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世經卷第四

天竺三藏闍那崛多等譯
輸入者 程海燕
一校者 郭龍穩
改稿者 毛小燕

地獄品第四之三

復次諸比丘。彼毘至大地獄中。亦有十六諸小地獄。而為眷屬。以自圍繞。其獄各廣五百由旬。初黑雲沙乃至最後寒冰地獄。諸比丘如是地獄有因緣。名毘至耶。諸比丘。此毘至大地獄中。所有眾生生者者。出者住者。是諸眾生惡業果故。自然出生。諸守獄卒各以兩手執彼地獄眾生身。撲置熾燃地上焰直上一向猛盛。覆面於地。便持利刀。從腳踝上。破出其筋。手捉挽之。乃至項筋。皆相連引。貫徹心髓。痛苦難論。如是挽已。令駕鐵車。馳奔而走。其車甚熱。光焰熾燃。一向猛盛。將其經曆無量由旬所行之處。純是洞然鐵險道。去已復去。隨獄卒意無暫停時。欲向何方。意即去。隨所去處。隨所到處。獄卒挽之。未曾捨離。如是去時。隨所經曆。銷鑠罪人身。諸肉血復遺餘。以是因緣。受嚴切苦。極重劇苦。不喜苦。命亦未終。用至未盡。不善業未滅未散。未變未移。若於往昔非人身。所作來者。一切悉受。
復次諸比丘。此毘至大地獄中。所有眾生生者者。化者住者。以其不善業果報故。從於東方。有火聚。忽爾出生。熾燃赤色。極大猛焰。一向炎赫。如是次第。南西北方。四維下。各各皆有極火聚。熾燃出生。光焰炎赫。罪人爾時以此四方火聚之所圍繞。漸漸逼近。觸其身故。諸痛苦。乃至受於大嚴切苦。命亦末終。略說上。於彼獄中。一切具受。
復次諸比丘。此毘至大地獄中諸眾生等。生者者。乃至住者。惡業果故。從於東壁出大光焰。直射西壁。到已而住。從於西壁出大光焰。直射東壁。到已而住。從於南壁。出大光焰直射北壁。從於北壁出大光焰。直射南壁。從下射上。自上射下。縱橫相接。下交射。熱火赫奕。騰焰相衝。爾時獄卒以諸罪人。擲置六種火聚內。是諸罪人乃至受於極嚴切苦。命亦末終。略說乃至。彼不善業。未畢未盡。於其間。具足而受。
復次諸比丘。此毘至大地獄中。諸眾生等。生者者。乃至住者。惡業果故。經無量時。受長遠苦。爾時見地獄東門忽然自開。是諸眾生既聞開聲。復見門開。便走趣之。走已復走。大速疾走。各言。我等至彼處已。決應得脫我等今者若到彼處。應吉祥。彼諸眾生如是走時。走復走時。速疾走時。其身轉更熾燃光焰。譬如世間有力壯夫。將火炬逆風而走。而彼火炬。更復轉燃。焰熾猛盛。如是如是。彼諸眾生如是走時。速疾走時。身諸支節。轉復熾燃。舉足之時肉血離散。下足之時肉血還生。又彼眾生如是奔走。欲近門時。罪業力故。門還自閉。罪人爾時於彼獄中。熾燃光焰。地上絕倒臥。覆面而踣。既覆倒已。即燒其皮。既燒皮已。次燒其肉。既燒肉已。次燒其筋。既燒筋已。次燒其骨。既燒骨已。徹至其髓。徹至髓時。唯見煙出。出已復出。煙燧火出。罪人於中。乃至次第受極嚴苦。命亦未終。略說如前。未盡彼人不善業乃至往昔非人身。所作來者。於中具受。
復次諸比丘。此毘至大地獄中。諸眾生等。生者者。乃至住者。以諸不善業果報故。經無量時。長遠道中諸苦已。地獄四門。還復更開。於門開時。彼地獄中諸眾生等。聲見開。向門而走。走已復走。乃至大走。如是念。我等今者當於此處必應得脫我等於今定當訖了。彼人如是馳走時。其身轉復熾燃猛烈。譬如壯夫執乾草炬逆風而走。彼炬既燃轉復熾盛。如是如是。彼諸眾生走已復走。乃至大走。如是走時。彼身分。轉更熾燃。欲舉足時肉血俱散。欲下足時肉血還生。及到獄門。其門還閉。彼諸眾生於此熾燃地上一向馳走。既不得出。其心悶亂。覆面倒地。既倒地已。遍身皮。既燒皮已。次燒其肉。既燒肉已。復燒其骨。乃至徹髓。煙焰洞燃。其煙熢。其焰炎赫。煙焰雜。熱惱復倍。彼人於中受極嚴苦。略說如前。乃至壽命未得終盡。不善業未滅未離未變未散。乃至往昔非人身。所造作者。一切悉受。
復次諸比丘。此毘至大地獄中。所有眾生乃至住者。以不善業果報力故。為地獄火熾燃燒之。爾時色。皆是所不喜。有意喜者皆不現前。非所好。不可愛色。不善之色。而恒逼惱。耳所聲。鼻所香。舌所知味。身所覺觸。念法。皆是意。所不喜者。非所喜。非可愛法。恒來現前。凡有境界。皆是不善。彼人於中以是因緣。恒受極苦惱。其色惡故。其觸亦然。乃至壽命。未得終盡。不善業。未沒未滅。若於往昔非人身。造作一切惡業。悉皆具受。
復次諸比丘。有何因緣毘至獄名毘至耶。諸比丘。此毘至大地獄中。於一切時須臾安樂乃至彈指頃。是故名此大地獄者。為毘至。如是次第具足受苦。諸比丘。此大地獄諸眾生等。經無量時。受長遠苦。乃至得從此毘至大地獄出。出已馳走。走已復走。乃至大走。欲求屋宅。求覆。求洲。求歸依處。求護處。爾時復入黑雲沙等五百由旬諸小地獄。入已乃至略說。最後到第十六寒冰地獄。具受眾生。然後乃於彼處終。此中世尊如是偈。

口意造業 道中
如是生活地獄 最為可畏毛豎處
經曆數千億歲 死已須臾還復活
怨讎各各相報對 眾生更相殺
若於父母心 或菩薩聲聞
此等皆墮黑繩獄 其處受苦極嚴熾
正行令邪曲 見人友善必破壞
此等亦墮黑繩兩舌惡口妄語
樂作三種惡業 不修三種善根
此等癡人必當入 合大地獄久受苦
或殺羊馬及諸牛 種種雜獸雞豬等
并殺諸餘蟲蟻類 彼人當墮合地獄
世間畏相種 以此逼迫惱眾生
當墮磑山地獄中 受於塠壓舂擣苦
貪欲恚癡結使故 迴轉理令別異
判是作非乖法律 彼為刀劍輪所傷
倚恃強勢劫奪他 有無力皆悉取
如是諸逼惱 當為鐵象所蹴蹋
若樂殺害諸眾生 身手血塗心嚴惡
如是不淨業 彼等叫喚
種種眾生故 於叫喚獄被燒煮
其中復有叫喚 此由諂曲奸猾心
諸見稠林所覆蔽 愛網彌密所沈淪
如是最下業 彼則叫喚
若至如是叫喚 熾燃鐵城毛豎處
其中鐵堂及鐵屋 諸來入者悉燒燃
若作世間業 恒當惱亂諸眾生
彼等熱惱獄 於無量時受熱惱
世間沙門婆羅門 父母尊長諸耆舊
若恒惱令不喜 彼等皆墮熱惱
淨業不樂修 所愛至親常遠離
如是諸事者 彼人當入熱惱
惡向沙門婆羅門 并諸父母
或復害於餘尊者 彼墮熱惱常熾燃
恒多造作惡業 不曾發起善心
是人直趣毘獄 無量眾苦
正法非法 說諸非法正法
增益善事 彼人當毘獄
活及黑繩此兩獄 叫喚等為五
熱惱大熱共成七 毘至獄為第八
此八大地獄 嚴熾苦切難忍受
惡業之人所作故 其中小獄有十六

爾時世尊說此偈已。告諸比丘如是言。汝諸比丘世界間。別更復有十地獄處。何等為十。所謂頞浮陀地獄。泥浮陀地獄阿呼地獄。呼呼婆地獄吒吒地獄。搔揵提迦地獄優缽羅地獄。波頭地獄。奔茶梨地獄。拘牟陀地獄。諸比丘。於彼如是地獄。諸比丘。何因何緣。頞浮陀地獄。名頞浮陀耶。諸比丘。頞浮陀獄諸眾生等。所有形。猶如泡沫。是故為頞浮陀也。
復次於中有因緣。泥浮陀地獄。名泥浮陀耶。諸比丘。彼泥浮陀地獄中。諸眾生等。所有形。譬如肉段。是故為泥浮陀。復次於中何因何緣。阿呼地獄阿呼。諸比丘阿呼地獄。諸眾生等。受嚴切苦。逼迫之時。叫喚而言。阿呼阿呼。甚苦也。是故阿呼地獄
復次於中何因何緣。呼呼婆獄。名呼呼婆耶。諸比丘。彼呼呼婆地獄中。諸眾生等。為彼地獄極苦逼時。叫喚而言。呼呼婆呼呼婆。是故為呼呼婆也。復次於中何因何緣。吒吒獄。名吒吒耶。諸比丘。彼吒吒地獄中。諸眾生等。以極苦惱逼切其身。但得唱言。吒吒吒吒。然其舌聲不能出口。是故吒吒也。復次於中何因何緣。搔揵提迦。名搔揵提迦耶。諸比丘。搔揵提迦地獄之中。猛焰色。如搔揵提迦花。是故為搔揵提迦。復次於中何因何緣。優缽羅獄。名優缽羅耶。諸比丘。彼優缽羅地獄之中。猛焰色。如優缽羅華。是故優缽羅也。復次於中何因何緣。拘牟陀獄。名拘牟陀耶。諸比丘。彼拘牟陀地獄之中。猛焰色。如拘牟陀花。是故為拘牟陀也。復次於中何因何緣。奔茶梨邊獄。名奔茶梨迦耶。諸比丘。奔茶迦地獄之中。猛如奔茶梨迦花。是故為奔茶梨迦。復次於中何因何緣。波頭摩獄。名波頭耶。諸比丘。彼波頭地獄之中。猛如波頭摩花。是故為波頭摩也。諸比丘。如薩羅國斛量如是胡麻滿十斛。高盛不概。而於其間。丈夫。滿百年已。取一胡麻如是次第。滿百年已。復取粒。擲置餘處。諸比丘如是擲彼薩羅國滿十斛胡麻盡已。爾所時節。頞浮陀獄。說其壽。猶未畢盡。且以此數。略而計之。如是十頞浮陀壽。為一泥浮陀壽。十泥浮陀壽。為一阿呼壽。阿呼壽。為一呼呼婆壽。十呼呼婆壽。為一吒吒壽。吒吒壽。為一搔揵提迦壽。十搔揵提迦壽。為優缽羅壽。優缽羅壽。為一拘牟陀壽。十拘牟陀壽。為一奔茶梨迦壽。十奔茶梨迦壽。為一波頭摩壽。波頭摩壽。為一中劫
比丘。波頭地獄。所住之處。若諸眾生離其所。由旬。便為彼獄焰所及。若離五十由旬。所住眾生。為彼火熏。皆盲眼。若由旬。所住眾生。身之肉血。燋燃破散。諸比丘。瞿比丘。為於舍利弗目揵連所起誹謗心。濁心心故。後即生波頭摩獄。生彼處已。從其口中出大熱焰。長餘十肘。於其舌上自然而有五百鐵犁。恒常耕之。諸比丘。我於餘處。未曾如是色類損害也。所謂於梵行人邊生垢濁心故。損惱心故。毒心故。不利益心故。慈心故。淨心故。諸比丘。是故汝等應於一切梵行人所。起慈意業。如我所見。晝夜起慈口意者。常安樂。是故汝等。一切比丘。皆當如我所見所說。應於晝夜常起慈心。汝等常當如是學。爾時世尊說此伽他曰。

世間諸人在世時 舌上自然生斤鈇
所謂口說諸毒惡 還自損害其身
讚歎者不稱譽 不應讚者反談美
如是為口中諍 以此諍故無樂受
若人博戲得財 是為世間
淨行人起濁心 是名口中大鬥諍
如是十六百千 泥浮陀地獄
五頞浮陀地獄 及墮波頭摩獄中
以毀聖人如是 由口意業惡故

比丘世界間。復有諸風。名曰熱惱。諸比丘。彼諸風。若來至此四洲界者。此四洲所有眾生生者住者。一切身分。悉皆散壞消滅無餘。譬如葦荻若被刈已。不得水灌。皆當乾壞。有遺餘。如是如是。諸比丘世界間。所有諸風。名熱惱者。若來至此四洲界時。此四洲界。所有眾生一時皆悉乾壞無餘。亦復如是。但以內鐵圍山鐵圍山二山所障。是故彼風不來到此。
比丘。彼鐵圍山鐵圍山能作如是大利益。為此四洲四世界中諸眾生等作依止業。
復次諸比丘世界間。所有諸風。吹彼地獄燒煮眾生。身肉脂髓。種種不淨臭穢之氣。甚可畏惡。諸比丘。其風若來至此四洲世界中者。四洲世界所有眾生乃至住者。一切盲冥眼目。以其臭氣極猛盛故。然由鐵圍及鐵圍二山為障。遮礙彼故不來至此。
比丘。彼內鐵圍及鐵圍二種大山。乃能為此四洲世界眾生等。如是比最大利益。成諸眾生依止業故。復次諸比丘世界間。更有風。僧伽多。諸比丘。彼風若來至此世界。則此世界四種大洲八萬四千諸餘小洲。并餘大山。須彌山王。悉能吹舉。去地或高俱盧奢。舉已能令分散破壞乃至二三四五六七俱盧奢。既擎舉已。悉能令其星散破壞乃至擎舉高由旬。星散破壞。亦如前說。如是二三四五六七由旬。擎舉破壞。悉令分散乃至由旬。既擎舉已。分散破壞二三四五六七百由旬。既擎舉已。分散破壞。亦復如前。乃至由旬二三四五六七千由旬。擎舉之已。分散破壞。諸比丘。譬如壯夫手把麥。把已高舉。末令粉碎。於虛空中。分散棄擲。令無遺餘。如是如是。諸比丘。彼世界間最大猛風。僧伽多。其風若來至此四洲爾時此界四種大洲。及八萬四千諸餘小洲。一切諸山。并須彌山王。悉能高舉。至俱盧奢。分散破壞。略說如前。乃至舉高七千由旬分散破壞。亦復如是。諸比丘。但鐵圍山鐵圍山二山障故。不來至此。諸比丘。彼內鐵圍山鐵圍山二山威德。有大利益。乃能如是。為此四洲四世界中諸眾生等作依止業。
復次諸比丘。當閻浮洲南二鐵圍山外。有閻魔王宮殿處。縱廣等六千由旬。七重牆壁。七重欄楯。七重鈴網。其外七重多羅行樹周匝圍遶。雜色可觀七寶所成。所謂金銀琉璃頗梨赤珠瑪瑙等之所成就。於其四方各有諸門。一一諸門。皆有卻敵樓櫓臺殿園苑花池。是諸花池。及園苑內。種種樹。其樹各種種眾葉。種種妙花。種種美果。彌滿遍布。種種諸香。隨風遠熏。種種眾鳥。各各和鳴。復次諸比丘。彼閻魔王。以其惡業不善果故。於夜三時及晝三時自然而有赤融銅汁。在前出生。當於是時。其宮殿。即變為鐵。於先所有五欲功德。在目前者。皆沒不現。若在宮內即於宮內。如是出生。時閻魔王見此事已。畏不安。諸毛皆豎。即便出外。若在宮外。即復於外如是出生。時閻魔王畏。顫不安。有諸毛。一時皆豎。即走入內。時守獄者。取閻摩王高舉撲之。置地上。其地熾燃。極大猛盛。光焰炎赫。撲令臥已。即以鐵鉗。開張其口。以融銅汁。瀉置口中。時閻摩王被燒唇口。燒唇口已。次燒其舌。既燒舌已。復燒咽喉。燒咽喉已。復燒大腸及小腸等。次第燋燃。從下而出。當於爾時。彼閻摩王。如是念。一切眾生。以於往昔惡行惡行惡行。是故彼等皆如是種種異無量苦惱不喜事。地獄中。諸眾生等。今我此身并餘眾生與閻摩王同作業者。亦復如是。嗚呼願從今此身已。更得身時。俱於人間。相逢生。令我爾時如來法中當信解信解已。我於彼處復當更信解具足。剃除鬚髮。著袈裟衣正信解。從家出家。我於爾時。既出家已。和合不久。便於男子。為何事故。正信解。從家出家無上梵行所盡之處。現見法中。得通證。具足證已。願當言。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應作者。皆已作訖。更不復於後世生。
比丘。彼閻摩王。復於是時。發如是等熏善念。即於爾時。彼閻摩所住宮殿。還成七寶。種種出生。猶如諸天五欲功德現前具足爾時閻摩王。復是念。一切眾生。以身善行口意善行。便得快樂願彼等各各皆如是安樂。譬如空居諸夜叉輩。所謂我身及餘閻摩王。諸有眾生。同集業者。諸比丘三天使在於世間。何等為三。所謂病死也。諸比丘一種人。以自放逸惡行口行惡行惡行如是等人。及意。皆行於惡。以此因緣身壞終。趣於道。地獄中。諸守獄者。應時即來。驅彼眾生。至閻摩王前白言。天王此等眾生昔在人間。縱逸自在不善和合。恣口意。行於惡行。以其惡行故。今來生此。天王教示之。善呵責之。
時閻摩王問罪人言。汝善丈夫昔在人間第一天使教示汝。善呵責汝。豈不見彼初天使出現生耶。答言。大天。我實不見。時閻摩重復告言。丈夫汝豈不見。昔在世間為身時。或作婦女。或作丈夫。衰相現。摩訶羅時。齒落髮白。皮膚緩皺。黶遍體。狀若胡麻。膊傴背曲。步跛蹇。足不依身右傾側。頸細皮寬。兩邊垂緩。猶若牛。唇口乾枯。喉舌燥澀。身體屈弱。氣力綿微。喘息出聲。猶如挽鋸。向前欲倒。恃杖而行。盛年損。血肉消竭。羸瘦尪弱。趣來世路。舉動沈滯。復壯形。乃至身心。恒常顫掉。一切支節。疲懈難攝。汝之不。彼人答言。大天。我實之。時閻摩王復告之言。汝愚癡人。智慧。昔日既如是相貌。云何不作如是思惟今此身。亦是法。亦是事。亦未離如是等法。今具如是老法。未得遠離當於口意。亦可造作微妙善業。使當有長夜利益安樂之報。
爾時彼人復答言。大天。我實。不作如是思惟。何以故。以心縱蕩行放逸故。時閻摩王又更告言。汝愚癡人。若如是者。汝自懈怠放逸故。不及意善業。以是因緣汝當長夜苦惱安樂。是故汝當具足受此放逸之罪。得如是等惡果報。亦如諸餘放逸眾生受此罪報。又汝諸人。此之苦報惡業果者。非汝母作。非汝父作。非汝兄弟作。非姊妹作。非國王作。非諸天作。亦非往昔先人所作。是汝作此惡業。今還聚集受此報也。爾時閻摩王。具以如是第一天使。善加教示。呵責彼已。復以第二天使教示之。善呵責之。告言。諸人。汝豈不見第二天使世間出耶。答言。大天。我實不見。王復告言。汝豈不見。昔在世間作身時。若婦女身。若丈夫身。四大和合。忽爾乖違。病苦所侵。纏綿困篤。或臥小床。或臥大床。以自糞屎汙穢於身。宛轉其中。不得自在臥起坐。仰人扶侍。洗拭抱持。與飲與食。一切須人。汝之不。
彼人答言。大天。我實之。王復告言。癡人如是。若巧智者云何不作如是思惟今亦如是之法。今亦如是之事。亦未離如是之患法。如是患事。即未免脫。應自覺知。今亦可善業。若身若口若意善業令我當來長夜得於大利益事安樂事。彼人答言。不也。大天。我實不作如是思惟。以懈怠心行放逸故。
王復告言。癡人汝今既是行放逸者。懶惰懈怠不作善業。若身若口若意善業。汝何能得長夜利益安樂報。是故汝當修行善事。若行放逸。隨放逸故。汝此惡業。非父母作。非兄弟作。非姊妹作。非王非天亦非往昔先人所作。非諸沙門婆羅門等之所造作。此之惡業汝既自作。汝還受此果報也。
時閻摩王次以如是第二天使。善加教示。呵責彼已。更以第三天使教示之。善呵責之。語言。汝愚癡人。汝昔人間身時。豈可不見第三天使世間出耶。答言。大天。我實不見。時閻摩王復告之言。汝愚癡人。在世間時。豈復不見若婦女身。若丈夫身。隨時終。置於上。以雜色衣。而蒙覆之。將出聚落。又作種種斗帳軒蓋。周匝莊嚴眷屬圍遶。絕棄瓔珞手散髮。灰土坌頭。極大悲惱。號咷哭泣。或言嗚呼。或言多多。或言養育。舉聲叫。搥胸哀慟。種種語言。酸哽楚切。汝悉不。答言。大天。我實之。時閻摩王復告之言。癡人汝昔既此等事。何不自作如是思惟今亦如是之法。我身亦如是之事。我既未脫如是事者。亦有死。亦有死法。未得免離。今宜可善業。若身若口若意善業。為我長夜大利益得安樂故。爾時彼人答言。大天。我實不作如是思惟。何以故。以放逸故。
  時閻摩王復告之言。癡人汝今既是放逸行者。以放逸故。不作善業。亦不為汝長夜利益長夜安樂故。聚集其餘口意善。是故汝今如是事。謂放逸行。以放逸故。汝自造此不善業。汝此惡業。非父母作。非兄弟作。非姊妹作。非王非天亦非往昔先人所作。又非沙門婆羅門作。汝此惡業是汝自作。自聚集故。果報。汝還受。時閻摩王。具足以此第三天使。教示呵責彼諸罪人呵責訖已。敕令去。時守獄者。即執罪人兩足兩臂。以頭向下。以足向上。遙擲置於諸地獄中。爾時世尊說此偈言。

眾生造作惡業已 可後惡趣
時閻摩王彼來 以悲愍心而呵責
汝昔在於人間時 可不見病死
此是天使來告示 云何放逸不覺
口意染諸塵 不行自調
云何名有識 而不造作利益
爾時如法閻摩王 呵責罪人
彼人喘息心驚怖 舉身顫掉白王言
昔由隨惡朋友 聞諸善法不喜
貪欲瞋恚所纏覆 不作利故損身
王言汝不因 唯造種種諸惡業
癡人今日當彼業故來地獄
一切惡業 非父非母之所作
亦非沙門婆羅門 又非國王諸天
此但是汝自所作 惡業不淨
自既作此諸惡業 當分受此惡果
彼王以是三天使 次第教示呵責
於是獄主閻摩王 棄捨罪人
閻摩世中居住者 即前取諸罪人
牽將趣於地獄所 極大可畏毛豎處
四邊四門 四方四維皆齊整
周迴院牆悉是鐵 四面復以鐵為欄
熾燃鐵以為地 光焰猛盛煙火合
遙見可畏心破裂 嚴熾炎赫不可向
由旬火熾燃悉彌滿
其中所燒眾生類 皆由往昔惡因
三天使之所訶 而心放逸覺察
彼等於今長夜悔 皆由往昔劣心
諸有智慧眾生天使
當精勤莫放逸 聖法善巧
見聞已當驚恐 諸有生死窮盡處
一切無過涅槃 種種患有餘
至彼安隱快樂 如是見法寂滅
所謂已恐怖 自然清淨涅槃

起世經卷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