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苑珠林卷第四

西明寺沙門道世
輸入者 張曉云
 校對者 陳香君 夏桂蘭
改稿者 程海燕

愛請篇第三九之二

聖僧部第三

大覺泥洹法歸眾聖開士應真導揚末教。並飛化眾剎隨緣攝誘。感殊則同室天隔。合則境對顏。宋泰始之末正勝法願。正喜寺法鏡等。始圖畫聖僧列坐標擬。迄至唐初亟降靈瑞。或足趾顯露半現於柱間。或植杖遺跡印陷於平地。所以梁帝聞而讚悅敬心翹仰。家國休感必於齋供。到永明八年。帝躬弗悆。雖和鵲廌術而茵枕猶滯。乃結心發誓歸命聖僧。敕於延昌殿內七日祈請。供飯諸佛眾聖賢。齋室嚴峻輕塵不動。七日將滿方感靈應。乃天香妙氣洞鼻徹心。映蔽燻鑪復芳勢。又足影屣跡布滿堂中。振錫清越響發牖外。睹蹤香皆肅然魂聳。有徐光顯等十有餘人。咸同見聞登共奏啟。於是齋坐既畢而御膳康復。所以遍朝歸依明驗神應。其後徐光顯等。道俗數人設齋奉請。並有徵瑞。聖人通感不可備載。
如昔有樹提伽長者。造旃檀缽著絡囊中。懸高牙杙上。是言。若沙門婆羅門。不以梯杖能得者即與之。諸外道知欲現神通。無智挑頭而去。賓頭盧聞是事。問目連言。實爾不。答言。實爾。汝師子吼第一。便往取之。其目連佛教不肯取。賓頭盧即往其舍入禪定。便於座上申手取缽。四分律。當時坐於方石縱廣極大。逐身飛空。得缽已還去。呵責云何比丘外道缽而於未受戒人前現神通力。從今盡形擯汝。不得閻浮提。於是賓頭盧佛教敕往西瞿耶尼。教化四眾廣宣佛法閻浮提四部弟子思見賓頭盧白佛。佛聽還坐。現神足不聽涅繫。敕令為末世四部眾福田。其亦誓。三天下有請悉赴。又阿育王經比丘從鑊乘空為王說偈云。

汝身同身 汝力過人力
令我之 為汝作神力

發心四方說偈云。

有諸阿羅漢 當來攝受
我請阿羅漢 當悉來此處

故依請賓頭盧經云。如天竺優婆塞國王長者。若設一切者。常請賓頭盧頗羅墮阿羅漢賓頭盧者字也。頗羅墮誓者姓也。其人為樹提長者神足。故佛遏之不聽涅槃。敕令末法四部眾福田。請時於靜處燒香禮拜。向天竺梨山至心稱名言。大德賓頭盧頗羅墮誓。受佛教敕為末法福田。願受我請於此處食。若新作屋舍亦應請之。願受我請於此舍床敷上宿。若普請眾僧澡浴時。亦應請之言。受我請於此洗浴。及未明前見湯灰水澡豆楊枝香油。調和冷暖浴法。開戶請入然後閉戶。人浴訖頃。眾僧乃入。凡欲會食澡浴要須一切請僧至心解脫。不疑不昧。信心清淨。然後可屈。近長者賓頭盧大阿羅漢佛教敕為末法福田。即如法施大會至心賓頭盧。氍下遍敷好華欲以驗之。大眾訖發氍。華皆萎黃。懊惱自責。不知過所從來。更復精竭審問經師。重設大會。如前布施。華亦復皆萎。復更傾竭盡家財產復大會。猶亦如前。懊惱自責更請百餘法師。求請所失過。如向上一人年老。四布悔其愆咎。上座告之。汝三會我皆請。汝自使奴門中見遮。以我年老服弊壞謂是被擯。賴提沙門不肯前。我以汝請欲強入。汝奴以杖打我破。額右角瘡是。第二會亦來復不見前。我欲強入復打我頭。額中瘡是。第三會復亦來如前被打頭。額左角瘡是。汝為之。何所懊惋。言已不現。長者賓頭盧自爾已來。諸人設福皆不敢遮門。若得賓頭盧來其坐處。華即不萎。若新立舍床榻欲請賓頭盧時。皆當湯灑地然香油燈新床褥褥上奮綿敷之以白練覆上。初夜如法請之。還閉房戶。慎勿輕慢窺看。皆各至心信其必來。精誠感徹不至也。來則褥上現有臥處。浴室亦現用湯水處。大會請時。或在上座。或在中座。或在下座。現作隨處僧形。人求其異不可得。去後見坐處。華不萎乃之矣。
述曰。今見齋家多不法。但逐人情置。凡人全不憂佛及聖僧。既如前經所說。施主先須預掃灑佛堂聖僧坐處。洗浴潔身。燒上名香。懸繒幡蓋。散眾雜華。手執香鑪盡誠敬仰。奉請三寶及以聖僧十方法界一切聖凡亦皆普請。受弟子請降屈聖儀來臨住宅。合家小並共虔誠。預前七日已來發此重心。若是貧家無好香華。復無安置之處。然須臨時斟酌。僧未坐前先上好處置佛座。掃灑如法。其次好處安聖僧座。敷設軟物新淨者。布綿在上。若施主心重有感。訖候看似人坐處。即知報身來訃。無相現但化身來。若全輕慢報化俱不至。其不得彩畫錦綺綾羅金銀雜飾及散華置上。雖是羅漢然共凡僧。同受百五十別解脫戒。所以不雜綵金銀等物。若是諸佛菩薩大乘之人。非局出家相者。所以得受種種供養。安聖僧座及以獻食。亦不得越過尺六高處置。尺六已下如法僧座則得。亦不得作塑形聖僧在座置。儻報身自來豈可推卻塑像而坐。亦不得在寺將常住盛食。恐報身來不可觸僧淨器而食。若用缽盂及俗盤器獻者。即通化報。最為如法聖僧錢還入聖用。將置缽盂匙箸銅盂手巾。及將買上好盤器皿上朱書題字記之。餘人不敢雜用日別隨家常食。每旦及午盛食。常獻佛及僧。豈非好事。更有餘錢買取一胡床及一油單。澡豆洗置胡床上。以油帊覆之。日別如是供養三寶。心常不絕大功德。若多得錢即如西國寺法。及俗人靜上處為聖僧造房堂。隨四時冬安物供養。若在夏內。堂內日別敷好淨席。襯身單敷銅盆銅瓶澡豆淨巾。若至午前并獻飲食。夜中然燈燒香。隨心量如法供養。若至冬寒。安被厚帔氈褥炭火湯水燈隨時供養。縱有餘聖僧錢財。不得將入別僧乃至常住用。亦不得入佛法用。亦不得作別聖僧形。數人索聖僧錢。彩畫佛形及四壁畫聖僧迦葉阿難等形。以賓頭盧羅漢聖人現在涅槃。既不得聖僧囑授進止。豈得互用浪將別入。若己用者並須倍還。不還得罪。故四分律云。許此不得處得罪(如似己物他人不問己身餘人輒將作別用豈可不)上來所述並經律聖意錄之。不得不行三寶物不得互用。恐差之毫毛失之千里。誠言不墜省己用之。故梁武帝時。漢國大德英儒。共請西域三藏。纂聖僧法用。翻出五卷。如前所述並亦同之。

施食部第四

涅槃經云。因曠野鬼神為授不戒。已以不食肉故氣力虛弱命欲將終。佛告鬼言。我敕聲聞弟子。隨佛法處。悉施汝等食。不能施者。是魔眷屬非我弟子聲聞也。然眾生食時分齊食他施主食。即須依五分律。云若與乞兒鳥狗等。並量己分內減與之。不得取分施(比見道俗至於齋上施主儉約不與妻兒。先供眾僧將為福田。僧等不量。前食多少。先自飽食。多將施食。乞飼鳥犬損他施主。又得罪。若取分內。或將己食。任意多少。不論限約)又十二頭陀經云。若得食時應作是念。見渴乏眾生一分施之。施主。彼為受者。施已是願言。令一切眾生興福救之。莫墮慳貪。持至靜處段著淨石上施諸禽獸。亦上願。正欲食時念言。身中有八萬戶蟲。蟲此食皆悉安隱今以施此諸蟲。後得道時常以法施汝。是為不捨眾生
灌佛形像經云。佛告大眾世人發意所願者。布施之日不計多少。趣使充饒。畢竟。殘有餚饌噉不盡。皆當送與寺中持法沙門眾僧共分之。以出物時當望生福。不應各各競分歸與妻子。是為種於石上根株焦盡終無生時。今以布施者。餘福重以施僧。是為得萬倍報。
四分律施僧粥得五種利益。一除飢。二除渴。三消宿食四大小便調適。五眼精明僧祇律施粥得十種利益。故偈云。

持戒清淨人所奉 恭敬隨時以粥施
十利饒益行者 色力壽樂清辯
宿食風除飢渴消 是為藥所說
欲生人天壽樂 今當以粥施眾僧

食施獲五福報經云。佛告諸比丘。當食以節度受而不損。言。人持飯施人。有五功德。令人得道智者消息意度弘廓。則獲五福。何等為五。一曰施命。二曰色。三曰施力。四曰施安。五曰辯。何謂施命。人不得食時顏色樵瘁不可顯示。不過七日奄忽壽終。是故智者則為施食。其施食者則為施命。其施命者世間壽命延長不中夭傷。自然福報則富無量。是為施命。何謂色。人不得食時顏色樵瘁不可顯示。是故智者則為施食。其施食者則為色。其色者世端正。世間顏色暐曄。人見歡喜稽首作禮。是為色。何謂施力。人不得食時。身羸意弱所作不能。是故智者則為施食。其施食者則為施力。其施力者世多力。天人無等雙。入進止力不耗減。是為施力。何謂施安。人不得食時心愁身危。坐起不定不能自安。是故智者則為施食。其施食者則為施安。其施安者安隱天人間不遇眾殃。其所到處常遇賢良。財富無量中夭傷。是為施安。何謂辯。人不得食時身羸意弱口不能言。是故智者則為施食。其施食者則為辯口。說法質礙。慧辯通達世間。聞者歡喜靡不稽首聽採法言。是為五福食之報也。
阿含經云。五事應時。一遠來。二遠去。三病時。四冷時。五初果菰。若得新穀先與持戒精進人。然後自食。又三法。一送食至寺名上。就舍供養名中。造舍乞施發心供養名下。
長阿含經云。佛命阿難。吾渴欲飲。汝取水來。阿難白言。向有五百車。於上流渡。水濁未清。可以洗足。不中飲也。如是三敕阿難。汝取水來。阿難白言。今拘孫河去此不遠。清冷可飲。亦可澡浴。鬼神居在雪山。篤佛道。即以缽盛八種水奉上世尊為愍彼故為受之。

食時部第五

問曰。何名食時。何名過時。答曰。四分律云。謂明相出時始得食明相未出即是非時乃至日中。案此午時為法即是食時(依僧祇律云過此午時影一髮一瞬草葉等即是非時四天下准此皆同。故毘羅三昧經。世尊為法惠菩薩說云。食四種。旦食時。午法食時。暮畜生食時。夜鬼神食時。佛斷六趣因令同三世佛。故日午時是法食時也。過此已後同於下趣。非上食時。故曰非時也。十誦律云。唯天得過中食無罪
十誦律云。有閻浮比丘。至西拘耶尼用閻浮提時。拘耶比丘往餘三方亦如是。若此間宿則用此間時。若在彼宿則用彼間時。餘三方亦爾。故摩德勒伽論問。非時食不犯耶。答曰有。若住北鬱單越。用彼食時不犯。餘方亦爾。若在閻浮日正午時。北方是夜半。東方是日沒西方是日出。餘方互轉可知。
薩婆多論曰。釋四。一始從日出乃至日中。其明轉熾名之為時。從中已後至後夜分其明滅沒。故名非時。二從旦至中是作食時。乞不生惱故為時。從中已後至於夜分。是俗人醼會游戲之時。入村乞食惱。故名非時三從旦至中俗人作務婬亂未發。乞不生惱。故為時。從中已後事務休息婬戲言笑。入村乞食喜被誹謗。故名非時。四從旦至中是乞食時。得食濟身寧心修道應法。故為時。從中已後宜修道。非乞食時。故名非時

食法部第六

如大遺教經云。比丘食時。當為檀越燒香三唄。布施可食美食。又從上座教言。道士出澡手漱口已還各就座而坐。各一偈。以隨次起。不得踰越。
阿含經云。有設供者。手執香鑪而唱時至。言。香為佛使。故須燒香遍請十方(既知燒香本擬請佛。為凡夫心隔目睹不知。佛令燒香遍請十方一切凡聖。表呈福事騰空普赴。正行香作唄時。一切道俗華嚴經一偈云)。

定香解脫香 光明雲臺遍世界
供養十方無量見聞普熏證寂滅

  又三千威儀經云。坐受香亦得。為女人行香。恐觸不染著。故開坐受(若恐譏慢令懸放下亦得男子行香女人受香翻前即是)述曰。若得衣不簡精粗。但支濟身命得修道。便合佛意。如膏車須油何簡精妙。但令運轉得達前所。即是佳事。故雜寶藏經世尊說偈云。

  此身猶如車 好所擇
  香油及臭脂 等同於調利

  又度論云。行道。不為益身。如芻馬豢豬異。若初得食時。先獻三寶後施四生。故華嚴經偈云。

  若得食時 眾生
  為供養 志在佛道

  又優婆塞戒經云。造作缽器。先奉上佛。并令父母師長和尚一受用。然後自服。若上佛者。以華香贖。凡所噉要先沙門梵志。然後自食也。正下食時復須作念。初下一匙飯時。願斷一切惡盡。下第二匙時。願修一切善滿。下第三匙時。所修善根迴施眾生普共成佛。若不能口口作念。臨欲食時總作一念亦得。故摩德勒伽論云。若得食時口口作念。得衣時著著作念。入房時入入作念。若鈍根者總作一念。故華嚴經第六卷。菩薩百四願。凡所施為皆誦偈念。此食者有煩惱利生物善。故阿含經云。施中上者不過法施。業中上者不過法業。恩中上者不過法恩。若過分飽食則氣急。身滿百脈不通。令心壅塞坐不安。若限分少食則身羸心懸意慮無固。故阿含經偈云。

  多食致患苦 少食氣力衰
  處中而食者 如秤無高下

薩遮乾子經偈云

噉食太過人 身重多懈怠
現在未來世 於身失大利
睡眠受苦 亦惱於他人
迷悶難寤寐 應時籌量

述曰。所以出家之人欲食之時先以淨手從受者。為出家高勝凡下。故須受已而食。故薩婆多論。比丘受食凡有五意。一為斷竊盜因緣故(自取而食跡同盜相)二為證明故(儻有失脫不干比丘)三為止誹謗故(出家非是高勝)四為成少欲知足故(若當不非同儉素)五為信敬心故(見受而食外道生信)如昔比丘。與外道共行止樹下。樹上果。食時將到。外道比丘云。取果比丘言。我戒法中樹過人不應上。又語比丘言。何不搖樹取果比丘言。我戒法不得自搖樹落果。外道聞已自取果。擲地與之。語比丘言。取果食。比丘言。我戒法不得不受而食。外道下樹取果授與比丘外道此於一果上法用。何況出世之法。外道遂生信敬。心知佛法清淨不同外道。於是即隨比丘。於佛法出家修道。尋得漏盡
舍利弗問經云。言。外道梵志受食取。況我弟子而不受食。但一切諸物不得不受。唯除生寶及施女人。若作法者猶應授與體上之衣。若貯金器受則制施。
十誦律云。舍衛國摩訶迦羅比丘一切糞掃衣食。有人處衣食。皆取持至上。洗已不受便食。常在人處住。有疫時便不入城。時人皆謂噉人肉。流布。諸比丘白佛。佛集比丘僧制云。從今諸比丘受食著口中得罪。
大方等陀羅尼經云。又受食時莫視女色。但自念言。我心中毒箭云何拔。用視女色為。無始世來坐以女色三塗出期。觀諸六塵如是。我諸弟子不應著此。如是諸賊喪人善功。
述曰。一切食並須平等凡聖下均普。故僧祇律云。若檀越食多與上座者。上座應問。一切僧盡得爾許不。答止上座得耳。應言一切平等與。若言盡得者受。僧上座法不得隨下便食。待行遍唱等供已然後得食。上座之法當徐徐食。有得速竟在前出去。應待行水隨順祝願已然後乃出。
處處經云。言。後不食有其五福。一者少婬。二者少臥。三者一心。四者下風。五者身得安隱。亦不作病。是故沙門不食。
述曰。若於食長煩惱。即須觀厭作不淨之想。故度論云。說厭想者。觀是食從不淨生。如肉從精血水道生。是為膿蟲處。如蘇乳酪血變所成與爛膿異。廚人污垢種種不淨。若著口中腦有爛涎。二道流下與唾和合然後成味。其狀如吐從腹門入。持水爛風動火煮。如釜熟糜。滓濁下沈。清者在上。譬如釀酒。滓濁為屎。清者為尿。膂三孔。風吹膩汁散入百脈。與先血和合凝變為肉。從新肉生脂。骨髓從是中生。身根從新舊肉合生五情根。從此五根五識五識次第意識分別籌量好醜。然後生我我所煩惱及諸罪業。復次思惟此食功夫甚重。計一缽之飯。作夫流汗。集合量之。食少汗多。此食辛苦如是。入口即成不淨宿昔之間變為屎尿。本是美味。不欲見。行者自思。此弊食。我若貪著。當墮三塗如是食當厭五欲。譬如婆羅門潔法。有事緣故到不淨國。自云何得免不淨。唯當乾食可得清淨。見一母賣白髓餅。而語之言。我有因緣住此百日。常作餅送來多與汝價。母日日作餅送之。婆羅門貪著飽食歡喜母作餅初時淨。後轉無色味。即問母。何緣爾耶。母言。瘡差故。婆羅門問。此何謂耶。母言。我夫人隱處生癰。以麵蘇傳之。癰熟膿出和合蘇麵。日日如是。以此作餅與汝。是以餅好。今夫人癰差。當何處更得。婆羅門聞之。兩拳打頭椎胸乾嘔。云何破此淨法為了矣。棄捨緣事馳還本國。行者亦爾。著是飲食歡喜樂噉不不淨。後受苦報悔將何及。

訖部第七

波離論云。出家僧尼白衣等齋訖。不用澡豆末巨摩等用澡口者。皆不成齋。如過去比丘字蓮提。六齋戒不闕。一日食用巨摩豆屑等成齋。若不爾者皆不成齋(此經無目。出要律儀云。巨摩者糞是也。若依此經。豈用淨口耶。依耶舍法師傳記云。西俗人外道等。宗事梵天牛等。以此事能生養育人民。故將糞以淨道場。隨俗法亦以為淨。然不用淨口耶)若四分律等。但護臥四種威儀食五正食四相不乖便成齋法。不論澡豆淨口成齋。時節若過威儀若失。縱用澡屑亦不成齋。又善見論云。齋已吐食未出咽喉還咽無犯。若出還咽犯罪。又僧祇律云。食已若渴。佛令取一切穀豆麥煮不破者非時取汁得飲。若蘇油蜜及蜜諸生果汁等。要以淨得飲。若器底殘水被雨湔。亦為淨。善見論云。樓伽果漿澂汁使清非時得飲(謂藕根是)摩德勒伽論。沙糖漿亦非時飲。僧祇律云。人有四百四病風大百一用油脂治之。火大熱病百一用蘇治之。水病百一用蜜治之。雜病百一隨用上三藥治之。十誦律云。非時不得輒噉。有五種人非時食。謂行人人。不得食人。食少人。若施水處和水得飲。五分律云。聽飢渴二時得飲(故知無病非時縱是蘇油等亦不得食)僧祇律云。胡椒蓽茇薑訶梨勒等。此藥無時食和者聽非時服。又四分律云。一切苦辛鹹甘等。不任為食者。聽非時盡形作藥服。善見論云。一切樹木及果根莖枝葉等。不任為食者。並得作盡形藥服。
述曰。比非時中食時食。何者是耶。謂邊方道俗等。聞果汁漿。遂即食乾棗汁或生梨蒲萄石榴。不擣汁飲。并子總食。雖有擣汁。非澂使清。取濁濃汁。并滓而食。或有聞開食樓伽果漿以患熱病遂取生藕并根生食。或取清飯漿飲。或無飢渴非時食蘇油蜜等。或用杏人煎作稠湯。此濫者非一。不可具述。若准誦。非前等五種之人不得輒食。食便破齋。見數犯者多。故別疏記。

祝願部第八

佛本行經云。爾時世尊。日在東方。持缽。諸比丘右圍繞。為眾首來至輸頭檀宮內。到已坐於所設佛座。諸比丘僧各各依次如法而坐。爾時輸頭檀王。以為首。諸比丘僧次第坐已。手行諸微妙飲食盡其種數。食已於時世尊教化輸頭檀王。令其解寤生歡喜已。從座而起還歸本處。
十誦律云。有比丘他請食。然入然去。諸居士呵責云。我等食好不好。諸比丘白佛言。從今食時應為施主唄讚祝願。不知誰作。言。上座作。若上座不能。次第能者應作。故僧祇律上座應知。前人為何施。當為應時祝願。若為亡福者。如是祝願云。

一切眾生類 有命皆歸死
隨彼善惡受其果報
行惡地獄 為善者
修行漏盡泥洹

若生子設福者。如是祝願云。

童子歸依佛 如來
尸棄毘葉婆 拘樓拘那含
迦葉釋迦 七世大聖
父母 於其子
舉世之樂具 皆悉令得
令子諸福 復倍勝於彼
家家眷屬 受樂無極

若入新舍設供者。如是祝願云。

屋舍覆陰施 所欲隨意
吉祥賢聖處中受用
黠慧人 乃知於此處
持戒梵行 修福設飲食
僧口祝願故 宅神常歡喜
善心長夜於中住
聚落 及以曠野處
若晝若於夜 天神常隨護

若估客欲行設福者。如是祝願云。

諸方皆安隱 諸天吉祥
聞已心歡喜 所欲皆悉得
兩足者安隱 四足者亦安
去時得安隱 來時亦安隱
夜安晝亦安 諸天常護助
諸伴皆賢善 一切安隱
康健賢善好 手足皆無病
體諸身分 有疾苦處
所欲者 去得心所

若為娶婦施者如是祝願云。

女人持戒 夫主亦復然
信心故 能行修布施
人俱持戒 修習正見
諸天常隨護
此業之果報不齎糧

若為出家人布施者。如是祝願云。

持缽家家乞 值瞋或遇喜
將適護其意 出家布施

五分律云。上座齋上量其前事為檀越祝願具足果。又阿含經世尊為女施園便祝願云。

園果施清涼 橋梁人民
近道作圊廁 人民得休息
晝夜獲安隱 不可量
諸法成就 死必天上

福部第九

如百緣經云。在世時。王舍城中有長者。財寶無量不可稱計。其婦生女尋即能語。家中自然百味飲食皆悉備有。時父母見其如是。謂是非人毘舍闍鬼。畏不敢近。時彼女子見其畏。合掌向母而說偈言。

願母聽語 今當如實
毘舍闍 及諸餘鬼等
今實是人 業行相逐隨
業因緣故 今獲如是報

爾時父母聞女說偈。喜不自勝。尋前抱取乳哺養育。因為立字。名曰善愛。時彼女子見母歡喜合掌白母言。為我請佛及比丘僧。尋即與請。百味飲食皆悉充足。即於渴仰法。佛即為說得須陀洹。後求出家。佛告善來比丘尼。頭髮自落。法服著身成比丘尼。精勤修習阿羅漢果諸天世人所見敬仰。爾時世尊將千百五十比丘。詣於他邦。到曠野中。食時已至。告善愛言。汝今可設飲食供養佛僧。尋取缽擲虛空中。百味飲食自然盈滿。如是次第取千百五十比丘缽。飯亦皆滿都令豐足。阿難已歎未曾有。請佛說因緣。佛告阿難。此賢劫中。出世號曰迦葉持缽比丘入城乞食。次到大長者家。設諸餚膳欲請賓客。客未至頃有婢使。見佛及僧在於乞食立住。不白家。取其飲食盡持與佛及眾僧。後客來坐。敕彼婢言。辦設食來。婢答家。今佛僧在其乞食立住。我此食用布施盡。家聞已尋用歡喜。即語婢言。我等今者值是福田。汝能持此飯與。快不可言。今放汝隨意所求。婢答家。見放者聽在道次。尋即聽許。作比丘尼歲中精勤無替。便取不墮惡趣天上百味飲食應念即至。今得值我出家得道比丘聞已歡喜奉行
又百緣經云。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安居竟比丘游行他國。時頻婆娑羅王諸群臣出城。遙望如來來受我供。爾時世尊遙知王意深生渴仰。及比丘僧漸欲游行。詣摩竭提國值諸群鳥。中有鸚鵡子王遙見佛來飛騰虛空逆道奉迎。世尊比丘僧。慈哀憐愍詣我林中受宿請。佛即然可。時鸚鵡王知許可已。還歸本林。敕諸鸚鵡。各來奉迎。爾時世尊比丘。詣鸚鵡林。各敷座具。在於樹下。坐禪思惟。時鸚鵡見佛比丘寂然宴坐。甚懷喜悅。通夜翔繞佛比丘四向顧視師子虎狼禽獸及以盜賊世尊比丘僧。至明清旦世尊進引。鸚鵡歡喜在前引導。向王舍城。白頻婆娑羅王言。世尊今者比丘遂來在近。大王。設諸餚膳逆道奉迎。時王聞語已。敕設餚膳。執持幢幡香華伎樂諸群臣逆道奉迎。時鸚鵡王於其夜中即便終生忉利天。忽然長大如八歲小兒。便是念。我造何天上。尋自觀察知從鸚鵡由請佛故宿止住得來生此。今當還報世尊恩。頂戴天冠。著諸瓔珞莊嚴其身。齎持香華。而供養佛。卻坐面。佛即為其四諦法。心開意解須陀洹果。繞三匝還歸天上。時諸比丘白佛言。今此天子宿造何鸚鵡中。復修何福天上。來供養法獲果。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此賢劫中波羅柰國世。號曰迦葉。於彼法中有長者受持五戒。便於一時毀犯一戒。故生鸚鵡中。餘四完具。今得值我出家得道。佛告諸比丘。欲彼時優婆塞者。今鸚鵡是。聞所說歡喜奉行
  又付法藏經云。昔過去一劫毘婆尸佛涅槃後。比丘甚患頭痛。薄拘羅爾時作一貧人。是比丘即便一呵梨勒果施比丘比丘服訖病即除愈。緣藥故九一劫天上中。受福快樂未曾有病。最後生婆羅門家。其母早亡。父更娉妻。拘羅年幼。見母作餅從母索之。後母嫉妒。即捉拘羅擲置鏊上。鏊雖燋熱不能燒害。父從外來見薄拘羅在熱鏊上。即便抱下。母於後時釜中煮肉。時薄拘羅從母索肉。母益瞋恚。尋擲釜中亦不燒爛。父覓不見。即便喚之。拘羅聞喚釜中而應。父即拘出平復如故。母後向河拘羅逐去。後母瞋忿而是言。此何鬼魅妖祥之物。雖復燒煮不能令死。即便捉之擲置河中。值大魚即便吞食。以福緣故猶復不死。有捕魚師捕此魚。詣巿賣之。索價既多。無買者。至暮欲臭。薄拘羅父見即隨買。來歸家。以刀破腹。兒在聲唱言。願父安庠勿令傷兒。父開腹抱兒而不傷損。年漸長大出家阿羅漢果。從生至年百六十未曾有病。乃至有身熱頭痛。由藥故得是壽。五不死。鏊鑠不焦。釜煮不爛。水溺不死。魚吞不消。刀割不傷。以是因緣智者如是事。
  又十誦律云。時王舍城中有居士。名尸利仇多。大富財。是外道婆羅門弟子。此人每疑。沙門瞿曇一切智不。行到所白言。沙門瞿曇明日我舍食。以彼應度故請。沙門瞿曇明日我舍食。以彼應度故請。時居士還到舍。於外門火坑無煙燄。以沙覆上。即入舍敷不織坐床又以毒和食。生口言。瞿曇若是一切智人當知此事。若非一切智人當墮此坑及中毒死。遣使白佛言。飲食已辦。佛語阿難。令諸比丘不得前行。時佛持缽前行比丘從後入尸利仇多舍。佛變火坑蓮華池。滿中水既甘而冷。種種蓮華遍覆上。時佛與僧皆行華葉上入舍。坐不織床變令成織。告尸利仇多。當除心中疑。我實是一切智人居士見二神力信心即生。重於佛。叉手白佛言。此食毒藥不堪佛食。言。但施此食不得疾。佛告阿難中宣令。未唱等供不得食。是時祝願婬欲瞋恚愚癡世界中毒。有實法除一切毒。以是實語故毒皆得除。食即清淨是時居士行澡水手自斟酌。眾僧飽滿竟洗手執缽。居士取小坐具前坐聽法。即於坐處得法眼淨還已。以是事僧告言。從今不得前行和尚師僧上座前行。未唱等供不得食也。
  又得勒伽論云。眾僧食時上座應語。一切平等與。使唱僧跋然後俱食。
頌曰

  法會設佳供 齋日感神靈
  普昭無別請 客主發休禎
  凡聖俱晨往 災難普安寧
  良由善力 翻惡就福城

感應緣(略引六驗)
  晉司空何充 晉尼容 晉闕公則 晉南陽滕並 晉沙門仇那摩  梁沙門

  晉司空廬江何充字次道。弱而信法甚精。常於齋堂一空座。筵帳精華絡以寶。設之積年庶降神異。後大會道俗甚盛。坐次一僧。容服粗垢神情低陋。出自中徑昇其坐。拱默而已言說。一堂怪駭。謂其謬僻。充亦不悅嫌於顏色。及中食此僧飯於座。飯畢提缽出堂。顧謂充曰。何俟勞精進。因擲缽中陵虛而去。充及道俗馳觀之。儀偉麗。極目乃沒。追共惋恨。稽懺累日。
  晉尼容。不知何許人。居乎烏江寺。戒行精峻屢有徵感。晉明帝時甚見敬事。以華藉席驗其所果不萎焉。時簡文帝事清水道。所奉之師即京師所謂王濮陽也。第內具道舍。客函開化帝末之從。其後帝每入道屋輒神人沙門形盈滿室內。帝疑容所為。事為師。遂奉正法。晉氏顯尚佛道此尼力也。當時崇異號為聖人。新林寺即帝為容所造也。孝武初忽而絕跡不知所在。乃葬其衣缽。故寺邊有塚云。
  晉闕公則。趙人也。恬放蕭然唯勤事。晉武之世死于雒陽。道俗同志為設會於白馬寺中。其夕經。宵分聞中有唱讚聲。仰見一人形器壯偉儀服整麗。乃言曰。是闕公則。今生西安樂世界。與諸菩薩共來聽經。合堂驚躍皆得睹見。時復有汲郡衛士度。亦苦行居士也。師於則公。其母又甚信向誦經齋常飯僧。時日將中。母出齋堂與諸僧逍遙眺望。忽見中有物下。正落母前。乃則缽也。有飯盈焉。馨氣充勃。闔堂蕭然一時禮敬。母自分行。齋人食之皆七日不飢。此缽猶云尚存北土。度有文辭。作八關懺文。晉末齋者尚用之。晉永昌中死。亦見靈異。有造像者。作聖賢傳具載其事。云度亦生西方。吳興王該曰。燭日闕叟登宵。衛度繼軌。咸恬泊於無生。俱蛻骸以不死者也。
  晉南陽滕並。累世敬信。妻吳郡全氏。尤能精苦。每設齋會不逆招請。隨有來者。因留供之。後會僧數闕少。使人衢路要。尋見一沙門蔭柳而坐。請與歸。淨人食翻飯于地。傾簞都盡。罔然計。此沙門云。貧道中有飯。足供一眾。使並分行。既而道俗外皆得充飽。清淨既畢擲缽中。翻然上昇。極目及滅。並即刻木作其形像。朝夕拜禮。並家將有凶禍。則此像必先倒踣云。並子含以蘇峻之功封東興者也。
  沙門法進者。開度浮圖主也。聰達多知。能解殊俗之言。京雒將亂欲處山澤。眾人請留進皆不聽大會燒香與眾告別。臨當布香。忽來處上座塵垢面目黃腫。法進怪賤牽就下次。輒復來上。牽之至三乃不復見。眾坐既定。方就下食。忽暴風揚沙柈案傾倒。法進懺悔自責乃止。不山時。論以為世將大亂。法進不宜山,又道俗至意苦相留慕。故見此神異止其意云。
  宋仇那摩者。齊言功德種。罽賓王子也。幼而出家三藏法師。宋初來游中國宣譯至典甚眾。律行精高莫與為比。慧觀沙門欽其風德。要來京師居于祇洹寺。當時來詣者疑非凡人。而神味深密莫能測焉。嘗赴請於鍾山定林寺。時諸道俗多採眾華。布僧席下驗求人。諸僧所坐華同萎悴。而摩席華鮮榮若初。於是京師歙然加敬異。至元嘉八年九月十八日卒。都無痾患但結跏趺坐斂衽叉手。乃經信宿容不變。于時或謂深禪。既而得遺書於筵下。云獲沙門二果。乃知其終。弟子侍側並香煙。京師赴百餘人。其夕經。戶外集聽盈階。將曉而西南上有雲氣勃然。俄物。長將一匹。繞死而去。同集咸睹云。摩未亡時作三十偈。以付弟子。曰可送示天竺僧也(右五驗出祥記)。
梁富陽齊堅寺有琳。本會稽山陰人。少出家戒行。善涅槃法華維摩經。吳國張緒禮事之。後居富陽縣泉林寺。寺常有鬼怪。自琳居之則消。琳弟子韶為屋所壓頭陷入胸。琳為韶祈請。韶夜見兩胡道人拔出其頭。旦起遂平復。琳於是設聖僧齋。鋪新帛於上。齋竟見帛上人跡。皆長三尺餘。眾咸服其徵感。富陽人始家家聖僧座以飯之。至梁初琳出居齊熙寺。天監八年卒。春秋七十有二(右一驗出梁高僧傳)。

法苑珠林卷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