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923
諸法無諍三昧法門卷上

南嶽思大禪師
輸入者 焦遠蘭
     一校者 王 麗
     二校者 徐文美
     改稿者 譚海云

萬行中說。從初發心成佛道。一身一心一智慧。教化眾生故。萬行名字差別異。夫一切佛法。先持淨戒勤禪定一切佛法三昧門百八三昧五百陀羅尼。及諸解脫大慈大悲一切種智五眼六神通三明八解脫。十力四無畏十八不共法三十二相八十種好六波羅蜜。三七品。四弘誓願四無量心如意神通四攝法如是無量佛法功德一切皆從禪生。何以故。三世十方無量諸佛說法眾生時。先入禪定。以十力種智觀察眾生根差別。知其對治得道因緣。以法眼觀察竟。以一切種智說法眾生一切種智者。佛眼。亦名現一切色身三昧。亦名普現色身三昧。上作一切佛身。諸菩薩身辟支佛身。阿羅漢身。諸天王身。轉輪聖帝諸小王身。下作三塗六趣眾生之身。如是一切佛身一切眾生身。一念心中一時行。無前後。亦無間。一時說法眾生。皆是禪波羅蜜功德所成。是故言。若不坐禪。平地顛墜。煩惱。先以定動。然後智拔定名奢摩他智慧毘婆舍那有無量。總說三種。下定名欲界定。中定名色界定。上定名無色界定。復次下聲聞定。總攬三界。中辟支佛定。上如來定。及諸菩薩定。有無量說三。一者道智。二者種智。三者一切種智。慧亦三。一者慧。二者種慧。三者一切種慧。復次分別說有十一智。何者是耶。法智世智他心智宿命智苦智集智滅智道智盡智無生智如實智。復次盡智無生智分別則有種智盡智有九。無生智有九。是名八智。亦得八心三乘聖人共在四禪智慧中。問如實道如實智者。於一切法總相別相如實能知故。名如實智。是諸智慧即是一切智。亦名無智。何以故。如先尼梵志問佛。經中說。先尼梵志白佛言。世尊如來一切智慧。從何處得。佛答先尼有得處。先尼復問。云何智慧有得處佛復答言。非內觀中得是智慧。非外觀中得是智慧。非外觀中得是智慧。亦非不觀得是智慧。是故智慧有得處。故名無智。如奇特品說。一字入四二字。四二字一字。亦不見一字佛與佛善知字法。善知無字法。為無字法故說於字法。不為字法故說於字法。是故四二字即是無字。復次欲坐禪時。應先身本。身本者如來藏也。亦名自性清淨心。是名真實心。不在內。不在外。不在間。不斷不常。亦非中道無名無字無相貌。自無他。無生無滅。無來去。無住處。無愚無智。無縛解。生死涅槃二。無前後。無間。從昔已來無名字。如是觀察身竟。次身身。復觀心身。身者從妄念生。隨業受報。天人諸趣。實去來妄見生滅。此事難知。當譬喻說。身本及真心。譬如虛空月。無初後。無圓滿無出去來眾生妄見生滅大海江河及陂池。溪潭渠浴及泉源。普現眾影似真月。身身心心如月影。身然欲甚相似。身本真偽亦如是。月在虛空無來去。凡夫妄見在眾水。雖去來無生滅。與中月甚相似。雖現六趣眾色像。如來藏身未曾異。譬如幻師著獸皮飛禽走獸種種像。貴賤男女差別異。端正醜陋及少。世間種種可笑事。幻師雖作種種變。本丈夫形未曾異。凡夫雖受六趣色。如來藏變異。身本及真心。譬如幻師睡身心無思覺寂然變易。身身及數。如幻師桌戲故示六趣形種種可笑事。身身眾生體。譬喻說法性涅槃。亦生死。譬如眠熟時。見種種事。心體尚空無。何況有夢事。覺雖了憶。實有於此凡夫顛倒識。譬喻如是禪定智慧覺了。餘散心智不能解非。但凡夫如夢幻。月影現水種種事。復次諸佛菩薩聖皆爾。從初發心佛果持戒禪定種種事甚深定心變易智慧神通幻化異。法身不動如空普現色身作佛事。雖去來無生滅。亦如月影現眾水。何以故。如論中說。一切智定。必善心。若在定能知世間生滅法相。亦知出世三乘道。制心禪智。不辦。欲求佛道持淨戒。專修禪觀。得神通能降天魔外道。能眾生煩惱。問曰。般若經中佛自說言。聲聞。當學般若緣覺當學般若菩薩。當學般若。復次有六波羅蜜般若為前導。亦是三世諸佛母。汝今云何。偏讚禪不讚五波羅蜜。復次如經中說。五度如盲。般若如眼。汝今云何。偏讚度不讚眼。誰能信者願廣解說。除我等疑惑。答曰。諦聽善思念之。吾當為汝決定說。

三乘般若一觀 隨證淺深差別
大海增減 隨取者器小異
聲聞緣覺菩薩 如來智慧如是
十二因緣四種智 下智聲聞緣覺
上智名菩薩 如來頓覺上智
無名法化眾生 方便假名差別
三乘智慧能知 佛世尊獨知耳
  如大集經四諦 三乘法行
陳如稽首世尊 十方菩薩大眾
云何法行比丘 願佛演說法行
爾時佛告陳如 至心諦聽
求法行諸比丘 如來十二部經
修多羅毘曇 優婆提舍毘尼
樂為四眾敷暢說 是樂誦說非法行
更復有諸比丘 如來十二部經
廣演思惟義 是樂思惟無法
  復次有諸比丘 更讀誦十二部經
演說思惟觀其義 是名樂觀無法
法行三乘同 一觀
比丘身心 貪著一切
謙虛下意不生慢 不以愛水業田
不於中種識種子 覺觀法境界息
永離煩惱寂靜 比丘如是身心
佛說是人真法如是比丘即能得
聲聞緣覺菩提 法行比丘三事
觀受及觀心 比丘觀察三念已
一心四禪八智 復次大智論中說
聲聞緣覺諸佛 四禪八智
同共證道明闍異 共觀四諦二緣
隨機感悟種種異 聲聞四諦十六心
辟支獨覺無漏智 菩薩亦解二乘
獲得無礙十六諦 諸天寶器
飯食黑白四諦譬喻如鐙品
淨油智如炷 禪慧如大放光
照物二是般若 明本差別
睹者眼目明暗異 禪定品及六度
般若一法有二 神通從禪發
隨機差別

問曰。佛何經中說般若諸慧皆從禪定生。答曰。如禪定論中說。三乘一切智慧皆從禪生。般若論中。亦此語。般若從禪生。汝所知。不解佛語。而生疑惑是狂難。汝何不見十方諸佛說法眾生時。先入禪定。以神通力。能令大地十方世界六種震動三變土田。轉穢為淨。或至七變。能令一切未曾有事。悉具出現。悅可眾心。放大光明普照十方菩薩。悉來會。復以五眼觀其性欲。然後說法。復次般若波羅蜜光明釋論中說。人疑問佛。一切智人智慧自在。即應說法。何故先入禪定。然後說法。不知相。論主答曰。言如來一切智慧。及大光明。神通力。皆在禪定中得。佛今欲說摩訶般若大智慧法。先入禪定。現神通放大光明遍照一切十方眾生。報禪定恩故。然後說法。為外道執。外道六師常作是言。等智慧。於一切常用常說。不須入禪定降伏如是邪見外道輩。先入禪定。然後說法。復次如勝定經中所說。人。不須禪定證法散心讀誦十二部經。卷卷側滿。十方世界皆闍誦通利。復精進恒河沙劫講說是經。不一念思惟入。何以故。但使發心坐禪者。雖未得禪定。已勝十方一切論師。何況得禪定。說是語時。五百論師來詣所。俱白佛言。我等多聞。總持十二部經。及韋陀論五部毘尼講說無礙十六大國。敬我如佛世尊。何故不讚我等多聞智慧。獨讚禪定。佛告諸論師。汝等心亂。假使多聞何所益也。汝禪定角力。如盲眼人欲睹眾色。如無手足欲抱須彌山王。如折翅鳥欲飛騰虛空。如蚊子翅欲遮日月光。如無船舫人欲度大海。皆無是處。汝論師。亦復如是。欲角量禪定無有是處。復次毘婆沙中說。比丘。不肯坐禪證法散心讀誦講說文字。辨說為能。不知詐言知。不解詐言解。不自覺知。高心輕慢坐禪之人。如是論師。死地獄。吞鐵丸。出為飛鳥。豬羊畜獸。雞狗干。狐狼等身人。不近善知識。雖復坐禪獲得四禪定有轉治。無方便智。不能煩惱。雖得寂靜之樂煩惱不起。獲四禪時。謂得寂滅涅槃之道。便是念。今已得阿羅漢果。更不復生。比丘。實不得道。不斷煩惱。但得似禪定。不近善知識無方便智。謂得實道。起增上慢。臨終見處。即生疑悔阿羅漢者更不復生。今更生。當知諸佛誑惑於我。是念時。即墜地獄。何況餘人不坐禪者。重宣此義。而說偈言。

欲自求度及眾生 普遍十方六度
先發無上菩提修習忍辱持戒
晝夜六時懺悔 大慈悲平等心
不惜身命精進 欲求佛道持淨
專修禪智獲神通 能降天魔外道
眾生煩惱 初發心成佛
一身一心一智慧 為欲教化眾生
萬行名字差別欲覺一切諸佛
清淨戒修禪定 捨諸名聞利養
遠離憒鬧癡眷屬 十方佛常懺悔
不顧身命佛道 獲得百八三昧
亦得五百陀羅尼 及諸解脫大慈悲
五眼六通一切智 三明八解
具足十力四無畏 三十二相八十好
品具六度 八不微妙
視諸眾生四弘誓願四攝
四無量心種智 一切種智如意
觀察眾生法施 四禪定放光
遍照十方世界 變穢為淨大震動
現諸奇特希有十方菩薩
三界天王皆在此 端坐瞻仰一心
同聲三請法 從禪方便三昧
為眾隨應演說色身香聲種種別
禪定寂然不異 雖在座坐現法
十方九道不遍 淨戒禪定三昧
十方了分見 應可度者如眼前
未可度者即不見 如空影現眾水
闍室深井即不現 譬如幻師種種變
盲瞎之人則不見 盲瞎睡重者不見
諸佛法身鏡亦爾 三障眾生能見
淨戒智慧 如來藏不可見
金鑛中有因緣不具金不現
眾生如來藏 修戒定則不見
淨戒禪智具六度 清淨法身乃顯現
淨妙金和水銀 能塗世間種種像
如來藏金和禪定 法身神通應現
普告後世道人修戒定莫能強
無戒定智皆不應 匆匆亂心文字
地獄吞鐵丸 出為畜生彌劫矣
如是眾生不自知 自稱我有大智
輕毀一切坐禪人 壞亂正法
假使講經沙劫 都不曾識佛法
如殺三千世界人 及諸一切眾生
高心謗禪壞亂眾 其罪甚重過於此
譬如群賊劫牛乳 聲唱得醍醐
不知鑽搖及熮煖 亦失酪漿熟酥
粗淺薄味尚都失 醍醐上味在何處
禪智無法譬喻說言無婦女
不淨亂心文字 故言皮囊可盛貯
譬如盲狗咬草叢 不見人及非人
但聞風吹草鳴聲 聲叫言賊虎至
一盲狗虎咬故 舉世盲狗叫亂沸
散亂不定 覺觀心語亦如是
讚百千經心常亂 如蛇吐毒與世諍
諸非毒轉盛 自言壞常子難生
既見禪法喜女無兒可生
文字空不貪著 修定無生
方便般若母 巧慧方便以為父
禪智般若無著和合共生如來
三乘種從是學 故稱一切導師
淨戒禪智如大地 能生物載群類
禪智神通方便 能生三乘一切智
一念禪定 能報三世佛恩義
三世諸佛道場 覺悟眾生
一切凡夫一身煩惱一智
真如一像不變易 善惡業影六道
諸佛菩薩一法身 亦一心一智
一字萬行眾生 一聖假名
凡聖色藏一而二 方便道凡聖
色藏元象佛與佛乃知此
十方佛 聞此一字無量義
行法能知 文字論師不能解
若人不近善知識 有漏
初禪謂得須陀洹 四禪謂得阿羅漢
增上慢諸漏盡 謂言斷不更生
終時見處 即是言佛欺我
阿羅漢者不更生 云何
身證不了尚此 何況散心文字
不知詐知起我慢 顛倒說法眾生
證法座 死阿鼻大地
身證不了尚生疑 何況不證盲心說
心亂語謗諸佛 學之徒皆效此
地獄出為畜生 備作種種諸雜類
若人親近善知識 無漏禪乃
具足禪智多聞如是導師依止
禪定深隱可知

復次禪波羅蜜。有無名字。為佛道修學甚深微妙禪定身心得證。煩惱一切神通誓願一切眾生。是乃禪波羅蜜。誓願禪定轉名四弘。欲眾生故。入深禪定。以種智清淨法眼觀察眾生處非處十力智爾時禪定轉名四無量心慈悲眾生拔苦與樂。離僧愛心平等觀察。爾時禪定。轉名慈悲喜捨。既觀察已。與其同事。隨應說法。爾時禪定。轉名四攝法布施愛語利益同事。是名四攝法也。復次大慈大悲。現如意神通一切色身。以神通力五欲中。遍行六趣。隨欲眾生爾時禪定。轉名神通波羅蜜。亦普現十方一切佛事。常在禪定寂然無念。復次深大慈悲憐憫眾生。上作十方一切佛身緣覺聲聞一切色形。下作六趣眾生之身。如是一切佛身一切眾生身。一念心中一時行。無前後無間。一時說法眾生爾時禪定神通波羅蜜。轉名一切種智。亦名佛眼。復次菩薩摩訶薩持戒清淨深妙禪定。斷習氣故。遠離三世愛見故。爾時禪定。轉名十八不共法。復次菩薩摩訶薩。以三明分別眾生爾時禪定。轉名十力善知是處及漏盡故。復次菩薩摩訶薩受想行識如。一切法。始從初學終至成佛煩惱。及神通盡知十方世界名號。亦知三世諸佛名號。及知諸佛弟子名號。亦知一切眾生名號。及知眾煩惱名號解脫名號一念一時知。及知宿命因緣之事。爾時禪定轉名十號也。復次菩薩摩訶薩。以諸法無所有性。一念一心具足萬行。巧方便慧。從初發心成佛果。大佛事。無所著總相智。別相智。辯無礙具足神通波羅蜜供養十方一切佛。淨佛國土教化眾生爾時禪定。轉名般若波羅蜜。復次行者。為出世間故。三界九地八背捨次第煩惱欲界未到地禪及間。禪及四禪處及非有想。最後受想。於欲界中具五方便。一者發善心佛道故。次得禪定。名善心。是善心。能一切佛法。能一切禪定。能證一切解脫。起一切神通分別欲界色界無色界五陰三毒四大十二入十八界十二因緣一切諸法無常變異苦空無我。亦知諸法無生真實相。無名無字無漏無為無相無貌。覺了諸法。故名法智。未到初禪金剛智。能煩惱證諸解脫。是名未到地。初欲界地及未到地。如是地。是佛道初門。禪定。是名欲心。復次初夜後夜。專精學禪。節食攝心。捨離眷屬攀緣。是名精進。復次專念初禪樂。更無餘念。是名心。復次巧慧籌量欲界五欲。欺誑不淨。是三惡道伴。初禪定樂。諸欺誑。得真智慧。是涅槃伴。是籌量。是名巧慧心。復次專心一處覺觀境界都息。身心寂靜。是名一心如是五方便。能五欲妖媚煩惱五蓋有覺有觀離生喜樂初禪。名初背捨得入禪。名二背捨。入第三禪。名三背捨喜樂心內清淨四禪一切處。滅一切色相。捨第四禪有對想無邊虛空處。一切處。第四背捨虛空處定一切處定。是名識一切處第五背捨。復次捨處定。無所有處定。是名第六背捨無所有處定得入非有想非無想處定。厭離心。是名第七背捨。捨非有想非無想處定。入滅受想定。無所著。是名第八背捨爾時禪波羅蜜。轉名八背捨。復次自覺覺他通達無礙三解脫能破三界一切煩惱爾時禪波羅蜜。轉名十一智。復次行者。總持旋陀羅尼戒定慧三分八聖道。破四顛倒四真諦。爾時禪波羅蜜。轉名三七品。起一切神通。所謂四念處。四正勤。四如意足五根五力七覺分八聖道分。摩訶衍。如四念處品中說。轉一切智慧。以神通。現一切神通。以解脫。作一切解脫。轉一名字語句。一切名字語句。如是一切名字語句。還一名一字一語一句平等不異。是四念處字等語等。諸入門一切佛法盡在其中。復次菩薩摩訶薩。欲教化眾生。令生清淨歡喜信心故。與一切聖人建立一聖官階位次第眾生歡喜決定無疑爾時誓願修禪定。得六神通。作轉輪聖王。入五道中。飛行十方。廣布施。須衣與衣。須食與食。金銀七寶。象馬車乘。樓櫓宮殿。舍屋宅。五欲具。簫篴箜篌。琴瑟鼓吹。隨眾生欲盡給與之。後為說法令其得道。雖如是種種法施。實無施者。財物無說無示。無聽法者。譬如幻師幻作幻人。四衢道中化作座。廣說三乘微妙聖法。又作四眾集共聽受。如是幻師所作事。無色無心。無示無聽。聞。菩薩爾時禪波羅蜜。轉名波羅蜜何以故。施物時。雖知諸法無所有性。無施無受財物相。三事俱空。雖知空寂勤行布施。復次菩薩摩訶薩。雖知諸法空罪相不可得持戒破戒如夢如幻。如影如化中月。雖知諸法無生滅。堅持淨毀缺。亦以戒法為他人說。若人受戒化作禽獸行。禮儀人類。見此大差辱。各發善心。堅持淨戒。發大誓願。遍十方不顧身命行戒施。常現六道種種形。廣說如來清淨戒。以宿命智觀察之。必令歡喜無瞋害。非但為說戒法。亦說攝根共戒。共戒。性寂戒。報寂戒。爾時禪波羅蜜。轉名尸波羅蜜。復次菩薩摩訶薩財施法施戒施時。受者瞋恚來打罵。割截手足不動乃至失命不悔爾時禪定。轉名羼提波羅蜜菩薩行甚深禪定。於一切聖行。以法忍故。無所著禪定即是羼提波羅蜜。復次菩薩。學四念處時。獲得四禪。復是念。我於念處。未得如意神通念處未獲宿命神通心念處。未獲他心智。不知十方凡聖心故。修法念處時。如是思惟今未獲漏盡神通念處一切色。亦未得清淨天眼。於念處。未證因緣業報神通。於心念處。未得眾生語言三昧是念已。精進乃至成就。具六神通爾時禪定。轉名精進毘梨耶波羅蜜。復次菩薩。為起神通故。修練禪定。從初禪次第。入三禪四禪四空定乃至受想定。一心次第無雜心。是時禪波羅蜜。轉名九次第定。復次菩薩。入初禪時。觀出息。自見其身。皆悉空寂遠離色相獲得神通乃至四禪。亦復如是。入初禪時。觀息出息。見三世色。乃至微細。如塵許。悉無礙。亦見眾生出沒果報差別。於無量劫通達無礙。是名天眼神通乃至四禪。亦復如是。入初禪時。觀息入。以次第觀聲。悉同十方凡聖音聲。是名天耳神通乃至四禪。亦復如是。入初禪時。觀出息摩他。色相貌。以毘婆舍那心相善知十方凡聖之心。是名他心智神通乃至四禪。亦復如是。入初禪時。觀息出。獲得眼通。眼通已。觀於有歌羅邏時五陰生滅乃至無量劫五陰生滅獲得宿命。是名宿命神通乃至四禪。亦復如是。悉能觀察一切眾生善惡業行差別不同。亦復知其發心早晚。入道近。十方三世通達無礙。是名種智神通爾時禪定轉名師子奮迅三昧。以神通力供養十方佛。及教化眾生淨佛國土邊際智滿十地具足。變如佛滿十方神通。未滿足。是師子奮迅三昧諸佛。乃能具足。復次菩薩玄門十心。從凡夫初發心時。所修禪定次第重入。乃至最後無垢地禪定神通眾生法。從初禪乃至受想定。三禪四禪四空。亦復如是。是名順超無礙。從受想定超住散心中。超入初禪非有想非無想處無所有處處。四禪乃至禪。亦復如是。是名逆超自在無礙爾時禪定。轉名超越三昧。修神通佛智慧。餘五波羅蜜。亦復如是。是少一波羅蜜。不名五波羅蜜復次學禪定時。四念處。於欲界中。外色。入初背捨具足聞慧外假二相不可得故。亦非是一如性故解脫。復次思慧具足觀察外法一切法總相別相異相不可得如如故二解脫。復次修慧。六觀具足色界五陰空。三解脫。復次聞慧修慧。用巧方便金剛智。破四空定無貪著心。空五陰不可得故。得解脫處。得解脫處。得解脫無所有處。得解脫非有想非非想處。得解脫受想定。不可得故。得是解脫。是名八解脫。如如性故。無縛無脫。菩薩爾時禪波羅蜜名八解脫。復次菩薩禪定四念處七品。具足佛法。何以故。是念處色法故。一念具足四念處故。是念處。用覺分。觀五陰時。能斷一切煩惱。故色陰時。是念處不淨觀九想具足摩他。能破一切煩惱。是為定。如論偈中說。

  初念念 繫縛心令定
繫縛識定 及除煩惱

九想摩他。欲界金剛定能破五欲如縛賊。十想毘婆舍那欲界未到地金剛智。能觀五陰畢竟盡想。不能更生。得盡智無生智。斷一切煩惱如意利刀。斬斷賊頭。受想行識如。深觀五陰如如性故。即煩惱可斷。亦解脫涅槃可證。何以故。色即是空即是色。受想行識即是空。即是受想行識即是涅槃涅槃即是空。煩惱即是空。即是煩惱智慧即是空。即是智慧。不可以虛空虛空。不可以虛空虛空。如論偈說。

不淨相 真如性常定
諸受及以心 法亦如是

煩惱六欲心也初死想。能斷威儀語言欲。膨脹想壞想散想。能斷形容欲。青瘀血塗想膿爛想。能斷色欲。骨想燒想。能斷滑欲。散想滅盡想。能斷人欲。如論中說。

四蛇六賊一村
及王旃陀羅 分身根門
六欲妖媚起 愛怨詐為親
香味觸法 六情諸塵
貪欲如猛火 瞋恚如蛇蚖
愚癡心眼 智者
外想三四塊 身器二六
中含二穢 九孔惡露
癰疽蟲血雜 膨脹臭爛膿
骨鎖分離斷 六欲失姿容
九想觀成時 六賊漸已除
及識愛怨詐 兼知假實
四大共相依 緣習成假名
行者諦觀察 但見骨人
如珂許 後漸滿一城
骨人法界 深生憂厭道
從生至老死 老死
轉輪二緣 生死如循環
三塗苦難忍 人天亦復然
六道苦 而不興厭心
妄識本無依因寂法生
妄想妄想 轉輪二緣
知過二業患 現不造三因
老死更不續 反流盡生源

諸法無諍三昧法門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