學，年少比丘便有羞恥。世尊教人當滅此法，然彼比丘不滅此法，年少比丘便有羞恥。於中復起亂想之念，意不專一，年少比丘便有羞恥。是謂，諸賢！貪著於財，不著於法。」
諸比丘白舍利弗曰：「云何比丘貪著於法，不著於財？」
舍利弗曰：「於是，比丘！世尊樂寂靜之處，聲聞亦學如來樂寂靜之處；世尊所說當28滅此法，諸比丘便滅此法；不懈怠，意29亦30不亂，所應行者便修行之，所不應行者便不行之。諸賢當知：長老比丘於三處便有名稱。云何為三？世尊樂寂靜之處，聲聞亦樂寂靜之處，長老比丘便有名稱。世尊教人當滅此法，爾時比丘便滅此法，長老比丘便有名稱。於中不起亂想之念，意常31專一，長老比丘便有名稱。
「諸賢當知：中比丘於三處便有名稱。云何為三？世尊樂寂靜之處，聲聞亦樂寂靜之處，中比丘便有名稱。世尊教人當滅此法，爾時比丘便滅此法，中比丘便有名稱。於中不起亂想之念，意常專一，中比丘便得名稱。
「諸賢當知：年少比丘於三處便有名稱。云何為三？於是，比丘！世尊樂寂靜之處，年少比丘亦樂寂靜之處，年少比丘便有名稱。世尊教人當滅此法，爾時比丘便滅此法，年少比丘便有名稱。於中不起亂想之念，意常專一，年少比丘便有名稱。
「諸賢當知：貪之為病，甚大32災患，瞋恚亦然。貪淫、瞋恚滅者，便得處中之道，眼生、智生，諸縛33休息，得至涅槃。慳嫉34為病，亦復極重，煩惱燒煮。憍慢亦深。幻偽不真，無慚、無愧，不能捨離，淫欲敗正。慢35、增上慢36亦復不捨。此二慢滅，便得處中之道，眼生、智生，諸縛休息，得至涅槃。」
比丘白曰：「云何，尊者舍利弗！處中之道，眼生、智生，諸縛休息，得至涅槃？」
舍利弗言：「諸賢當知：所謂賢聖八品道是，所謂37正見、正治、正語、正行、正命、正方便、正念、正三昧。是謂，諸賢！處中之道，眼生、智生、諸縛休息，得至涅槃。」
爾時，眾多比丘聞尊者舍利弗所說，歡喜奉行！
（一四四）38
聞如是：
一時，佛在羅閱城迦蘭陀竹園所，與大比丘眾五百人俱。
爾時，世尊到時，著衣持缽，入羅閱城乞食，在一街巷。爾時，彼巷有一梵志婦，欲飯食婆羅門，即出門，遙見世尊，便往至世尊所，問世尊曰：「頗見婆羅門不？」
爾時，尊者大迦葉先在其巷。世尊便舉手指示曰：「此是婆羅門。」
是時，梵志婦熟視如來面，默然不語。爾時，世尊便說此偈：
「無欲無恚者，去愚無有癡；
漏盡阿羅漢，是謂名梵志39。
無欲無恚者，去愚無有癡；
以捨結使聚，是謂名梵志。
無欲無恚者，去愚無有癡；
以斷吾我慢，是謂名梵志。
若欲知法者，三佛40之所說；
至誠自歸彼，最尊無有上！」
爾時，世尊告大迦葉曰：「汝可往為此梵志婦，便41現身，得免42宿罪。」
是時，迦葉從佛受教，往至梵志婦舍已，就座而坐。是時，彼婆羅門婦便供辦餚膳種種飲食，以奉迦葉。
是時，迦葉即受食飲43，欲度人故，而為44彼人說此達嚫45：
「祠祀火為上，眾書頌為最；
王為人中尊，眾流海為上；
眾星月為首，照明日為先；
四維及上下，於諸方域境；
天與世間人，佛為最尊上；
欲求其福者，當歸於三佛。」
是時，彼梵志婦聞此語已，即歡喜踊躍，不能自勝，前白大迦葉曰：「唯46願梵志恆受我請，在此舍食！」
是時，大迦葉即受彼請，在彼處受彼食。是時，婆羅門婦見迦葉食訖，更取一卑座，在迦葉前坐47。是時，迦葉以次與說微妙之法。所謂論者：施論48、戒論49、生天之論50，欲為不淨，斷漏為上，出家為要。尊者大迦葉已知彼梵志婦心開意解，甚懷歡喜51。諸佛所可常說法者：苦、集52、盡、道。
是時，尊者大迦葉悉為梵志婦說之時，梵志婦即於座上諸塵垢盡，得法眼淨。猶如新淨白褻53，無有塵垢，易染為色，時梵志婦亦復如是，即於座上得法眼淨。彼已得法、見法，分別其法，無有狐疑，已逮無畏，自歸三尊：佛、法、聖眾，受持五戒。是時，尊者火迦葉重為54梵志婦說微妙法已，即從座起而去。
迦葉去未久時，婦夫婿來至家。婆55羅門見婦顏色甚悅，非復常人。時，婆羅門即問其婦，婦即以此因緣具向夫婿說之。時，婆羅門聞是語已，便將其婦其詣精舍，往至世尊所。時，婆羅門與世尊共相問訊，在一面坐。婆羅門婦頭面禮世尊足，在一面坐。時56，婆羅門白世尊曰：「向有婆羅門來至我家，今為所在？」
爾時，尊者大迦葉去世尊不遠，結跏趺坐，正身正意，思惟妙法。
爾時，世尊遙指示大迦葉曰：「此是尊長婆羅門也！」
婆羅門曰：「云何，瞿曇！沙門即是婆羅門耶？沙門與婆羅門豈不異乎？」
世尊告曰：「欲言沙門者，即我身是。所以然者，我即是沙門。諸有奉持沙門戒律，我皆已得。如今欲論婆羅門者，亦我身是。所以然者，我即是婆羅門也。諸過去婆羅門，所持法行，吾已悉知。欲論沙門者，即大迦葉是。所以然者，諸有沙門律57，迦葉比丘皆悉包58攬。欲論婆羅門者，亦是迦葉比丘。所以然者，諸有婆羅門奉持禁戒，迦葉比丘皆悉了知。」
爾時，世尊便說此偈：

「我不說梵志，能知咒術者；
唱言生梵天，此則不離縛。
無縛無生趣，能脫一切結；
不復稱天福，即沙門梵志。」

爾時，婆羅門白世尊曰：「言結縛者，何等名為結乎？」
世尊告曰：「欲愛是結，瞋恚是結59，愚癡是結，如來者無此欲愛，永滅無餘。瞋恚、愚癡亦復如是。如來無復此結。」
婆羅門曰：「唯願世尊說深妙法，無復有此諸結縛著！」
是時，世尊漸與彼婆羅門說微妙之論60，所謂論者：施論、戒論、生天之論，欲為不淨，斷漏為上，出家為要。爾時，世尊知彼61婆羅門心開意解，甚懷歡喜。古昔諸佛常所說法：苦、集、盡、道，爾時世尊盡為婆羅門說之。
時，婆羅門即於座上諸塵垢盡，得法眼淨。猶如新淨白褻，無有塵垢，易染為色，時婆羅門亦復如是，即於座上得法眼淨。彼已得法、見法，分別其法，無有狐疑，已逮無畏，自歸三尊：佛、法、聖眾，受持五戒，為如來真子，無復退還。
爾時，彼婆羅門夫婦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四五）62
聞如是：
一時，佛在羅閱城迦蘭陀竹園所，與大比丘眾五百人俱。
爾時，王阿闍世有象，名那羅祇梨，極為凶弊暴虐，勇健能降63外64怨，緣彼象力，使摩竭一國，無不靡伏。
爾時，提婆達兜便往至王阿闍世所，到已，而作是說：「大王當知：今此象惡，能降伏65眾怨，可以醇66酒，飲彼象醉。清旦，沙門瞿曇必來入城乞食，當放此醉象，蹋蹈殺之。」
時，王阿闍世聞提婆達兜教，即告令國中：「明日清旦，當放醉象，勿令人民在里巷游行。」
是時，提婆達兜告王阿闍世曰：「若彼沙門瞿曇有一切智，知當來事者，明日必不入城乞食。」
王阿闍世曰：「亦如尊教，設有一切智者，明日清旦不入城乞食。」
爾時，羅閱城內男女大小事佛之者，聞王阿闍世清旦當放醉象害於如來，聞已，各懷愁憂，便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住，白世尊曰：「明日清旦，願世尊勿復入城！所以然者，王阿闍世今有教令，敕語城內人民之類：『明日勿復在里巷行來，吾欲放醉象，害沙門瞿曇。設沙門有一切智，明日清旦不入城乞食。』唯願世尊勿復入城！傷67害如來，世人喪目，無復救護。」
世尊告曰：「止！止！諸優婆塞！勿懷愁惱。所以然者，如來之身非俗數身，然不為他人所害，終無此事。諸優婆塞當知：閻浮里地68東西廣七千由旬，南北長二十一千由旬。瞿耶尼縱廣八千由旬，如半月形。弗于69逮縱廣九千由旬，土地方正。鬱單越70縱廣十千由旬，土地圓如滿月。正使此四天下醉象滿其中，如似稻、麻、藂71林，其數如是，猶不能得動如來毫72毛，況復得73害於如來？終無此事74！
「則捨四天下，復有如千天下、千日月、千須彌山75、千四76海水、千閻浮提、千瞿耶尼、千弗于逮、千鬱單越、千四天王天77、千三十三天、千78兜術天、千79豔天80、千化自在天、千他化81自在天，此名千世界。乃至二千世界，此名中千世界。乃至三千世界，此名三千大千世界。滿82其中伊羅缽83龍王，猶不能動如來一毛，況復此象欲害如來哉？終無是處。所以然者，如來神力不可思議，如來出世，終不為人所傷害也。汝等各歸所在，如來自當知此變趣。」爾時，世尊與四部眾廣為說微妙之法。時，優婆塞、優婆斯聞正法已，各從座起，頭面禮足，便退而去。
爾時，世尊清旦著衣持缽，欲入羅閱城乞食。是時，提頭賴吒天王將84乾沓和等，從東方來85，侍從世尊。是時，毗留勒86王將拘槃荼87眾，從南方來88，侍從如來。西方天王89毗留波叉90將諸龍眾，侍從如來。北方天王拘毗羅91將羅92剎鬼眾，侍從如來。是時，釋提桓因將諸天人數千萬眾，從兜術93天沒，來至世尊所。時，梵天王將諸梵天數千萬眾，從梵天上來至世尊所。釋、梵、四天王及二十八天，大鬼神王各各相謂言：「我等今日當觀二神，龍象共鬥，誰者勝負？」
時，羅閱城四部之眾遙見世尊將諸比丘入城乞食，時城內人民皆舉聲喚曰。王阿闍世復聞此聲，問左右曰：「此是何等聲響94，乃徹此間？」
侍臣對曰：「此是如來入城乞食，人民見已，故有此聲。」
阿闍世曰：「沙門瞿曇亦無聖道，不知人心來變之驗。」王阿闍世即敕象師：「汝速將象飲以醇酒，鼻帶利劍，即放使走！」
爾時，世尊將諸比丘詣城門，適舉足入門。時，天地大動，諸神尊95天在虛空中散種種之96華。時，五百比丘見醉象來，各各馳走，莫知所如。時，彼暴象遙見如來，便走趣向。侍者阿難見醉象來，在世尊後，不自安處，白世尊曰：「此象暴惡，將恐相害，宜可遠之。
世尊告曰：「勿懼！阿難！吾今當以如來神力97降伏此象。」
如來觀察暴象不近不遠，便化左右作諸師子王，於彼象後作大火坑。時，彼暴象見左右師子王及見火坑，即失尿98放糞，無走突處，便前進向如來。爾時，世尊便說此偈：

「汝莫害於龍，龍現甚難遇；
不由害龍已，而得生善處。」

爾時，暴象聞世尊說此偈，如被火燃99，即自解劍，向如來跪雙膝，投地以鼻舐如來足。時100，世尊伸右手摩象頭，而作是說：

「瞋恚生地獄，亦作蛇蚖形；
是故當捨恚，更莫受此身。」

爾時，神尊諸天101在虛空中，以若干百千種花散如來上。是時，世尊與四部之眾、天、龍、鬼神說微妙法。爾時，見降象102男女六萬餘人諸塵垢盡，得法眼淨，八萬天人亦得法眼淨。時，彼醉象身中刀風103起，身壞命終，生四天王宮。
爾時，諸104比丘、比丘尼，諸優婆塞、優婆夷105，及天、龍、鬼神，聞世尊所說，歡喜奉行！
（一四六?6
聞如是：
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爾時，尊者難陀著極妙之衣，色曜人目，著金廁履屣，復文107飾兩目，手執缽器，欲入舍衛城。爾時，眾108多比丘遙見尊者難陀著極妙之衣，入舍衛城乞食。爾時，眾多比丘便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於109一面坐。須臾退坐，白世尊曰：「向者，難陀比丘著極妙之衣，色曜人目，入舍衛城乞食。」
爾時，世尊告一比丘：「汝速往至難陀比丘所：『如來呼卿！』」
對曰：「如是，世尊！」時，彼比丘受世尊教，頭面禮足而去，往至難陀比丘所，到已，語難陀曰：「世尊呼卿！」
是時，難陀聞比丘語，即來至世尊所，到已，頭面禮足，在一面坐。
是時，世尊告難陀曰：「汝今何故著此極妙之衣，又著金廁110履屣，入舍衛城乞食？」時，尊者難陀默然不語。
世尊復重告曰：「云何，難陀！汝豈不以信牢固出家學道乎？」
難陀對曰：「如是，世尊！」
世尊告曰：「汝今族姓子不應律行111，以信牢112固出家學道，何由復著極妙之衣，摩治形服，欲入舍衛城乞食？與彼白衣有何差別？」
爾時，世尊便說此偈：
「何日見難陀，能持113阿練行；
心樂沙門法，頭陀度無極。
「汝今，難陀！更莫造此如是之行！」
爾時，尊者難陀及四部眾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四七?4
聞如是：
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爾時，尊者難陀不堪行梵行，欲脫法衣，習白衣行。
爾時，眾多比丘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爾時，眾多比丘白世尊曰：「難陀比丘不堪行梵行，欲脫法服115，習居家行。」
爾時，世尊告一比丘：「汝往至難陀所，云：『如來喚卿。』」
對曰：「如是，世尊！」時，彼比丘受世尊教，即從座起，禮世尊足，便退而去，至彼難陀比丘尋隨116此比丘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是時，世尊告難陀曰：「云何，難陀！不樂修行，欲脫法衣，修白衣行乎？」
難陀對曰：「如是，世尊！」
世尊告曰：「何以故？難陀！」
難陀對曰：「欲心熾然，不能自禁！」
世尊告曰：「云何，難陀！汝非族姓子出家學道乎？」
難陀對曰：「如是，世尊！我是族姓子，以信牢固出家學道。」
世尊告曰：「汝族姓子！此非其宜，已117捨家學道修清淨行，云何捨於正法而118欲習穢汙？難陀當知：有二法無厭足，若有人習此法者終無厭足。云何為二法？所謂淫欲及飲酒。是謂二法無厭足。若有人習此二法，終無厭足；緣此行果，亦不能得無為之處。是故，難陀！當念捨119此二法，後必成無漏之報。汝今，難陀！善修梵行！趣道之果，靡不由之。」
爾時，世尊便說此偈：
「蓋屋不密，天雨則漏；
人不惟行，漏淫、怒、癡。
蓋屋善密，天雨不漏；
人能惟行，無淫、怒、癡。」
爾時，世尊復作是念：此族姓子欲意極多，我今宜可以火滅火。是時，世尊即以神力手執難陀，猶如力人屈伸臂頃，將難陀至香120山上。爾時，山上有一巖121穴，復有一瞎獼猴在彼住止。是時，世尊右手執難陀而告之曰：「汝難陀！頗見此瞎獼猴不？」
對曰：「如是，世尊！」
世尊對曰：「何者為妙？為孫陀利122釋種妙耶？為此瞎獼猴妙乎？」
難陀對曰：「猶如有人傷極惡犬鼻，復加毒塗，彼犬倍惡。此亦如是，孫陀利釋女，今以此瞎獼猴相比，不可為喻。猶如123大火焚124燒山野，加益以乾125薪，火轉熾然126。此亦如是，我念彼釋女，不去心懷！」
爾時，世尊如屈伸臂頃，從彼山不現，便至三十三天。爾127時，三十三天上諸天普集善法講堂128。去善法講堂不遠，復有宮殿，五百玉女自相娛樂。純有女人，無有男子。爾時，難陀遙見五百天女，作倡伎樂，自相娛樂。見已，問世尊曰：「此是何等，五百天女作倡伎129樂，自相娛樂？」
世尊告曰：「汝難陀自往問之。」
是時，尊者難陀便往至五百天女所，見彼宮舍，敷好坐具若干百種，純是女人，無有男子。是時，尊者難陀問彼天女曰：「汝等是何天女，各相娛樂，快樂如是？」
天女報曰：「我等有五百人，悉皆清淨，無有夫主。我等聞有世尊弟子，名曰難陀，是佛姨母兒。彼於如來所，清淨修梵行，命終之後當生此間，與我等作夫主，共相娛樂。」
是時，尊者難陀甚懷喜悅，不能自勝，便作是130念：我今是世尊弟子，且又131復是姨母兒，此諸天女皆當為我作婦。是時，難陀便退而去，至世尊所。
世尊告曰：「云何，難陀！彼玉女何所言說？」
難陀報曰132：「彼玉女各作是說：『我等133各無夫主，聞有世尊弟子善修梵行，命終之後，當來生此。』」
世尊告曰：「難陀！汝意云何？難陀！汝意云何134？」
難陀報曰：「爾時，即自生念：我是世尊弟子，又且復是佛姨母兒，此諸天女盡當與我作妻。」
世尊告曰：「快哉！難陀！善修梵行，我當與汝作證，使此五百女人皆為135給使。」
世尊復告曰136：「云何，難陀！孫陀利釋女妙耶？為是五百天女妙乎？」
難陀報曰：「猶如山頂瞎獼猴在孫陀利前，無有光澤，亦無有色。此亦如是，。孫陀利在彼137天女前，亦復如是，無有光澤。」
世尊告曰：「汝善修梵行，我當證汝得此五百天女138。」
爾時，世尊便作是念：我念139當以火滅難陀火。猶如力人屈伸臂頃，世尊右手執難陀臂將至地獄中。爾時，地獄眾生受若干苦惱。爾時，彼地獄中有一大鑊，空無有人。見已，便生恐懼，衣毛皆豎，前白世尊140曰：「此諸眾生皆受苦痛，唯有此釜而獨空無人。」
世尊告曰：「此者名為141阿毗地獄142。」
爾時，難陀倍復恐怖，衣毛皆豎，白世尊曰：「此是阿毗地獄，而獄143自空，亦無罪人？」
世尊告曰：「汝難陀自往問之。」
是時，尊者難陀便自往144問曰：「云何，獄卒！此是何獄？此是何獄145空無有人？」
獄卒報曰：「比丘當知：釋迦文佛弟子名曰難陀，彼於如來所，淨修146梵行，身壞命終，生善處天上，於彼壽千歲，快自娛樂。復於彼終，生此阿毗地147獄中，此空鑊者即是其室148。」
時149，尊者難陀聞此語已，便懷怖懅，衣毛皆豎，即生此念：此是空釜，正為我耳！來至世尊所，頭面禮足，白世尊曰：「願受懺悔，我自罪緣，不修梵行，觸嬈如來。」
爾時，尊者難陀便說此偈：
「人生不足貴，天壽盡亦喪；
地獄痛酸苦，唯有涅槃樂。」
爾時，世尊告難陀曰：「善哉！善哉！如汝所言，涅槃者最是快樂。難陀！聽汝懺悔，汝150愚、汝癡，自知有咎。於如來所，今受汝悔過，後更莫犯！」
爾時，世尊屈伸臂頃，手執難陀，從地獄不現，便至舍衛城祇樹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難陀曰：「汝今，難陀！當修151二法。云何為二法？所謂止與觀也。復當更修二法。云何為二法152？生死不可樂，知涅槃為樂，是謂二法。復當更修二法。云何為二法？所謂智與辯也。」爾時，世尊以此種種法向難陀說。
是時，尊者難陀從世尊受教已，從座起，禮世尊足，便退而去，至安陀園。到已，在一樹下結跏153趺坐，正身正意，繫念在前，思惟如來如此言教。是時。尊者在閑靜處，恆思惟如來教，不去須臾。所以族姓子，以信牢固出家學道，修無上梵行：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復受有，如實知之。是時，尊者難陀便成阿羅漢。已成阿羅漢，即從座起，整衣服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
是時，尊者難陀白世尊曰：「世尊前許證弟子五百天女者，今盡捨之。」
世尊告曰：「汝今生死已盡，梵行已立，吾即捨之。」
爾時，便說偈曰：
「我今見難陀，修行沙門法；
諸惡皆以息，頭陀無有失。」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言：「得阿難漢者，今難陀比丘是。無淫、怒、癡，亦是難陀比丘。」
爾時，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四八?4
聞如是：
一時，佛在釋翅瘦迦毗羅越尼拘留園155中，與大比丘五百人俱。
爾時，大愛道瞿曇彌156便往至157世尊所，頭面禮足，白世尊曰：「願世尊長化愚冥，恆護生命！」
世尊告曰：「瞿曇彌！不應向如來作是言，如來延158壽無窮，恆護其命。」
是時，大愛道瞿曇彌即說此偈：
「云何禮最勝，世間無與等；
能斷一切疑，由是說此語？」
爾時，世尊復以偈報瞿曇彌曰：
「精進意難缺，恆有勇猛心；
平等視聲聞，此則禮如來。」
是時，大愛道白世尊曰：「自今以後當禮世尊，如今如來敕視159一切眾生，意無增減。天上、人中及阿須倫，如來為最上！」
是時，世尊可大愛道所說。大愛道160即從座161起，頭面禮足，便退而去。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我聲聞中第一弟子廣識多知，所謂大愛道是。」
是162時，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四九?3
聞如是：
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有此二人，於如來眾164而興誹謗。云何為二人？謂非法言是法，謂法言165是非法，是謂二人，誹謗如來。復有二人不誹謗如來。云何為二？所謂非法即是非法，真法即是真法，是謂二人不誹謗如來。是故，諸比丘！非法當言非法，真法當言真法。如是，諸比丘！當作是學！」
爾時，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五○?6
聞如是：
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有此二人獲福無量。云何為二？所謂應稱譽者便167歎譽之，不應稱者亦不稱歎之，是謂二人獲福無量。復有二人受罪無量。何等為二？所謂可稱歎168反更誹謗，不應稱嘆者而更稱嘆。諸比丘！莫作是學！」
爾時，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增壹阿含經卷第九169


1「含」，聖本作「鋡」。
2聖本無「東晉罽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十三字，宋、元二本均作「符秦建元年三藏曇摩難提譯」十二字，明本作「符秦三藏曇摩難提譯」九字。
3本經敘說慚、愧二妙法，能擁護世間，使倫常有別、六畜互異；故當習有慚、有愧。增支部（A﹒2﹒1﹒9﹒Sukka dhamma ◎ 白法）、小部‧如是語經（It﹒42﹒sukka Dhamma 白法）、後漢‧安世高譯佛說七處三觀經（大二‧八八一中）、雜阿含卷三十六第九八七經（大正‧卷四七‧一二四三經）。
4宋本無「有」字。
5「狗」，聖本作「貓」。
6本經敘說世有得財物，恆守藏之與歡喜布施二種人；第一種人，所得之物悉不與他人，卻與五家共有；第二種人，能造諸功德，種天上福；故當學第二種 人，得而廣施。
7「世尊不解」，元、明二均作「不解世尊」。
8「技」，宋本與聖本均作「伎」。
9「復被賊」，宋、元、明三本均作「被賊盜」。
10「漂」，聖本作「??」。
11「技」，麗本作「伎」，今依據元、明二本改作「技」。
12「文」字之下，聖本有「或習」二字。
13「惠」，麗本作「慧」，今依據磧砂藏、頻伽藏、卍正藏改作「惠」。大正本亦作「惠」。
14本經敘說假若如來弟子貪著利養，則不行於法，不分別法，毀世尊教，不得至涅槃道；恭敬於法，不貪財物，能得稱譽，名聞四遠；故當法施，勿習財（食）施。舍利弗復廣釋其義。中部（M﹒3﹒Dhammadayada-sutta 法嗣經）、中阿含第八十八經求法經（佛光二‧七六八）。
15「至」字之上，宋、元、明三本均有一「得」字。
16「名」，麗本作「多」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名」。
17「以好」，宋、元、明三本與聖本均作「好以」。
18「捨」，宋、元、明三本均作「寫」。
19「于」，聖本作「乎」。
20「今」，宋、元、明三本均作「令」。
21「學」，依本經前後文意擬作「念」。
22「不」字之上，宋、元、明三本均有一「故」字。
23「說」，聖本作「施」。
24「座」，麗本作「坐」，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座」。
25宋、元、明三本均無「者也」二字。
26宋、元、明三本均無「在」字。
27麗本無「彼」字，今依據宋、元、明三本補上。
28「當」，聖本作「常」。
29麗本無「意」字，今依據聖本補上。
30宋、元、明三本均無「亦」字。
31「常」，聖本作「當」。
32「大」，聖本作「為」。
33「縛」，宋、元、明三本與聖本均作「纏」。
34「嫉」，麗本作「疾」，今依據明本與聖本改作「嫉」。
35慢（mana）（巴），我慢，俱生我執。雜阿含卷二第四十七經（大正‧卷一○‧二七○經）：「住無我想，心離我慢，順得涅槃。」
36增上慢（adhimana）（巴），未得證悟者而謂已得證悟之慢心。
37宋、元、明三本均無「所謂」二字。
38本經敘說佛令大迦葉受梵志婦供養，使其得度，佛並為其夫婿說沙門法，俾使證果。
39梵志（Paribbajaka）（巴），立志求生梵天之人。梵為清淨之意。
40三佛（sambuddha）（巴），為三佛陀之簡稱，譯為正覺者、等覺者。
41「便」，宋、元、明三本均作「使」。
42「免」，聖本作「勉」。
43宋、元、明三本均無「飲」字。
44「為」，宋、元、明三本與聖本均作「向」。
45達嚫（dakkhina），布施之意，有財施、法施二義。前者指供僧食後，更施財物與僧；後者指僧為報供養施物，而對施主說法。此指法施。「達」，宋、元、明三本與聖本均作「噠」。
46「唯」，宋、元、明三本均作「惟」。
47「坐」，明本作「座」。
48施論：敘說有關布施之功德與方法。
49戒論：敘說持戒之功德及行法。
50生天之論：敘說如何行持，可行生天之果報。佛陀對未曾聞佛法者，常先說通俗之因果法等，見機緣成熟，再增上說出世間之四聖諦法門。
51「喜」，宋、元、明三本均作「欣」。
52「集」，麗本作「習」，今依據元、明二本改作「集」。
53「褻」，宋、元、明三本均作「」，聖本作「縶」。
54「為」，宋、元、明三本與聖本均作「與」。
55「婆」字之上，宋、元、明三本均有「至家已」三字。
56聖本無「時」字。
57「律」，宋、元、明三本均作「戒」。
58「包」，聖本作「苞」。
59宋、元、明三本均無「是結」二字。
60「之論」二字，宋、元、明三本均作「法」字。
61宋、元、明三本均無「彼」字。
62本經敘說提婆達兜教唆阿闍世王釋放醉象害佛，佛以神力化師子王降伏之，並為醉象說偈，使其得度；當時觀佛降醉象之男女六萬餘人，亦皆得度。律藏‧小品（Cv﹒7﹒3。
63「降」，聖本作「除」。
64「外」，宋、元、明三本均作「伏」。
65「降伏」二字，宋、元、明三本與聖本均作「除」字。
66「醇」，宋本與聖本作「純」。
67「傷」，宋、元、明三本均作「儻」，聖本作「備」。
68閻浮里地：即閻浮提州。
69「于」，聖本作「乎」。
70「越」，宋、元、明三本與聖本均作「曰」。
71「藂」，大正本作「叢」。
72「毫」，聖本作「豪」。
73「得」字之上，宋、元、明三本均有一「欲」字。
74「此事」，宋、元、明三本與聖本均作「是處」。
75須彌山（Sumeru）（巴），譯為妙高山，位於世界之中央，金輪之上。四周為大海所圍，四方各有一大洲，四面各一色，日月繞之。地獄、餓鬼、畜生、阿須倫、人、天六種有情住於四周及此山頂的天和海底。參閱長阿含第三十經世記經閻浮提洲品（佛光二‧六七五）。
76「千四」，宋、元、明三本均作「四大」，聖本作「四千」。
77麗本無「天」字，今依據宋、元、明三本補上。
78「千」字之上，元、明二本均有「千燄天」三字。
79「千」字之上，宋本有「千燄天」三字。
80「千兜術天千豔天」，聖本作「千豔天千兜術天」。宋、元、明三本均無「千豔天」三字。
81宋本無「化」字。
82「滿」字之上，宋、元、明三本均有一「遍」字。
83伊羅缽（Erapatha）（巴），又作醫羅缽呾羅，龍王名。毀佛禁戒，損傷樹葉，以此因緣，命終而受龍身。
84「將」字之下，宋、元、明三本均有一「諸」字。
85宋、元、明三本與聖本均無「來」字。
86「勒」字之下，宋、元、明三本均有一「叉」字。「勒」，聖本作「慱叉天」三字。
87拘槃荼（Kumbhanda）（巴），夜叉名，譯為陰囊、甕形，此鬼嗜食人之精氣。「荼」，麗本作「茶」，今依據宋、元、明三本與聖本改作「荼」。
88麗本無「從南方來」四字，今依據聖本補上。
89麗本「天王」二字，今依據聖本補上。
90「波叉」，宋、元、明三本均作「博叉王」三字。「波」，聖本作「勒」。
91拘毗羅（Kubara）（巴），毗沙門天之別名。聖本作「毗沙門」。
92「羅」字之上，聖本有「夜叉」二字。
93「兜術」，元、明二本與聖本均作「忉利」。
94「響」，聖本作「嚮」。
95「神尊」，宋、元、明三本均作「尊神」。
96宋、元、明三本均無「之」字。
97「力」，麗本作「手」，今依據聖本改作「力」。
98「尿」，聖本作「溺」。
99「燃」，宋、元、明三本與聖本均作「然」。
100「時」字之上，聖本有一「尒」字。
101「神尊諸天」，聖本作「諸尊天神」。
102「見降象」三字，宋本作「降龍」二字。
103刀風：人命欲終時有風氣，解支節如刀，名曰刀風。風（動）觸死穴（marman）（巴）劇痛而命終。
104麗本無「諸」字，今依據宋、元、明三本補上。
105「夷」，宋、元、明三本均作「斯」。
106本經敘說佛訶責難陀比丘，不應律行，不以信堅固出家學道，著極妙之衣，摩治形服，與白衣無異；並勸難陀持阿練若行，樂沙門法。相應部（S﹒21﹒8﹒Mando 難陀）、雜阿含卷三十八第一○五五經（大正‧卷三八‧一○六七經）、別譯雜阿含經卷一第五經（大二‧三七四下）。
107「文」，麗本作「抆」，今依據元、明二本改作「文」。宋本作「壯」。
108「眾」字之上，宋、元、明三本與聖本均有一「有」字。
109宋、元、明三本均無「於」字。
110「著金廁」，麗本作「則著」二字，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著金廁」三字。聖本作「著」字。
111不應律行：意即與律行不相應，有違律行。
112「牢」，宋、元、明三本均作「堅」。
113「持」，麗本作「治」，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持」。
114本經敘說難陀不堪行梵行，欲脫法服，習在家生活，猶眷念孫陀利釋女，佛顯神通，令難陀上忉利天，下地獄去見識；難陀因此懺悔罪緣，精進梵行，佛更以種種法向難陀開示，令證果。參閱小部‧法句經注釋（DhpA﹒1﹒p﹒115﹒ff）。
115「服」，宋、元、明三本均作「衣」。
116「隨」，宋、元、明三本均作「共」。
117「已」，麗本作「以」，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已」。
118麗本無「而」字，今依據宋、元、明三本補上。
119「捨」字之下，宋、元、明三本與聖本均有一「除」字。
120「香」字之下，宋、元、明三本均有一「熏」字。
121「巖」，大正本作「嚴」。
122孫陀利（Sundari）（巴），釋迦種，為難陀之妻。
123宋、元、明三本均無「如」字。
124「焚」，聖本作「積 」。
125「乾」，聖本作「于」。
126「然」，宋、元、明三本均作「燃」。
127宋、元、明三本均無「爾」字。
128善法講堂（Sudhamma-sabha）（巴），又作善法堂，忉利天之講堂名，位於須彌山頂喜見城外之西南角。
129「伎」，宋、元、明三本均作「妓」。
130「是」，宋、元、明三本均作「此」。
131「且又」，宋、元、明三本與聖本均作「又且」。
132「曰」，宋、元、明三本均作「言」。
133「等」，宋、元、明三本均作「各」。
134宋、元、明三本與聖本均無「難陀汝意云何」六字。
135「為」字之上，宋、元、明三本均有一「當」字。
136麗本無「曰」字，今依據宋、元、明三本補上。
137「彼」，麗本作「他」，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彼」。
138「女」，麗本作「人」，今依據聖本改作「女」。
139「我今」，宋、元、明三本均作「今我」。
140「世尊」二字，宋、元、明三本均作「佛」字。
141宋、元、明三本均無「為」字。
142阿毗地獄：即無間地獄，有五無間，謂受苦無間、身形無間、罪器無間、眾類無間、時無間。「阿毗地獄」，宋、元、明三本均作「何獄」，聖本作「阿鼻地獄」。
143「獄」，麗本作「獨」，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獄」。
144麗本無「往」字，今依據宋、元、明三本補上。
145宋、元、明三本與聖本均無「此是何獄」四字。
146「淨修」，宋、元、明三本均作「修淨」。
147聖本無「地」字。
148「室」聖本作「空」。
149「時」字之上，宋、元、明三本均有一「是」字。
150「汝」，宋、元、明三本與聖本均作「如」。
151「修」字之下，宋、元、明三本均有一「行」字。
152宋、元、明三本均無「法」字。
153「跏」，麗本作「加」，今依據宋、元、明三本與聖本改作「跏」。
154本經敘說佛為大愛道瞿曇彌說禮如來法為最勝、最上。
155「園」，宋、元、明三本均作「國」。
156大愛道瞿曇彌（Mahapajapati-Gotami）（巴），即摩訶波闍波提，為佛陀姨母和養母。參閱中阿含第一一六經瞿曇彌經（佛光二‧九五二）。
157宋、元、明三本均無「至」字。
158「延」，宋、元、明三本與聖本均作「正」。
159「如今如來敕視」，麗本作「如來今敕禮」五字，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如今如來敕視」六字。聖本作「如來今敕視」。
160麗本無「大愛道」三字，今依據聖本補上。
161「座」，麗本作「坐」，今依據磧砂藏、卍正藏改作「座」。
162聖本無「是」字，宋、元、明三本均作「爾」。
163本經敘說非法言法，法言非法，此二種人誹謗如來；非法言非法，真法言真法，此二種人不誹謗如來。參閱增支部（A﹒2﹒3﹒5¯6﹒Neyyattha ◎未了義）。
164「眾」字之下，聖本有一「中」字。
165麗本無「言」字，今依據宋、元、明三本補上。
166本經敘說應譽者便歎譽之，不應稱者亦不稱歎之，此二種人獲福無量；可稱歎反更誹謗之，不應稱歎者而更稱歎之，此二種人獲罪無量。參閱增支部（A﹒2﹒12﹒6﹒Khata ◎ 損傷）。
167「便」，聖本作「使」。
168「歎」，宋、元、明三本均作「譽」。
169「九」字之下，聖本有「光明皇后願文」六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