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毘達磨俱舍論卷第九

尊者世親三藏法師
      玄奘奉詔譯
    輸入者 彭忠琴
    一校者 彭忠琴
    二校者 崔恆勇
    改稿者 錢友楠

分別世品第三之二

當往何趣。所起中有形狀如何。頌曰。

一業引故 本有
本有謂死前 居生剎那

論曰。若能引當所往趣。彼業即招能往中有。故此中有往彼趣。即所趣當本有形。若爾於一狗等腹中容有五趣中有頓起。既有地獄中有現前。如何不能焚燒母腹。彼居本有亦不恒燒。如暫遊園。況在中有。設許能燒不可見亦不可觸。以中有極微細故。所難非理諸趣中有雖居一腹非互觸燒。所遮故。欲中有量雖如小兒年五六歲。而根明利菩薩中有如盛年時形量周圓具諸相好。故住中有胎時照百俱胝四大洲等。若爾何故菩薩中見白象子來入己右脅。此吉瑞相中有菩薩久捨傍生趣故。如訖栗枳王夢所見事。

象并 栴檀妙園林
小象二獼猴 廣堅衣鬥諍

如是所夢。但表當來餘事先兆。非所見。又諸中有從生門入。非破母腹而得入胎。故雙生者前小後失。善現說復云何通。

白象端嚴 具六牙四足
正知母腹 寢如仙隱林

不必須通。非三藏故。諸諷頌言。或過實故。若必須通如菩薩母所見夢相。造頌無失。色界中有圓滿本有。與衣俱生慚愧增故。菩薩中有亦與衣俱。鮮白苾芻尼本願力故。彼於自然衣。恒不離隨時改變。乃至最後般涅槃時。即以此纏屍焚葬。所餘欲界中有無衣。由皆增長無慚愧故。所似本有是何。謂死有前生後蘊。總說有體五取蘊。於位別分析為四。一者中有。義如前說。二者生有。謂於諸趣結生剎那。三者本有。除生剎那死前餘位。四者死有。謂最後念。次中有前。有色有情具足四有。若在無色中闕三。已說形量。餘義當辯。頌曰。

淨天眼業通疾具根
無對不可轉 食香非久住
心趣欲境 濕化香處
天首上三橫 地獄頭歸下

論曰。此中有同類見。修得淨天眼。亦能得見。諸生得眼皆不能觀。以極細故。有餘師說中有具足能見五趣中有。人傍生獄中有見四三二一。謂自下除上。一切通中業通最疾。自在是謂通義。通由業得業通。此通勢用速故名疾。中有具得最疾業通。上至世尊能遮抑。以業勢力最強盛故。一切中有皆具五根。對謂對礙。此金剛等所不能遮故名無對。曾聞析破炎亦鐵團見於其中有蟲生故。往彼趣中有已生一切種力皆不能轉。謂不可令中有沒餘中有起。餘類亦然。為往彼趣中有已起。但往彼。定不往餘。欲中有身資段食不。雖資段食然細非粗。其細者何。謂唯香氣。由斯故得健達縛名。諸字界中義非一故。而音短者如設建途及羯建途。略故無過。諸少福者唯食。惡香。其福者好為食。如是中有為住幾時。大德說言。此無定限。緣未中有恒存。由彼命根別業引。與所趣人眾同分一故。若異此者中有命根最後滅時應立死有。設有肉聚等妙山。至夏雨時成虫聚。應言諸中有漸待此時。為從何方頓來至此。雖無論誠文判釋。然依正應作是言。有雜類生數無邊際貪著香味壽量短促。彼諸有情因嗅此氣貪香味故俱時終。由愛覺先感虫身業時於此受細虫身。或有情俱生此。多緣未合中有中。今遇多緣方頓此。應俱生者定不異時。如能招轉輪王業。要至人八萬歲時或過此時方頓與果。非於餘位。此亦應然。故世尊言。諸有情類差別不可思議尊者世友言。此極多七日。若緣未合。便數死數生。有餘師言。極七七日。毘婆沙說。此住少時。以中有中樂求生有故非久住。速往結生。其緣未即和合。若定此處此類應生。業力即令此緣和合。若非定託此和合緣。便即寄餘處餘類。有說相似類生。且如家牛及狗熊馬增次屬夏秋冬春。野牛干羆驢無定。前四中有若不遇時。如次四同類。豈不中有與生眾同分別。一業引故。如何可言轉相似
如是中有為至所生。先起倒心馳趣欲境。彼由業力所起眼根雖住遠方能見父母交會而起倒心。若男緣母於男欲。若女緣父於女欲。翻此緣俱起瞋心。故施設論如是說。時健達縛於二心隨一現行。謂愛或恚。彼由起此二種倒心。便謂己身與所愛合。所憎不淨泄至胎時。謂是已有便生喜慰。從茲蘊厚中有便沒生有起己名已結生。若男胎依母右脅向背蹲生。若女胎依母左脅向腹而住。若非男女住母胎時。隨所起貪應而住。必無中有非女非男。以中有身必具根故。由處中有或女或男故母胎隨應而住。後胎增長或作不男。於此義中復應思擇。為由業力精血大種。即成依。為業別生大種依精血住。有言。精血即成依謂前無根中有俱滅。後有根者無間續生。如種與芽滅生道理。由斯初位名羯刺藍。亦妙順成經文句。父母不淨生羯刺藍。又告苾芻。汝等長夜執受血滴增羯吒私。有餘師言。別生大種。如依葉糞別有虫生。不淨聚中生羯刺藍。故說父母不淨生羯刺藍。故與彼經無相違失。如是且說胎卵二生。餘隨所應今次說說。若濕生香故生。謂遠嗅知處香氣便生愛染往彼生。隨所應香有穢。若化生者染處故生。謂遠觀知當所處。便生愛染往彼生。隨所應處有穢。豈於地獄亦生愛染。由心倒故起染無失。謂彼中有。或見身冷雨寒風之所逼切。見熱地獄熾然。情欣煖觸投身於彼。或見身熱風盛火之所逼害。見寒地獄心欲清涼投身於彼。先舊諸師如是說。由見先造感彼業時己身伴類。馳往赴彼。又中有首正上升如從坐起。人鬼傍生中有行相人等。地獄中有頭下足上顛附其中。故伽他說。

顛墜於地獄 足上頭歸下
由毀謗諸仙 樂寂修苦行

前說倒心母胎藏。一切中有皆定爾耶。不爾。經言。四。其四者何。頌曰。

一於正知 二三兼住出
四於一切位 及卵恒無知
前三種胎 謂輪王
業智俱勝故 如次四餘生

論曰。有諸有情。多念慧。故生時念力所持正知亂。於中或有正知胎。或有正知住胎兼入。或正知出兼知住。兼言為顯後必帶前。有諸有福智俱少。住出位皆不正知不正知住出必爾。順結頌法故逆四。諸卵生胎等位皆恒無知。如何卵生從卵而出言胎藏。以卵生者先必胎。或據當來卵生者。如契經造作有為世間亦言煮飯磨故說卵生胎無失。云何三位不正知。且諸有情若福母胎位起倒想解。見大風雨毒熱嚴寒或大軍眾聲威亂逼。遂見自入密草稠林葉窟茅廬投樹牆下。已住在此中。出位見身從此處出。若福增母胎位起倒想解。自見己身入妙園林升花臺殿居勝床等。住如前。是謂三時不正知者。若於三位皆能正知。於入等時無倒想解。謂胎位知自胎。住出胎自知住出。又別顯示四胎者。且前三種謂轉輪王獨覺大覺次第。初胎者。謂轉輪王。入位正知非住非出。二入胎者。謂獨勝覺。正知非於出位。三胎者。謂無上覺住出位皆能正知。此初三人以當名顯。何如是三品不同。由業智俱如次勝故。第一業勝。謂轉輪王宿世廣大福故。第二智勝。謂獨勝覺久習多聞思擇故。第三俱勝。謂無上覺曠劫修行福智故。除前三種餘胎卵生福智俱劣合成第四。此外道我者言。若許有情趣餘世。即我所成。今為遮彼。頌曰。

無我諸蘊 煩惱所為
中有相續 胎如燈焰
如引次第相續
更趣於餘世 故有輪無初

論曰。汝等所執為何相。能蘊能餘蘊。內用士夫此定非有如色不可得故。世尊亦言。業有異熟作者不可得。謂能此蘊及能續餘蘊。唯除法假法假謂何。依此彼有。此生故彼生。廣說緣起。若爾何等非所遮。諸蘊。謂唯於蘊。立我名非所遮遣。若爾應許諸蘊即能從此世間轉至餘世蘊剎那滅輪轉能。煩惱所為故。令中有相續胎。譬如燈焰雖剎那滅。而能相續轉至餘方。諸蘊亦然。名轉無失。故雖無我而由諸蘊相續成。如所引次第諸蘊相續。復由煩惱業力所為趣餘世。謂非一切所引諸蘊增長相續脩促量齊。引壽業因差別故。隨能引業勢力增徵。齊爾所時次第增長云何次第。如聖說言。

最初羯刺藍 次生頞部曇
從此生閉尸 閉尸生鍵南
缽羅奢佉 後髮毛爪等
根形相 漸次而轉增

謂母腹中分位有五。一羯刺藍位。二頞部曇位。三閉尸位。四鍵南位。五缽羅奢佉位。此胎中箭漸次轉增。乃至根形相滿位。由所起異熟風力轉胎中箭令趣產門。如強糞團過量閟澀。從此轉墮劇苦難任。其母或時威儀飲食執作過分。或由其子宿罪業力死於胎內。女人或諸醫者。妙通產善養嬰兒。溫以穌油睒未梨汁用塗其手執小利刀。內如糞坑最極猥賤雜穢充塞。闇所居無量千虫之所依止。常流惡汁恒須對治。精血垢膩潰爛臭滑。不淨流溢鄙穢叵觀。穿漏薄皮以覆其上。宿業所引。身瘡孔中分肢節牽出於外。然此胎子乘。宿所為順後所趣難了。或復安隱生。如新瘡軟難觸。或母子或餘女人以如刀灰粗澀兩手。取洗拭而處之。次含清酥飲以母乳漸令習受細粗飲食次第轉增至根熟位。復起煩惱諸業。身壞。復如前中有相續更趣餘世。如是為因故生。復為因業。從此業更復生。故知有輪旋環無始。若執有始始無因。始既無因餘應自起。現見芽等因種等生。由處及時俱決定故。又由火等熟變等生無因起法。說常因論如前已遣。是故生死決定無初。然後邊由因盡故。生依因故。因壞時生果必亡。理定應爾。如種壞芽必不生如是相續三生為位。頌曰。

如是諸緣十二支三際
後際各二 中八據圓滿

論曰。十二支者。無明二行三識名色六處六觸七八愛九取十有一生老死。言三際者。一前際後際中際即是過未及現三生云何十二支於三際建立。謂前後際各立二支。中際八支。故成二。無明行在前際老死後際。所餘八在中際。此中際一切有情一生中皆具不。非皆具有。若爾何故說有八支。據圓滿者。此中意說。補特伽羅一切位名圓滿者。非諸中夭無色。但據欲界補特伽羅。大緣起經說具有故。彼說。佛告阿難陀言。若不胎得增廣大不。不也世尊乃至廣說有時但說緣起。一前際攝。二後際攝。前七支前際攝。謂無明乃至受。後五後際攝。謂從愛至老死。前後因果分攝故。無明等支何法為體。頌曰。

宿惑位無明 宿諸業名行
識正結生六處名色
從生等根 三和六處
三受異 未了知名觸
在婬愛前受 貪具婬愛
境界 遍馳名取
有謂正能造 牽當有果業
當有名生 至老死

論曰。於宿生中諸煩惱位至今果熟總謂無明。彼與無明俱時行故。由無明力彼現行故。說王行非無導從王俱勝故總謂王行。於宿生中業位至今果熟總得行名。初句位言流至老死。於母胎結生一剎那五蘊名識。結生識後六處生前間諸位總稱名色。此中應說四處生前而言六者據滿立故。已生識未和合位得六處名。已至三和未了三受差別位總為觸。已了三受差別相未起婬貪此位名受。貪妙具婬愛現行未廣追求此位名愛。為得種種妙境界周遍馳求。此位名取。因馳求故積集能牽當有果業此位名有。由是業力從此捨命正結當有此位名生。當有生支即如今識生剎那後漸增乃至當來受位總名老死如是老死即如今世名色六處受四支。辯十二支體別如是。又諸緣差別四。一者剎那。二者連縛。三者分位。四者遠續。云何剎那。謂剎那頃由十二支。癡謂無明。思即是行。於諸別名識。識俱三蘊稱名色。住名色根說為六處六處對餘和合有觸。領名受。貪即是愛。與此相應諸纏名取。所起二業名有如是諸法起即名生。熟變名老壞名死。復有說者。剎那連縛如類足。俱遍有為十二支所有五蘊分位攝此懸遠相續無始說名遠續。世尊於此意者何。頌曰。

傅許約位說 從勝立支名

論曰。傳許。世尊唯約分位諸緣起有十二支。若支支中皆具五蘊。何緣但立無明等名。以諸位中無明等勝故。就勝立無明等名。謂若位中無明最勝。此位五蘊總名無明乃至位中老死最勝。此位五蘊總名老死。故體雖總別無失。何緣經說此十二支類足所說異。如彼論說。云何緣起。謂一切有為乃至廣說素怛纜言因別意趣阿毘達磨法相說是宣說分位剎那遠續連縛有情數。情非情等是謂差別契經何故唯說有情。頌曰。

於前後中際 為遣他愚惑

論曰。為三際中遣他愚惑。三際差別唯在有情。如何有情前際愚惑。謂於前際如是疑。我於過去世為曾有非有。何等我曾有。云何我曾有。如何有情後際愚惑。謂於後際如是疑。我於未來世當有非有。何等當有云何當有。如何有情中際愚惑。謂於中際如是疑。何等是說。此我云何。我誰所有當有誰。為除如是三際愚惑故。經唯說有情緣起次第無明行及老死并識至有。所以者何。以契經說。苾芻諦聽苾芻。於諸緣已生法。能以如實正慧觀見。彼必不於三際愚惑謂我於過去世為曾有非有等。有餘師說愛取三亦為除他後際愚惑。此三皆是後際因故。又應知。此緣起門。雖有十二支而三二為性。三謂事。二謂果與因。其義云何。頌曰。

煩惱二業 七事亦名果
略果及略因 由中可比二

論曰。無明愛取煩惱為性。行及有支為性。餘識等七以事為性。是煩惱所依事故。如是七事即亦名果。准餘五即亦名因以煩惱自性故。何緣中廣說果因。開事為五惑為二故。後際事唯二故。前際略因。惑一故。由中際廣可以比度前後二際廣義已成故不別說。說便無用。若緣起支唯二者。不說老死果。生死應有終。不無明生死應有始。或更立餘緣起支。餘復有餘成無窮失。不更立。然無前過。此中世尊由義已顯。云何已顯。頌曰。

從惑生業 從於事
事惑有支

論曰。從惑生惑謂愛生取。從惑生業謂取生有無明行。從生事謂行生識及生生。從事生事謂從識支名色乃至從觸受支及從生支老死。從事生惑謂生愛。由立有支此。已顯老死為事惑因。及顯無明為事惑果。無明老死事惑性故。豈假更立餘緣起支。故經言如是純大苦蘊集。若不爾者此言何用。有餘釋言。餘契經說。非理作意無明因。無明復生非理作意非理作意取支攝。故亦說在此契經中。此非理作意如何取支攝。若言此與彼相應。則愛無明亦應彼攝。設許彼攝。云何能證非理作意無明因。若但彼攝即證因果。愛與無明亦彼攝故。應不別立為緣起支。
餘復釋言。餘契經說。非理作意無明因。無明復生非理作意非理作意說在觸時故。餘經說。色為緣生所生染濁作意。此於受位必引無明故。餘經言。由無明觸所生諸受緣生愛。是故觸非理作意與受俱轉無明為緣。無明無因過。亦不須立餘緣起支。又緣起支無無窮失。非理作意從癡生故。如契經說。色為緣生所生染濁作意。餘經雖如是誠言。然此經中更須說。不須更說。如何知。由理證知。何等為理。非離無明受能為愛緣。以阿羅漢不生愛故。又非無倒觸能為緣。亦非離無明觸可成顛倒阿羅漢觸非顛倒故。由如是理為證。故知若爾便應有太過失。諸理可得知。一切皆應不須更說。故彼所不成釋難。然上所言。經不別說老死無明生死便成有終始者。此難非理。經意別故。亦非所說理不圓滿。所以者何。此經但所化者三際愚故。由所化者唯生是疑。云何有情三世連續。謂從前世今世生。今世復能後世如來但為除彼疑情。說十二支如前已辯。謂前後中際為遣他愚惑。如世尊告諸苾芻言。吾當為汝緣起法已生法。此二何異。且本論文此無別。以俱言一切法故。如何未來未已起法可同過現已生云何未來未已作法。得同過現名有為。由能作思力已造故。若爾無漏如何有為。彼亦善思力已造故。若爾就得涅槃應然。理實言依種類說。變壞亦得。名。種類無失。然今正釋契經意者。頌曰。

此中意正說 因起已生

論曰。諸支因分說名緣起此為緣能起果故。諸支果分已生此皆從緣所生故。如是一切二義俱成。諸支皆因果性故。若爾安立應不俱成。不爾所觀有差別故。謂若觀此名已生。非即觀斯復名緣起。猶如因果父子等名。尊者滿意謂。諸法緣起已生應作四句第一句者。謂未來法。第句者。謂阿羅漢最後心過現諸法。第三句者。餘過現法。第四句者。諸無為法部諸師如是白。此中所說為述己情為是義。若是義。不然。所以者何。且前所說分位緣起五蘊十二支違背契經。經異說故。如契經說。云何無明。謂前際無智乃至廣說。此了義不可。抑令成不了義。故前所說分位緣起義相違。非一切經了義說。亦隨勝說。如象跡喻經。云何地界。謂髮毛爪等。雖彼非無餘等法而就勝說。此亦應爾。所引非證。非彼經中欲以地界辯髮毛等。成非具說。然彼經中以髮毛分別地界非有地界越髮毛等。故彼契經具足說。此經所無明等支。亦如彼成具足說。除所說有餘。豈不地界越髮毛等洟淚等中其體亦有。洟等皆亦說在彼經。說復有身中餘物。設復同彼有餘無明。今應顯示。若引異類無明中此有何益。雖於諸位皆有五蘊然隨此有無有無者。可立此法為彼法支。或有五蘊。而有行不動行乃至愛等。是故義即所說。所四句理亦不然。若未來諸法已生者。便違契經。經說。云何已生法。謂無明行至老死。或應不許二在未來。是則壞前所立三際。有說緣起無為法。以契經如來出世若不出世如是緣法性常住。由如是意理則可然。若由別意理則不然。云何如是意。云何為別意而說。可然及不可然。謂若意說。如來出世若不出世等常無明等起非緣餘法。或復無緣故言常住如是意說。理則可然。若謂意說有別法體。緣起湛然常住。此別意說理則不然。所以者何。生起俱是有為相故。非別常法為無常相理。又起必應故。依起者立。此常住法彼無明等何相關預而說。此法依彼而立為彼緣起。又名緣起而謂目常。如是句義無相理。此中緣起是何句義刺底是至義。醫底界是行義。由先助力界義轉變。故行由轉變成緣。參是和合義。嗢是上升義。缽地界義。有藉合升轉變成起。有法至於和合。升起。是緣起義如是句義理不應然所以者何。作者。有二作用於前作用應有已言。如有一人浴已方食。行法有在起前。先至於緣後時方起。非無作者可有作用。故說頌曰。

至緣起先 非有
若俱便壞已 彼應先說故

如是過。且應反詰論諸師。法何時起。為在現在為在未來。設爾何失。起若現在非已生。如何成現。現是已生復如何起。已生復起便致無窮。起若未來爾時未有何成作者作者既無何有作用。故於起位即亦至緣起位者何。謂未來世諸行正起。即於此位亦說至緣。又論師妄所安立作者作用理實不成。作者起是作用。非於此中有作者。異起作用真實可得。故此義言於俗無謬。此緣起義即是所說。依此彼有。此生故彼生。故應引彼釋緣起義。故說頌言。

非有而起 至緣應亦然
已起無窮 或先有非有
俱亦有言已 闇至已
及開口已眠 若後眠應閉

執。更以餘義釋難。刺底是種種義。醫底界是不住義。不住種種助故成緣。參是聚集義。嗢是上升義。缽地界是行義。由嗢為先行成起。此說種種緣和合已令諸行聚集昇起。是緣起義
如是所釋於此可然。色各為緣起眼識等。此中種種聚集豈成。何故世尊說前句。謂依此彼有。及此生故彼生。為於緣起決定故。如餘處說。無明諸行有。非離無明可有諸行。又為顯示諸支傳生。謂依支彼支有。由彼支生故餘支生。又為顯示際傳生。謂依前際中際有。由中際生故後際生。又為顯示親傳二緣。謂有無無間行。或展轉諸行方生。有餘師釋。如是句為無因常因二論。謂非無因諸行可有。亦非由常自性我等無生因故諸行生。若爾便成前句無用。但由後句此生故彼生。能具破前無因常因故。然或為依等得有。由無明因分生故等得生。是故世尊為除彼執決判果有即由生因。若此生故彼生。即依此彼有。非謂果有別依餘因。謂無明緣行乃至如是純大苦蘊集軌範諸師釋。此句為顯因果不斷及生。謂無明不斷諸行不斷。即由無明生故諸行生。如是展轉皆應廣說。有釋。為顯因果住生。謂乃至因相果相續亦有。及即由因分生故諸果分亦生。此欲辯生。何緣說住。又佛何故破次第說。先說已而後說生。復有釋言。依此者。依果滅。此生故彼生者。恐疑果無因生。是故復言由因生故果方得起。非謂無因義若然應作是說。依此彼滅無。又應先言因生故果生。已後乃可說依果因滅無。如是次第方名善說。若異此者。欲辯緣起。依何次第。先因滅。故彼所釋非此義。
復次云何無明緣行廣說乃至生緣老死今略顯符順義。謂諸愚夫緣生法不知唯行。妄起我見我慢執。為受樂苦樂故。造作身等三種業。謂為身受當樂故造諸業。受當來苦樂故造不動業現樂故造非福業如是無明緣行。由引業力識相續流如焰行。往彼彼趣憑附中有馳赴所生結生有身行緣識。若作此釋契經分別識支通於六識。識為先故。於此趣中有名色生。具足五蘊展轉相續。遍一期生。於因緣緣起諸經。皆如是說故。如是名色成熟具眼等根說為六處。次與境合便有識生。三和故有順等觸。依此便三受。從此三受引生三愛。謂由苦逼有於樂受發生欲愛。或有於苦樂受發。色愛。或有唯於非苦樂生無色愛。從欣受愛。起等取。此中者謂五妙欲。見謂六十二見。如梵網經廣說。戒謂遠離戒。禁謂狗牛等禁。如諸離繫婆羅門播輸多般利伐羅勺迦等異類外道受持種種形拔髮披烏鹿皮持髻塗灰執三杖剪鬚髮無義苦行語謂內身依之我故。有餘師說我見我慢語。云何此二獨名語。二種我故。非有故說名語。如契經苾芻當知。愚昧聞諸異生。類隨假言說我執。於中實無我我所。於前四種。取謂欲貪。故薄伽梵諸經中釋。云何為取。所謂欲貪。由為緣積集種種招後有業。說為有。如世尊阿難陀言。招後有業說為有。有為緣故。識相續流趣未來生。如前道理具足五蘊為生。以生為緣便有老死。其相差別廣說如經。如是純言顯有行無我我所苦蘊言顯。苦積集無初後。集言為顯諸苦蘊生。毘婆沙宗如前已說。

說一切有部俱舍論卷第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