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傳燈錄卷第二十四
輸入者 毛小燕
校對者 毛小燕 心寂
改稿者 江 進
大鑑下第十五世
淨慈明禪師法嗣
臨安府淨慈象禪師。越州山陰人也。上堂。古者道。一翳在眼空花亂墜。拈拄杖曰。淨慈拈起拄杖。豈不是一翳在眼。百千諸佛總在拄杖頭。現丈六紫磨金色之身。乘其國土遊歷十方。說一切法度一切眾。豈不是空花亂墜。即今莫有向拄杖未拈已前坐斷得麽。出來與淨慈相見。如無切忌向空本無花眼本無翳處著到。乃擲拄杖下座。
福州雪峰隆禪師上堂。一不成二。不是口喫飯鼻出氣。休云北斗藏身。說甚南山鱉鼻。家財運出任交關。勸君莫競錐頭利。
長蘆和禪師法嗣
鎮江府甘露達珠禪師。福州人。上堂。聖賢不分古今惟一。可惟火就燥水就濕。鑿井而飲耕田而食。大眾。東村王老去不歸。紛紛黃葉空狼籍。
臨安府靈隱慧淳圓智禪師上堂。吾心似秋月。碧潭清皎潔。乃喝曰。寒山子話墮了也。諸禪德。皎潔無塵。豈中秋之月可比。虛明絕待。非照世之珠可倫。觸露乾坤光吞萬象。普天匝地耀古騰今。且道是箇甚麽。良久曰。此夜一輪滿清光何處無。
雪峰慧禪師法嗣
杭州淨慈月堂道昌禪師。湖州吳氏。僧問。大用現前不存軌則時如何。師曰。張家兄弟太無良。曰恁麽則一切處皆是去也。師曰。莫唐突人好。問心生則法生。心滅則法滅。秖如心法雙忘時。生滅在甚麽處。師曰。左手得來右手用。問如何是從上宗門中事。師曰。一畝地。曰便恁麽會時如何。師曰。埋沒不少。問如何是諸佛本源。師曰。屋頭問路。曰向上還有事也無。師曰。月下拋磚。上堂。未透祖師關。千難與萬難。既透祖師關。千難與萬難。未透時難即且置。既透了因甚麽卻難放下。笊籬雖得價。動他杓柄也無端。上堂。與我相似共爾無緣。打翻藥銚傾出爐煙。還丹一粒分明在。流落人間是幾年。咄。上堂。雁過長空影沈寒水。雁無遺蹤之意。水無留影之心。若能如是正好買草鞋行腳。所以道。動則影現覺則冰生。不動不覺正在死水裏。薦福老人出頭不得。即且置。育王今日又作麽生。向道莫行山下路。果聞猿叫斷腸聲。歲旦上堂。舉拂子曰。歲朝把筆萬事皆吉。忽有箇漢出來道。和尚這箇是三家村裏保正書。門底為甚麽將來。華王座上當作宗乘。秖向他道。牛進千頭馬入百疋。
臨安府徑山照堂了一禪師。明州人。上堂。參玄之士觸境遇緣不能直下透脫者。蓋為業識深重情妄膠固。六門未息一處不通。絕點純清含生難到。直須入林不動草。入水不動波。始可順生死。流入人間世。諸人要會麽。以拄杖畫曰。秖向這裏薦取。
鎮江府金山了心禪師上堂。佛之一字孰云無。木馬泥牛滿道途。倚遍闌干春色晚。海風吹斷碧珊瑚。還有同聲相應同氣相求者麽。百鳥不來樓閣閉。秖聞夜雨滴芭蕉。
香嚴月禪師法嗣
鄧州香嚴倚松如璧禪師。撫州饒氏子。上堂。變化密移何太急。剎那念念一呼吸。八萬四千方便門。且道何門不可入。入不入曉來雨打芭蕉濕。殷勤更問箇中人。門外堂堂相對立。聞啄木鳥鳴說偈曰。剝剝剝裏面有虫外面啄。多少茫茫瞌睡人。頂後一錐猶未覺。若不覺更聽山僧剝剝剝。
慧林深禪師法嗣
臨安府靈隱寂室慧光禪師。錢塘夏侯氏。僧問。飛來山色示清淨法身。合澗溪聲演廣長舌相。正當恁麽時如何是雲門一曲。師曰。芭蕉葉上三更雨。曰一句全提超佛祖。滿筵朱紫盡知音。師曰。逢人不得錯舉。上堂。不用求真何須息見。倒騎牛兮入佛殿。羌笛一聲天地空。不知誰識瞿曇面。
台州國清愚谷妙印禪師上堂。滿口道得底。為甚麽不知有。十方知有底。為甚麽滿口道不得。且道誵訛在甚麽處。若也知得許爾照用同時明闇俱了。其或未然。道得道不得知有不知有。南山石大虫解作師子吼。
台州國清垂慈普紹禪師上堂。靈雲悟桃花。玄沙傍不肯。多少癡禪和。擔雪去填井。今春花又開。此意誰能領。端的少人知。花落春風靜。
泉州九座慧邃禪師上堂。九座今日向孤峰絕頂。駕一隻鐵船。截斷天下人要津。教他揮篙動棹。不得有箇錦標子。且道在甚麽人手裏。拈拄杖曰。看看向道是龍剛不信。等閑奪得始驚人。
報恩然禪堂法嗣
秀州資聖元祖禪師。僧問。紫金蓮捧千輪足。白玉毫輝萬德身。如何是佛。師曰。拖槍帶甲。曰貫花千偈雖殊品。標月還歸理一如。如何是法。師曰。元豐條紹興令。曰林下雅為方外客。人間堪作火中蓮。如何是僧。師曰。披席把碗。
慧林海禪師法嗣
廬山萬杉壽堅禪師。相州人。歲旦上堂。有一人不拜歲不迎新。寒暑不能侵其體。聖凡不能混其跡。從來鼻孔遼天。誰管多年曆日。大眾且道。此人即今在甚麽處。卓拄杖曰。咄咄咄沒處去。
開先宗禪師法嗣
瑞州黃檗惟初禪師。常州蔡氏子。上堂。我見宗大哥平生槁默危坐。所謂朽木形骸。未嘗口角譊譊。將佛祖言教以當門庭。秖要當人歇得十成。自然不向這殼漏子上著到。有僧問。既不向這殼漏子上著到。未審如何保任。師曰。無爾用心處。曰和尚豈無方便。師曰。鏊餅既無汁壓沙那有油。
潭州嶽麓海禪師。僧問。進前三步時如何。師曰。撞頭磕額。曰退後三步時如何。師曰。墮坑落塹。曰不進不退時如何。師曰。立地死漢。
雪峰演禪師法嗣
福州西禪慧舜禪師。真定府人。上堂。五日一參三八普說。千說萬說橫說豎說。忽有箇漢出來道。說即不無。爭奈三門頭兩箇不肯。山僧即向他道瞎漢。若不得他兩箇。西禪大似不遇知音。
長蘆了禪師法嗣
明州天童宗玨禪師。僧問。如何是道。師曰。十字街頭休斫額。上堂。劫前運步世外橫身。妙契不可以意到。真證不可以言傳。直得虛靜歛氣。白雲向寒岩而斷。靈光破暗。明月隨夜船而來。正恁麽時作麽生履踐。偏正不曾離本位。縱橫那涉語因緣。
真州長蘆妙覺慧悟禪師上堂。盡大地是箇解脫門。把手拽不肯入。雪峰老漢抑逼人作麽既到這裏為甚麽鼻孔在別人手裏。良久曰。貪觀天上月失卻手中橈。僧問。雁過長空影沈寒水。雁無遺縱之意。水無沈影之之心。還端的也無。師曰。蘆花兩岸雪江水一天秋。曰便恁麽去時如何。師曰。雁過長空。僧擬議。師曰。靈利衲子。
福州龜山義初禪師上堂。久默斯要不務速說。釋迦老子寐語作麽。我今為汝保任斯事終不虛也。大似壓良為賤。既不恁麽畢竟如何。白雲籠嶽頂翠色轉崔嵬。
健康保寧興譽禪師上堂。步入道場影涵宗鑑。粲粲星羅霽夜。英英花吐春時。木人密運。化機絲毫不爽。石女全提。空印文彩大彰。且道不一不異無去無來。合作麽生體悉。的的縱橫皆妙用。阿儂元不異中來。
真州北山法通禪師上堂。吞盡三世底。為甚麽開口不得。照破四天下底。為甚麽開眼不得。作麽生得十成通暢去。金針雙鎖備叶露隱全該。僧問。斷言語絕。思惟處乞師指示。師曰。滴水不入石。
天童覺禪師法嗣
明州雪竇嗣宗禪師。徽州陳氏子。幼業經圓具。依妙湛慧禪師詰問次釋然契悟。慧以塵尾拂付之。後謁宏智蒙印可其道愈尊。出住普照善權翠岩雪竇。上堂。人人有箇鼻孔。唯有善權無鼻孔。為甚麽無。二十年前被人掣落了也。人人有兩箇眼睛。唯有善權無眼睛。為甚麽無。被人木槵子換了也。人人有箇髑髏。唯有善權無髑髏。為甚麽無。借人作屎杓了也。遂召大眾曰。鼻孔又無。眼睛又無。髑髏又無。諸人還識善權麽。若也不識。是諸人埋沒善權。其或未然。更聽一頌。澗底泥牛金貼面。山頭石女著真紅。繫驢橛上生芝草。不是雲藹香爐峰。上堂。翠岩不是不說。秖為無箇時節。今朝快便難逢。一句為君剖決。露柱本是木頭。秤鎚秖是生鐵。諸人若到諸方。莫道山僧饒舌。僧問。蓮花未出水時如何。師曰。沒卻爾鼻孔。曰出水後如何。師曰。穿著爾眼睛。曰如何是正法眼。師曰。烏豆。問如何是君。師曰。磨礱三尺劍待斬不平人。曰如何是臣。師曰。白雲閑不徹流水太忙生。曰如何是君臣道合。師曰。雲行雨施月皎星輝。問如何是正中偏。師曰。菱花未照前。曰如何是偏中正。師曰。團圞無少剩。曰如何是正中來。師曰。遍界絕纖埃。曰如何是兼中至。師曰。齧鏃功前戲。曰如何是兼中到。師曰。十道不通耗。問如何是轉功就位。師曰。撒手無依全體現。扁舟漁父宿蘆花。曰如何是轉位就功。師曰。半夜嶺頭風月靜。一聲高樹老猿啼。曰如何是功位齊彰。師曰。出門不踏來時路。滿目飛塵絕點埃。曰如何是功位俱隱。師曰。泥牛飲盡澄潭月。石馬加鞭不轉頭。師終于本山。塔全身寺之西南隅。
常州善權法智禪師陜府柏氏子。壯於西京聖果寺祝髮習華嚴。棄謁南陽謹。次參大洪智。踰十年無所證。後於宏智言下豁然。出居善權。次遷金粟。上堂。明月高懸未照前。雪眉人凭玉闌干。夜深雨過風雷息。客散雲樓酒碗乾。上堂。三界無法何處求心。驚蛇入草飛鳥出林。雨過山堂秋夜靜。巿聲終不到孤岑。
杭州淨慈自得慧暉禪師。會稽張氏子。幼依澄照道凝染削進具。甫二十扣真歇於長蘆。微有所證。旋里謁宏智。智舉當明中有暗。不以暗相遇。當暗中有明。不以明相睹問之。語不契初夜定回往聖僧前燒香。而宏智適至。師見之頓明前話。次日入室。智舉堪嗟去日顏如玉。卻嘆回時鬢似霜詰之。師曰。其入離其出微。自爾問答無滯。智許為室中真子。紹興丁巳開法補陀。徒萬壽及吉祥雪竇。淳熙三年敕補淨慈。上堂。朔風凜凜掃寒林。葉落歸根露赤心。萬派朝宗船到岸。六窗虛映芥投針。本成現莫他尋。性地閑閑耀古今。戶外凍消春色動。四山渾作木龍吟。上堂。釋迦老子窮理盡性。金口敷宣一代時教。珠回玉轉。被人喚作拭不淨故紙。達磨祖師以一乘法直指單傳。面壁九年不立文字。被人喚作壁觀婆羅門。且道作麽生行履。兔被傍人指注去。衲帔幪頭萬事休。此時山僧都不會。上堂巢知風穴知雨甜者。甜兮苦者苦。不須計較更思量。五五從來二十五。萬般施設到平常。此是叢林飽參句。諸人還委悉麽。野老不知堯舜力。鼕鼕打鼓祭江神。上堂。谷之神樞之要。裏許傍參回途得妙。雲雖動而常閑。月雖晦而彌照。賓主交參正偏兼到。十洲春盡花凋殘。珊瑚樹林日杲杲。僧問。如何是正中偏。師曰。昨夜三更星滿天。曰如何是偏中正。師曰。白雲籠嶽頂終不露崔嵬。曰如何是正中來。師曰。莫謂鯤鯨無羽翼。今日親從鳥道來。曰如何是兼中至。師曰。應無跡用無痕。曰如何是兼中到。師曰。石人衫子破大地沒人縫。上堂。皮膚脫落絕方隅。明了身心一物無。妙入道寰深靜處。玉人端馭白牛車。妙明田地達者還稀。識情不到唯證方知。白雲兒靈靈自照。青山父卓卓常存。機分頂後光。智契劫前眼。所以道。新豐路兮峻仍簸。新豐洞兮湛然沃。登者登兮不動搖。游者游兮莫匆速。亭堂雖有到人稀。林泉不長尋常木。諸禪德。向上一著尊貴難明。琉璃殿上不稱尊。翡翠簾前還合伴。正與麽時針線貫通真宗不墜。合作麽生施設。滿頭白髮離岩谷。半夜穿雲入巿鄽。上堂舉傅大士法身頌云。空手把鋤頭。步行騎水牛。人從橋上過。橋流水不流。雲門大師道。諸人東來西來南來北來。各各騎一頭水牯牛來。然雖如是。千頭萬頭秖要識取這一頭。師曰。雲門尋常乾爆爆地錐劄不入。到這裏也解拖泥帶水。諸人秖今要見這一頭麽。天色稍寒各自歸堂。上堂舉風旛話。師曰。風旛動處著得箇眼即是上座。風旛動處失卻箇眼即是風旛。其或未然。不是風旛不是心。衲僧徒自強錐針。岩房雨過昏煙淨。臥聽涼風生竹林。七年秋退歸雪竇。十年仲冬二十九日中夜沐浴而逝。窆全身於明覺塔右。
明州瑞岩石窗法恭禪師。郡之奉化林氏子。於棲真院下髮受具。往延慶講下。一夕誦法華至父母所生眼悉見三千界。時聞風刺棕櫚葉聲忽然有省。棄依天童始明大旨。凡當世弘法者悉往咨決。出住能仁光孝瑞岩。上堂。春風楊柳眉。春禽弄百舌。一片祖師心。兩處俱漏泄。不動步還家。習漏頓消滅。暗投玉線芒。曉貫金針穴。深固實幽遠。無人孰辯別。慚愧可憐生。頭頭皆合轍。不念阿彌陀。南無乾屎橛。無智癡人前。第一不得說。上堂。見得徹用時親。相逢盡是箇中人。望空雨寶休誇富。無地容錐未是貧。踏著秤鎚硬似鐵。八兩元來是半斤。上堂舉世尊生下指天指地公案。公曰。五天一隻蓬蒿箭。攪動支那百萬兵。不得雲門行正令。幾乎錯認定盤星。
襄州石門清涼法真禪師。劍門人也。上堂。柳色含煙春光迥秀。一峰孤峻萬卉爭芳。白雲淡泞已無心。滿目青山元不動。漁翁垂釣。一溪寒雪未曾消。野渡無人。萬古碧潭清似鏡。賓中有主。拄杖橫挑日月輪。主中有賓。踏破草鞋赤腳走。直得賓主互顯殺活自由。理事混融正偏不滯。入荒田不揀。信手拈來草。且道如何委悉。塵中雖有隱身術。爭似全身入帝鄉。
明州光孝了堂思徹禪師。上堂。羊頭車子推明月。沒底船兒載曉風。一句頓超情量外。道無南北與西東。所以劫前消息非口耳之所傳。格外真規豈思量之能解。須知佛佛祖祖了無一法為人。子子孫孫直下全身荷負。既已萬機寢削。自然一糝不留。湛湛之波碧水冷涵於秋色。靈靈之照霽天淨洗於冰輪。宛轉旁參叶通兼帶夢。手推開玉戶。翻身撥動機輪。正令纔行。又見一陽萌動。化工密運。俄驚三世變遷。雖則默爾無言。爭奈熾然常說。無遷無變。今朝拈置一邊。有故有新。且道如何話會。諸人還委悉麽。群陰消剝盡來日是書雲。
隨州大洪法為禪師。天台鮑氏子。上堂。法身無相。不可以音聲求。妙道亡言。豈可以文字會。縱使超佛越祖猶落階梯。直饒說妙談玄終挂唇齒。須是功勳不犯影跡不留。枯木寒岩更無津潤。幻人木馬情識皆空。方能垂手入鄽轉身異類。不見道。無漏國中留不住。卻來煙塢臥寒沙。
真州長蘆琳禪師。上堂拈拄杖曰。其宗也離心意識。其旨也超去來今。離心意識故。品萬類不見差殊。超去來今故。盡十方更無滲漏。當頭不犯徹底無依。悟向朕兆未生已前。用在功勳不犯之處。平常活計不用躊躇。擬議之間即沒交涉。
大洪預禪師法嗣
臨江軍慧力悟禪師上堂。一切聲是佛聲。簷前雨滴響冷冷。一切色是佛色。覿面相呈諱不得。便恁麽若為明。碧天雲外月華清。
福州雪峰慧深首座示眾。未得入頭應切切。入頭已得須教徹。雖然得入本無無。莫守無無無間歇。大洪聞之乃曰。深兄說禪若此。惜福緣不勝耳。一日普說罷。揮偈辭眾以筆一拍而化。
天封歸禪師法嗣
江州東林通理禪師上堂。峰頭駕鐵船。三更日輪杲。心閑不自明。落葉知誰掃。等閑摘箇鄭州梨。放手元是青州棗。
天衣聰禪師法嗣
蘇州慧日法安禪師本郡人。僧問。如何是和尚為人一句。師曰。狗走抖擻口。曰意旨如何。師曰。猴愁樓摗頭。
溫州護國欽禪師上堂。有句無句。明來暗去。活捉生擒。捷書露布。如藤倚樹。物以類聚。海外人參。蜀中綿附。樹倒藤枯。切忌名模。句歸何處。蘇嚧蘇嚧。呵呵大笑。破鏡不照。大地茫茫。一任跳。
無為軍吉祥元實禪師。高郵人。自到天衣早夜精勤脅不至席。一日偶失笑喧眾。衣擯之。中夜宿田里睹星月粲然有省。曉歸趨方丈衣見乃問。洞山五位君臣如何話會。師曰。我這裏一位也無。衣令參堂。謂侍僧曰。這漢卻有箇見處。奈不識宗旨何。入室次衣預令行者五人分序而立。師至俱召實上座。師於是密契奧旨。述偈曰。一位纔彰五位分。君臣叶處紫雲屯。夜明簾卷無私照。金殿重重顯至尊。衣稱善。後住吉祥。
舒州投子道宣禪師。久侍天衣無所契。衣叱之。師忘寢食者月余。一夕聞巡更鈴聲。忽猛省曰。住住。一聲直透青霄路。寒潭月皎有誰知。泥牛觸折珊瑚樹。衣聞命職藏司。住後凡有所問。以拂子作搖鈴勢。
承天澄月禪師法嗣
婺州承天仲顏禪師。僧問。梵王請佛蓋為群生。今日使君請師當為何事。師曰。大眾知有恩僧云。恁麽則人天交接去也。師曰。不妨具眼。
續傳燈錄卷第二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