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苑珠林卷第

西明寺沙門道世
輸入者 張曉云
  校對者 陳香君 夏桂蘭
      改稿者 程海燕

敬僧篇第八(此四部)

述意部 引證部
敬益部 違損部

述意部第一

夫論僧寶者。謂禁戒威儀出俗。圖外以發心。棄世間立法。官榮無以動其意。親屬莫能累其想。弘道以報四恩。育德以資三有。高越人天重逾金玉。稱為僧也。是知僧寶利益不可稱紀。故經曰。縱有持戒破戒長若幼。皆須深敬不得輕慢。若違斯旨交獲重罪。若待太公為卿相。則千載無太公。要得什為師訓。則萬代什。何得見一僧行過上累佛宗。見一人虧便輕上法。止可以道廢人。以人不弘道也。不可以人廢道。以道是師也。故釋迦等。是真佛寶。金口所說理行教果。是真法寶。沙門。是真僧寶。致令一瞻一禮萬累冰消。一讚一稱千災霧卷。自惟薄福不逢正化。賴蒙遺跡幸承餘蔭。金檀銅素漆紵丹青。圖像聖容佛寶。紙絹竹帛書寫玄言。法寶染衣執持應器僧寶。此之三種相雖假。用表真容。敬之永絕長流。篾之常招苦報。如木非親母。禮則響逸千齡。凡非聖僧。敬則光逾萬代。是知斯風已扇遐邇共遵。冥資含識神功罔測。儻所虧獲罪彌大。既許出家理宜革俗。如宋朝識初信邪惑駭動物道俗驚怪。後悟鍾釁還申禮敬。宋室則荊蠻齷齪江漢崎嶇。詎得反比金輪聖御。且如禮云。介者不拜。為失豈同。去俗之身被忍鎧。握節白衣理所不可。三寶既同義須齊敬。不得偏遵佛法頓棄僧尼。故不自弘弘之在人。人能弘道故須齊敬也。

引證部第二

梵網經云。出家人不合禮拜國王父母六親。亦不敬鬼神。又涅槃經云。出家人禮敬在家人。
四分律云。佛令諸比丘長幼相次禮拜。不應禮拜一切白衣
佛本行經云。輸頭檀王與諸眷屬百官。次第佛已。言。王今可禮優波離比丘比丘。王聞佛教即從座起。頂禮五百比丘出家者。次第而禮。
又薩遮乾經云。若謗聲聞辟支佛法及大乘法留難者犯根本罪(令僧小乘經不拜君親是奉佛教今乃令禮反違佛教使拜跪俗人不信佛語故犯根本罪也)。
又順正理論云。諸天神眾不敢希五戒者禮。如國君主。亦不求比丘禮拜以懼損功德壽命故。
涅槃經云。佛告迦葉建立正法如是之人啟請當捨身命供養之。如我於是大乘經說。

知法者 若老若少
應供恭敬禮拜
猶如事火 婆羅門
知法者 若老若少
應供恭敬禮拜
亦如諸天 奉事帝釋

迦葉白佛言。長宿持禁戒。從年少邊諮受未聞。云何是人當禮敬不。若當禮敬。是則不持戒也。若是年少持禁戒。從諸宿舊破戒人邊諮受未聞。復應禮不。若出家人在家人諮受未聞。復當禮不。然出家人不應禮敬在家人也。然佛法年少幻小。恭敬耆舊長宿。以是長宿先受具成就威儀。是故恭敬供養
中阿含經云。云何知人勝所謂比丘知有二種人。不信。若信者勝。不信者為不如也。謂信人復有二種。有數往比丘數往比丘。若數往比丘者勝。不數往比丘者為不如也。謂數往比丘人復有二種。有禮敬比丘禮敬比丘。若禮敬比丘者勝。不禮敬比丘者為不如也。謂禮敬比丘人復有二種。有問經。不問經。若問經者勝。不問經者為不如也。又舊雜譬喻經云。昔有國王出游。每見沙門輒下車禮。道人言。大王不得下車。王言。我上不下。所以言上不下者。今道人作禮。壽終已後天上。是故言上不下也。
善見律云。輸頭檀那佛已白佛言。今三度禮如來足。一佛初生時。阿夷相曰。若在家應作轉輪聖王。若出家道必得成佛是時地為震動我見神力。即為作禮。第我出游戲有耕田人。菩薩閻浮樹下。日時已晡。樹影停不移覆菩薩身我見神力。即為作禮。第三今迎佛至國。佛升虛作十八變。如伏外道神力異。即為作禮
中阿含經云。爾時世尊告諸比丘過去世提桓園觀。時敕御者令嚴駕千馬之車。嚴駕以竟。唯王知時天帝釋即下常勝殿。東向合掌佛。爾時御者見則心驚毛豎馬鞭落地。帝釋已即說偈言。

鬼汝何憂怖 馬鞭落於地

御者說偈白帝釋言。

天帝釋舍脂之夫
所以生恐怖 馬鞭落地者
常見天帝釋 一切大地
人天小王四護
三十三天眾 悉皆恭敬
何處更有尊 尊於帝釋
而今正東向 合掌敬禮

爾時帝釋說偈答言。

我實於一切 世間小王
四護世王 三十三天
最為其尊主 故悉來恭敬
而復有世間 隨順等正覺
名號滿大師 故我稽首

御者復白言。

是必世間勝 故使天王
恭敬合掌 東向稽首
今亦當禮 天王所禮者

佛告諸比丘天帝釋自在王。尚恭敬佛法等。比丘出家道。亦如是恭敬於佛。彼天帝釋舍脂之夫敬禮僧。亦復讚歎者。汝等已能正信出家道。亦當復讚歎者。
爾時帝釋從常勝殿來下。周向諸方合掌恭敬。時御者天帝釋從殿來下於中庭周向諸方合掌恭敬已驚怖馬鞭復落地。而說偈言。

何故尸迦 故重於非家
說其義 飢渴願欲聞

天帝釋說偈答曰。

恭敬彼 能出非家
自在游諸方 不計其行止
城邑國土色 不能累其心
不畜資生一往無欲
往則所求 無為為樂
言則善言 不言則寂定
諸天脩羅 各各共相
人間共諍 相違如是
出家者 於諸諍無諍
一切眾生 放捨於刀杖
於財離財色 不醉亦不荒
遠離一切惡 是故敬禮

是時御者復說偈言。

天王之所敬 是必世間
從今日 當禮出家人

又普達王經云。有夫延國王。號名普達。典領諸國四方貢獻。王身奉佛法未嘗偏枉。常有慈心愍傷愚民不知三尊。每當齋戒輒登燒香。還頭著地稽首為禮。國中臣民怪王此。共議言。王處萬民之尊近敬伏。發人從。有何情欲毀辱威儀面著地。群臣共議欲諫不敢。王敕臣下使嚴駕。當行王即與吏民數千人始出宮。未遠忽見一道人。王便下車卻蓋住其群從。面著地為道人作禮。尋從而還施設飲食。遂不成行。群臣於是乃諫言。大王至尊。何宜於道路為此乞丐道人面著地。面。加為國主不與同。王便敕臣下令求頭及牛馬豬羊頭。臣下即遍行求索。歷日乃得。還白王言。前被教求頭及六畜頭。今悉已得。王言。於巿賣之。臣下即使人賣之。牛馬豬羊頭等皆售。但頭未售。王言。賤貴賣之。趣使其售。其不售便以丐人。如是歷日賣既不售。丐人又不取者。頭皆膖脹臭處不可近之。王便大怒語臣下言。卿曹前諫言。頭最貴。不可毀辱面著地禮道人。令使賣六畜頭皆售。頭何故丐無取者。王即敕臣下嚴駕。當到城外曠澤中。王所問群臣人民莫不振悚。王即告群臣言。卿寧識吾先王有小兒常執持蓋者不。臣下對曰。實有之。王言。今此小兒何所在。對曰。亡已久遠乃歷七年。王言。此兒為人善惡何如。對言。臣等常睹其承事先王。齋戒恭肅誠信自守非法不言。王告諸臣。今見此兒在時所服。寧識之不。諸臣對曰。雖自久遠臣故識之。顧使從。急還藏取前亡兒衣來。須臾衣至。曰此是不。對曰。實是其衣。王曰。今儻見兒身為識之不。臣下皆良久。臣自弊闇卒睹不別。王始欲說本。前見道人來到所。歡喜。起面著地為道人作禮。臣下莫不歡喜道人就座。王叉手具白前緣。今故嚴出欲示本末。為此國臣民愚癡令知真法道人即為臣下說王本變。欲知王者。本是先王持蓋小兒。常隨先王齋戒一日不犯。其後過世魂神還生為王作子。今致貴皆由宿行。臣下小莫不僉然。曰吾等幸遇得睹道人。願遂哀愍。乞為弟子道人告言。我師號曰佛。身具足相好。獨步三界教授不虛。佛今去此乃六千里。須臾語頃。道人飛到舍衛國。具以啟佛。彼國人民甚可愍傷。今皆誠心願見佛。唯垂大慈開示真道。佛便許可。明日到夫延國。為王及臣民等說法云。欲知普達王及道人本末不。阿難言。願聞其事。言。乃昔摩訶文佛時。王為大姓家子。其父供養三尊。父命子傳香。一侍使。意中輕之不與其香。罪福響應故獲其殃。雖暫為驅使奉不妄。今得為王。道人本是侍使。不得香人。雖不得香其意無恨。即誓言。若我得道當度此人。福願果合今來度王并及人民。王聞佛說其本末。意解須陀洹。國人民經。皆五戒十善以為常法。
阿育王經云。昔恕伽王。見七歲沙彌將至屏處而為作禮。語沙彌言。莫向人道禮汝。時沙彌一澡瓶。沙彌即入其中。從澡中復還來出而語言。王慎莫向人道沙彌入澡中復還來出。王即語沙彌言。當現向人不復得隱。是以諸經皆云。沙彌雖小亦不可輕。王子雖小亦不可輕。龍子雖小亦不可輕。沙彌雖小能人。王子雖小能人。龍子雖小能興雲。由興雲故致雨雷電霹靂。感其所小而不可輕也。
付法藏經云。昔涅槃百年後有阿育王。信敬三寶常作般遮于瑟大會。王至會日湯洗浴淨衣。上高樓上四方頂禮。遙請眾僧聖眾飛來凡萬。信心深遠難量。沙門長若幼若凡若聖。皆迎問訊恭敬禮拜一臣。名曰夜奢。邪見熾盛信敬心。禮拜是言。王甚無智。自屈貴德禮拜童幼。王聞是已便敕諸臣。各遣推覓自死百獸。人仰一頭。唯使夜奢獨人首。得已各敕詣巿賣之。餘頭悉售。夜奢見者惡賤。都無買者。數日欲臭。眾人見已咸共罵辱。而語之言。汝今非是旃陀羅夜叉剎。云何乃捉頭賣。夜奢爾時被罵辱已。來詣所而白王言。臣賣頭反被罵辱。尚無欲見。況有買者。王復語言無買者但當虛與。夜奢奉教重齎入巿唱告眾人。無錢買者今當虛與。巿人聞已重加罵辱無肯取者。夜奢慚愧。還至合掌白王。此頭難售。虛與不取反被罵辱。況有買者。王問夜奢。何物最貴。夜奢答王。人最為貴。王言。若貴何故不售。夜奢答王。人生雖貴則卑賤。王問夜奢。吾頭若死同此賤不。夜奢惶懼怖不敢對。王即語言。施汝無畏。汝當實答。夜奢惶怖俛仰答王。王頭若死亦同此賤。王語夜奢。吾頭若死同此賤者。汝何怪禮敬眾僧。卿若是吾真善識。宜應勸我以危脆頭易堅固頭如何今日止吾禮拜。夜奢爾時聞王此語方自悔責。改邪從正歸敬三寶。以是因緣眾生聞者。三寶至心恭敬禮拜
四分律云。賓頭盧羅漢。本是優填王臣。由精勤苦行。王放出家阿羅漢果。王後每出城參禮。寺去城十里。諸佞臣見賓頭不起迎王。心諫王。王於後取佞臣諫危欲殺之。賓頭盧王後來入門。便床七步迎之。王怒曰。大德由來難動。今避席迎何耶。答曰。王前有好心來故不起迎。今懷心來。若不起迎恐當見殺。王歎曰。善哉弟子愚戇妄受佞言。不識凡聖。王請過雖免地獄。然賓頭盧記王。由僧起迎故卻後七日必失王位。恰如依記。被他鄰國興兵來捉。經二年鎖腳囚禁(自外云云)。
述曰。以是義故特須敬慎。不得高恐損來報。比見俗人微受官不生信心。妄起高慢呵罵僧尼。種種毀辱。或立廳前身高床遣人拖牽非理恥撻。敗善增無過此等。雖犯王法亦須以理。外法雖行內須省愧。道俗凡居三界。未得入聖已來誰之無過。然出家之人。雖無實行。交現髮身被法服。睹相善見者生恭敬破戒僧尼亦能昇座種種說法利益群生。前人聞見修六度展轉相化。因修善行未來處。近人天。遠成聖果此聖已復更展轉利益無窮。譬一燈然百千燈明不盡。量此無盡之法。皆由前破戒僧尼說法化功得斯大利。既此益各須自慎。縱欺得百千萬出家之人。未能現獲一毫之益。唯加流布四海未來歷劫受殃。故經曰。一念之惡能不善門。如後述之。
雜寶藏經云。國王。名旃檀罽尼吒。聞罽賓國尊者阿羅漢。字祇夜多。有大稱。思欲見。即與諸臣往造彼國。於其中路心竊念言今為王。王於一切人民靡不敬伏。自非有德何能任我供養是念已遂便前進。彼國人告尊者言。氏王與諸群臣從遠來見。願整其共相待接。尊者答言。我聞佛語出家人道尊俗表。唯德是務。豈以服飾出迎接乎。遂便端坐不出。於是氏王至其處。見尊者祇夜多。睹其威德倍生敬信。即前稽首面。時尊者欲睡。國王不覺前進授唾器。時尊者即語王言。貧道今者未堪為王福田也。胡為躬自枉屈神駕。時氏王深生慚愧向者微念已我心。自非神德何能爾也。即便為王略說教法。王來時道好。去如來時。王聞教已即便還國。至其中路群臣怨言。我等遠從大王往至彼國。竟所聞然空還國。時王報言。向尊者說法。來時道好。去如來時。卿等不解此耶。以我往昔持戒布施功德以殖種。今享斯位。復修積善。當來之世必重受福。故誡我言。王來時道好去如來時。群臣聞已稽首謝言。臣等下愚竊生妄解。大王神德妙契玄旨。積德所種故享斯位。群臣歡喜言已而退。
十誦律云。爾時世尊本生因緣語諸比丘過去世時。近雪山三禽獸共住。一鵽鳥。二獼猴。三象。是三禽獸初互相輕慢恭敬行。同是念。我等何為不相恭敬。若前生應供教化我等爾時鵽鳥獼猴問象言。汝念過去何事。時是處有大蓽茇樹。象言。我小時此樹在我腹下過。象鵽問獼猴言。汝憶何事。答言。我憶小時。坐地捉此樹頭按令到地。象語獼猴。汝年大我當敬汝為說法。象獼猴問鵽鳥言。汝憶何事。答言。彼有大蓽茇樹。我噉其子。於此大便。乃生斯樹。長大如是。是我所憶。獼猴語鵽。汝年大我供養汝。汝當為說法爾時恭敬獼猴。從聽受法。為餘象說。獼猴恭敬鵽鳥。從聽受法。為餘獼猴說法。鵽鳥為餘鵽鳥說法四分律鳥騎猴上猴乘象上遊行說法)此三禽獸先喜殺盜婬妄語。後相誡止。即此過終皆天上爾時世人見獸廣行善不侵人穀。各自相誡云。畜生尚能恭敬。何況我等爾時世人皆相恭敬奉行五戒終之後皆天。佛語比丘爾時鵽者則我身是。獼猴舍利弗是。象者目連是。言。畜生無知。 尚相恭敬自利利他。何況汝等。以信出家不相尊敬。爾時世尊即說偈言。

若人不敬佛 及弟子
現世人訶罵 後世
若人知佛 及弟子
現世讚歎 後世天上

佛種因緣讚歎恭敬法已。語諸比丘。從今先大戒乃至須臾時。是人應先坐先受水先受飲食

敬益部第三

如寶性論云。三寶有六義。故須敬也。一者希有義。如世寶物貧窮之人所不能得。三寶如是薄福眾生百千萬世不能值遇。故為寶。二者離垢義。如世真寶體無瑕穢。三寶如是。絕諸漏。故為寶。三者勢力義。如世珍寶除貧去毒有勢力。三寶如是。具不思議六神通力。故說為寶。四者莊嚴義。如世珍寶能嚴身首令身姝好。三寶如是。能嚴行人清淨身故。故說為寶。五者最勝義。如世珍寶譬諸物中勝。三寶如是一切世中最為殊勝。故為寶。六者不改義。如世金燒打磨練不能變改。三寶如是。不為世間八法所改。故為寶。又具六意。故須敬也。一佛能誨示。法是良藥。能傳通。皆利益於我。報恩故敬。二末代惡時傳法不易。請威加護。故須致敬。三為物生信稟承故敬。四示僧尼敬事儀式。五令樂供養法得久住故敬。六為表勝相故敬。故成論云。三寶吉祥。故我經初置。

違損部第四

像法決疑經云。乃至一切俗人不問貴賤。不得撾打三寶奴婢畜生三寶奴婢禮拜。皆得殃咎。故薩遮揵經云。若破寺。或取佛物。若作助喜。沙門身著染衣。或有持戒破戒。若繫閉打縛。或令還俗。或斷其命。如是根本重罪。決墮地獄無間苦。以王國內行不善諸仙聖人出國而去。力諸不護其國。大臣諍競四方咸起。水旱不調風雨失時。人民飢餓劫賊縱橫。疫勵疾病死亡數。不知自作而怨諸天
仁王經云。國王大臣自恃高貴。滅破吾法。以作制法。制我弟子不聽出家不聽造作佛像。立統官制等。安籍記錄僧。比丘地立白衣座。又國王太子橫作法制。不依佛教因緣破僧因緣。統官攝僧。典主僧籍苦相攝持佛法不久。
大集經云。言。所有眾生現在世未來世深信佛法眾僧。彼諸眾生人天中常得受於妙果報。不久當得入無畏城。如是乃至供養一人為我出家。及有依除鬚髮著袈裟片不受戒者。供養是人亦得功德乃至無畏城。以是緣故我如是說。人為我出家不持禁戒除鬚髮著袈裟片。非法惱害此者。乃至破壞三世諸佛法身報身乃至盈滿三惡道。故言。眾生為我出家除鬚髮被服袈裟。設不持戒。彼等悉已為涅槃印之所印也。出家持戒者。有以非法而作惱亂。罵辱呰以手刀杖打縛斫截。若奪衣缽及奪種種資生具者。是人則壞三世諸佛真實報身。則挑一切天人眼目。是人為欲隱沒諸佛所有正法三寶種故。令諸天不得利益地獄故。為三惡道增長盈滿故。
爾時娑婆世界大梵天王。而白佛言。有為除鬚髮被服袈裟不受禁戒受已毀犯。其剎利王與作惱亂罵辱打縛者。得幾許罪。言。大梵今為汝且略說之。人於萬億所出其身血。於意云何。是人得罪寧為多不。大梵王言。若人但出一佛身血無間罪。尚多無量不可數。阿鼻大地獄中。何況具出萬億諸佛身血也。終廣說彼人罪業果報。唯除如來言。大梵有惱亂罵辱打縛為我髮著袈裟片不受禁戒受而犯者。得罪多彼。何以故。是人猶能為諸天人示涅槃道。是人便已於三寶心得敬信。勝於一切五道。其人必速能涅槃。勝於一切在家俗人。唯除在家忍辱者。是故天人供養。何況具能受持禁戒三業相應。其一切國王及以群臣諸斷事者。有於我法中而出家大罪殺生大偷盜大污梵行大妄語及餘不善。但擯出國。不聽在寺同僧事業。亦不得鞭打。亦不應口業罵辱加其身罪。若故法而謫罰者。是人便於解脫退落受於下類。遠離一切人天道。必定歸趣阿鼻地獄。何況鞭打為佛家持戒者。
輪經云。言。族姓子四種僧。何等為四。一第一義僧。淨僧。三啞羊僧。四無慚愧僧。云何第一義僧。諸佛菩薩辟支及四沙門果。是七種人第一義僧。在家聖果者。亦名第一義僧。云何為淨僧。諸有能持具足戒者。是名淨僧。云何啞羊僧。不知犯不犯輕重微細罪可懺悔愚癡無智不近善知識。不能諮問深義是善非善。如是啞羊僧。云何無慚愧僧。有為活命入佛法。悉皆毀犯。和合僧不畏後世。放縱六情貪著五欲如是人等無慚愧僧(如是四僧並須恭敬)。
大悲經云。佛告阿難。於我法中但使性是沙門。污沙門行。自稱沙門。形似沙門當有被著袈裟衣者。於此賢劫彌勒為首。乃至最後盧遮如來。彼諸沙門如是千佛。於無餘涅槃界。次第得入般涅槃有遺餘。何以故。如是一切沙門乃至稱佛一生信者。所作功德不虛設。阿難。我以佛智知法界。非不測知。阿難所有白業白報黑業得黑報。淨心眾生等。是稱言南無佛者。彼人以是善根必定得近涅槃。何況值親承供養
輪經云。言。若諸比丘佛法出家一切天人脩羅皆應供養。若持戒不應謫罰閉繫刖其手足乃至奪命。悉無是法。破戒比丘如敗膿壞。非梵行而言梵行退失墮落道果證。為諸煩惱結使所壞。猶能開示一切我龍非人無量功德珍寶伏藏。是以依我出家。若持戒破戒。我悉不聽輪王大臣宰相不得謫罰繫閉加諸鞭杖截其手足乃至斷命。況復餘輕犯小威儀破戒比丘雖是人。是戒餘力猶如黃。是牛雖人故取之。亦如石香後有用。能大利一切眾生惡行比丘雖犯禁戒。其戒勢力猶能利益無量天人。譬如燒香。香體雖壞熏他令香。破戒比丘亦復如是道能令眾生增長善根。以是因緣一切白衣不應侵毀輕蔑破戒比丘。皆當供養不聽謫罰繫閉其身乃至奪命。爾時世尊而說偈言。

瞻蔔華雖萎 勝於諸餘華
破戒比丘 猶勝諸外道

大集經世尊說偈云。

頭著袈裟 持戒
天人供養 常令有乏
如是供養彼 則為供養
能為敬法 歸依
身著袈裟服 說彼是我子
假使毀禁戒 猶不退地
撾打彼 則為打我身
有罵辱彼 則為罵辱我
心欲正法
為財共鬥諍 剎利生瞋

輪經云。譬如過去有王。名曰福德。若人有乃至繫縛不欲奪命將付狂象爾時狂象捉其二足欲撲其地。而見此人著染色衣。故狂象即便安徐置不敢損傷。共對蹲坐。以鼻舐足而生慈心族姓子。象是畜生。見染衣人尚不加心。乃至未來世旃陀羅王。我法中有出家堪任法器及不成法器作逼惱。或奪其命。終之後必墮阿鼻地獄

  頌曰。

經行樹下 求道志能堅
神通力 振錫達乘煙
一燈四弘誓 至道莫能先
不貪曠劫壽 何論延促年

感應緣(略引十驗)

沙門曇始 沙門道開
晉司空何弱 晉廬山七領聖僧
沙門僧朗 沙門法相
沙門法安 沙門釋慧全
沙門慧明 神州諸山聖僧

前魏太武時。沙門曇始神異。常坐不臥五十餘年。足不躡履。跣行泥穢中奮足便淨。色如面。俗號曰白足練也。至赫連昌破長安不信佛法刑害僧尼。始被白刃不傷。由是僧尼者眾。太武重。死十餘年形色不改。
西沙門單道開。燉煌人。出家山居。服練松柏三十年。後唯吞小石子。步如飛。不耐人樂幽靜。在抱腹山多年。石虎時來自西平。日行七百。至鄴周行邑野救諸患苦。得財即散。徒行而已。石氏將末。與弟子來建鄴。又南浮遂卒山舍。袁彥伯。興寧中登山禮其枯骸云。
東晉司空何充弱而信法。於齋立坐數年。以待聖設會於家。道俗甚盛。坐中一僧容服垢污神色低陋。自眾升坐拱默而已。一堂怪之。謂在謬僻。充亦不平形於顏色。及中食僧飯於坐。事畢提缽而出堂。顧充曰。何侯勞精進耶。即擲缽中凌虛而逝。充乃道俗目送天際。追共惋恨稽悔累旬(右三驗出梁高僧傳)。
廬山七嶺。同會於東共成峰崿。其崖窮絕莫有升者。晉太元中。豫章太守范甯。將起學館。遣人伐材。其山見人著沙門服。凌虛直上。既至則迴。身踞其峰。良久乃與雲氣俱滅。有採藥數人。皆共瞻睹。當時能文之士咸為之興。沙門曇諦廬山賦曰。應真凌雲以踞峰。杪翳景而入冥者也。
沙門竺僧朗者。戒行明嚴華戎敬異。嘗與數人受法請。行至中途忽告同輩曰。君等留寺衣物似有竊者。同侶即反。果乃盜焉。
晉太元中。於奉高縣金輿山谷。起立寺造製形像苻堅之末降斥道人。唯敬朗一眾不敢毀焉。于時道俗信奉。每有來者。人數多少未至一日輒已送知。使弟子為具。必如言果到。其谷舊多虎。常為暴害。立寺之後皆如家畜。鮮卑慕容德以二縣粗調充其朝中。至今號其谷為朗公谷云。
沙門法相。河東人也。常獨山居精苦為業。獸集其右。馴若家獸。太山祠石函以盛財寶。相時山行宿于其廟。見一人玄衣武冠令相開函。言不見。其函石蓋重過千鈞。相試提之飄然而開。於是取其財寶以施貧民。後渡江南住越城寺。忽遨遊放蕩俳優滑稽。或時裸袒干冒朝貴。鎮北將軍司馬恬。惡其不節招而鴆之。頻傾三鍾。神氣清怡恬然自若。年八九。元興末卒。
沙門法安者。廬山遠法師弟子也。義熙末陽新縣虎暴甚盛。縣有大社樹下有築神廟。右民居以百數。遭虎者夕必一兩。法安嘗游其縣暮投此村。民以懼虎早閉門閭。且不識法安不肯受之。法安徑之樹下坐通夜。向曉有虎負人而至。投樹之北。見安如喜如跳。伏安前。安為說法授戒。虎踞不動。有頃而去。至旦村人追者至樹下見安大驚。謂其神人故虎不害。自茲以後而虎患遂息。眾益敬異。一縣士庶略皆奉法。後欲畫像山壁。不能得空青。欲用銅青而又無銅。夜夢人迂其床前云。此中有兩銅鍾。便可取之。明即掘得。遂以成像。後遠法師鑄像。安送一勸助。餘一武昌太守熊患借觀之。遂留不改。宋孝明。江陵沙寺沙門慧遠者。本名黃遷。即禪師慧印弟子也。印每入定見。遠是印之先師。雖應為蒼頭故度為弟子。常寄江陵楊家行般舟勤苦歲餘有感變。一日會通見遠身。而般舟之處行道如故。自剋終日。至期果卒。久之現形寶寺曇珣曰。明年三日。天人相迎。言已不見。珣於是日設大法會。建捨身齋。其日苦氣。自知必盡。三更中聞中樂聲香煙甚異。珣曰。遠公之契至矣。尋爾神逝。
沙門釋慧全。涼州禪師也。開訓教授門徒五百。弟子。性頗粗暴。全常不齒。後忽自云。三道果。全以其無行不信許。全後有疾。此弟子夜來問訊。時戶猶閉如故。全頗驚異。欲復驗之。乃語明夕更來。因密塞窗戶加以重關弟子中宵而至。徑到床前謂全曰。闍梨可見信來。因曰。闍梨過世婆羅門家。全曰。坐禪積業。豈方生彼。弟子云。闍梨不篤。兼外學未絕。雖有不能超詣。若作一切會得飯一聖人。可成道果耳。全於是設會。弟子又曰。可以僧伽梨布施有須者勿擇長幼。及會訖施衣。沙彌就全求衣。全謂是其弟子。全云。吾欲擬奉聖僧。那與汝。迴憶前言不得擇人。便以歡施。他日見此沙彌問云。先與汝衣著不大耶。沙彌曰。非徒不得衣。亦有緣事。愧不豫會。全方悟先沙彌所化也。弟子久乃過世。過世之時復餘異。唯塚四邊白光。全元嘉十年。猶存居在酒泉(右六驗出祥記)。
  齊始豐赤城山有釋慧明。姓康。康居人。祖世避地于東吳。止赤城山室。於是栖心禪誦畢命枯槁。後於中見一女神。自稱老嫗云。常加護衛。或白猿鹿游戲階前。馴伏宛轉。不令人畏。齊竟陵文宣王聞風祇挹。頻遣三使殷勤敦請。乃暫山至京師到第。文宣敬以師禮。少時辭山。苦留不止。於是資終發遣。以建武之末卒於山中。春秋七十矣。
仰尋震旦海曲神州諸山伽藍泉巖室有修道人所居聖寺。有行者。咸非一。且述三五用為實錄。餘之不盡不可備論。
昔晉太元初有燉煌沙門猷。乞食坐禪強志勤業。游會稽剡縣赤城山有群虎來前。猷為說法。一虎獨眠。乃以如意杖打頭。有十圍蛇繞之都怖色。又山神捨宅與之作寺。又往赤城山宴坐。此山與天台瀑布四明連屬。父老云。天台山聖寺。猷往尋之。石橋跨谷青滑度。衡石斷路無由得達。旬宿橋首行道布薩聲。便潔齋自勵。忽見衡石澗開。猷便前度具睹精舍燒香中食畢謂曰。卻後十年自當來此。
齊鄴下莊嚴寺沙門圓通者。感夏中聽講。夏罷自恣。就辭云。在竹林寺邀通過之。通具問道經來年尋至。在彼山東鄴之西北迎接具見門開房宇華敞林木森大。經宿周流。意言道合。便有終焉之思。僧為諮和上。乃不許之。及還舊路三里之外。反望莫睹。後之往者不知其處。
近鄧州有沙門名道勤者。於州北倚立山巖。追訪具見周循歷覽。實為住寺具皆備。但不見人卻下重尋。便失歸路。乃於道次築室。擬尋汾州東南介山抱腹巖者。山居之僧數見沙門乘空來往。又涼州南洪崖窟沮渠蒙遜所造碑寺見存。有塑聖僧。常自行道。人來便止。人去尋行。故旁側足跡納納示現徒眾不可之(述曰。僧傳卷梁高僧傳五卷唐高僧傳卷。及百家史傳。凡聖碩德數千餘僧積功殊異道俗所欽。或散配諸篇或文繁不錄且列少多示知僧德)。

法苑珠林卷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