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苑珠林卷第四

西明寺沙門道世
輸入者 張曉云
 校對者 陳香君 夏桂蘭
改稿者 程海燕

納諫篇第四
審察篇第四
納諫篇(此有二部

述意部第一

夫納其理則語絕。乖其趣則諍論興。然直言者德之本。納受者行之原。所以籍言而德顯。納受而行全。譬目短於自見必借鏡以觀形。髮拙於自理。必假櫛以通。故面之所以形。明鏡之力也。髮之所以理。玄櫛之功也。行之所以芳。蓋言之益也。是故身之將敗。必不納正諫之言。命之將終。必不可處於良醫也。

引證部第二

雜寶藏經云。言。昔迦尸國王為惡受。極作非法苦惱百姓殘賊道。四遠賈客珍奇勝物。皆稅奪取不酬其直。由是之故國中寶物遂至大貴。諸人稱傳流布。爾時鸚鵡王在於林中。聞行路人說之惡。即自思念。我雖是鳥尚知其非。今當詣彼為說道。彼王若聞語必是言。彼鳥之王猶有善言。奈何人王為彼譏責。儻能改修。尋即高飛至王園中。迴翔下降在樹上。值夫人入園游觀。于時鸚鵡鼓翼嚶鳴。而語之言。王今暴虐道之甚。殘害萬民毒及獸。含識嗷嗷人畜憤結。呼嗟之音周聞下。夫人苛剋與異。民之父母如是夫人聞已瞋恚熾盛。此何小鳥罵我溢口。遣人伺捕。爾時鸚鵡不驚不畏入捕者手。夫人得之即用與王。王語鸚鵡。何以罵我。鸚鵡答言。說王非法乃欲相益。不敢罵王。時王問言。有何非法。答言。有七事非法能危王身。問言。何等為七。答言。一者耽荒女色不敬正。二者嗜酒醉亂不恤國事。三者貪著棋博不修禮敬。四者游獵殺生慈心。五者好出惡言不善語。六者賦役謫罰倍加常則。七者不以義理劫奪民財。此七事能危王身。又三事俱敗王國。王復問言。何謂三事。答言。一者親近邪佞諂惡之人。二者不附賢良不受善言。三者好伐他國不養人民。此三不除傾敗之期。非旦則夕。夫為王者率土歸仰。王當如橋濟度萬民。王當如稱親疏皆平。王當不違聖蹤。王者如日普照世間。王者如月與物清涼。王如父母恩育慈矜。王者如天覆蓋一切。王者地載養物。王者如火為諸萬民燒除惡患。王者潤澤四方過去轉輪聖王。乃以十善道教化眾生。王聞其言深自慚愧鸚鵡之言。至誠至欵。為人所行道。請遵其教奉以為師受正行爾時風教既行消滅夫人臣佐皆生忠敬。一切人民歡喜爾時鸚鵡者我身是也。爾時迦尸國王受者。今輔是也。爾時夫人者今輔相夫人是也。
又薩遮乾子經云。時嚴熾王言。大師眾生聰明大智利根有罪過不。答言有。何者是。答言。大王即是。王甚聰明大智利根黠慧。有威力不怯弱。好喜布施威德具足。亦有罪過。王言。大師我之云何。答言。大王之罪太極暴惡。太嚴太忽太硬太卒。大王當知。若王子性太惡者。彼為一切人不用。人不愛。人不喜。乃至父母亦不喜見。何況餘人。是故大王。不應太惡。所為事當安詳不應太卒而說偈言。

若王行惡行 瞋心不見
動則怖眾生 乃至父母
何況餘非親 而當有念愛
大王當知 智者瞋恚

爾時嚴熾王在坐對面聞乾子毀訾身。不忍瞋心不喜。生毒害即是言。薩遮乾子。汝云何大眾過患。從昔來無人敢正看我。汝今毀我罪合死。是語已告諸臣言。汝當捉此斷其命根乾驚怖語言大王。汝今莫卒如是惡。我有善言。願王暫無畏我所說。王言。汝何所說當速說。乾答言。大王當知。有罪由太實語不虛語稱事語以我如是惡人前。急性人前。慈悲人前。卒事人前。如是行人前說如是實語大王當知。點慧之人不應一切時一切處常說實語觀可與語人不可與語人可語不可語時。當知實語世人不善讚歎。而說偈言。

智者不知時 隨意說實
彼人智者呵 何況無智者
智者一切處 亦不皆實語
是實尸迦 實語

爾時王聞乾子說身過罪。即便開解歸誠懺悔
大莊嚴論云。言。昔曾聞。有羌於林中採波羅樹葉賣以自活。路由關邏。邏人稅之。時母不令稅。而語之言。汝能將我至王邊者。稅乃可得。若不爾者不與汝。於是邏人遂共紛紜。往至所。王問母。汝今何故不輸關稅。母白王。王頗識彼某比丘不。王言。我識是羅漢。又問。第二比丘王復識不。王言。我識彼亦羅漢。又問。第三比丘王復識不。王答言識。彼亦羅漢母抗聲而白王言。是三羅漢皆是我子。此諸子等受供養。能使大王無量福。是則為與王稅物。云何更欲稅奪於我。王聞是已歎未曾有善哉母。能生聖子。我實不羅漢是汝子者。應加供恭敬於汝母。即說偈言。

吾生育三子 勇健超三界
悉皆證羅漢 為世福田
王若供養時 獲福當稅物
云何而方欲 稅奪我所

王聞是偈已毛皆豎。於三寶所生信敬心。流淚而言母宜加供養況稅其物。
舊雜譬喻經云。昔有沙門行至他國。夜不得入城於外草中坐。至夜有閱叉鬼來持之當噉。沙門言。汝相離遠矣。鬼言。何以為遠。沙門言。汝欲害我。忉利天上。汝當地獄。是不為遠耶。鬼則致謝作禮而去。
摩鄧女經云。時阿難持缽行乞食已隨水邊行。見一女人在水邊擔水。而阿難從女乞水。女即與水。女隨阿難視所止處。女歸告母。母名鄧。女便於家內委臥而啼。母問何為悲啼。女言。母欲嫁我者莫與他人。我於水邊見沙門從我乞水。我問阿誰。答字阿難。我得阿難乃可嫁。不得不嫁也。母行問阿難。知阿難佛人。母已知還告女言。阿難佛道人。不肯為汝作夫。女啼不食。母知蠱道。請阿難飯。女便大喜。母語阿難。我女為卿作妻。阿難言。我持戒不畜妻。復言。我女不得卿為夫者。便欲自殺阿難言。我師是佛。不與女人交通。母入語女具述此意。女對母啼言。但為我閉門無令得出。暮為夫。母便閉門。以蠱道法阿難至於晡時。母為女布席臥處。女便大喜。遂自莊飾。阿難不就。母令中庭地出火。牽阿難衣言。汝不為我女作夫。我擲汝中。阿難自鄙。為佛作沙門今反不能得出。佛即持神心知阿難故救。還所具白前事。女見阿難去於家啼哭不止。續念阿難。女明日自求阿難。復見阿難行乞食。隨阿難背後。視阿難足。視阿難面。阿難慚避。女隨不止。阿難白佛言。摩鄧女今日復隨我後。佛使追呼。問女云。汝追逐阿難何等所索。女言。我聞阿難無婦。我又無夫。為作婦也。佛告女言。阿難無髮汝今有髮。汝能髮。我使阿難為汝作夫。女言能言。歸報汝母頭竟來。女歸具白母知。母言。生汝護汝頭髮。何為沙門作婦。國中大有豪富。我自嫁汝。女言。我寧生死阿難作婦。母言。辱我種族。母為下刀剃頭已。女還到所言。我已髮。言。汝阿難何等。女言。我愛阿難眼。阿難鼻。阿難口。阿難耳。阿難聲。阿難步。言。眼中但有淚。鼻中但有洟。口中但有涎。耳中但有矃。身中但有屎尿臭處不淨。其有夫妻者便有惡露惡露中便生兒子。已有兒子便有死亡。已有死亡便有哭泣。於是身中有何所益。女即思念身中惡露。便自正心羅漢得道。即告女言。汝起至阿難所。女即慚愧低頭長跪前言。女實愚癡故逐阿難。今我心開如冥中有燈火。人乘船船壞依岸。如人得扶。如老人杖。今佛與我道令我心開。如是比丘俱問佛。是女人何因得道。佛告諸比丘。是摩鄧女先世時。五百世阿難作婦常相愛敬。故於我法得道。於今夫妻如兄如弟。如是佛道何用不為。佛說是經。諸比丘聞已皆大歡喜
又百緣經云。在世時。舍衛城中有婆羅門名曰梵摩多聞辯才論。四韋陀典不鑒達。其婦生女。端正殊妙智辯才及者。聞諸婆羅門共父議。悉能受持一言不失。如是展轉甚多。與耆舊長宿皆來諮啟通達。聞佛始成正覺教化眾生受法昧。尋自莊嚴往詣所。見佛發心求索出家。佛告善來比丘尼。頭髮自落法服著身。成比丘尼。精勤修習阿羅漢果
阿難白佛言。此須漫比丘尼宿殖何福。今值出家得道。佛告阿難。此賢劫中有出世。號曰迦葉涅槃後於像法中有比丘尼心常喜樂說法教化。精勤無替。因發誓願。使我來世釋迦牟尼佛之中論。發是願已便取天人中。聰明智慧及者。今值我出家得道多聞第一比丘聞已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云。禪以為刺。世尊亦說以為刺。所以者何。我實如是說禪有刺持戒者以犯戒為刺。諸根者以嚴飾身為刺。修習惡露者以淨相為刺。修習慈心者以恚為刺。離洒者以飲酒為刺。梵行者以見女色為刺。入初禪者以為刺。入第二禪者以覺觀為刺。入第三禪者以喜為刺。入第四禪者以出息為刺。入空處者以色想為刺。入處者以處想為刺。無所有處者以處想為刺。無想處者以無所有處想為刺。入想知滅定者以知為刺。復三刺。欲刺恚刺愚癡刺。此三刺者漏盡阿羅訶已斷已知。拔絕根本不復生。是為阿羅訶無刺(除此刺者是名納諫)。
大魚事經云。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昔一池水饒諸大魚爾時大魚敕小魚曰。汝等莫離此間往他。所備為惡人所得。爾時小魚不從大魚教。便往至他處。爾時漁師以飯網羅線捕諸魚。諸小魚見便趣大魚所。爾時大魚見小魚來。便問小魚曰。汝等莫離此間往至所不。爾時小魚便答大魚曰。我等向者已至所來。大魚便敕小魚曰。汝等既至所。不為羅綱取捕耶。小魚答大魚曰。我等至彼不為人所捕。然遙見長線尋我後來。大魚便語小魚曰。汝等已為所害。所以然者。汝所遙見線尋後來者。昔先祖父母等盡為此線所害。汝見必為所害。汝非我兒。爾時小魚盡為師所捕。舉著岸上。如是小魚大有者(為不受語為網所害)。
僧祇律云。佛告諸比丘過去世有城名波羅柰。國名伽尸。婆羅門。於曠野中立義井。為放牧行者皆就井飲。并及洗浴。時日向暮。有群干來趣井飲地殘水。有干主不飲水。便內頭罐中飲水。飲已戴罐高舉撲。破瓦罐。罐口猶貫其項。諸干輩語干主。若濕樹葉可用者。尚護之。況復此罐利益行人云何打破。干主言。我是樂。但當快心。那知他事。有行人語婆羅門。汝罏已破。復更著之。猶如前法。為干所破。乃至四。諸干輩數諫之。猶不受語。婆羅門便自念言。是誰破罐。當往伺之。正是干。便是念我福德井。而作留難。便作木罐。堅固難破。令頭易入難出。持著井邊。然捉杖屏處伺之。行人飲訖干主如前入飲。飲訖撲不能令破。婆羅門捉杖打殺。中有天。說此偈言。

慈心語 狠戾不受諫
守頑招此禍 自喪其身命
是故癡干 遭斯木罐苦

佛告諸比丘爾時干主者。今提婆達多是。時群干者。今諸比丘提婆達多者是。當知於過去時已曾不受軟語自喪身命。今復不比丘諫。當墮長夜受苦。
頌曰。

智人受諫 愚人拒違
譬同明鏡 影照瑕疵
過須改 慕在知機
頑戇固執 困厄何依

審察篇第四三(此四部)

述意部 審怒部
審過部 審學部

述意部第一

聖人利物觀心。調識情於寶所。運假實於妄誠。故審非無以窮其實。慧非審無以察其照。然則照察之源審定之要。故能無法不察。然後緣法察境。乃知同趣於玄功交養於萬法也。

審怒部第二

僧祇律云。佛告諸比丘過去世婆羅門家貧。有婦不生兒。家有那俱羅蟲。便子。婆羅門以無子故養如兒想。那俱羅子於婆羅門亦如父想。於後婦便有身滿月生子。便是念。由那俱羅生吉祥子。使我有兒。婆羅門乞食。便敕婦言。汝若行當將兒去。慎莫留。後婦與兒食已便至比舍。借碓舂穀。是時小兒有蘇酪香。毒蛇乘香來至。張吐毒欲殺小兒。那俱羅蟲便是念。我父行母亦不在。云何毒蛇欲殺我弟。便殺毒蛇段為七分。父母知者必當賞我。以血塗口當門而住。父母歡喜婆羅門始從外來。見婦舍外便瞋恚言。我教行時當將兒去。何以行。父入門見那俱羅口中有血。便是念。我夫婦不在無殺食我兒。徒養此蟲。即前打殺。既入門自見己兒指而戲。復見毒蛇七分在地。婆羅門責。是那俱羅人情救我子命。不善觀卒便殺之。可痛可憐。迷悶躄地。中有天。即說偈言。

審諦觀察 勿行卒威怒
善友愛離 枉害傷良善
喻如婆羅門 殺彼那俱羅

佛說大子沐魄經云。佛告諸比丘。昔者有國名波羅柰。王有太子。字名沐魄。無窮極之相。端正好潔有雙比。父母奇之供養瞻視。須其長大當為立字。結不語十三年。澹泊拙朴志若死灰。枯木。耳不聽音。目不視色。狀類瘖啞聾盲之人。於是父王患而苦之。王語夫人當奈之何。此子必為他國所笑。夫人語王。當召相師使相之。王即召婆羅門師相之。婆羅門言。此子非世間人。但熒惑耳。外為端正內懷不祥。宜國剪棄將是不久。不可育養。宜生埋誅而殺之。今不除此子恐後復立子。於是夫人即隨所為。王即召國中大臣共議之。一臣言。但棄於深山之中無人之處。一臣言。投於深水之中。一臣言。但隨師所語。掘地作深坎而生埋之。王即召國外障兵千餘人。使掘地作藏。給歲儲資糧。時以太子奴僕珍寶瓔珞。盡還太子。於是夫人傷絕。我獨無相。子生薄命乃值此殃。不獲已。於是送太子正殿上。五百夫人來觀太子。見太子端正好潔有雙比。而言。太子何以不語而生埋。五百婇女來觀太子。見太子端正好潔有雙比。而言。太子何以不語而生埋。各為太子作伎樂。太子然不不聽。於是送太子外殿上。五百大臣來觀太子。見太子端正好潔。馳白大王。此子非不語之人。且見小留。語在不久。婆羅門不可審信。王言。此是國事非卿所知作藏已訖來追太子。王語其僕。使太子乘四望象車。令國人民使觀太子。太子當語。若語者使載來還。於是太子車在路。時國中耆艾大臣宛車前。太子要當一語。若不語者以車劈我上去。諸龍虎賁扶侍使過。時數千萬人皆圍繞於是太子復不得前。飛鳥走獸。繞藏三匝復塞藏戶。於是太子復不得前。便手住而言。正欲不語。而生埋。正欲發語。恐地獄。所以不語令全身避害。濟神離苦所以不語。而信欺詐之言。謂我聾盲。為實瘖啞。爾時人民聞太子絕妙之音。行者為止。坐者為起。皆前叩頭願赦我罪。其僕聞之歡喜踊躍。馳白大王。太子已語。上徹蒼下徹黃泉。飛鳥走獸皆來伏聽於太子前。太子以語歡喜踊躍。王即與夫人乘四望象車往迎太子。太子顧見父王下車避道。四拜而起。勞屈大王遠來見迎。今父子生相棄恩愛已離。其義甚乖。不可聽觀。王語太子。不可不可。汝為智者當原不及。共還入國。舉位與汝我自避退。太子答言。我前身已為國王。用行失下地獄六萬餘歲。蒸煮割裂甚痛難忍。父母能知我苦痛以不。我厭畏地獄。是以結不語十三年。冀望免出塵埃之外。不與罪會去道以遠。高翔遠逝自濟於世。世間無常恍忽如夢。室家歡娛須臾間耳。憂苦延長歡樂暫有。王知至故惟聽道。於是太子棄國捐王。山求道思惟禪定終即生兜率天上。福盡下生人間迦夷國王作太子。太子自知作佛。佛告阿難爾時太子沐魄者我身是也。王者悅頭壇是也。夫人耶是也。五僕者闍居輪等是也。婆羅門調達是也。調達與我怨。諸天龍神歡喜踊躍作禮而去。

審過部第三

付法藏因緣經云。時宿羅城中有一商主。為僧造作般遮于瑟大會比丘尼阿羅漢觀察中誰為福田。又復思惟何者僧首。羅漢及與學人煩惱堪受供養比丘羅。未得解脫最居眾首。時比丘尼即往語言大德今者應自莊嚴。時此比丘未達其意。便著淨衣髮澡浴。復於後時此比丘尼更語嚴飾。時羅極大瞋忿。我隨汝語甚自嚴潔。有何醜惡屢出斯言。比丘尼曰。大德當知。此俗莊嚴佛法也。佛法莊嚴者。謂獲四果。奇哉大德。甚為輕劣。長者設會賢聖。汝為僧首未免生死。以有漏心最初受供。是故今欲相覺寤。比丘聞已慘然悲泣。自惟老朽何能漏。比丘尼言。佛法無時豈簡壯老。聞此語已因向憂波毱所。即為說法阿羅漢。復比丘。性嗜飲食此貪故不能得道。憂波毱多請令就房。以香乳糜而用與之。語令待冷然後可食。比丘口吹糜尋冷。語尊者言。糜已冷矣。尊者告曰。此糜雖冷汝欲火熱。應以觀水滅汝心火。復以空器令吐食出。既吐食已還使食之。比丘答言。涎唾以合。云何食耶。尊者語言。凡一切食與此異。汝不觀察妄生貪著。汝今不淨想。即為說法羅漢道。
百喻經云。昔有二毘舍闍鬼。共篋一杖一屐。鬼共諍各得二。鬼紛紜竟日不能使乎有一人之已而問之言。此篋杖屐有何奇異。汝等共諍瞋忿乃爾。鬼答言。我此篋者。能出一切飲食床褥臥具資生之物。盡從中出。執此杖者。怨敵歸伏無敢與諍。著此屐者。能令人飛行罣礙。此人聞已即語鬼言。汝等小遠當為爾平等分之。鬼聞其語尋即遠避。此人時抱篋捉杖躡屐而飛。鬼愕然竟無所得。人語鬼言。爾等所諍我已得去。今使爾等更所諍。毘舍闍者。喻於魔及以外道布施如篋。人天五道資用之具皆從中出。禪定如杖。消伏魔怨煩惱之賊。持戒如屐。必昇人天。諸魔外道諍篋者喻。於有漏中。強求果報空無所得修行善行及以布施持戒禪定。便得離苦獲得道果

審學部第四

舊雜譬喻經云。昔有人從師道。俱到他國路見象跡一人言。此是母象懷雌子。象目盲。象上婦人懷女兒。一人言。爾何以之。答曰。以思知。汝若不信前到之。人俱及象。悉所言。一人自念與汝俱從師學。我獨不見。而汝獨知。後還白師。師為重開。乃呼一人問曰。何因知此。答曰。是師常所導者。我見小便是雌象。見其右足踐地深知懷雌也。見道邊右面草不動知右目盲。見象所止有小便女人。見右足蹈地深知懷女。我以纖密意思惟之耳。師曰。夫學當以思穩審乃達也。
百喻經云。譬如人磨石勤加功力。經歷日月。小戲牛。用功既重所期甚輕。世間之人亦復如是。磨石者喻於學問精勤勞苦。小牛者喻於名聞是非。夫為學者。研思精微博通識。宣應履行遠求果。名譽憍慢貢高增長過患。
度論云。一切時異事。皆審問之。後時曠野行道剎執捉其人。其人見捉定死不惑。然見剎胸白背黑。怪問所由。剎答言。一生已來不喜見日。所以常背日而行。故前白後黑。其人解意。急掣其手逐向日走。剎迴面向日不見其人。其人得脫。因說偈言。

第一道 勤問第一
剎難 背陰向太陽

頌曰。

審察是非 清濁難測
邪正 巧施軌則
內忿濫罰 外諍何息
願澄心腑 詳審慧力

感應緣(略引三驗

博物志驗 白澤圖驗
抱朴子驗

博物志曰。水山有夔。其形如鼓。一足知禮。澤有委蛇。狀如轂。長如轅。之者霸。昔夏禹觀河見長人魚身。出曰。吾河精。豈河伯也。
白澤圖曰。之精名曰倚。衣青衣持白杖。知其名呼之者除。不知其名則死。又築室三年不居其中有滿財。長二尺。見人則掩面。之有福。又築室三年不居。其精名忽。長七尺。見者有福。又築室三年不居其中有小兒。長三尺而無髮。見人則掩鼻。之有福。又火之精名曰必方。狀如鳥一足。以其名呼之則去。又木之精名鼓侯。狀如黑狗無尾。可烹而食之。又千載木其中有蟲。名曰賈詘。狀如豚有兩頭。烹而食之如狗肉味。又上有山林下有川泉地理之間生精。名曰必方。狀如鳥尾。此變化之所生。又玉之精名曰岱委。其狀美女衣青衣。之云桃尖刺之。而呼其名則得之。又金之精名曰倉。狀如豚。居家。使人不宜妻。以其名呼之則去。又水之精名曰罔象。其狀如小兒。赤目黑色爪。以索縛之則可得。烹之吉。又故門之精名曰野。狀如侏儒。之則拜。以其名呼之宜飲食。又故澤之精名曰。其狀如蛇。一身兩頭五釆文。以其名呼之有使取金銀。又故廢丘墓之精名曰無。狀如老役夫。衣青衣而操杵好舂。以其名呼之使人宜禾穀。又故道徑之精名曰忌。狀如野人行歌。以其名呼之。使人不迷。又故車之精名曰寧野。狀如轀車。之傷人目。以其名呼之不能傷人目。又在道之精名曰作器。狀如丈夫。善詃人。以其名呼之則去。又故臼之精名曰意。狀如豚。以其名呼之則去。又故井故淵之精名曰觀。狀如美女。好吹蕭。以其名呼之則去。又絕有金者精名侯伯。狀人。長五尺。五綵衣。以其名呼之則去。又故臺屋之精名曰兩貴。狀如赤狗。以其名呼使人目明。又右有山石生。其澗水出流千歲不絕。其精名曰喜。狀如小兒黑色。以其名呼之使取飲食。又三軍所戰精名曰賓滿。其狀頭。無身赤目。見人則轉。以其名呼之則去。又故水石者精名慶忌。狀人乘車蓋。一日馳千里。以其名呼之則可使入水取魚。又丘墓之精名曰狼鬼。與人鬥不休。為桃棘矢羽以鴟羽以射之。狼鬼為飄風。脫履投之不能化也。又故巿之精名曰門。其狀如囷而無手足。以其名呼之則去。又故室之精名曰孫龍。狀如小兒。長一尺四寸。衣黑衣。赤幘大冠帶劍持戟。以其名呼之則去。又山之精名夔。狀如鼓一足如行。以其名呼之可使取虎狼豹。又故牧弊池之精名曰頓。狀如牛頭。見人則逐人。以其名呼之則去。又夜見堂下有兒被髮走勿惡之精名曰溝。以其名呼之則無咎。又百歲狼人女名曰知女。狀如美女。坐道傍告丈夫曰。父母兄弟。若丈夫為妻。經年而食人。以其名呼之則逃走去。又故溷之精名曰卑。狀如美女。而持鏡呼之。知愧則去也。
抱朴子曰。山中大樹能語者非樹語也。其精名曰雲陽。以其名呼之則吉。山中夜見胡人者。銅鐵之精也。見秦人者百歲木也。在水之間見吏者名曰四激。以其名呼之則吉。山中寅日稱虞吏者虎也。稱當路居者狼也。稱令長者貍也。卯日稱丈夫者兔也。稱東父者麋者。稱西王母者鹿也。辰日稱雨師者龍也。稱河伯者魚也。稱無腸公子者蟹也。已日稱寡人者社中蛇也。稱時君者龜也。午日稱三公者馬也。稱三人者老樹也。未日稱主人者羊也。稱吏者獐也。申日稱人君者猴也。稱九卿者猿也。酉日稱將軍者老雞也。稱賊捕者雉也。戌日稱人姓字者犬也。稱城陽公仲者狐也。亥日稱臣君者豬也。稱婦人者金玉也。子日稱社君者鼠也。稱神人者伏翼也。丑日稱生者牛也。知其物則不能為害。又熒惑火精生朱鳥。辰星水精生玄武。歲星木精生青龍。太白金精虎。鎮星土精生乘黃。抱朴子曰。山川石木井灶洿池澠皆有精氣身之中亦有魂魄。況地為物。物之至大者。於理當有神精。則賞善而罰惡。但其體大網疏。不必機發而響應耳。

法苑珠林卷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