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德傳燈錄卷第二十二 輸入者 毛小燕 校對者 毛小燕 心寂 改稿者 江 進 吉州青原山行思禪師第七世中 杭州龍華寺靈照禪師法嗣七人 台州瑞巖師進禪師 台州六通院志球禪師 杭州雲龍院歸禪師 杭州餘杭功臣院道閑禪師 衢州鎮境遇緣禪師 福州報國院照禪師 台州白雲迺禪師(已上七人見錄) 明州翠巖令參禪師法嗣二人 杭州龍冊寺子興禪師 溫州佛嶴知默禪師(已上二人見錄) 福州安國院弘瑫禪師法嗣九人 福州白鹿師貴禪師 福州羅山義聰禪師 福州安國從貴禪師 福州怡山藏用禪師 福州永隆彥端禪師 福州林陽志端禪師 福州興聖滿禪師 福州僊宗明禪師 福州安國祥和尚(已上九人見錄) 漳州保福院從展禪師法嗣二十五人 泉州昭慶省僜禪師 漳州保福可儔禪師 舒州白水如新禪師 洪州漳江慧廉禪師 福州報慈文欽禪師 泉州萬安清運禪師 漳州報恩熙禪師 泉州鳳凰山從琛禪師 福州永降瀛和尚 洪州清泉山守清禪師 漳州報恩院行崇禪師 潭州嶽麓和尚 朗州德山德海禪師 泉州後昭慶和尚 朗州梁山簡禪師 洪州建山澄禪師 福州康山契穩禪師 潭州延壽慧輪大師 泉州西明琛禪師(已上一十九人見錄) 福州升山柔禪師 福州枕峰和尚 朗州法操禪師 襄州鷲嶺和尚 睦州敬連和尚 潭州谷山句禪師(已上六人無機緣語句不錄) 南嶽金輪觀禪師法嗣一人 後衡嶽金輪和尚(一人見錄) 泉州睡龍山道溥禪師法嗣一人 漳州保福院清豁禪師(一人見錄) 韶州雲門山文偃禪師法嗣上二十五人 韶州白雲祥和尚 朗州德山緣密禪師 潭州南臺道遵禪師 韶州雙峰山竟欽和尚 韶州資福和尚 廣州黃雲元禪師 廣州龍境倫禪師 韶州雲門爽禪師 韶州白雲聞和尚 韶州披雲智寂禪師 韶州淨法章和尚 韶州溫門山滿禪師 岳州巴陵顥鑒大師 連州地藏慧慈大師 英州大容諲禪師 廣州羅山崇禪師 韶州雲門寶禪師 郢州臨谿竟脫和尚 廣州華嚴慧禪師 韶州舜峰韶和尚 隨州雙泉師寬禪師 英州觀音和尚 韶州林泉和尚 韶州雲門煦和尚 益州香林澄遠禪師(已上二十五人見錄) 行思禪師第七世中 前杭州龍華寺靈照禪師法嗣 台州瑞巖師進禪師。師上堂大眾立久。師曰。媿諸禪德已省提持。若是徇聲聽響不如歸堂向火。珍重。僧問。如何是瑞巖境。師云。重重疊嶂南來遠。北向皇都咫尺間。僧曰。如何是境中人。師曰。萬里白雲朝瑞岳。微微細雨灑簾前。僧曰。未審如何親近此人。師曰。將謂闍梨親入室。元來猶隔萬重關。 台州六通院志球禪師。僧問。全身佩劍時如何。師曰落。僧曰。當者如何。師曰。熏天炙地。問如何是六通境。師曰。滿目江山一任看。僧曰。如何是境中人。師曰。古今自去來。僧曰。離二途還有向上事也無。師曰有。僧曰。如何是向上事。師曰。雲水千徒與萬徒。問擁毳玄徒請師指示。師曰。紅罏不墜雁門關。僧曰。如何是紅罏不墜雁門關。師曰。青霄豈吝眾人攀。僧曰。還有不知者也無。師曰有。僧曰。如何是不知者。師曰。金牓上無名。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萬家明月朗。問如何是第二月。師曰。山河大地。 杭州雲龍院歸禪師。僧問。久戰沙場為什麼功名不就。師曰。過在遮邊。僧曰。還有進處也無。師曰。冰消瓦解。 杭州餘杭功臣院道閑禪師。僧問。如何是功臣家風。師曰。俗人東畔立。僧眾在西邊。問如何是學人自己。師曰。如汝與我。僧曰。恁麼即無。二去也。師曰十萬八千。 衢州鎮境遇緣禪師。僧問。眾手淘金誰是得者。師曰。谿畔披砂徒自困。家中有寶速須還。僧曰。恁麼即始終不從人得去也。師曰。饒君便有擎山力。未免肩頭有擔胝。 福州報國院照禪師。師上堂曰。我若全機汝向什麼處摸索。蓋為根器不等。便成不具慚愧。還委得麼。如今與諸仁者作箇入底門路。乃敲繩床兩下云。還見麼。還聞麼。若見便見。若聞便聞。莫向意識裏卜度。卻成妄想顛倒無有出期。珍重。因佛塔被雷霹。有人問。祖佛塔廟為什麼卻被雷霹。師曰。通天作用。僧曰。既是通天作用。為什麼卻霹佛。師曰。作用何處見有佛。僧曰。爭奈狼藉何。師曰。見什麼。 台州白雲迺禪師。僧問。荊山有玉非為寶。囊內真金賜一言。師曰。我家貧。僧曰。慈悲何在。師曰。空慚道者名。 前明州翠巖令摻禪師法嗣。 杭州龍冊寺子興明悟大師。僧問。正位中還有人成佛否。師曰。誰是眾生。僧曰。若恁麼即總成佛去也。師曰。還我正位來。僧曰。如何是正位。師曰。汝是眾生。問如何是無價珍。師曰。卞和空抱璞。僧曰。忽遇楚王還進也無。師曰。凡聖相繼續。問古人拈布毛意作麼生。師曰。闍梨舉不全。僧曰。如何舉得。師乃拈起袈裟。 溫州雲山佛嶴院知默禪師(第二世住)師上堂曰。山僧如今看見諸上坐。恁麼行腳喫辛喫苦盤山涉澗。終不為觀看州縣參尋名山聖跡。莫非為此一大事。如今且要諸人於本參中通箇消息來。雲山敢與證明。非但雲山證明。乃至禪林佛剎亦與證明。僧問。如何是佛嶴家風。師曰。送客不離三步內。邀賓只在草堂前。 前福州安國院弘瑫明真大師法嗣。 福州白鹿師貴禪師開堂日。有僧問。西峽一派不異馬頭。白鹿千峰何以雞足。師曰。大眾一時驗看。問如何是白鹿家風。師曰。向汝道什麼。僧曰。恁麼即學人知時去也。師曰。知時底人合到什麼田地。僧曰。不可更喃喃地。師曰。放過即不可。問牛頭未見四祖時百鳥銜華供養。見後為什麼不來。師曰。曙色未分人盡望。及乎天曉也如常。 福州羅山義聰禪師。師上堂大眾立久。師曰。若有分付處。羅山即不具眼。若無分付處即勞而無功。所以維摩昔日對文殊。且道如今會也無。僧問。如何是出窟師子。師曰。什麼處不震裂。僧曰。作何音響。師曰。聾者不聞。問手指天地唯我獨尊。為什麼卻被傍者責。師曰。謂言胡鬚赤。僧曰。只如傍者有什麼長處。師曰。路見不平所以按劍。 福州安國院從貴禪師。僧問。禪宮大敞法眾雲臻。向上一路請師決擇。師曰。素非時流。師有時上堂示眾云。禪之與道拈向一邊著。佛之與祖是什麼破草鞋。恁麼告報莫屈著諸人麼。若道屈著即且行腳去。若道不屈著也須合取口始得。珍重。又有時上堂曰。直是不遇梁朝安國也謾不過。珍重。僧問。請師舉唱宗乘。師曰。今日打禾明日搬柴。問牛頭未見四祖時如何。師曰。香罏對繩床。僧曰。見後如何。師曰。門扇對露柱。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若問家風即答家風。僧曰。學人不問家風時作麼生。師曰。胡來漢去。問諸餘即不問。省要處乞師一言。師曰。還得省要麼。師下堂曰。純陀獻供。珍重。 福州怡山長慶藏用禪師。師上堂。眾集。師以扇子拋向地上曰。愚人謂金是土。智者作麼生。後生可畏。不可總守愚去也。還有麼。出來道看。時有僧出禮拜退後而立。師曰。別更作麼生。僧曰。和尚明鑒。師曰。千年桃核。問如何是伽藍。師曰。長溪莆田。僧曰。如何是伽藍中人。師曰。新羅白水。問如何是靈泉正主。師曰。南山北山。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齋前廚蒸南白飯。午後罏煎北苑茶。問法身還受苦也無。師曰。地獄豈是天堂。僧曰。恁麼即受苦去也。師曰。有什麼罪過。 福州永隆院彥端禪師。師上堂。大眾雲集。師從座起作舞。謂大眾曰。會麼。眾曰不會。師曰。山僧不捨道法而現凡夫事。作麼生不會。問本自圓成。為什麼卻分明晦。師曰。汝自檢責看。 福州林陽山瑞峰院志端禪師。福州人也。依本部南澗寺受業。年二十四。謁明真大師。一日有僧問。如何是萬象之中獨露身。明真舉一指。其僧不薦。師於是冥契玄旨。乃入室白曰。適來那僧問話。志端今有省處。明真曰。汝見什麼道理。師亦舉一指曰。遮箇是什麼。明真甚然之。師上堂舉拂子云。曹溪用不盡底。時人喚作頭角生。山僧拈來拂蚊子。薦得乾坤陷落。問如何是西來意。師曰。木馬走似煙石人趁不及。問如何是禪。師曰。今年早去年。僧曰。如何是道。師曰。冬田半折耗。問如何是學人自己。師便與一蹋。僧作接勢。師便與一摑。僧無對。師曰。賺殺人。問如何是迥絕人煙處佛法。師曰。巔山峭峙碧芬芳。僧曰。恁麼即一真之理華野不殊。師曰。不是遮箇道理。問如何是佛法大意。師曰。竹箸一文一雙有僧夜參。師曰。阿誰僧曰。某甲。師曰。泉州沙糖舶上檳榔。僧良久。師曰。會麼。僧曰。不會。師曰。爾若會即廓清五蘊吞盡十方。師開寶元年八月內遺偈曰。 年來二月二 別汝暫相棄 爇灰散四林 勿占檀那地 此偈因侍者傳于外。四眾咸寫而記之。至明年正月二十八日。州民競入山瞻禮。師身無恙參問如常。至二月一日州主率諸官同至山偵伺經宵。院中如巿。二日師齋罷上堂辭眾。時有圓應長老。出眾作禮問曰。雲愁霧慘大眾嗚呼請師一言未在告別。師垂一足。應曰法鏡不臨於此土。寶月又照於何方。師曰。非君境界。應曰。恁麼即漚生漚滅還歸水。師去師來是本常。師作噓聲。復有僧問數則語。師皆酬答然後下座。歸方丈安坐至亥時。問眾曰。世尊滅度是何時節。眾曰。二月十五日子時。師曰。吾今日子時前。言訖長往。 福州興聖滿禪師。師上堂曰。覿面分付不待文宣。具眼投機喚作參玄上士。若能如此所以宗風不墜。僧問。昔日靈山會裏今朝興聖筵中。和尚親傳如何舉唱。師曰。欠汝一問。 福州僊宗院明禪師。師上堂曰。幸有如是門風何不烜赫地紹續取去。若也紹得不在三界。若出三界即壞三界。若在三界即礙三界。不礙不壞是出三界。是不出三界。恁麼徹去堪為佛法種子人天有賴。有僧問。弩雲不假風雷便。迅浪如何透得身。師曰。何得棄本逐末。 福州安國院祥和尚。師上堂頃間乃失聲云。大是無端。雖然如此事不得已。於中若有未覯者更開方便。還會麼。僧問。不涉方便乞師垂慈。師曰。汝問我答是方便。問應物現形如水中月。如何是月。師提起拂子。僧曰。古人為什麼道水月無形。師曰。見什麼。問如何是宗乘中事。師曰。淮軍散後。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眾眼難謾。 前漳州保福院從展禪師法嗣。 泉州招慶院省僜淨修大師。師初參保福問答冥符。一日保福入大殿睹佛像。乃舉手問師曰。佛恁麼意作麼生。師對曰。和尚也是橫身。曰一橛我自收取。師曰。和尚非唯橫身。保福然之。後住招慶。初開堂升座少頃曰。大眾向後到處遇道伴。作麼生舉似他。若有人舉得試對眾舉看。若舉得免孤負上祖。亦免埋沒後來。古人道通心君子文外相見。還有遮箇人麼。況是曹谿門下子孫合作麼生理論。合作麼生提唱。僧問。昔日覺城東際象王迴旋。今日閩嶺南方如何提接。師曰。會麼。曰恁麼即一機啟處四句難追。未委從上宗門成得什麼邊事。師曰。退後禮拜隨眾上下。問全提不到請師商量。師曰。拊掌得麼。僧曰。恁麼即領會去也。師曰。莫錯。問如何得不傷於己不不負於人。師曰。莫屈著汝遮問麼。僧曰。恁麼上來已蒙師指也。師曰。汝又屈著我作麼。問當鋒一句請師道。師曰嗄。僧再問。師曰。瞌睡漢。師問僧。離什麼處。曰報恩。師曰僧堂大小。曰和尚試道看。師曰。何不待問。問學人全身不會請師指示。師曰。還解笑得麼。師又曰。叢林先達者不敢相觸忤。若是初心後學未信直須信取。未省直須省取。不受掠虛。諸人本分去處。未有一時不顯露。未有一物解蓋覆得。如今若要知不用移絲髮地。不用少許工夫。但向博地位中承當取。豈不省心力。既能省得。便與諸佛齊肩。依而行之。緣此事是箇白淨去處。今日須得白淨身心合他。始得自然合古合今脫生離死。古人云。識心達本解無為法方號沙門。如今諸官大眾各須體取。好莫全推過師僧分上。佛法平等上至諸佛下至一切共同此事。既然如此誰有誰無。勤王之外亦須努力。適來說如許多般。蓋不得已而已。莫道從上宗門合恁麼語話。只如從上宗門合作麼生還相悉麼。若有人相悉。山僧今日得雪去也。久立大眾珍重。 漳州保福院可儔明辯大師。僧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雲在青天水在缾。問如何是吹毛劍。師曰。瞥落也。僧曰。還用也無師曰。莫鬼語。 舒州白水海會院如新禪師。師上堂良久乃曰。禮煩即亂。僧問。從上宗乘如何舉唱。師曰。轉見孤獨。僧曰。親切處乞師一言。師曰。不得雪也聽他。問如何是迦葉頓領底事。師曰。汝若領得我即不吝。僧曰。恁麼即不煩於師去也。師曰。又須著棒爭得不煩。僧問。古人橫說豎說猶未知向上一關子。如何是向上一關子。師曰。賴遇孃生臂短。問如何是祖師意。師曰。要道何難。僧曰。便請師道。師曰。將謂靈利又不仙陀。問羚羊挂角時如何。師曰。恁麼來又恁麼去。僧曰。為什麼如此。師曰。只見好笑不知為什麼如此。 洪州漳江慧廉禪師。師初開堂有僧問。昔日梵王請佛蓋為奉法之心。今日朱紫臨筵。未審師如何拯濟。師曰。別不施行。僧曰。為什麼不施行。師曰。什麼處去來。問師登寶座曲為今時。四眾攀瞻請師接引。師曰。什麼處屈汝。僧曰。恁麼即垂慈方便路。直下不孤人也。師曰。也須收取好。問如何是漳江境。師曰。地藏皺眉。曰如何是境中人。師曰。普賢摻袂。問如何是漳江水。師曰苦。問如何是漳江第一句。師曰。到別處不得錯舉。 福州報慈院文欽禪師。問如何是諸佛境。師曰。雨來雲霧暗晴乾日月明。問如何是妙覺明心。師曰。今冬好晚稻出自秋雨成。問如何是妙覺聞心。師曰。雲生碧岫雨降青天。問如何是平常心合道。師曰。喫茶喫飯隨時過。看水看山實暢情。 泉州萬安院清運資化禪師。僧問。龍溪一派晉水分燈。萬安臨筵如何指示。師曰。作麼生折合。僧曰。未審師還許也無。師曰。更作麼生。僧曰。昔日龍谿密旨今朝萬安顯揚。人天側聆願垂開演。師曰。還聞麼。僧曰。恁麼即五眾已蒙師指的。不異城東十眼開。師曰。五眾且置仁者作麼生。問久處幽冥全身不會乞師指示。師曰。莫屈著汝問麼。曰恁麼即禮拜隨眾上下。師還許也無。師曰。靜處薩婆訶。問諸佛出世震動乾坤和尚出世未審如何。師曰。向汝恁麼道。僧曰。恁麼即不異諸聖去也。師曰。莫亂道。問如何是萬安家風。師曰。苔羹倉米飯。僧曰。忽遇上客來將何秖待。師曰。飯後三巡茶。問如何是萬安境。師曰。一塔松蘿望海清。 漳州報恩院道熙禪師。初與保福送書往泉州王太尉處。太尉問。漳南和尚近日還為人也無。師曰。若道為人即屈著和尚。若道不為人。又屈著太尉來問。太尉曰。道取一句待鐵牛能齧草木馬解含煙。師曰。某甲借口喫飯。太尉良久又問。驢來馬來。師曰。驢馬不同途。太尉曰。爭得到遮裏。師曰。特謝太尉領話。僧問。名言妙句即不問。請師真實。師曰。不阻來意。 泉州鳳凰山從琛洪忍禪師。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門風相似即無阻矣。學人不是其人。僧曰。忽遇恁麼人時如何。師曰。不可預搔而待痒。問學人根思遲迴方便門中乞師傍瞥。師曰。傍瞥。僧曰。深領師旨安敢言乎。師曰。太多也。師有時上堂。有僧出來禮拜退後立。師曰。我不如汝。僧應諾。師曰。無人處放下著。問昔日靈山會上佛以一音演說。今日請師一音演說。師良久。僧曰。恁麼即大眾頓息疑網去也。師曰。莫塗污大眾好。問諸佛皆以大事因緣故出現於世。未審和尚如何拯濟。師曰。大好風涼。問如何是學人自己事。師曰。暗算流年事可知。問如何是鳳凰境。師曰。雪夜觀明月。問如何是西來意。師曰。作人醜差。僧曰。為人何在。師曰。莫屈著汝麼。 福州永隆院瀛和尚明慧禪師。師上堂曰。謂言侵早起更有夜行人。似即似是即不是。珍重。問無為無事人為什麼卻是金鎖難。師曰。為斷粗纖貴重難留。曰為什麼道無為無事人逍遙實快樂。師曰。為鬧亂且要斷送。有僧參。師曰。不要得許多般數速道速道。僧無對。師有時示眾曰。日出卯用處不須生善巧。問如何進向得達本源。師曰。依而行之。 洪州清泉山守清禪師福州閩縣人也。姓林氏。出家于巖背山。悟心之後受請居清泉。玄侶臻集。問如何是佛。師曰問。僧曰。如何是祖。師曰答。僧問。和尚見古人得箇什麼便住此山。師曰。情知汝不肯。僧曰。爭知某甲不肯。師曰。鑒貌辨色。問親切處乞師一言。師曰。莫過此。問古人面壁為何事。師曰屈。曰恁麼即省心力。師曰。何處有恁麼人。問諸餘即不問。如何是向上事。師曰。消汝三拜不消汝三拜。 漳州報恩院行崇禪師。問如何是佛法大意。師曰。碓擣磨磨。問曹谿一路請師舉揚。師曰。莫屈著曹谿麼。曰恁麼即群生有賴。師曰。汝也是老鼠喫鹽。問不涉公私如何言論。師曰。喫茶去。問丹霞燒木佛意作麼生。師曰。時寒燒火向。曰翠微迎羅漢意作麼生。師曰。別是一家春。 潭州嶽麓山和尚師上堂良久。謂眾曰。昔日毘盧今朝嶽麓珍重。問如何是聲色外句。師曰。猿啼鳥叫。問師唱誰家曲宗風嗣阿誰。師曰。五音六律。問截舌之句請師舉揚。師曰。日能熱月能涼。 朗州德山德海禪師僧問。靈山一會何人得聞。師曰。闍梨得聞。曰未審靈山說箇什麼。師曰。即闍梨會。問如何是該天括地句。師曰。千界搖動。問從上宗乘以何為驗。師曰。從上且置即今作麼生驗。曰。大眾總見。師曰。話墮也。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曰擘。 泉州後招慶和尚。問末後一句請師商量。師曰。塵中人自老天際月常明。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一瓶兼一缽到處是生涯。問如何是佛法大意。師曰。擾擾匆匆晨雞暮鍾。 朗州梁山簡禪師師問新到僧。什麼處來。曰藥山來。師曰。還將得藥來麼。僧曰。和尚住山不錯。 洪州高安縣建山澄禪師。開堂日有僧問牧長請命和尚如何舉揚宗教。師曰。還聞麼。僧曰恁麼即大眾有賴。師曰。還是不聞。問如何是法王劍。師曰。可惜許。曰如何是人王劍師曰。塵埋床下履風動架頭巾。問一代時教接引今時。未審祖宗如何示人。師曰一代時教已有人問了也。曰和尚如何示人。師曰惆悵庭前紅莧樹。年年生葉不生華。問故歲已去新歲到來。還有不受歲者無。師曰。作麼生。僧曰。恁麼即不受歲也。師曰。城上已吹新歲角。窗前猶點舊年燈。僧曰。如何是舊年燈。師曰。臘月三十日。 福州康山契穩法寶大師。初開堂有僧問。威音王已後次第相承。未審師今一會法嗣何方。師曰。象骨舉手龍谿點頭。問圓明湛寂非師旨。學人因底卻不明。師曰。辨得未。僧曰。恁麼即識性無根去也。師曰。隔靴搔癢。 潭州延壽寺慧輪大師。僧問。寶劍未出匣時如何。師曰。不在外。曰出匣後如何。師曰。不在內。問如何是一色。師曰。青黃赤白。曰大好一色。師曰將謂無人也有一箇半箇。 泉州西明院琛禪師。僧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竹箸瓦碗。僧曰。忽遇上客來時如何秖待。師曰。黃齏倉米飯。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曰。問取露柱看。 前南嶽金輪可觀禪師法嗣。 後南嶽金輪和尚。僧問。如何是金輪第一句。師曰。鈍漢。問如何是金輪一隻箭。師曰。過也。曰臨機一箭誰是當者。師曰。倒也。 前泉州睡龍道山溥禪師法嗣。 漳州保福院清豁禪師福州永泰人也。少而聰敏。禮鼓山興聖國師落髮稟具。初謁大章山契如庵主(有語具如庵主章出焉)後參睡龍。睡龍一日問曰。豁闍梨。見何尊宿來還悟也未。曰清豁嘗訪大章得箇信處。睡龍於是上堂集大眾召曰。請豁闍梨。出對眾燒香說悟處。老僧與汝證明。師乃拈香曰。香已拈悟即不悟。睡龍大悅而許之。上堂謂眾曰。山僧今與諸人作箇和頭。和者默然不和者說。有頃間又曰。和與不和切在如今。山僧帶些子事。珍重僧問。家貧遭劫時如何。師曰。不能盡底去。曰為什麼不盡底去。師曰。賊是家親。曰既是家親為什麼翻成家賊。師曰。內既無應外不能為。曰忽然捉敗功歸何所。師曰。賞亦未曾聞。曰恁麼即勞而無功。師曰。功即不無成而不處。曰既是成功為什麼不處。師曰。不見道。太平本是將軍致。不使將軍見太平。問如何是西來意。師曰。胡人泣漢人悲。師將順世捨眾欲入山待滅。過苧谿石橋乃遺偈言。 世人休說路行難 鳥道羊腸咫尺間 珍重苧谿谿畔水 汝歸滄海我歸山 即往貴湖卓庵。未幾謂門人曰。吾滅後將遺骸施諸蟲螘勿置墳塔。言訖潛入湖頭山坐磐石儼然長往。弟子戒因入山尋見。稟遺命延留七日。竟無蟲螘之所侵食。遂就闍維散於林野。今泉州開元寺淨土院影堂存焉。 前韶州雲門山文偃禪師法嗣。 韶州白雲祥和尚實性大師。初住慈光院。廣主劉氏召入府說法。時有僧問。覺華才綻正遇明時。不昧宗風乞師方便。師曰。我王有令。問教意祖意同別。師曰。不別。曰恁麼即同也。師曰。不妨領話。問諸佛未出世普遍大千白雲一會如何。師曰。賺卻幾人來。曰恁麼即四眾何依。師曰。勿交涉。問即心即佛示誨之辭。不涉前言如何指教。師曰。東西且置南北作麼生。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石橋那畔有遮邊無會麼。僧曰。不會。師曰。且作丁公吟。問衣到六祖為什麼不傳。師曰。海晏河清。問如何是和尚接人一路。師曰。來朝更獻楚王看。問從上宗乘如何舉揚。師曰。今日未喫茶。師上堂謂眾曰。諸人會麼。但街頭巿尾屠兒魁膾地獄鑊湯處會取。若恁麼會堪與人為師為匠。若向衲僧門下天地懸殊。更有一般底。只向長連床上作好人去。汝道此兩般人那箇有長處。無事珍重。師問僧。什麼處來。曰雲門來。師曰。裏許有多少水牛。曰一箇兩箇。師曰。好水牛。師問僧。不壞假名而譚實相作麼生。僧曰。遮箇是椅子。師以手撥云。將鞋袋來。僧無對(雲門和尚聞之乃云。須是他始得)師將示滅白眾曰。某甲雖提祖印未盡其中。諸仁者且道其中事作麼生。莫是無邊中間內外已否。如是會解即大地如鋪沙去。此即他方相見。言訖告寂。 朗州德山第九世緣密圓明大師。師上堂示眾曰。僧堂前事時人知有。佛殿後事作麼生。師又曰。德山有三句語。一句函蓋乾坤。一句隨波逐浪。一句截斷眾流。時有僧問。如何是透法身句。師曰。三尺杖子攪黃河。問百華未發時如何。師曰。黃河水渾流。曰發後如何。師曰幡竿頭指天。問不犯辭鋒時如何。師曰。天台南嶽。曰便恁麼去如何。師曰。江西湖南。問佛未出時如何。師曰。河裏盡是木頭船。曰出世後如何。師曰。遮頭蹋著那頭軒。問己事未明如何辨得。師曰。須彌山頂上。曰直恁麼去如何。師曰。腳下水淺深。問達磨未來時如何。師曰。千年松倒掛。曰來後如何。師曰。金剛努起拳。問師未出時如何。師曰。佛殿正南開。曰師出世後如何。師曰。白雲山上起。曰出與未出還分不分。師曰。靜處薩婆訶。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南山起雲北山下雨。問如何是應用之機。師喝。僧曰。只遮箇為復別有。師乃打之。問大用現前不存軌則時如何。師曰。黑地打破甕。僧退步。師乃打。問佛未出世時如何。師曰。猢猻繫露柱。曰出世後如何。師曰。猢猻入布袋。問文殊與維摩對談何事。師曰。并汝三人無繩自縛。問如何是佛。師曰。滿目荒榛。曰學人不會。師曰。勞而無功。問盡大地致一問不得時如何。師曰。話墮也。曰大眾總見。師便打。 潭州水西南臺道遵和尚法雲大師。師上堂謂眾曰。從上宗乘合作麼生提綱。合作麼生言論。將佛法兩字當得麼。真如解脫當得麼。雖然如是細不通風大通車馬。若約理化門中。一言啟口震動乾坤。山河大地海晏河清。三世諸佛說法現前。若也分明。古佛殿前同登彼岸。無事珍重。問如何是西來意。師曰。下坡不走。問牛頭未見四祖時如何。師曰。著衣喫飯。曰見後如何。師曰。缽盂壁上掛。問如何是真如含一切。師曰。分明。曰為什麼有利鈍。師曰。四天打鼓樓上擊鐘。問如何是南臺境。師云。金剛手指天。問如何是色空。師曰。道士著真紅。問十二時中時時不離如何。師曰諦。 韶州雙峰山興福院竟欽和尚。慧真廣悟禪師益州人也。受業於峨眉洞溪山黑水寺。觀方慕道。預雲門法席密承指喻。乃開山創院漸成叢林。開堂日雲門和尚躬臨證明。僧問。如何是佛法大意。師曰。日出方知天下朗。無油那點佛前燈。問如何是雙峰境。師曰。夜聽水流庵後竹。晝看雲起面前山。問如何是法王劍。師曰。鉛刀徒逞不若龍泉。曰用者如何。師曰。藏鋒猶不許。露刃更何堪。問賓頭盧應供四天下還得遍也無。師曰。如月入水。問如何是用而不雜。師曰。明月堂前垂玉露。水精殿裏撒真珠。有行者問。某甲遇賊來時。若殺即違佛教不殺又違王敕。未審師意如何。師曰。官不容針私通車馬。廣主劉氏嘗親問法要。至太平興國二年三月戒門人曰。吾不久去世。汝可就本山頂預修墳塔。至五月二十三日工畢。師曰。後日子時行矣。及期會雲門爽和尚溫門舜峰長老等七人夜話。侍者報三更。師索香焚之合掌而逝。 韶州資福和尚。僧問。不問宗乘請師心印。師曰。不答遮箇話。曰為什麼不答。師曰。不副前言。問覿面難逢處。如何顧險夷。乞師垂半偈。免使後人疑。師曰。鋒前一句超調御。擬問如何曆劫違。曰恁麼即東山西嶺時人知有。未審資福庭前誰家風月。師曰。領取前話。 廣州新會黃雲元禪師。初開堂以手拊繩床云。諸人還識廣大須彌之座也無。若不識看老僧乃升座。問如何是大漢國境。師曰。歌謠滿路。問教云。龍披一縷金翅不吞。和尚三事全披如何。師曰。還免得麼。師上堂拈古人語云。觸目未曾無臨機何不道。又云。觸目未曾無臨機道什麼。 廣州義寧龍境倫禪師。初開堂提起拂子曰。還會麼。若會即頭上更增頭。若不會即斷頭取活。問如何是大漢國境。師曰。亂走作麼。曰恰是雨下天睛。師便打。問如何是龍境水。師曰。腥臊臭穢。曰飲者如何。師曰。七通八達。問如何是龍境家風。師曰。蟲狼虎豹。問如何是佛。師曰。勤耕田。曰學人不會。師曰。早收禾。師問僧。什麼處來。曰黃雲來。師曰。作麼生是黃雲郎當媚癡抹躂為人一句。僧無對。師上堂問眾曰。作麼生是長連床上取性一句道將來。眾無對。 韶州雲門山爽和尚。師上堂僧問。如何是佛。師曰。聖躬萬歲。問如何是透法身句。師曰。銀香臺上生蘿蔔。 韶州白雲聞和尚。師上堂良久。僧出曰。白雲一路全因今日。師曰。不是不是。僧曰。和尚如何。師曰。白雲一路草深一丈。問學人擬申一問。未審師還答也無。師曰。皂莢樹頭懸。風吹曲不成。問受施主供養將何報答。師曰。作年作馬。 韶州披雲智寂禪師。僧問。如何是披雲境。師曰。白日沒閑人。問以字不成八字不是。未審是什麼字。師說偈答曰。 以字不是八不成 森羅萬象此中明 直饒巧說千般妙 不是謳阿不是經 韶州淨法章和尚禪想大師。廣主劉氏問。如何是禪師。師乃良久。廣主罔測。因署其號。僧問。日月重明時如何。師曰。日月雖明不鑒覆盆之下。問既是金山為什麼鑿石。師曰。金山鑿石。問如何是道。師曰。去去迢迢十萬餘。 韶州溫門山滿禪師。僧問。如何是佛。師曰。胸題卍字。曰如何是祖。師曰。不遊西土有人見壁上畫。問既是千尺松為什麼卻在屋下。師曰。芥子納須彌作麼生。問隔牆見角便知是牛如何。師便打。師與一老宿在國門坐。老宿曰。紫衣師號又得也。更要箇什麼。師曰。要國師。老宿曰。佛尚不作豈況國師。師乃笑曰。長老。僧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汝曾讀書麼。僧問。太子初生為什麼不識父母。師曰。迥然尊貴。 嶽州巴陵新開顥鑒大師初在雲門。雲門舉。雪峰和尚云。開卻門達磨來也。問師意作麼生。師曰。築著和尚鼻孔。雲門曰。修羅王發業打須彌山一摑。跳上梵天報帝釋。爾為什麼卻去日本國裏藏身。師曰。莫恁麼心行好。雲門曰。汝道築著又作麼生。師住。後僧問。祖意教意是同是別。師曰。雞寒上樹鴨寒入水。僧問。三乘十二分教即不疑。如何是宗門中事。師曰。不是衲僧分上事。曰如何是衲僧分上事。師曰。貪觀白浪失卻手橈。師將拂子遺人。人問曰。本來清淨用拂子作什麼。師曰。既知清淨莫忘卻(梁山別云。也須拂卻)。 連州地藏院慧慈明識大師。僧問。既是地藏院為什麼塑熾盛光佛。師曰。過在什麼處。問如何是地藏境。師曰。無人不遊。 英州大容諲禪師。師上堂僧問。天賜六銖披掛後。將何報答我皇恩。師曰。來披三事衲。歸掛六銖衣。問如何是大容水。師曰。還我一滴來。問當來彌勒下生時如何。師曰。慈氏宮中三春草。問如何是真空。師曰。拈卻拒陽。曰如何是妙用。師乃握拳。僧曰。真空妙用相去幾何。師以手撥之。問長蛇偃月即不問。匹馬單槍時如何。師曰。麻江橋下會麼。曰不會。師曰。聖壽寺前。問既是大容為什麼趁出僧。師曰。大海不容塵。小豁多搕(鳥合切)(私盍切)問如何是古佛一路。師指地。僧曰。不問遮箇。師曰去。師與一老宿相期去別處。尋卻因事不去。老宿曰。佛無二言。師曰。法無一向。 廣州羅山崇禪師。僧問。如何是大漢國境。師曰玉狗吠時天未曉。金雞啼後五更初。問丹霞訪居士女子不攜籃時如何。師曰。也要到遮裏一轉。問如何是羅山境。師曰。布水千尋。 韶州雲門寶和尚。師上堂示眾曰。至道無難唯嫌揀擇。還有揀擇麼珍重。 郢州臨谿竟脫和尚。僧問。如何是透法身句。師曰。明眼人笑汝。問如何是法身。師曰。四海五湖賓。問如何是本來人。師曰。風吹滿面塵。問牛頭未見四祖時如何。師曰。富有多賓客。曰見後如何。師曰。貧窮絕往還。問如何是佛。師曰。十字路頭。曰如何是法。師曰。三家村裏。曰佛之與法是一是二。師曰。露柱渡三江。猶懷感恨長。問如何是無縫塔。師曰。復州城。曰如何是塔中人。師曰。龍興寺。 廣州華嚴慧禪師。僧問。承古人有言。妄心無處即菩提。正當妄時還有菩提也無。師曰。來音已照。僧曰。不會。師曰。妄心無處即菩提。 韶州舜峰韶和尚。初問雲門和尚。寶月為什麼於此分輝。雲門曰。千光同照。師曰。謝和尚指示。雲門曰。見什麼。僧正入師方丈乃曰。方丈得恁麼黑。師曰。老鼠窟。僧正曰。放貓兒入好。師曰。試放看。僧正無對。師拊掌笑。師與老宿渡江次。師取錢與渡子。老宿曰。囊中若有青銅片。師揖曰。長老莫笑。 隋州雙泉山師寬明教大師。師上堂舉拂子曰。遮箇接中下之人。時有僧問。上上人來如何。師曰。打鼓為三軍。問向上宗乘如何舉唱。師曰。不敢。曰恁麼即含生有望。師曰。腳下水深淺。問凡有言句盡落有無。不落有無如何。師曰。東弗于代。曰遮箇猶落有無。師曰。支過雪山西。僧問洞山。如何是佛。洞山云。麻三斤。師聞之乃曰。向南有竹向北有木。師後住智門。僧問。不可以智知不可以識識寺如何。師曰。不入遮箇野狐群隊。問如何是定。師曰。蝦蟆跳不出斗。曰如何出得去。師曰。南山起雲北山下雨。問北斗裏藏身意旨如何。師曰。雞寒上樹鴨寒入水。問豎起杖子意旨如何。師曰一葉落知天下秋。師後終於智門。 英州觀音和尚因穿井。僧問。井深多少。師曰。沒汝鼻孔。問牛頭未見四祖時如何。師曰。英州觀音。曰見後如何。師曰。英州觀音。問如何是觀音妙智力。師曰。風射破窗。 韶州林泉和尚。僧問。如何是林泉主。師曰。巖下白石。曰如何是林泉家風。師曰。迎賓待客。問如何是道。師曰。迢迢。曰學人便領會時如何。師曰。久久忘緣者。寧懷去住情。 韶州雲門煦和尚。僧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曰。今是什麼意。僧曰。恰是。師乃喝去。 益州青城香林院澄遠禪師。初住西川導江縣迎祥寺天王院(時謂水精宮)僧問。美味醍醐為什麼變成毒藥。師曰。導江紙。問見色便見心時如何。師曰。適來什麼處去來。曰心境俱亡時如何。師曰。開眼坐睡。師後住青城香林。僧問。北斗裏藏身意如何。師曰。月似彎弓少雨多風。問如何是諸佛心。師曰。清即始終清。曰如何領會。師曰。莫受人謾好。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曰。蹋步者誰。問如何是和尚妙藥。師曰。不離眾味。曰喫者如何。師曰。咂啗看。問如何是室內一燈。師曰。三人證龜成鱉。問如何是衲衣下事。師曰。臘月火燒山。問大眾雲集請師施設。師曰。三不待兩。問如何是學人時中事。師曰。恰恰。問如何是玄。師曰。今日來明日去。曰如何是玄中玄。師曰。長連床上。問如何是香林一脈泉。師曰。念無間斷。曰飲者如何。師曰。隨方斗秤。問如何是衲僧正眼。師曰。不分別。曰照用事如何。師曰。行路人失腳。問萬機俱泯跡方識本來人時如何。師曰。清機自顯。曰恁麼即不別人。師曰。方見本來人。問魚游陸地時如何。師曰。發言必有後救。僧曰。卻下碧潭時如何。師曰。頭重尾輕。問但有言句盡是賓。如何是主。師曰。長安城裏。曰如何領會。師曰。千家萬戶。 景德傳燈錄卷第二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