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毘達磨俱舍論卷第

尊者世親
三藏法師玄奘奉詔譯
輸入者 彭忠琴
    一校者 彭忠琴
    二校者 崔恆勇
    改稿者 錢友楠

分別賢聖品第六之二

如是已說入二門二門心便得定。心得定已復何所修。頌曰。

依已修成止 為觀念住
自相共相 身受心法
自性等慧 餘所緣
次第隨生 治倒故唯四

論曰。依已修成滿勝奢摩他。為毘缽舍那四念住。如何修習四念住耶。謂以共相身受心法身受心法各別自性自相一切有為非常性。一切有漏皆是苦性。及一切法空非我共相。身自性者。大種造色。自性如自名顯。自性者。除三餘法。傳說。在定以極微剎那。各別名身念住滿。餘三滿當知。何等四念住體。此四念住體各三。自性相所緣別故。自性念住為體。此慧三種。謂等所成。此亦名三種念住念住以慧所餘俱有為體。所緣念住以慧所緣諸法為體。寧知自性是慧非餘。經說。於身住循名身念住。餘三亦然。諸循觀名唯目慧體。非有循觀用故。何緣於慧立念住名。毘婆沙師說。此品念增故。是念力持慧得轉義。如斧破木由楔力持。理實應言慧令念住。是故於慧立念住名。隨慧所觀能明記故。無滅如是言。能於身住循觀。念得住乃至廣說世尊亦說。有於身住循觀者念便不謬。然經言。此四念住何故集。何故滅。食名色作意集故。如次令身受心法集。食名色作意滅故。如次令身受心法滅。應彼說所緣念住於彼得安住故。又念住別名隨所緣緣他俱相續異故。一一念住三種。此四念住說次隨生。復何緣次第如是。隨境粗者應先觀故。或諸欲貪於身處轉。故四念住身在初。然貪於身由樂受樂於受由不調。心之不調由惑未斷。故觀受等如是次第。此四念住如次治彼凈樂常我四種顛倒。故不增不減四中三種唯不雜緣。第四所緣通雜不雜。若唯觀法名不雜緣。若於身等二三或四。總而觀察雜緣如是熟修雜緣身等念住已。復何所修。頌曰。

彼居念住 總觀四所緣
非常及苦 空非我行相

論曰。彼觀行者。居總雜念住中。總所緣身等四境四行相。所謂非常苦空非我。修此觀已生善根。頌曰。

從此生煖法 具觀四聖諦
十六行相 次生頂亦然
如是二善根 皆初後四
次忍念 下中品同頂
上唯觀欲苦 一行一剎那
第一亦然 皆慧五除得

論曰。修習總緣共相念住漸次成熟乃至品。從此念住後。有順決擇分初善根生。煖法。此法如煖立煖法名。是能燒惑薪道火前相。如火前相故為煖。此善根分位長故。能具觀察四聖諦境。及能具十六行相。觀聖諦四行相。一非常二苦三空非我。觀聖諦四行相一因二集三生四緣。觀聖諦四行相一滅二靜三妙四離。觀道聖諦四行相一道二如三行四出。此相差別如後當辯。此善根下中漸次增長至成滿善根生。頂法。此轉勝故更立異名。動善根中此法最勝如。人頂故頂法。或此是進退兩際如山頂故。說為頂。此亦如煖具觀四諦。及能具十六行相如是二種善根。初安足時念住。以何義故名初安足。謂隨何善根十六行相最初遊踐四聖諦跡。後進時四念住。諸先所得後不現前。於彼不生欽重心故。此善根下中漸次增長至成滿善根生名法。於四諦能忍可中最勝故。又此位退墮法。此忍善根安足進皆念住。與前有別。然此法有下中上。下中二品與頂法同。謂具觀察四聖諦境及能具十六行相異。唯觀欲苦第一相鄰接故。准。善根皆能三界等義已成立。無簡別故。謂瑜伽師無色對治一一聖諦行相所緣漸減漸略。乃至但有二念作意思惟欲界聖諦境。齊此以前名忍位。從此位無間起。勝善根一行一剎那品忍。此善根不相續故。無間世第一法品忍。緣欲苦諦修一行一剎那。此有漏世間。是最勝第一。此有漏法世間中勝。是故世第一法。有士用力離同類因道生。故名最勝如是四種善根。念住性故。皆為體。若并助伴五蘊性。然除彼得勿諸聖者善根現前故。此中煖法初安足時。緣三諦念住現在。修未來四。隨一行相現在。修未來四。緣滅諦念住現在。修未來一。隨一行相現在。修未來四。種性先未曾得。要同分者方能故。後進時緣三諦隨一念住現在。修未來四。隨一行相現在。修未來十六。緣滅諦念住現在。修未來四。隨一行相現在。修未來十六種性先已曾得。不同分者亦能故。頂初安足緣四諦念住現在。修未來四。隨一行相現在。修未來十六。後進時緣三諦隨一念住現在。修未來四。隨一行相現在。修未來十六。緣滅諦念住現在。修未來四。隨一行相現在。修未來十六。忍初安足及後進。緣四諦念住現在。修未來四。隨一行相現在。修未來十六。然於進略所緣時。隨略彼所緣不修彼行相世第一法欲苦念住現在。修未來四。隨一行相現在。修未來四。分故。似見道故。已辯所善根相體。今次應辯此差別義。頌曰。

此順決擇分 四皆所成
六地二或七 依欲界身九
三女男得二 第四女亦爾
聖由失地捨 異生
初二亦退捨 依本必見諦
捨已非先 二捨性非得

論曰。此頂忍世第一法。四殊勝善根名順決擇分。依何義建立順決擇分名。決謂決斷。擇謂簡擇。決斷簡擇謂諸道。以諸道能疑故。及能分別四諦相故。分謂分段。此言意顯所順見道一分。決擇之分故得決擇分名。此四為引決擇分。順益彼故得順彼名故。此為順決擇分。如是四種皆所成。非所成。唯等引地故。四中前二是下品攝。以俱可動猶可退故。忍中品攝。勝前二故。有第一為其上故。世第一法獨是品。此四善根皆依六地。謂四靜慮未至間。欲界中無。闕等引故。餘地亦無。見道眷屬故。又無色界不緣欲界故。欲界先應遍知斷故。此四善根能感色界五蘊異熟。為圓滿因。不能牽引。憎背有故。或為顯二異說。謂頂二。尊者妙音說。依前六及欲七地。此四善根依欲身起。人天九處除北俱盧。前三善根三洲初起。後生天處亦續現前。第四善根天處亦起。此無初一剎那故。此四善根唯依男女。前三男女俱通得二。第四女身亦得二種。依男唯得男身善根。已得女身非擇滅故。聖依此地善根。失此地時善根方捨。失地言顯遷生地。異生於地若失不失。但失眾同分。必善根。初二善根亦由根捨。由死退捨唯異生非聖。由失地捨唯異生。忍及第一異生退。根本地起善根。彼於此生必定見諦。厭生死心極猛利故。若先捨已後重時。所得必非先之所捨。如捨已重得別解脫律儀。以未曾熟功用成故。若先已得善根經生故捨。遇了分位善說法師便生頂等。若不遇者還從本修。失退二捨非得為性。退必起過。失不必然。善根有何利。頌曰。

煖必至涅槃 不斷
不墮惡趣 第一離生

論曰。四善根中若得煖法。雖有退善根無間業惡趣等。而無久流轉必至涅槃故。若爾何殊順解脫分無障礙見諦近。此與見道行相同故。若得頂法雖有退等而增畢竟不斷善根。若得忍時雖終捨異生位而增退不造無間。不墮惡趣。然頌但不墮惡趣言。准已知不造無間業。造無間業者必墮惡趣故。忍位退如前已辯。此惡趣者。已遠趣彼業煩惱故。若至忍位於少趣生有惑中不生法故。趣謂諸惡趣。生謂卵濕生。處謂無想北俱盧大梵處。身謂扇搋半擇迦二形身。有謂第八等有。惑謂見所斷惑。此於下位隨所應而得。謂於下忍惡趣不生。所餘不生至上忍方得。世第一法。雖異生位而能趣入正性離生。頌雖不言離終捨。既無間正性離生准已成。無命終捨。何緣此能入離生。已得異生非擇滅故。能如無間道異生性故。此四善根三品。由聲聞種性別故。隨何種性善根已生。彼可移轉向餘乘不。頌曰。

聲聞種性 成佛三餘
麟角無轉 坐成覺故

論曰。聲聞種性已生。容可轉成無上正覺。彼若得成佛理。謂於惡趣超越故。菩提薩埵利物為懷。為化有情必往惡趣。彼忍種性不可迴轉。是故成佛義。聲聞種性頂忍三。皆可轉成獨覺義。在乘外故說為餘。麟角言顯麟角喻無上覺善根。並無移轉向餘乘義。皆以第四靜慮為依。坐便成乘覺故。第四靜慮是不傾動。最極明利三摩地故。堪為麟角喻無上覺所依。此中覺言顯盡無生智。後當辯。此是菩提性故。言坐者。從善根乃至菩提不起于座。有餘師說。從不淨觀不起于座乃至菩提有餘獨覺麟角喻。起彼種性二善根。轉向餘乘。理無遮礙。此生創修此行此生引起順決擇分耶。不爾。云何。頌曰。

順解脫分三生解脫
思成三業 殖在人三洲

論曰。順決擇分今生起者。必前生順解脫分諸有創殖順解脫分。極速三生方得解脫。謂初生起順解脫分。第二生起順決擇分。第三生入聖乃至解脫。譬如下種苗成結實三不同。身入法性成熟解脫三位亦爾。傳說。如是順解脫分。唯所成。通三業為體。雖就最勝意業。而此願攝起。語亦得順解脫分。有一食戒等深樂解脫願力所持便名種殖順解脫分。殖順解脫分唯人三洲。餘厭離般若無故。遇出世殖此善根有餘師言。亦遇獨覺。已便說順解脫分入觀次第所論。於中已明諸加行道世第一法為其後邊。應說從斯復生。何道。頌曰。

第一無間 即緣欲界
無漏法忍 忍次生法
次緣餘界苦 類忍類智
緣集滅道諦 各生四亦然
如是十六心 聖諦現觀
此總三種 謂見緣事別

論曰。從第一善根無間。即緣欲界聖諦有無法智忍生。此忍苦法智忍。為顯此忍是無漏故。舉後等流以為標別。此能生法智。是法智得法智忍名。如花果樹。此名正性離生。亦復名正性決定此是初正性離生亦是初正性決定故。經說。正性所謂涅槃。或正性言。因諸道。生謂煩惱。或根未熟。道能越故名離生。能決趣涅槃。或決了諦相故。諸道得決定名。至此位中說為入。此忍聖者名。此在未來異生性。謂許此忍未來此用非餘。如燈及生相有餘師說世第一法異生性。此不然。彼此世間法故。性相違故。亦有失。上怨肩能害怨命。有餘師說。此二共捨。如無間道解脫道故。此無間即緣欲苦有法生。名苦法智。應知此智亦無漏攝。前無漏言遍流後故。如緣欲界聖諦有苦法忍苦法智生。如是復於法智無間總緣餘界聖諦境。有類智忍生。名苦類智忍。此無間即緣此境有類智生。名甘類智。最初諸法真理故名法智。此後境智與前相似故得類名。以後隨前而證境故。如緣苦諦欲界及餘生法法類智四。緣餘三諦各四亦然。謂復於前苦類智後。次緣欲界聖諦有法智忍生。名集法智忍。此無間即緣欲集有法生。名集法智。次緣餘界聖諦境有類智忍生。名類智忍。此無間即緣此境有類智生。名類智。次緣欲界聖諦有法智忍生。名滅法智忍。此無間即緣欲有法生。名滅法智。次緣餘界聖諦境有類智忍生。名類智忍。此無間即緣此境有類智生。名類智。次緣欲界聖諦有法智忍生。名道法智忍。此無間即緣欲有法生。名道法智。次緣餘界道聖諦境有類智忍生。名類智忍。此無間即緣此境有類智生。名類智如是次第十六心。總說聖諦現觀。此中餘部有作是言。於諸諦中唯頓現觀。然彼意趣推尋。彼現觀差別故。詳諸現觀總有三種。謂見緣事有差別故。唯無漏慧於諸諦境現見分明名現觀。此無漏慧并餘相應所緣現觀。此諸能緣并餘俱有生相不相應法業名現觀苦諦時於聖諦現觀。於餘三諦現觀。謂斷證修。若諸諦中約現觀頓現觀理必不然。以諸諦中行相別故。若言以無我行相諸諦則不等行苦諦等。如是便與契經相違。如契經言。諸聖弟子苦行相思惟於苦。以集行相思惟於集。以滅行相思惟於滅。以道行思惟於道。無漏作意相擇法。若言此經說修道位此亦不然。如見修故。若彼復謂見一諦時於餘諦中自在故說頓現觀理亦無失。然於如是現觀起不起。別應思擇。若彼復謂於苦時。即能斷集證修道頓現觀理亦無失。由先已說苦諦時於餘三諦中有現觀故。現觀。於契經有誠文。現觀。如契經說。佛告長者。於四聖諦。非頓現觀必漸現觀乃至廣說如是三經一一經有別喻。若謂如是說。但於苦諦。無惑無疑。於佛亦無故頓現觀。此亦非證。依定不行。或必斷。密意說故。已辯現觀十六心。此十六心為依何地。頌曰。

皆與第一 一地

論曰。隨第一所依諸地應知十六心依。彼依六地。如先已說。何緣必如是忍智前後次第間雜而起。頌曰。

忍智次第 無間解脫道

論曰。十六心忍是無間道。約斷惑能隔礙故。智是解脫道。已解脫惑得離繫得俱時起故。具二次第理定應然。猶如世間驅賊閉戶。若謂第二唯無間道離繫得俱時而生。則此位中於彼彼境。應定不起已疑智。若謂見位唯忍斷惑則與本論說九結相違。此難不然。諸忍皆是智眷屬故。如王眷屬所作業名所作。此十六心見諦理。一切可說見道攝耶。不爾。云何。頌曰。

五見道 見未曾見故

論曰。苦法智忍為初。類智忍為後。其中總有剎那。皆見道所攝。見未見諦故。至第十六類智時。一諦理未見今見。如習曾見。故修道攝。豈不爾時觀道類忍見道諦理未見今見。此中約諦不約剎那。非一剎那未見今見可名今見未見諦理。如刈畦稻唯餘一科不可為此畦未刈。又類智是果攝故。頓修八智十六行故。捨前道故。相續起故。如餘修道。非見道攝。然類智不退者。見道所斷斷故。即此故應見道攝。此難不然。太過失故。何緣七智亦見道攝。諸諦理未究竟故。謂未周遍諸諦理間起故。亦見道攝。已說見修二道生異。當依此道分位差別建立眾聖補特伽羅。且見道十五心建立眾聖差別者。頌曰。

名隨信法行 由根鈍利別
修惑斷一 至五向初果
斷次三向二 離八地向三

論曰。見道位聖者有二。一隨信行。二隨法行。由根鈍利別立二名。諸鈍根隨信行者。諸利根隨法行者。由信隨行名隨信行。彼隨信行隨信行者。或由串習隨信行以成其性故名隨信行者。彼先信他隨行義故。准此應隨法行者。彼於先時由自披閱契經隨行義故。即二聖者。由於修惑有殊立為三向。謂彼二聖若於先時未以世道斷修斷縛。或先已斷欲界乃至五品至此位中名初果向。趣初果故。言初果者。謂預流果。此於一切沙門果中必初得故。若先已斷欲界六品或七八品至此位中名第二果向。趣第二果故。第二果者。謂一來果。遍中此第二故。若先已離界九品。或先已斷初定品。乃至具離。無所有處至此位中名第三果向。趣第三果故。第三果者。謂不還果。數准前釋。次依修道類智建立眾聖差別者。頌曰。

至第十六心 隨三向住果
信解見至 亦由鈍利別

論曰。即前隨信隨法行者至第十六類智住果。不復名向。隨前三向今住。三果。謂前預流向今住預流果。前一來向一來果。前不還向不還果阿羅漢果無初得。見道無容斷修惑故。世道無容有頂故。至住果位捨得二名。謂不復名隨信法行。轉信解見至二名。此亦由根鈍利差別。諸鈍根者先名隨信行今名信解。諸利根者先名隨法行。今名見至。此二聖信慧互增故。標信解見至別。何緣先斷欲界修惑一至五等至十六類智心。但說預流果等。非後果向。頌曰。

位中 未果道
故未起道 名住果非向

論曰。諸果時於果道必定未得故。住果乃至未起果道時。但名住果。不名後向。然諸先斷欲界修惑一至五等至果時此生必定果道。此先離三靜慮染後依下地見道者。彼已於現生中必能引果道。若異此者聖生地應不可說。定成樂根如是已依先具倍離及全離欲見諦十六心位立眾聖別。當約修惑漸次對治分位差別。頌曰。

地失德九 下中上各三

論曰。失謂過失。即所治障。德謂功德。即能治道。如先已辯修斷九品差別如是乃至有頂例亦應爾。一一地中各有九品。諸能治道無間解脫九品亦然。失德如何各分九品。謂根本品有下中上。此三各分下中上別。此失德各分九品。謂下下下中下上。中下中中中上。下上中品。應知此中下下品道勢力能品障。如是乃至上品道勢力能斷下下品障。諸能治德初未有故。此有時品等失已無故。如浣衣位粗垢先除於後後時漸除細垢。又如粗闍小明能滅。要以明方滅細闍。失德相對理亦應然。白法力強黑法力劣故剎那頃劣道現行無始時來展轉增益品諸惑能令頓斷。如經久時所病服少良藥能令頓愈。又如時所大闍。一剎那頃小燈能滅。已辯失德差別九品。次當依彼立聖者別。且諸有修道位中總亦信解見至。隨位復有差別。先應建立未斷者。頌曰。

未斷修斷住果極七返

論曰。諸住果者於一切修所斷失都未斷預流。生極七返。七返言顯。七往返生。是人天中各七生義。極言為顯生最多。非諸預流皆受。七返故。契經極七返生。是彼最多七返生義。諸無漏道為流。此為因趣涅槃故。預言為顯最初至得。彼預流故說名預流。此預流為目何義。若初得道預流預流名應目第八。若初果名預流則倍離欲離欲者至類智應名預流。此預流名目果。然依遍一切果者初所建立此名。不還非定初得。此定初得故名預流。何緣此名不目第八。以要至得道類智時具得向果無漏道故。具得見修無漏道故。於現觀流遍至得故名預流者。第八不然。故預流名不目第八。彼從此後別於中極多結七中有生有中亦然。總八。皆七等故說極七生。如七處善及七葉樹。毘婆沙師所說如是。若爾何故契經中言。無無容圓滿者更可第八有義。此契經意約趣說。若如言執中有無。若爾上流有頂者。亦應第八生。依欲界說故此過。此何為證為教為理。以何證彼於人天中各七生非合七。以契經說天七及人。飲光部分明別說於人天處各七生。由是此不應固執。若於人趣預流果。彼還人趣般涅槃。於天趣得還於天趣。何緣彼第八有相續齊此必成熟故。種類法應如是。如七步蛇第四日瘧。又彼有餘七結在故。謂二下分五上分結。間雖現前業力持不圓寂。至第七有佛法時。彼在居家得阿羅漢果。既已必不住家。法爾苾芻形相。有言。彼往餘道出家云何彼名退墮法。以不生退墮業故。違彼長業與果故。強盛善根鎮彼身故。加行意樂清淨故。諸有決定惡趣業尚不起忍。況得預流。故有頌言。

愚作罪小亦墮惡 智為罪大亦脫苦
如團鐵小亦沈水 為缽鐵大亦能浮

經說預流苦邊際。依何義立苦邊際名。依齊此生。後更無苦。是令後不相續義。或苦邊際所謂涅槃。如何涅槃可是所作。除彼得障故說作言。如言作空。謂毀臺觀。餘位亦有極七返生。然非決定。是故不說。

說一切有部俱舍論卷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