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697[cf.No.223]
大慧經宗

 釋元曉
 輸入者 王 麗
   一校者 王 麗
   二校者 吳迎香
   改稿者 劉海燕

將說此經六門分別。初述意。次顯經宗。三釋名。四明緣起五者判教。六者消文。
第一意者。夫波若為至道也。非道無至不至。蕭焉所不寂泰然所不蕩。是知實相無相所不相。真照無明不為明。無明不明者誰滅癡闇而得慧明無相無非相者豈壞假名而說實相。斯則假名無非真性。而四辨不能說其相。實相般若玄之又玄也。貪染癡闇皆是慧明五眼能見其照。觀照波若損之又損之也。今是經者波若為宗。無說無示得絕諸戲論之格言也。所示故所不示。無所得不得六度萬行於之圓滿五眼德從是生。成菩薩之要藏也。諸佛之真母也。所以無上法王將說是經。波若親自敷坐。天雨四華供養地動六變而警喜。十方士最在邊而遠來二界諸天下高光而遐至。常啼七歲立之不顧骨髓之摧。河天座聞之便菩提之記。至如唐虞之蓋天下周孔之冠群仙。而猶諸天設教不敢逆於天則。今我法波若真典諸天奉而仰不敢違於佛教。以此而推去彼遠矣。豈可同日而論乎哉。爾乃四句福廣虛空。捨恒沙之身命所不能況起謗一念五逆。墮千劫之無間猶不能償者也。所言摩訶般若波羅蜜者皆是彼語。此土譯之云大慧度。由所知所不知故為慧。所到故所不到乃為度。由如是所不能能無上大人能顯無邊大果。以此義故名大慧度。所言經者常也法也。常性無所有故先賢後聖之常軌也。法相畢竟空故反流歸源之真則也。此經六百有十六分。在前四百以為初分。初分之有七八品。於中在前明起經之緣故言初分緣起第一
第二顯經宗者此經正以波若為宗。通而言之波若三。一文字波若實相波若三觀波若。今此經者後二為宗。所以然者文字但是能詮教故。後二是其所詮旨故。今欲顯是宗義略作三門一明實相二明觀照三者合明二種般若初明實相般若相者諸法實相者不同。依他起自性遍計所執自性所顯真如是為實相依他起性不空故。瑜伽論云。若諸名言熏習之想所建立等相事計為等性。當知此性非勝義有遍計所執自性當知假有。若遣名言熏習之想所建立識。等相事緣言說性。當知此性是勝義有乃至廣說故。或有說依他性空真如亦空。如是乃為諸法實相。如下文言。無所有不可得受想行識無所有不可得乃至如法性實無所有不可得。又言諸法實相云何諸法無所有如是不知無明乃至廣說故。或有說依他起性亦有亦空。世欲故勝義故空。真如真如不空如是諸法實相。如下文云。世俗法故說業報第一義業無報。瑜伽論云於勝義上更勝義故。或有說二諦法門但是說而非實相。非真非俗非有非空如是乃名諸法實相。如下文云。有所得無所得平等是名無所得。論云若顛倒有實第一義諦亦應有實故。問諸師所說何者為實。答諸師說皆實。所以然者皆是聖典相違故。諸法實相絕諸戲論所然不然故。釋論一切一切非實。及一切實亦非實。一切非不實是名諸法實相。案云此四句實相次第許前四說。離著而不當故。有著者如言而取破壞故非實相。離絕四句不可破壞如是乃名諸法實相。如廣百論頌曰。

有非有俱非 諸宗寂滅
於中欲興難 畢竟不能申

有說者依此大般若經如來藏實相般若。如下理趣分中言。爾時世尊一切住持法如來之相。為諸菩薩宣說般若波羅蜜多一切有情住持遍滿甚深理趣勝藏法門。謂一切有情如來藏普賢菩薩體遍故。一切有情金剛藏金剛藏所灌灑故。一切有情正法藏皆隨正語轉故。一切有情皆妙業藏一切加行依故。佛說如是住持甚深理趣勝藏法已。告金剛手菩薩云。有得聞如是遍滿波若理趣勝藏法門信解受持讀誦修習。則能通達勝藏法性藏速無上正等菩提如寶性論云。無始世來性諸法依止。依性有諸道及證涅槃果。長行釋言。此偈明何義。無始世來性者如經說云。諸佛如來如來藏。說諸眾生本際不可得知。所言性者如聖者勝鬘經云。世尊如來藏者是法界藏出世間法身藏。出世間上藏。自性清淨法身藏自性清淨如來藏。依此五句攝大乘論佛性論以五義釋無相。論云所言性者有五義。一自性種類義。二因義。三生義。四不壞義。五祕密義。乃至廣說。今此經云一切有情如來藏普賢菩薩體遍故者。謂此菩薩意為一切有情一法界無別有情道理時熏修。是故變異諸有情以為體。如是菩薩隨分觀心尚能如是況諸如來圓滿觀心。是故諸有情皆為如來藏所攝名如來藏如是釋也。如佛性論云。一切眾生皆在如來智內。皆為如來之所攝持故。說所眾生如來藏如來所攝名如來藏故。以金剛藏所灌灑故者謂佛地所有大圓鏡智相應所攝。種子變異諸有情。以為等流果故言所灌灑故。皆隨正語轉故者普賢菩薩變為諸有情。時隨自正語變異生故。諸有情皆是正法也。皆妙業藏者以如來藏內熏習力故生諸有二種業。謂避苦求樂。諸善事一切加行善心皆依此二業生故。言一切加行依故。道理為妙業。
明觀般若相者如論說云。諸菩薩初發心一切種智。於其間知諸法實相慧是波若波羅蜜。總說雖然於中分別如下論文諸不同。今於其中略出四義。人言無漏慧眼是般若波羅蜜相。何以故一切慧第一慧是名波若波羅蜜無漏慧根是第一故。二人言般若波羅蜜有漏慧。何以故菩薩道樹下乃斷結使。先雖有大智有無功德。而諸煩惱未斷。是故菩薩波羅蜜有漏智慧。三有人言菩薩有漏無漏智慧總名波若波羅蜜。何以故菩薩涅槃佛道。以是事故應是無漏。以未斷結使事未成辦故應名有漏。四有人言是波若波羅蜜不可得相。若有若無若常無常若空若實是波若波羅蜜。眾界所不攝。非有為非無為非法非法。不取不捨不生不滅有無四句無所著。譬如火炎四邊不可觸以燒手故。波若皮羅蜜亦如是不可觸以邪見手燒故。問曰上種種人說波若波羅蜜何者為實。答曰人言各各有理皆是實故。如經說五百比丘各各說二邊中道義言皆道理人言末後答者是實。所以者何不可破不可壞故。有法如毫釐許者皆過失可破。若言無亦可破。是波若波羅蜜中有亦無無亦無非有非無亦無。如是言說亦無是名寂滅無礙無戲法。是故不可破不可壞是名真實波若波羅蜜最勝無過者。如轉輪聖王降伏諸敵而不自高波若波羅蜜如是能破一切語言戲論。亦不所破。出第即中。案云此前三義者依跡顯實。通取地前地上波若有漏無漏隨義而說。第四義者唯顯地上無分別智。證會實相絕諸戲論超過四句遠離五相。故言末後答者為實。是就最勝如是說。而非盡一切智慧。故言諸 說皆道理。如下文云。波若波羅蜜一切智慧。所以者何菩薩佛時應一切法一切智慧。所謂求聲聞辟支佛佛智慧。是智慧三種。學無學非學非無學非學非無學智者如乾慧不淨安般欲界繫四念處燸法頂法世第一法等。乃至廣說
第三合明二種般若。由非一故二種。而離能所畢竟無異。所以然者菩薩修行般若之時推求一切諸法性相。若我無我若常無常若生若滅有若空。如是一切無所得不得一切所取相不起一切能取之見。是進遠離一切平等諸法實相無別無始無終無生無滅非有非空。超過一切語言之路永絕一切心行之處。云何中有般若。但一切諸法不同然是故強名諸法實相一切分別不離是故亦名無分別智。無智而非實相無實相而非智。如論說云。菩薩一切諸法非常無常非我無我非有無等。亦不是觀是名菩薩行般若波羅蜜。是義捨一切觀滅一切語言一切心行。從本已來不生不滅如來涅槃相諸法如是是名諸法實相乃至廣說。問觀照般若三分不。有見分何言無見無見分何名觀照。有自證體者則此智不同實相云何得言無別。無見分亦自證則同虛空不得名慧。答義此有見無相義此智無相無見自證證於體。或有說者若就有別開分三分俱無。若三分俱有。謂即於此平等之中無相無見為見。無別自證非不自證如是自證所不證諸法實相無非自故。故此自證無非是見。見實相者是見者不見實故。故此見分無非實相如是三分只是一味。若如是有見不見無障無礙即是解脫。若存能見有邊無見分則墮無邊不離邊故即為被縛如論偈云。

人見般若 是即為被縛
不見般若 即亦名被縛
人見般若 是則得解脫
不見般若 則亦得解脫

上來第二顯經宗竟

第三釋名者。摩訶大般若云慧。波羅蜜者名到彼岸如論說也。
  將釋此名即作三門。先大次慧後到彼岸。所言大者總而言之。凡諸所有大事大法不可思議神力威德皆是般若之所成辦。以是義故名之為大。如下文云。般若波羅蜜大事故起。不可思議事故起。不可稱事故起。有量事故起。無等等事故起。何以故波若波羅蜜中含波羅蜜。含受內空乃至有法無法空。含受四念處乃至八聖道分。是深般若波羅蜜中含十力乃至一切種智。譬如灌頂王國土尊。諸有官事皆委大臣國王安樂事。如是須菩提所有聲聞辟支佛法若菩薩法若佛法一切皆在般若波羅蜜中。般若波羅蜜能成辦其事。乃至廣說。別而論之乃多。今撮其要略釋四義勝力故。得多聞故。生大人故。與大果故。勝力故為大者。謂諸菩薩能學般若波羅蜜故。不思議殊勝神力。如經言欲以毛舉三千大千國土中諸須彌山。擲過無量阿僧祇國土。不嬈眾生者。當學般若波羅蜜故。得多聞為大者。謂諸菩薩般若過去未來一切諸佛所說言教。已說說皆遍聞如經言。過去諸佛現在諸佛今說未來諸佛說。欲聞已利亦利他人。當學般若波羅蜜論曰菩薩三昧三世諸佛三昧。入是三昧皆見三世諸佛聞其說法問過未來諸佛音聲現在菩薩得聞耶。聲不至現而三昧力能聞已滅未生音耶。若彼音聲現在云何已滅於現。云何未生先現於今。若彼音聲不至今現則彼音聲已滅未生。未已滅即是聲。云何得聞於聲耶。答彼過未音雖不至今而能得聞三昧力故。如障外色雖物所隔而能得天眼力過未音聲當知亦爾。雖有隔而能得聞。得聞曾有當有非聞已滅未生之無。若彼過未諸佛力故聲至於今。而令聞者凡夫二乘皆得聽聞。非謂般若三昧之力。故此經言已說說。即是當有之音已即是曾有之聲。問菩薩現能聞於曾當。佛豈不能令聲至。今能令至不離前難。生逆理不理故。答誰言諸佛不能令至但說聞至非般若力。當知諸佛法輪音聲遍於三世所不至。能至所至不可得。故如華嚴經言譬如章文字一切所入。法輪如是如來轉法輪三世不至。所轉所轉求之不可得。雖去來音至於今現而非生亦非過理。所以然者。三世長遠之劫即是極促一念之頃。而不令劫促亦不令念長。是故當彼聲至今生逆理過失。如彼經言。無量無數劫即是一念頃。亦不令劫短究竟剎那法。且止乘論還述本宗。生大人為大者。四種大人皆從般若生故。如論說言一切世間十方三世諸佛第一大。次有菩薩辟支佛聲聞。是四大人皆由般若波羅蜜生故為大。與大果故名之為大者。能與一切眾生無邊無盡果故。如論說言。復次能與眾生果報無量無盡常不變壞。所謂涅槃為大。餘五不能故不名大。依是四義般若名大。六種釋中是有財釋。
第二釋慧義者。解了義是慧義。能了一切所知境界故。無知義是慧義所知者不知實相故。破壞義是慧義壞。一切法可言性相故。不壞義是慧義。不壞假名而證實相故。遠離義是慧義。永離一切取著相故。不離義是慧義一切諸法相故。復次不離義是般若義。於一切法所離不離故。無壞不壞義是般若義。於一切法所壞所不壞故。無知不知義般若義。由所知所不知故。無義無非義是般若義。不得一切不得非義故。如是等義如論廣說如是般若之義。若約境智非一之義觀照名慧是業釋。實相名慧是主釋。若依能所二之門亦一實相般若業釋。問若彼般若之名此土譯言慧者。何故論說此不稱。如下文云。不亦稱者稱名智慧般若實相甚深極重智慧輕薄。是故不能稱。又般若智慧少故不能稱。又般若利益處廣。未成能與世間果報成已與道果報。又究竟盡知故稱。般若波羅蜜能稱知。若常無常若實若有若無如是不可稱義。應知。答此論正明智慧之名不稱般若之體。非謂般若不當智慧之名。何者文稱名智慧者是舉能稱名智慧般若甚深極重者是顯般若之體言絕慮。智慧輕薄者是明般若之名不離言慮。是故此名不能稱體。又般若智慧少者般若之體無量無邊所知限量故。智慧名有有量能稱能知一名故。是故少名不稱多體。次言般若利益處廣者。是明般若之體利益處廣。智慧所不能詮。是故言不可稱。次言究竟盡知故稱者。是智慧之體。稱於盡般若體都所知。謂常無常實有如是一切不可得故。是故言不可稱。又釋盡知相故得以稱其相。而般若能知者。常無常不可得故。由是道理不可稱。以是四義釋不可稱。是顯名不得相稱也。問般若之體所知故盡之名不得稱者。則如前釋言。無知義是慧義。是名可稱般若之體。答無知之名亦不稱體。直是遮詮不能表示故。但遮於知非表於無故。問若爾甚深極重之言是舉其體故能表示。能表示故非不可稱。若甚深言亦不稱者何謂此言是體耶。答甚深等言亦遮詮。但遮淺薄不得深故。是故此言亦不稱體。然論主意向般若體而發此言。就般若名說輕薄言。為顯是意故言體。非謂甚深之言能稱般若之體也。問若如是者前以義釋般若名。皆不般若之體。亦不稱於般若之業。云何而言是業釋。答般若非然故不當諸名。而非不然故能當諸名。又業釋。且是說非謂實然故不相違也。
第三釋到彼岸義者。到彼岸義乃多。依此論略出四義。一者從生死此岸涅槃彼岸故名到彼岸如論釋言。三乘之人以是般若到彼岸涅槃一切憂苦。以是義故名波羅蜜。二者從有相此岸無相彼岸故名到彼岸。如論釋言是般若波羅蜜等以色心二法推求破壞不得實。以是義故名波羅蜜。三者從未滿智此岸究竟智彼岸故名到彼岸如論釋言。彼岸名盡一切智慧邊智。名不可破壞相。不可破壞相者即是如法性實際。以其實故不可破壞。是三事攝般若中故名波羅蜜。四者從彼岸到無彼此岸所到故名到彼岸如下文言。此彼岸不度故名般若波羅蜜金鼓經云生死涅槃妄見。能無餘故名波羅蜜。此四義中第一三因中說果是有財釋。第二第四說其已到是業釋也。若以此大慧度之名目能詮者是主釋也。
四明因緣者。如論說云。問曰以何因緣故說摩訶般若波羅蜜經諸佛不以事及小因緣發言。譬如須彌山王不以事及小因緣而動。今有何等因緣佛說是經。答中廣因緣。今撮其要略出六因。一為廣示菩薩行故。二為不違諸天請故。三為欲諸人疑故。四為欲治眾生病故。五為欲說第一義諦故。六為欲伏諸議師故。初為廣示菩薩行者如論說言。佛於三藏中廣引種種譬喻聲聞說法。而不說菩薩道。唯阿含本業經中佛記彌勒當得作佛。亦不說種種菩薩行。今彌勒廣說菩薩行故說是經。二為不違諸天請者論說言。爾時菩薩菩提樹降魔眾已無上覺是時三千大千世界梵天王尸棄。及色界諸天提桓因及欲界諸天等皆詣所請轉法輪。亦念本願大慈悲故受說法諸法甚深般若波羅蜜是。以是故說此經。三為欲諸人疑者論云。人疑不得一切智。所以者何。諸法無量云何一人能知一切法。佛住般若波羅蜜實相清淨虛空無量法中發誠言。一切智人。欲斷一切眾生疑。以是故說此經。案云此中發誠言者謂不妄語長舌故。喻如世共知長舌者如世典云舌長覆鼻必不妄語。依此比量證成道理如來所言非妄。是故如來一切智以是眾生疑也。四為欲治眾生者論云。一切眾生結使病之所煩惱無始已來無人能治常為外道惡師所誤。出世醫王諸法藥汝等當服。以是故說此經。五為欲說第一義諦者論云。佛欲說第一義悉檀相故說是般若波羅蜜經。四種悉檀何者為四。一者世界悉檀二者各各為人悉檀三者對治悉檀四者第一義悉檀。此四悉檀一切十二部經八萬四千法藏皆是實不相違背。世界悉檀有法從緣和合有無別性。如車轅輻軸輞和合有無別事。人亦如是五眾和合有無別人也。問曰如經說言一人出世人蒙度。又二夜經中說。佛從得道夜至涅槃夜是二夜間。所經教一切皆實而不顛倒。若實無人者云何說人等。答曰人等世界第一義故無。如如法性實際世界故無。第一義故有。人等亦如是第一義故無世界故有。所以者何。五眾因緣有故人。非一人第二頭第三手無其因緣而有假名如是世界悉檀云何各各為人悉檀心行而為說法。於一事中或聽或不聽如經中說。雜報業故。雜生世間得雜觸得雜受。又餘經無人得觸無人得受。前為斷見人後為常見人。如是為各各為人悉檀云何對治悉檀有法對治有實性則無。不淨觀於欲病中是善對冶。於瞋病為善非對治法。如是慈心於瞋是於欲非善。如是對治云何第一義悉檀一切法一切一切是非一一可破。諸佛辟支佛阿羅漢所行真實不可破不可壞。且於三悉檀中所不通此中皆通。乃至廣說。案云總而言之一切教門不出二宗。所謂二諦但於世諦有多差別。故於其中分出二種。此二之餘皆屬初一。中二悉檀有何異者。通而言之為人悉檀無非對治對治悉檀亦是為人。然於一事中有異說。是由人異故為人。不由病異以授別藥。一事故不名對治。若說別法以治異病。病別藥異故名對治。非於一事中為人異說。故於為人。除此二種世俗事皆是世界悉檀所攝。問諸佛說法不為人。無非對治眾生者。云何初後二種悉檀為人不名對治。答通相而言如來問。但為直示世俗假名又為顯勝義實相如是二種由諦故異不由人異不由病別。是故別立初後二也。問若說人等世諦一人第二頭等者。蘊界處中所攝。又即是我。何異犢子部所立耶。答薩婆多人如第二頭。蘊界所不攝故。犢子部說實有人法。不即不離蘊界處之所攝。而在第五不可說藏。今大乘因緣故有而無別性。色心等法皆亦如是。若實有人是增益邊。若都無人是損減邊大乘不爾。從有故離損減邊。無別性故增益邊蘊界處中攝者。心不相應行蘊中攝。四中眾生同分攝。當知法法處所攝。且止乘論還述本宗。六為欲伏諸議師者論云。長爪梵志大論議師於佛法中生信故說是經。彼若不聞般若氣分離絕四句第一義法。小信尚不得何況得道果。乃至廣說長爪梵志因緣此中應廣說。其餘諸緣廣如論說。因緣略述如是
次第判教者分判佛教不同。今且略出二說平章是非。人說言一化教門不出二途。一者頓教二者漸教漸教有其五時四諦教無相教三抑揚教四一乘教五常住教。從淺至深漸次而說。今此經般若教在第二時無相教。或有說出世教門不過三品。所謂經說三種法輪解深密經言。勝義菩薩白言世尊。初於一時在波羅泥斯仙人墮處鹿林中。唯為發趣聲聞乘者以四諦相轉正法輪。雖是甚奇甚為希有。而是法輪有上有容。是未了義是諸諍論安足所。世尊在昔第二時中唯為發趣大乘者。一切法空自性無生無滅本來寂靜自性涅槃。以隱密相轉正法輪。而是法輪亦是有上是未了義是諸諍論安足所。世尊於今第三時中普為發一切乘者。一切法空自性無生無滅本來寂靜自性涅槃自性性。以顯了相轉正法輪無上無容是其了義。非諸諍論安足所。今此大品并諸般若皆是第二法輪所攝。問是二師說何者為實。答二種教門三種法輪是就一途道理。然其判此大品經等皆屬第二時攝。第二法輪者理必不然。違論故。此論釋畢定品言。須菩提法華經說若於所作功德乃至笑一稱南無佛。漸漸必作佛。又聞阿鞞跋致品中有退不退如法華經中。畢定餘經說有退不退。是故今問為畢為不畢定。乃至廣說。以是驗知說是經時在法華後。即示第二時者不應道理也。問若判此經在法華後者是說云何通。如仁王經爾時大眾各相謂言。大覺世尊前已為我等大眾九年說摩訶般若金剛般若天王般若光讚般若波羅蜜。今日如來放大光明斯作何事。答摩般若非一多。有在前說有在後說如論說言。此經千偈。大般若萬偈。若龍王阿修羅宮天宮中者千億萬偈。乃至廣說。以是義故不相違也。又此論云復次說法。一者諍處二者無諍處。諍處者如餘經。今欲明無諍處故說是摩訶般若波羅蜜經。以此知。今此經者同於第三顯了法輪。非諸諍論安足處故。而判此經等示第二法輪。是此經為諍論處。不應謂論說是無諍。又此經言欲求三乘菩提當學般若波羅蜜。又言波若波羅蜜中雖無法可得。而三乘之教乃至廣說。如解深密經中。亦言一切聲聞獨覺菩薩皆是一妙清淨道。當知此經同彼第三普為發一切乘者。以顯了相轉正法輪。而彼第二法輪中言唯為發趣大乘者。何得以此屬彼第二。又此經如化品言。若法有生滅者者如化。若無生無滅。所謂無誑相涅槃是法非變化須菩提言如一切諸法性空。非聲聞乃至諸佛作。云何涅槃一法如化如是如是一切法性常空。若新發意菩薩一切法皆是性空乃至涅槃亦皆如化即驚怖。為是新發意菩薩分別生滅如化不生滅者不如化須菩提言。世尊云何新發意菩薩性空。佛告須菩提諸法先有今無耶。以是文證當知。此經說涅槃法亦自性。而彼第二法輪中言一切諸法無生無滅本來寂靜自性涅槃。不言涅槃自性性。第三了義法輪中言一切諸法無生無滅乃至涅槃自性性。以是故知。今此經宗超過第同第三也。又華嚴經云。生死涅槃是二悉虛妄愚智亦如是。二皆真實。今此經云。受想如幻如夢乃至涅槃如幻如夢。若當有法勝涅槃者。說亦復如幻如夢。當知此經同彼華嚴無上無容究竟了義。但其教門各各異一耳。第五判教略述如之。第六消文依論廣釋。

大慧經宗要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