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智度論佛母品第四八之餘(卷第七十)

         聖者龍樹
後秦龜茲三藏鳩摩羅什
       輸入者 劉映霞
       一校者 劉映霞
       二校者 曹小梅
       改稿者 錢友楠

經復次須菩提佛因般若波羅蜜眾生心數出沒屈申如實知世尊云何佛因般若波羅蜜眾生心數出沒屈申如實知言。一切眾生心數出沒屈申等。皆依受想行識生。須菩提。佛於是中知眾數出沒屈申。所謂神及世間常。是事實餘妄語。是依色神及世間無常。是事實餘妄語。是依色神及世間常亦無常。是事實餘妄語。是依色神及世間非常無常。是事實餘妄語。是依色神及世間常。是事實餘妄語。是依受神及世間無常。是事實餘妄語。是依受神及世間常亦無常。是事實餘妄語。是依受神及世間非常無常。是事實餘妄語。是依受神及世間常。是事實餘妄語。是依想神及世間無常。是事實餘妄語。是依想神及世間常亦無常。是事實餘妄語。是依想神及世間非常無常。是事實餘妄語。是依想神及世間常。是事實餘妄語。是依行神及世間無常。是事實餘妄語。是依行神及世間常亦無常。是事實餘妄語。是依行神及世間非常無常。是事實餘妄語。是依行神及世間常。是事實餘妄語。是識神世間無常。是事實餘妄語。是識神世間常亦無常。是事實餘妄語。是識神世間非常無常。是事實餘妄語。是依識世間有邊。是事實餘妄語。是依色世間無邊。是事實餘妄語。是依色世間有邊無邊。是事實餘妄語。是依色世間非有邊非無邊。是事實餘妄語。是依色依受想行識。亦如是。神即是身。是依色神身異。是依色依受想行識如是後有如去。是事實餘妄語。是依色後無如去是事實餘妄語。是依色後或如去或無如去。是事實餘妄語。是依色非有如去非無如去。是事實餘妄語。是依色依受想行識如是如是須菩提佛因般若波羅蜜眾生出沒屈申如實知。復次須菩提色相云何色相如如不壞無分別無相無憶無戲得。色相如是須菩提受想行識相。云何受想行識相。如如相不壞無分別無相無憶無戲得。受想行識相亦如是如是須菩提知眾如相眾生心數出沒屈申如相五眾如相諸行如相即是一切法如相。何等是一切法如相。所謂六波羅蜜如相六波羅蜜如相即是七品如相。三七品如相即是十八空如相十八空如相即是八背捨如相八背捨如相即是九次第定如相九次第定如相即是十力如相十力如相即是四無所畏四無礙智大慈大悲乃至十八不共法如相十八不共法如相即是一切種智如相一切種智如相即是善法不善法世間法出世間法有漏法無漏法如相無漏法如相即是過去未來現在法如相過去未來現在法如相即是有為法無為法如相有為法無為法如相即是須陀洹果如相須陀洹果如相即是斯陀含果如相。斯陀含果如相即是阿那含果如相阿那含果如相即是阿羅漢果如相阿羅漢果如相即是辟支佛如相辟支佛如相即是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如相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如相即是諸佛如相諸佛如相皆是一如相。不二不別不盡不壞。是名一切諸法如相佛因般若波羅蜜得是如相。以是因緣故。般若波羅蜜能生諸佛。能示世間相。如是須菩提一切法如相非不如相異相。得是如相如來須菩提白佛言。世尊。是諸法如相非不如相異相甚深世尊諸佛用是如。為人說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世尊。誰能信解是者。阿鞞跋致菩薩具足正見漏盡阿羅漢。何以故。是法甚深故。須菩提。是如無盡相甚深須菩提言。何以無盡相甚深言。一切法無盡如是須菩提。佛得是一切諸法如已為眾生說
論釋曰。佛悉知一切眾生所作所行邪見邪見結使煩惱。是故說知眾心心數出沒屈申。在家者為愛煩惱所沒為沒。九十六邪見出家者名出。復次常著世樂故為沒或知無常畏求道故名出。復次受九十六道法。不能正道故還沒在世間。屈者不離欲界。申者離欲界色界。離不離如是人立清池上見魚。或有常在中。或有暫出還沒。或出觀四方。或出欲渡者近岸還沒。佛亦如是。以佛眼十方六道眾生。有常著五欲煩惱不求出者。或有好心能布施能持戒而以邪疑心故還沒。人出五欲能得煖法頂法等。觀四諦未得法故還沒。人離五欲乃至無所有處不得涅槃故還沒。何等是出沒屈申相。此中佛說所謂神及世間常。神者。凡夫人憶想分別隨我心相故計神。外道說神有二種。一者常二者無常。若計神常者常修福德後受果報故。或由行道故。神得解脫。若謂神無常者為今世名利所作常無常者。人謂神。有二種。一者細微常住。二者現所作。現所作者。身無常。細神是常。人言神非常無常常無常俱有過。若神無常無罪福。若常亦無罪福。何以故若常則苦樂不異。譬如虛空雨不能濕風日不能乾。無常苦樂變異。譬如風雨在牛皮中則爛壞。以我心故說必神。但非常無常言四種邪見五眾。但於五眾謬計為神。神及世間者。世間三種。一者五眾世間。二者眾生世間。三者國土世間。此中說二種世間五眾世間國土世間眾生世間即是神。於世間相中亦四種邪見。問曰。神從本已來無故應錯。世間是有云何同神邪見。答曰。但破於世間常無常相不破世間。譬如無目人得蛇以為瓔珞有目人語是蛇非是瓔珞。佛破世間顛倒不破世間。何以故現見無常故亦不得言無無常罪福不失故因過去所作常無常俱有過故非常無常。著世間過故。世間有邊者。人求世間根本不得其始。不得其始則無中後。無初後則無世間。是故世間應有始始即是邊。得禪者宿命智力乃見八萬劫事。過是已往不復能知。但見身始中陰識。而自思惟此識不無因無緣必應有因緣宿命智所不能知。但憶想分別有法名世性。非五情所知極微細故於世性中初生覺。覺即是中陰識。從生五種塵所謂色聲香味觸。從聲生空大。從聲觸生風大。從色聲觸生火大。從色聲觸味生水大。從色聲觸味香地大。從空生耳根。從風生身根。從眼根。從舌根。從鼻根如是等漸漸從細至粗。世性者從世性已來至粗。從粗轉細還至世性。譬如泥丸中具有瓶盆等性以泥為瓶破瓶為盆如是轉變所失。世性亦如是轉變為粗。世性是常所從來。如佉經廣說世性。復次人說。世間初邊名塵。塵常不可破不可燒不可爛不可壞。以微細故但待罪福因緣和合有身。若天若地獄等。以父母罪福因緣盡則散壞人以自然世界始貧富貴賤非願行所得。人言天主即是世界始。造作吉凶禍福物。此法滅時天還攝取如是世界邊。說眾世受苦樂盡自到邊。譬如山上投縷丸縷盡自止。受罪受福會歸於盡。精進懈怠異。人說國土世間八方有邊。唯無邊人說下至十八地獄上至有頂有邊八方無邊如是種種說世界邊。說眾世間有邊說神在體中如芥子如米。或言一寸。大人則神小人則神小。說神是色法分故言神有邊無邊人說神遍滿虛空不有。得身處苦樂。是名神無邊人言國土世間無始有始則無因緣。後亦無窮常受身。是則破涅槃是名無邊。復次說國土世間十方無邊如是等說世間國土世間無邊有邊者。人言。神世間無邊國土世間有邊。或言神世間有邊國土世間無邊上說神是色故。或言有邊八方無邊如是二法有邊無邊世間非有邊非無邊者。人見世間有邊無邊過故不說有邊無邊。著非有邊非無邊。以為世間實。神即是者。人言身即是神。所以者何。分折此身求不可得故。復次受好醜苦樂皆是身。是故言身即是神。身異神異者。人言。神微細五情不得。亦非凡夫人所見。攝心清淨禪定人乃能得見。是故言身異神異。復次若身即是神。身滅神亦滅。是邪見說身異神異。身滅神常在。是邊見後有如去者。問曰。先說常無常等。即是後世或有或無。今何以別說如去四句。答曰。上總一切世間非常後世有無事要故別說。如去人來此間生。去至後世如是人言先世所從來。滅亦所去。人言身神和合為人。後神去不去。是名如去如去非有如去非無如去者。見去不去有失故說非去非不去。是人不能捨神而著非去非不去。如是邪見煩惱等是名出沒屈伸。所以者何。邪見者種種道求出不得出而沒。邪見力多解故說常無常四事外道雖復種種憶想分別言皆五眾依止五眾無常五眾空無相無作無戲論。但知五眾不如凡夫虛誑顛倒如。五眾一切法如亦如是。何以故二一切法。所謂有為無為五眾有為法五眾即是無為法觀察籌量思惟五眾。能行六波羅蜜。是故說五眾即是一切法如。一切法即是六波羅蜜如。行六波羅蜜菩薩實道。觀五眾無常空生七品八背捨次第等。是聲聞道。知已直過行十八空十力諸佛法。皆正觀五眾五眾無分別故。皆是一切諸法如。是故說善法即是不善法不善法即是善法如。世間出世間法如是。是以行者不得善法乃至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佛如相如是。皆是一如不二不別。所以者何。求諸法實到畢竟空復異。如是諸法如。佛因般若波羅蜜得。是故言般若波羅蜜能生諸佛能示世間相。須菩提。歎未曾有白佛言。世尊一切諸法甚深隨順。不相違三世十方諸佛即是諸法如。解是諸法如故為眾生種種說法。是甚深信。阿鞞跋致菩薩法位受記能信具足正見人者三道人。漏盡阿羅漢不受一切法能信。其信者近阿鞞跋致故皆攝在阿鞞跋致中故。不別說。佛語須菩提一切法無盡故是如無盡。如無盡道者能信無為法差別故。有須陀洹諸道。聞自所得法能信凡夫人著虛誑顛倒法故不能信。佛告須菩提諸佛得是諸法如故如來一切智人能教眾生令至涅槃

大智度論釋問相品第四

爾時三千大千世界中。所有欲界天子色界天子。遙散華香來至所。頂禮面住白佛言。世尊。所說般若波羅蜜甚深。何等是深般若波羅蜜相。佛告欲界色界諸天子。諸天子。空相是深般若波羅蜜相。無相無作無起無生無滅無垢無所有無相無依虛空相。是深般若波羅蜜相。諸天子。如是等相。是深般若波羅蜜相。眾生世間法故說。非第一義諸天子。是諸相一切世間天人阿修羅能破壞。何以故。是一切世間天人阿修羅亦是相故諸天子。相不能破相。相不能知相。相不能知無相無相能知相。是無相相無相所知。謂知者知法不可得故。何以故。諸天子。是諸相非色作。非受想行識作。非波羅蜜作。非尸羅波羅蜜羼提波羅蜜毘梨耶波羅蜜禪波羅蜜般若波羅蜜作。非內空作。非外空作。非內外空作。非無法空作。非有法空作。非無法有法空作。非四念處作。乃至一切種智作。諸天子。是諸相非人所有。非非人所有。非世間出世間非有漏非無漏非有為非無為。佛復告諸天子。譬如人問何等是虛空相。此人為正問不。諸天子言。世尊。此不正問。何以故。世尊。是虛空無相可說。虛空無為無起故。佛告欲界色界諸天子。佛相性常住。佛得如實相性故如來諸天白佛言。世尊世尊諸相甚深。得是相故。無礙智住是相中。以般若波羅蜜諸法自相諸天子言。希有世尊。是深般若波羅蜜諸佛所行處。行是道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已。通達一切法相色相受想行識相。乃至一切種智相。言。如是如是諸天子。惱壞相色相。佛得是無相覺者相。取者想相。起作者行相別者識相。佛得是無相。能捨者波羅蜜相。無熱惱者尸羅波羅蜜相。不變異羼提波羅蜜相。不可伏者毘梨耶波羅蜜相。攝心禪波羅蜜相。捨般若波羅蜜相。佛得是無相所嬈惱者。是四禪四無量心四無色定相。佛得是無相出世間者三七品相。佛得是無相無作脫門相。者空脫門相。寂滅無相脫門相。佛得是無相勝者十力相。不恐怖無所畏相。遍知四無礙智相。餘得者。十八不共法相。佛得是無相愍念眾生大慈大悲相。實者無謬錯相。無所取者常捨相。現了知者一切種智相。佛得是無相如是諸天子。佛一切諸法無相。以是因緣故。無礙智
論問曰。上處已說空無相無作乃至無起無所有般若相。今諸天子何以復問何等是般若相。答曰。佛雖處說般若波羅蜜。或說空等或說有。或說果報說罪福。不定故是以今問何者般若相。復次是般若波羅蜜如幻化。如似可得而無定相可取。唯諸佛遍知其相。諸天子雖有利智不能了知故問。復次人言。是諸天後來者不聞故問。佛答諸天子空等是般若波羅蜜相。空相內外空諸空。若諸法空者即是男女長短好醜等相。是名無相相。若空無相不復生願。著後世身是名無作相。三解脫門是初般若波羅蜜相。三乘不生不滅不垢不淨無所依虛空等。是般若波羅蜜深相。上三解脫門。中無相男女外相無所有。下無相相一切法相空。雖是一人有利鈍入有深淺故差別說空。無生無滅議如先說。天子如是念。若般若波羅蜜空無所有虛空相。云何可說。若即是有相諸天子以佛威德大故。不敢致難。是故佛為說。佛憐愍眾生世諦故說空諸相。非以第一義諦。若以第一義故應難。以世諦故說則不應難。復次雖說空不以著心相不示法。若是若非一切法一相無分別。是故復了說。所謂無所有虛空相。一法不入此相者。是故一切世間能破壞。何以故。一切世間天人阿修羅即是相故。若異法相違可破。水能滅火。火不自滅火。口言如實欲破者竟不能破。何況不實者譬如人蹈踐珍寶。口言非珍寶竟不能令非珍寶。此中佛更說般若波羅蜜畢竟空無相故。相不能破相。復次人言。相不能破相者。有法能解散諸法和合。竟所失。如斧析薪分分解散竟所失。復次諸法定相。如樹根莖枝葉和合為樹。樹無定相所破。如是為相不能破相。問曰。諸法非覺故可不相知。法是知相。云何言不知。答曰。此中以實相故不說如凡夫虛妄知。是智慧有為法因緣和合生。虛妄法不能實有所知。是故捨無餘涅槃。若智慧常無常乃至空寂等。上來已廣破無所有。若如是云何當有知。以是故相不知相相不能知無相者。內雖有智慧外空無法可知。無緣云何智慧生。是故言相不能知無相。譬如刀雖利不能破空無相不能知相者。人言內智慧定相。外所緣法定相隨緣而生。是故無相不應知相。譬如刀雖有物刀可斫。是無相相無相不可得者。相不入相。何以故。先有相故相不無相。何以故。入處故。無相更無處可入。復次相所相不定故。所相有相。所以者何。若先有相所相者。則無相所因故。若先所相無相者。云何所相所因待故。復次相以所相不定。相或時作所相所相或時是相。是故相不定不實故所相亦無。若所相不定不實故相亦無。是故說是無相無相不可得如先說。空諸相是實。何以故。是相非五眾所作。非六波羅蜜乃至一切種智所作。是無為無法可作。亦無若人若非人能作。人者菩薩諸佛等。非人諸天等。是相畢竟空非有漏非無漏世間出世間。先雖無為相破有為故無為無為亦無定相。此中佛欲使是事明了故說譬喻。聽者是念。佛則不聞是相。佛於眾生最上故是相。是故佛語諸天佛此相常住能知是相故為佛。爾時諸天歡喜白佛言。世尊。是諸相甚深雖不可相。而可行能與無上果報。佛得是相故於一切法無礙智。若分別諸法定相。則是有礙智。世尊。住是諸法實相中則通達無礙。能說諸法各各別相。所謂惱壞相色相乃至了現知者一切種智相。佛可其意為分別諸相凡夫所知諸相各異。知皆是空相空相即是無相。佛得是無相。得者是知無比遍知故名得。是諸法相今轉名般若波羅蜜故。
爾時佛告須菩提般若波羅蜜諸佛母。般若波羅蜜能示世間相。是故佛依止法住供養恭敬讚歎是法。何等是法。所謂般若波羅蜜諸佛依止般若波羅蜜住。恭敬供養讚歎般若波羅蜜。何以故。是般若波羅蜜出生諸佛知作人。若人正問知作人者。正答無過於佛。何以故。須菩提知作人故。所乘來法佛所從來道。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是乘是道恭敬供養讚歎受持護。須菩提。是名知作人。復次須菩提一切法無作相。作者無所有故。一切法無起形。不可得故。須菩提佛因般若波羅蜜。知一切法無作相。亦以是因緣故。知作人。復次須菩提佛因般若波羅蜜一切法不生。以無所得故。以是因緣故。般若波羅蜜能生諸佛。亦能示世間相。須菩提言。世尊。若一切法無知無見者。云何般若波羅蜜能生諸佛。能示世間相。佛告須菩提如是如是一切法無知無見者。云何無知無見者。一切法空虛誑不堅固。是故一切法無知無見者。復次須菩提一切法云何無知無見者。一切法無依所繫。以是故一切法無知無見者。如是須菩提般若波羅蜜能生諸佛。能示世間相。不見色故示世間相。不見受想行識故示世間相。乃至不見一切種智故示世間相。如是須菩提般若波羅蜜能生諸佛。能示世間相。須菩提言。世尊云何不見色故。般若波羅蜜世間相。不見受想行識乃至一切種智故。示世間相。佛告須菩提。若不色生識。是名不見色相故示。不緣受想行識生識。乃至不緣一切種智生識。是名不見一切種智相故示。如是須菩提。是深般若波羅蜜能生諸佛。能示世間相。復次須菩提般若波羅蜜云何能生諸佛。能示世間相。須菩提般若波羅蜜能示世間空。云何世間空。示五眾世間空。示十二入世間空。示十八界世間空。示十二因緣世間空。示我見根本六十二見世間空。示十善道世間空。示四禪四無量心四無色定世間空。示三七品世間空。示六波羅蜜世間空。示內空世間空。示外空世間空。示內外空世間空。示無法世間空。示有法空世間空。示無法有法空世間空。示有為世間空。示無為世間空。示十力世間空。示十八不共法世間空。乃至一切種智世間空。如是須菩提般若波羅蜜能生諸佛。能示世間相。復次須菩提佛因般若波羅蜜世間空。知世間空。覺世間空。思惟世間空。分別世間空。如是須菩提般若波羅蜜能生諸佛。能示世間相。復次須菩提般若波羅蜜佛世間空。云何佛世間空。示五眾世間空。乃至一切種智世間空。如是須菩提般若波羅蜜能生諸佛。能示世間相。復次須菩提般若波羅蜜佛世不可思議云何世間不可思議。示五眾世間不可思議乃至一切種智世間不可思議。復次須菩提般若波羅蜜佛世間離。云何世間離。示五眾世間離。乃至一切種智世間離。如是須菩提般若波羅蜜佛世間離。復次須菩提般若波羅蜜佛世寂滅云何世間寂滅。示五眾世間寂滅乃至一切種智世間寂滅。復次須菩提般若波羅蜜佛世畢竟空云何世間畢竟空。示五眾世間畢竟空乃至一切種智世間畢竟空。復次須菩提般若波羅蜜佛世性空云何世間性空。示五眾世間性空乃至一切種智世間性空。復次須菩提般若波羅蜜佛世無法空。示何示世間無法空。示五眾世間無法空。乃至一切種智世間無法空。復次須菩提般若波羅蜜佛世無法有法空云何世間無法有法空。示五眾世間無法有法空乃至一切種智世間無法有法空。復次須菩提般若波羅蜜佛世獨空云何世間獨空。示五眾世間獨空乃至一切種智世間獨空如是須菩提般若波羅蜜能生諸佛。能示世間相。復次須菩提。是深般若波羅蜜世間相。所謂不生今世後世相。何以故。諸法可用生今世後世相故。
  論釋曰。般若波羅蜜諸佛母。是因緣諸佛依止般若波羅蜜住。餘經中說諸佛依止法以法為師。佛此中告須菩提。法者即是般若波羅蜜一切不善法無過邪見邪見故不識恩分。我自然應爾恩者。諸世間善法中最上。能與今世好名聲。後與妙果報。是故佛自說報恩第一。我尚知布施持戒等恩。何況般若波羅蜜。復次諸天是念。般若波羅蜜畢竟空定相故。或人不不貴。是故佛說三界尊。尚供養般若波羅蜜。何況餘人。復人生疑。佛於一切世間虛空無所著。何以故。貪是般若波羅蜜供養似如貪著。是故佛說無貪心。但分別諸法好醜力用多少。般若波羅蜜。能斷一切戲論三乘道能滅眾苦等。有無無邊功德。是故讚歎供養。譬人行安穩道免諸患難常念此道以示於人。知作人者。知他作恩。於已餘處說。不知作人恐人疑。是故說一切法無作相。知一切法無作相故言無作人。不以不恩分故名不知作人。言知作人不知作無咎。爾時須菩提畢竟空世尊。若一切法畢竟空無知無作者。云何般若波羅蜜能生諸佛。能示諸佛世間。佛可其問。此中自說因緣一切法空虛誑無堅固須菩提一切法無見無知云何般若波羅蜜能知見。佛意一切法非但無知無見一切法空不牢固。無知無見者亦不可得故不應難。復次一切法無所依止。無繫故無知無見者。種種門破諸法令空。或破常無常入空。或破實入空。或畢竟盡故入空。或一切法遠離入空如是入空今以一切法無住處故無依止。無繫無依止故亦無生滅。以是故即是空。不繫者一切法實相不繫三界。所以者何。三界虛誑故。是以一切法無知無見者。如是世間般若不見諸法故。示世間等法。無依止無繫虛誑故不見。此中佛自說不見因緣。所謂不生色識。乃至不生一切種智識。是名不見等法。問曰。識可不生。色云何不生。答曰。惱壞相是色因識故分別知。識亦無惱壞相。復次一切諸法因緣和合故生。自性。如有身識觸諸緣和合故。知地堅相堅相不離身識。是故諸法皆由和合自性般若波羅蜜世間空者。世間五眾乃至一切種智菩薩行般若波羅蜜時觀是法。若大若小若內不空者。是名般若波羅蜜世間空。佛示世間空者。或人疑佛愛著法故。說般若波羅蜜世間空。非是諸法實相。是故佛說愛法故說。諸法相本末籌量思惟分別有法出於空者。非但讀誦。從他聞故說。我以內心覺知思惟分別說示世間空。此說示世間空者。上廣說六十二見等。今但說五眾乃至一切種智時。者謂般若波羅蜜畢竟空心想取著。是故不可思議不可思議畢竟空不可得畢竟空或名離或名寂滅。離名分散諸法久後無遺餘。又自離其性。知畢竟空已。無心語言故。名寂滅畢竟空等如先說。問曰。云何獨空。答曰。十八空因緣相待如內空因內法故名內空內法則無內空十八空皆爾。是獨空無因待故名獨空。復次獨空者如虛空如法性實涅槃。示世間非今世相後世相者。有諸外道但說今世不說後世。是人邪見斷滅中。人說今世後世言今世神入後世。是人邪見墮常中。般若波羅蜜二邊中道。雖空而不著空故為說罪福。雖說罪不生邪見。亦於空無礙。此中佛自說因緣。此中畢竟空故。云何有今世後世見若斷若常。
須菩提白佛言。世尊。是般若波羅蜜大事故起。世尊。是般若波羅蜜不可思議事故起。世尊。是般若波羅蜜不可稱事故起。世尊。是般若波羅蜜無量事故起。世尊。是般若波羅蜜無等等事故起。言。如是如是須菩提般若波羅蜜大事起。為不可思議事起。為不可稱事起。為無量事起。為無等等事起。須菩提云何般若波羅蜜大事故起。須菩提諸佛大事者。所謂救一切眾生不捨一切眾生須菩提云何般若波羅蜜不可思議事起。須菩提不可思議事者。所謂諸佛法如來法。自然人法一切智人法。以是故。須菩提諸佛般若波羅蜜不可思議事起。須菩提云何般若波羅蜜不可稱事起。須菩提一切眾生思惟稱佛法如法自然人法一切智人法。以是故須菩提般若波羅蜜不可稱事起。須菩提云何般若波羅蜜無量事起。須菩提一切眾生能量佛法如來法自然人法一切智人法。以是故。須菩提般若波羅蜜。為不可量事起。須菩提云何般若波羅蜜無等等事起。須菩提一切眾生能與等者。何況過。以是故須菩提般若波羅蜜無等等事起。須菩提白佛言。世尊。但佛法如來法自然人法一切智人法。不可思議不可稱有量無等等事趣耶。佛告須菩提如是如是佛法如來法自然人法一切智人法。不可思議不可稱有量無等等。色亦不可思議不可稱有量無等等受想行識不可思議不可稱有量無等等乃至一切種智法性法相不可思議不可稱有量無等等。是心心數不可得。復次須菩提不可思議。是亦不可得乃至無等等是亦不可得受想行識乃至一切種智無等等是亦不可得須菩提白佛言。世尊。何因緣不可思議乃至無等等是亦不可得受想行識乃至一切種智無等等是亦不可得。佛告須菩提色量不可得故。受想行識不可得故。乃至一切種智不可得故。須菩提白佛言。世尊。何因緣色量不可得乃至一切種智不可得。佛告須菩提不可思義故。乃至無等等故量不可得乃至一切種智不可思議故。乃至一切種智無等等故。量不可得須菩提。於汝意云何不可思議乃至無等等中。寧可得受想行識乃至一切種智不。須菩提言。世尊不可得。以是故須菩提一切法不可思議乃至無等等如是須菩提諸佛不可思議不可稱有量無等等須菩提。是名諸佛法。不可思議乃至無等等須菩提。是諸佛不可思議。過思議相故不可稱。過稱故有量。過量故無等等。過等等故。須菩提。以是因緣故。一切法不可思議乃至無等等須菩提不可思議不可思議不可稱不可稱有量不可量。無等等無等等須菩提。是諸佛不可思議乃至無等等不可思議虛空不可思議不可稱虛空不可稱有量虛空有量無等等。如虛空無等等須菩提。是亦名諸佛不可思議乃至無等等佛法如是無量一切世間天人阿修羅思議籌量者。說是諸佛不可思議不可稱有量無等等品時。五百比丘一切法不受故。漏盡心得解脫阿羅漢比丘尼不受一切法故。漏盡阿羅漢。六萬優婆塞三萬優婆夷諸法遠塵離垢諸法中法生。菩薩摩訶薩無生法忍於是賢劫受記
論釋曰。須菩提深解般若相。於諸法無著無礙歡喜白佛言。世尊般若波羅蜜大事故起等。大事者破一切眾生苦惱。能與無上大法大事不可思議先已答。不可稱稱名智慧般若實相甚深極重。智慧輕薄。是故不能稱。又般若智慧少故不能稱。又般若利益處廣。未成能與世間果報。成已與道果報。又究竟盡知故般若波羅蜜能稱知若常無常若實若有若無如是不可稱當知。無量事者。人言稱即是量。人言為量。是般若波羅蜜不可相故無量。又菩薩四無量心般若故名無量。又量名智慧凡夫智慧二乘智慧菩薩智慧能量般若得邊者名無量無等等者。無等涅槃一切有為法有與涅槃等者。涅槃三分聲聞涅槃辟支佛涅槃佛涅槃般若能與大乘涅槃故名無等等。復次一切眾生等故無等般若波羅蜜利益眾生令與佛相似故名無等等。復次諸佛第一微妙能與能及者可為疋。般若波羅蜜能令眾生得是心故名無等等。復次無等諸法實相。諸觀諸行能及者。無戲能破壞故名無等菩薩得是無等能於眾生中生慈悲心故名無等等。是名無等等義。須菩提。是聲聞一切智。而能說是不可思議般若等故佛可其所說。佛自說五事眾生無量無邊多。於十方恒河沙等世界中。諸佛十力等法盡欲救濟是名大事。復有菩薩無生法忍不捨眾生故。不無餘涅槃。復次是菩薩佛道時。為眾生故受五事。一者諸勞苦。二者寂定樂。三者與惡人共事。四者與人接對。五者大眾會。佛深得離欲而為眾生故。甘受是五事等種種疾苦如功德。是為大事不可思議者。所謂佛法如來法自然人法一切智人法。佛法為覺。於一切無明睡眠中最初覺故為覺。如來者如過去諸佛六波羅蜜諸法如相來至佛道。今佛亦如是道來如諸佛來是名如來自然人法者。聲聞人亦有覺知。而從他聞是弟子法。是故說自然人。不從他聞。一切智人法者。辟支佛自然得不從他聞而一切智。是故說一切智人得。是四種法人能思惟稱量。是故名不可思議不可稱不可量。更有法與是法相似者。是故名無等等須菩提意恐新學菩薩著是四法。是故白佛言。但是四法不可思議有與等耶。佛答諸法不可思議無量無等等是中自說因緣一切法不可得如是須菩提諸佛不可思議者。是上事。是名不可思議者結句。論者先廣解。佛此中略說。不可思議思議相。過等等相義趣。涅槃不可思議名字世諦故可思議。如虛空不可思議者。如先品中說。虛空不可思議。是故不可思議乃至無等等虛空虛空可喻故名無等等般若波羅蜜相即佛法相。不可思議無量無等等即是佛法相。是佛法一切世間天人阿修羅思議稱量者。六道中但說三道者。三善道眾生尚不能稱量。何況三惡道。問曰。說是品時。何以故比丘尼菩薩得道者少。答曰。此中多讚歎諸佛法。所謂不可思議無量無等等。聞者增益信根故。是故白衣得道者多。女人雖復信多智慧少故得道者亦少。白衣貪著事智慧淺薄鈍根不能漏。諸比丘信慧諸根一心求道故漏盡者多。比丘尼智慧故二十人得漏盡。雖多得初道數過白衣。不漏故不異白衣。此不說無生忍法。甚深得故少。又以於此法種因緣者少。賢劫受記者。或人言賢劫千佛四佛受記。或人言釋迦文佛與受記。於賢劫中在餘世界作佛

大智度論卷第七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