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苑珠林卷第九

   西明寺沙門道世
   輸入者 張曉云
   校對者 陳香君 夏桂蘭
       改稿者 程海燕

酒肉篇第九
穢濁篇第九
酒肉篇感應緣(略引一四驗)

漢洛子淵 晉沙門
晉庾紹之 宋蔣小德
沙門慧熾 吳諸葛恪
周武帝 隋趙
唐孫迴璞 唐李氏
唐鄭師辯 唐韋知十
唐謝適氏 唐任五娘

漢孝昌時。有虎賁洛子淵者。自云雒陽人。孝昌中戍於彭城。其同管人樊元寶。得假還京師。子淵附書一封令至云。某宅在靈臺南近雒水。卿但至彼。家出相看。元其言。至臺南家。徙倚欲去。忽見一老翁問云。從何而來。彷徨於此。元寶具向導之。老翁云。吾兒也。取書引元寶入。遂見館閤崇寬屋宇佳麗。既坐令婢取酒。須臾婢抱一死小兒而過。元寶遇甚怪之。俄而酒至。酒色甚紅。香美異常。兼設珍羞。海陸備有。飲訖告退。老翁送元寶出云。後會難期。以為悽恨。別甚慇勤。老翁還入。元寶不復見其門衖。但見高崖對水淥波。頃時唯見一童子可年五。新溺死鼻中血出。方知所飲酒乃是血也。及還彭城。子淵已失矣。元寶與子淵同戍三年。不是雒水之神也(出雒陽寺記錄)。
  晉有荊州沙寺僧遇。不知何許人。弱年好學篤志墳素。事道安為師。解寤非常。乃避地東下止江陵沙寺講說經。業者四百餘人。一僧。飲酒廢夕燒香。遇但止罰而不遣。公遙聞之。以竹筒盛一荊杖。手自緘封。題以寄遇。遇封見杖即曰。此由飲酒也。我訓領不勤遠貽憂賜。即命維那鳴椎眾。以杖筒置香凳上。行香畢。遇乃起眾前。向筒致敬。於是伏地。令維那行杖三下。內杖筒中。垂淚自責。時境內道俗莫不歎息。因之學徒甚眾。既而與慧遠書曰。吾人微暗短不能率眾。和尚雖隔在異域。猶遠垂憂念。吾罪深矣。後卒於江陵。春秋六十矣(右此一驗出梁高僧傳也)。
晉新野庾紹之。小字覆。晉湘東太守與南陽宋協中表昆弟情好綢繆。紹元興末病亡。義熙中忽見形詣協。形貌服具如平生。而兩腳著械。既至脫械。置地而坐。協問何由得顧。答云。暫蒙假歸。與卿親好故相過也。協問鬼神之事。紹輒漫略不甚諧對。唯云。宜精進不可殺生。若不能都斷可勿宰牛。食肉之時無噉物心。協云。五藏與肉乃復異耶。答曰。心者善神之宅也。其罪尤重。具問親戚。因談事。末復求酒。協時餌茱萸酒因為設之。酒至對杯不飲云。有茱萸氣。協曰。為惡之耶。答云。下官皆畏之。非獨我也。紹為人語聲高壯。此言論不異常日。有頃協兒邃之來。紹聞屐聲極有懼色。謂協曰。生氣見陵不復得住。與卿三年別耳。因貫械而起。出戶便滅。協後為正員郎。果三年而卒。
宋蔣小德。江陵人也。為岳州刺史。朱循時為聽事監師。少而信向。勤謹過人。循喜之每有法事輒令典知其務。明末年病而死。夜三更將殮。便蘇活言。有使者稱。王命召之。小德隨去。既至。王曰。君精勤心虔奉大法。帝敕精旨。以君專至。宜速善地。而君算猶長。故令吾特相召也。君今日將受快樂欣然。小德嘉諾。王曰。君可且還家所欲屬寄。及作功德可速之。七日復來也。小德受言而歸。路由一處。有小屋殊陋弊。逢新寺難公於此屋。前既素識。具相問訊。難云。貧道出家來未嘗飲酒。早就蘭公。蘭公苦見勸逼飲一升許。被王召用此故也。貧道不坐此當天。今乃居此弊宇。三年之後方上耳。小德至家欲驗其言。即夕遽遣人參訊。難公果以此日。於蘭公處睡臥。至夕而亡。小德既愈。七日內大設福供。至期奄然而卒。朱循即免家丘戶蘭難二僧。並居新寺。難道行尤精。不同餘僧。
沙門慧熾。新野人。住在江陵四層寺。永初二年卒。弟子為設七日會。其日將夕燒香竟。沙門因往視熾。弟子至房前忽曖曖若人形。詳視乃慧熾也。容貌服不異生時。謂賢曰。君旦食肉美不。賢曰。美。熾曰。食肉。今生餓狗地獄賢懼讋未及得答。熾復言。汝若不信試看我背後。乃迴背示賢見三黃狗。形半似驢。眼甚赤光照戶內。狀欲齧熾而復止。賢駭怖絕。良久乃蘇。具說其事(右此二驗出祥記)。
吳幼帝即位。諸葛恪輔政。孫峻為侍中大將軍。恪強愎傲物。峻嶮側而好權。鳳皇三年恪攻新城功而還。峻將以幼帝響恪而殺之。其日恪精神擾動。通夕不寐。張約騰裔以峻謀告恪。恪曰。豎子其何能為。不過因酒食行酖毒耳。將親信人以藥酒自隨。恪將入畜犬追銜其衣裾。不得去者三。恪顧拊犬頭曰。怖那無苦也。既入峻伏兵殺之。峻後病夢。為恪所擊狂言常稱見恪。遂死(出冤魂志)。
周武帝好食雞卵。一食數枚。有監膳儀名拔虎。常進御食有寵。隋文帝即位。猶後監膳進食。皇中暴死。而心尚暖。家人不忍殯之。三日乃蘇。能語先云。輿我見至尊。為武帝傳說。既現而請。文帝引問言曰。始忽見人來喚。隨至一處。有大地所行之道徑入。纔到穴口。遙見西方有百騎來。儀衛如王者。俄至穴口。乃周武帝也。儀同拜之。帝曰。王喚汝證我事耳。汝無罪。言訖即入宮中。使者亦引儀同令見宮門。引入庭前。見武帝與王同坐。而加敬之容。使者令儀同拜王。王問曰。汝為帝作食。前後進白團幾枚。儀不識白團顧右。右教曰。名雞卵為白團也。儀同即答。帝食白團實不記數。王謂帝曰。此人不記。當須出之。帝慘然不樂而起。忽見庭前有鐵床并獄卒數十人。皆牛頭身帝已臥上。獄卒用鐵梁壓之。帝兩脅剖裂處。雞子全出。俄與床齊。可十餘斛。乃盡王命數之訖。床及獄卒忽然不見。帝又已在王坐。帝謂儀同云。為我相天子。昔與我共食。倉庫玉帛亦我儲之。今身為滅佛法苦。可為吾作功德也。於是文帝敕下人。出一錢為追福焉。臨外祖齊公親見問時節。歸家具說。
後隋大業中雍州長安人。姓趙名若。死經七日。家人大斂將入棺。乃縮一腳。家人懼怕不敢入棺若得活。眷屬喜問所由。若報云。當死之時。見人引向閻羅所問若。汝生存之時作何業。若答王。受持金剛般若經。王歎云。善哉。此福第一。汝雖福善。且將汝示其受罪之處。令一人若。北行十步至一牆孔。令若入孔。隔壁人。引手從孔中捉若頭引出。極大辛苦。得度牆外見大地獄苦具罪人受苦。不可具述。乃多豬羊雞魚鵝鴨之屬。競來從若債命。若云。吾不食汝身。何故見逼。諸畜生等各報云。汝往日時某年某月某處食我頭腳四支。節節分張。人各飲噉。何故諱之。見畜引實不敢拒逆。唯知一心念佛。深悔諸罪。不出餘言。求與諸畜得活之時具修福善報謝諸畜。見為修福一時放卻。其引使人過將若至所。說見受處訖。王付一盂釘令食之。并用五釘。釘若頭。項及以手足。然後放過。若得蘇。具說此事。然患頭痛及以手足。久後修福痛漸差。從爾已來精勤誦持金剛般若。不敢遺漏寸陰。但見道俗親疏。並勸受持般若。後因使至一驛廳上。暫時偃息。似如欲睡。于時見一青衣婦女急速而來。請救乞命。若驚寤。即喚驛長問云。汝不為吾欲殺生不。驛長答云。實為公欲殺小羊。若問云。其羊作何色。答云。是青羝牸羊。若報云。 汝急放卻。吾與價直贖取放之。良由般若威力冥資感應也。
唐殿中侍醫孫迴璞。濟陰人也。至貞三年。從車駕幸九成宮三善谷。與魏太師鄰家。嘗夜二更人喚孫侍醫聲。璞起出看。謂是太師之命。既出見兩人謂璞曰。官喚璞。曰不能步行。即取璞馬乘之。隨人行。乃覺天地如晝日光明。璞怪訝而不敢言。人引璞出谷。歷朝堂東。又東北行六七里。至苜蓿遙見有兩人持韓鳳方行。語所引璞人曰。汝等錯追。我所得者是。汝宜放彼人。即放璞。璞循路而還。了不異平處既至家繫馬。見婢當戶眠。喚之不應。越度入戶。見其身。與婦並眠。欲就之而不得。但著南壁聲喚婦不應。屋內極明。見壁角中有蜘蛛網中二蠅。小。并見梁上所著藥物。不分明。唯不得就床。自知是死。甚憂悶恨。不得共妻別。倚立南壁久之。微睡忽驚覺身已臥上。而屋中闇黑所見。喚婦令起然火。而璞方大污流。起視蜘蛛網歷然不殊。見馬亦大污。鳳方是夜暴死。後至七年。璞奉敕馳驛。往齊州療齊王祐疾。還至雒州東義驛。忽見一人。來問曰。君是孫迴璞不。璞曰是。君何問為。答曰。是鬼耳。魏太師有文書追君為記室。因出文書示璞。璞視之則鄭國公魏徵署也。璞驚曰。鄭公不死。何為遣君送書。鬼曰。已死矣。今為太陽都錄大監。故令我召君迴璞引坐共食。鬼甚喜謝璞。璞請曰。我奉。使未還。鄭公不宜追我。還京奏事畢。然後聽命可乎。鬼許之。於是晝則同行。夜便同宿。遂至閿鄉。鬼辭曰。吾取過所度關待君。璞度關出西門見鬼已在外。復同行至滋水。鬼又與璞別曰。待君奏事訖見也。君可勿食葷辛。璞許諾。既奏事畢而訪鄭公已薨。校其薨日則義驛之前日也。璞自以必死。與家人訣別。而請僧行道造像寫經。可六七日。夜夢前鬼來召。引璞上山。山巔有大宮殿。既見眾。君子迎謂曰。此人修不得留之。可放去。即推璞墮山。於是驚寤。遂至今無恙矣迴。璞為臨說。
唐冀州頓丘縣有母。姓李。年可七十。無子孤老。奴婢兩人。家鎮酤酒。添灰少量分毫經紀。貞觀年中因病氣斷。死經兩日。凶器已具。但以心上少溫。然始蘇活。口云。初有兩人並著赤衣前召出之。有上苻遣追。便即隨去。行至一城。有若州郭。引到側院。見一官人。衣冠大袖憑案而坐。右甚多。階下大有著枷鎖人。防援如生。官府者遣問母。何行濫酤酒多取他物。擬作法華經己向十年。何為不造。母具言。酒使婢作。量亦是婢。經己付錢千文與隱師。即遣追婢。須臾即至。勘當元由婢即笞四十放還。遣問隱師。報云。是實。乃語母云。放汝七日去。經了當來善處。遂爾得活。復人問。勘校母。初死之時。婢得惺悟久而始蘇。腹背青腫。蓋是四十杖跡。隱禪師者。本是客僧。配寺頓丘。年向六七十。自從出家頭陀乞食。常一食齋。未嘗暫輟。大德並皆敬慕。母病死之後。隱師赤衣人來問。中答云。經是實。母乃屈鄉閭眷屬及隱禪師行道。雇諸經生眾手寫經。經了正當七日。還見往者人來前。母云。使人已來。並皆好住。聲絕即死。隱師見存。道俗欽敬。
唐東宮右監門兵曹參軍鄭師辯。年未弱冠時暴死。三日而蘇。自言。初有數人見收。將行入官府大門有囚百餘人。皆重行北面立。凡為六行。其前行者。形狀肥白好服。如貴人。後行漸瘦惡。或著枷鎖。或但去巾帶。皆行連袂。嚴兵守之。師辯至配入第三行東頭第三立。亦去巾帶連袂。辯憂懼專心念佛。忽見生平相識來入兵圍內。兵莫之止。因至辯所謂曰。平不修福。今忽如何。辯求哀請救。僧曰。吾今救汝。得出可持戒耶。辯許諾。須臾吏引諸囚至官前。以次訊問。至外為授五戒。用瓶水灌其額。謂曰。日西當活。又以黃帔枚與辯曰。披此至家。家置淨處也。仍示歸路。辯披之而歸至家。褺帔置床角上。既而目開身動。家人驚散謂欲起屍。唯母不去。問曰。汝活耶。辯曰。日西當活。辯意時疑日午問母。母曰。夜半。方知生相違晝夜相反。既至日西能食而愈。猶見帔在床頭。及辯能起帔形漸滅。而尚光。七日乃盡。辯遂持五戒。後數年有友人勸食豬肉辯不得已食一臠。是夜夢已剎。爪齒各長數尺捉生豬食之。既曉覺口唾出血。使人視滿口凝血。辯驚不敢復食肉。又數年娶妻。妻家逼食。後乃無驗。然而辯自五六年來身臭。常有大瘡洪爛。然不能愈。或恐以破戒之故也。臨昔與辯同直東宮。見其自說云耳(右此五驗出報記)。
唐右金吾兵曹京兆韋知十。至永徽中煮一羊腳。半日猶生。知十怒家人曰。用柴十倍於常。不知何意。此更命重煮。還復如故。乃命剖之。其中遂一銅像。長徑寸焉。光明照灼相好成就。其家一生不敢食酒肉。中山郎餘令親說之。
唐癰州年縣閻村。即灞渭之間也。有婦女謝氏。適同縣元氏有女。適迴龍村人來阿照。謝氏永徽末亡。龍朔元年八月。託夢於來氏。女曰。為生時酤酒。小作升方取價太多。量酒復少。今坐此罪。於北山下家為牛。近被賣與法界寺夏侯師家。今將向城南耕稻田。非常辛苦。及寤其女洟泣為阿照言之。至二年正月。有法界寺尼至阿照村。女問尼。尼報云。有夏侯師。是實女。即就寺訪之。云近於北山下買一牛。在城南耕地。其女洟泣求請寺尼。乃遣人送其女就之。此牛平常一人禁制。若遇餘人必陸梁觝觸。見其女至乃舐其遍體。又流淚焉。女即憑夏侯師贖之。乃隨其女去。今現在阿照家養飼。女常呼為阿孃。承奉不闕。京師王侯妃媵。多令召視。競施錢帛。
唐龍朔元年雒州景福寺比丘尼修行房中。有侍童任五娘。修行為五娘立靈。經月餘日。其姊及弟於夜中忽聞靈座上呻吟。其弟初甚恐懼。後乃問之。答曰。生時於寺上食肉。坐此苦痛。我體上有瘡。恐污床席。汝可多將灰置上也。弟依其言置灰。後看大有膿血。又語弟曰。姊患不能縫衣。汝大襤縷。宜將布來。為汝作衫及襪。弟置布於靈上經宿即成。又語其妹曰。兒小時患漆。遂殺一螃蟹取汁塗瘡差。今入刀林地獄。肉中現有折刀七枚。願姊慈為作功德救助。知姊煎迫交不濟辨。但隨身服無益者。今並未壞。請以用之。姊未報間。乃曰。兒自取去。良久又曰。服已來。上。其姊試往觀之。乃所斂之服也。遂送淨土寺寶獻師處。憑寫金剛般若經。每寫一卷了。即報云。已出刀。凡寫七卷了。乃云。七刀並得出訖。今蒙福助即往託生。與姊及弟哭別而去。吳興沈玄說。淨土僧智整所說亦同(右此三驗報拾遺)。
依宣律師感應記云。四天王等告宣師曰。在世放大光明。佛告天人鬼神等。我之正法滅後。有諸比丘執我小乘跡。不解毘尼意。道聽諸比丘食肉。於是諸比丘等。在僧伽藍內。殺害眾生。猶如獵師屠肆之處。復有比丘。純著繒帛游行婬女酒肆之舍。不習三藏不持禁戒。痛哉苦哉。諸比丘。謗黷我教。舌何不落。告諸比丘。我於無量劫來。頭目髓腦。或於飢饉世肉身施彼餓者。或財施未曾吝惜。從初發心乃至成佛。豈教弟子眾生肉耶。我既涅槃。諸比丘。次補我處。為天人師眾生。令得道果。豈天人之師口噉眾生肉耶。我初成道時。雖開毘尼中聽三種淨肉。亦非四生之類。是諸禪定之肉。是不思議肉。非汝所知。何故謗黷我教。我於涅槃楞伽經中。一切生命雜肉皆已斷訖。不聽持戒之人食諸眾生身肉。比丘毘尼教中聽食魚肉聽著蠶衣者。此是魔說。我成道已來至於涅槃。唯服麤布白三衣。未著繒帛。何為謗我耶。

穢濁篇第九四(此四部)

述意部 五辛
氣部 便利

述意部第一

五陰虛假四大浮危受斯偽質事等畫瓶。感此穢形又同杯器。無實觸塗皆染。加復閻浮穢質不淨充軀。常餐酒肉常食葷辛。臭氣上衝諸天衣裂。善神捨衛惡鬼交侵。凡夫僧尼不樂近。何況聖賢而不遠離。兼復八苦煎逼九橫摧年。念念遷流心心起滅。徒染六情終墜三惡。願各身淨其心口也。

五辛部第二

楞伽經云。言。大慧如是一切蒜薤臭穢不淨。能障道。亦障世間人天淨處。何況諸佛淨土果報。酒亦如是
涅槃經云。乃至食蔥蒜薤亦皆如是生苦不淨。能障道。亦障世間人天淨處。何況諸佛淨土果報。酒亦如是。能障道。能損善業。能生諸過。
雜阿含經云。不應食五辛。何等為五。一者木蔥。二者革蔥。三者蒜。四者興渠。五者蘭蔥。又梵網經云。若佛子不得五辛。大蒜革蔥慈蔥蘭蔥興渠。是五種不得食。
五辛報應經云。七眾不得食肉葷辛讀誦論得罪。有病開。在伽藍白衣家服。已滿四十九日湯澡浴竟。然後許讀誦不犯
僧祇五分律等。更無餘治開比丘服蒜聽七日。在一邊房內。不得臥僧床褥。眾小便講堂處皆不得到。又不得請及中食不得就佛禮拜。得在下風處遙禮。七日滿已澡浴熏衣。方得入眾。有患瘡醫教須香治者。佛令先供養佛已。然後許塗身。還在屏處。一同前出家性潔尚令作法如是況穢俗凡人道開食耶)。

氣部第三

僧祇律云。若在禪坊中者。不得放恣。若來時。當忍以手掩鼻。若不可忍者。應手遮鼻而。勿洟唾污比座。若上座者。應言和南。下座然。
四分律云。時世尊。諸比丘咒願言。壽。居士。及禮拜比丘。佛令比丘咒願壽。
僧祇律云。言。若急下風來者當制。若不可忍者向下坐。不得在前縱氣。若氣來不可忍者下道在。下風放之。
毘尼母經云。氣有二種。一者上氣。二者下氣。上氣出時。莫當人張口令出。要迴面向無人處張口令出。下氣出時。不聽中出。要作方便出外至無人處令出。然後來入眾。莫使眾譏嫌污賤。不應放下氣。安塔樹下大眾中皆不得令出氣。師前大德上座前亦不得放下氣出聲。若腹中有病。急者應出外。莫令人生惡賤心。

便利部第四

優缽祇王經云。伽藍法界地小行者。五百身墮拔波地獄。後經十小劫常遣肘手。抱此小便臭穢之地。乃至黃泉
毘尼母經云。諸比丘處房前。閑處小便污地。臭氣皆不可行。聞之告諸比丘。從今已去不聽比丘僧伽藍小行。當聚一屏猥處。若瓦瓶若木筩。埋地中就中小便已。以物蓋頭。莫令至臭氣。
毘尼母經云。若廁去時應先取籌草至戶前三彈指作聲。若非人令得覺知無籌不得。壁上拭不得。廁版梁棧上拭不得。用石不得。用青草土塊軟木皮軟葉奇木皆不得用。所用者。木竹葦作籌度量。法極長者一磔手。短者四指。已用者不得振令污淨者。不得淨籌中。是名廁法籌法。廁有二處。一者止處。二者水處。坐起褰衣。一切異。廁戶前著淨瓶水。復應著小瓶。有瓶者。自用。無瓶者。用廁邊小瓶。不得用僧瓶水令污。是名水法。
塔前眾僧和尚阿闍梨前。不得張口大洟唾著地。欲洟唾當屏猥處。莫令人惡賤。是名唾法。
三千威儀云。若不洗小便比丘突吉羅罪。亦不得淨僧座具上坐及禮三寶。設禮無福德。又至舍後所有五事。一欲小便時。不得道上為上座作禮。二亦莫受人禮。三往時當直低頭視地。四往當三彈指。五已彈指不得逼。六已上彈指乃踞。七正踞中。八不一足前一足卻。九不得令身倚。十斂衣不得使垂圊中。不得大咽使面赤。二當直視前不得顧聽。不得污壁。不得低頭視圊中。不得視陰。十六不得以手持陰。不得草蓋地。八不得持草畫壁作字。不得大費。不得污湔。不得使前手著後手。二用土當三過三當用澡豆三過水。五設見水草土。盡當語直日主者。為善。
僧祇律云。小行已不水洗。而受用僧座具床褥得罪。
十誦律云。不洗大行處。不得臥僧臥具上得罪。
又摩德勒伽論云。不洗小行不得禮拜。餘無水處。若為非人所瞋。水神所瞋。或為服藥等不犯
三千威儀經云。不洗淨佛者。設禮無功德。又雜譬喻經云。比丘彈指小便。潛污中鬼面上。魔鬼大恚欲殺沙門沙門持戒。魔鬼隨逐伺覓其短不能得便(既知此事廁必須謦欬作聲)。
賢愚經云。昔在世時。舍衛城中。一貧人。名曰尼提。極貧下賤。常客除糞。知應度。即將阿難往到其所。正值尼提擔糞出城。而欲棄之。瓶破污身。遙見世尊深生慚愧不忍見佛。佛到其所廣為說法。即生信心出家佛使阿難將至河中與水洗訖。將詣祇桓。說法須陀洹。尋即出家阿羅漢果。國人及王聞其出家皆生怨恨。云何佛聽此人出家波斯匿王即往所欲破此事。正值尼提在祇桓門石上坐縫補故衣。七百諸天香華供養。王見歡喜。請通白佛尼提比丘身沒石中。自在。通白已竟。王到所先問此事。向者比丘姓字何等。佛告王曰。是王國中下賤之人。除糞尼提。王聞佛語即除。到尼提所執足作禮懺悔辭謝。王白佛言。尼提比丘宿作何業。受此賤身。佛告王曰。昔迦葉佛涅槃後。比丘出家自在。秉捉僧事。身暫有患。懶起便利器中。使一弟子擔往棄之。然其弟子須陀洹。以是因緣。流浪生死常為下賤。五百世中為人除糞。由昔出家持戒功德。今得值出家得道(以是義故。不得房內便利。具招前罪。數見俗人懈怠不能自運置穢器。在房便利令他日別將棄。未來定墮地獄。縱得出獄猶。作豬狗蜣蜋廁蟲也)。
佛說災患經云。佛告阿難。乃前過世迦葉佛時。人壽歲。事終竟復捨壽命。
爾時有王。名曰善頸。供養舍利七寶塔。高由延一切眾生然燈燒香香華繒綵供養禮事。眾女欲供養塔。便共相率掃除塔地。有狗糞污穢塔地。女人。手撮除棄。復有一人。見其以手除地狗糞便唾笑之曰。汝手已污不可復近。彼女逆罵。汝弊婬物。水洗我手便可復淨。佛天師敬意無已。手除不淨已。便澡手繞塔願。今掃塔地污穢得除。令我世勞垢消滅清淨無穢。時諸女人掃塔地者。今此會中諸女人是。爾時掃地願滅塵勞甘露味。爾時以手除狗糞女者。今柰女是。爾時發願不與污穢會所生清淨。以是福報。不因臭穢之處每因華生。以其爾時發一惡聲罵言婬女。故今受是婬女之名。以值法得須陀洹
雜寶藏經云。南天竺法家童女。必使早起淨掃庭中門右。長者女。早起掃地。會值如來前過。見生歡喜。注意看佛。壽命旋促即終天。夫天者法有三念。自思惟言。本是何身。自知身。今生何處。定是天。昔作何業來生於此。知由見佛歡喜善業果報。感佛重恩來供養佛。說法須陀洹
又新婆沙論云。昔尸羅女人。至月光王捨千頭處禮。無憂王所起靈廟有狗糞。在佛座前尋是思。此處清淨。如何狗糞污其中。以手掃除香泥塗飾。善業力故。令此女人遍體生香。如旋檀樹。口中常出青蓮華香。若諸眾生由不淨故。因內煩惱感諸外穢。故論頌言。

世間諸穢草 能良田
如是諸貪穢 污諸含識
世間諸穢草 能良田
如是諸瞋穢 污諸含識

賢愚經云。在世時。羅閱城邊一汪水。污泥不淨諸糞穢。國人民以屎尿投中。大蟲其形像蛇。加四足。於其汪水東西馳走。或沒或出。經歷年載。常處其中。受無量爾時世尊比丘。至彼坑所問諸比丘。汝識此蟲宿緣不。諸比丘咸言。不知。言。毘婆尸佛時。賈客海取寶。大獲珍寶平安還到。選寶上者用施眾僧。規俟食。僧受其寶付授摩帝。於後食向盡。從其求索不與眾僧苦索。摩帝瞋恚而語之言。汝曹噉屎。此寶屬我。何緣乃索。由其欺僧惡口罵故。身壞終墮阿鼻地獄。身常宛轉沸屎之中。九一劫乃從獄出。今墮此中。自從七佛已來皆作其蟲。至賢劫千佛各各皆爾。
又百緣經云。王舍城迦蘭陀竹林時。尊者舍利弗目揵連。設欲食時。先觀地獄畜生餓鬼。然後方食。目連餓鬼如燋柱。腹如太山。咽如細針。髮如錐刀。纏刺其身。諸支節間皆悉火出。呻吟大喚四向馳走。求索屎尿以為飲食。疲苦終日而不能得。即問鬼言。汝造何業受如是苦。餓鬼答言。有日之不煩燈燭。如來世尊現在世。汝可自問。今飢渴不能答汝。爾時目連尋往所。具問如來。所造業行如是苦。具以上問。爾時世尊目連曰。汝今善聽。吾為汝說。此賢劫中。舍衛城中。長者。財寶無量不可稱計。常令僕使壓苷蔗汁。以輸家。有辟支佛甚患渴病。良醫處藥。教服苷蔗汁病乃可差。時辟支佛長者家乞苷蔗汁。時彼長者歡喜。尋敕其婦富那寄。我有急緣定出去。汝今在後取苷蔗汁施辟支佛。時婦答言。汝但出去。我後自與。時夫出已取辟支佛缽。於其屏處小便缽中。以苷蔗汁。覆缽上。與辟支佛辟支受已尋知非是投棄於地。空缽還歸。其後終墮餓鬼中。常為飢渴所見逼切。以是業緣如是苦。佛告目連。欲知爾時長者婦。今富那寄餓鬼是。佛說是時。諸比丘等捨慳貪緣。生死。有得四沙門果者。有發辟支佛心者。有發無上菩提心者。爾時比丘所說歡喜奉行
頌曰。

噉他身血肉 貪毒慈矜
養茲身穢質 蟲寓內銷融
不護僧淨器 受此廁中蟲
後報地獄 苦痛未知窮

感應緣(略引三驗

宋釋慧果齊釋弘明 唐謝弘敝妻許氏
宋京師官寺有釋慧果。婺州人。少以蔬食苦行自業。宋初游京師止官寺法華十地。嘗於廁前見一鬼。致敬於果云。昔為眾僧作維那。不如法墮在噉糞鬼中。法師德素明。又慈悲為意。願助以拔濟之方也。又云。昔有錢三千文。霾在柿樹根下。願取以為福。果即告眾掘取。果得錢三千文。為造法華一部。并設齋。後見此鬼云。已得改生勝昔日。果以宋太始六年卒。春秋七十有六。
永明中。會稽釋弘明者。止雲門寺法華禮懺為業。每旦水瓶自滿。實諸天童子為給使也。又感虎來入室伏床前久之乃去。又見小兒來聽經云。昔是此寺沙彌。為盜僧廚食今墮廁中。聞讀經故力來聽。願助方便。冀免斯累。明為說法領解方隱。後山精來惱。明乃捉取以腰繩繫之。鬼謝遂放。因之永絕(右二驗出梁高僧傳)。
唐吳王文學陳郡謝弘敝妻。陽許氏。武德初年遇患死。經四日而蘇。說云。被二三十人拘至地獄。未見官府即聞喚。雖不識面似是姑丈沈吉光語音。許問云。語聲似是沈丈。何因頭。南間人呼姑姨夫。皆為某姓丈也。吉光即以手提其頭。置於膊上而誡許曰汝且在此間。勿向西院。待吾為汝造請。即應得出。遂於語處而住。更不東西看。其吉光遷遑似經紀。凡經再宿。吉光始來語許云。汝今此來。王令汝作其女伎。儻引不須道解絃管。其不為所悉可引吾為證也。少間有吏抱案引入。王果問之。解絃管不。許云不解。復云。沈吉光知。王問吉光。答云。不解。王曰。宜早放還不須留也。于時光欲發遣。即共執案人籌度。不解其語。執案人云。娘子功德力雖強。然為先有少罪。隨便受卻身業俱淨。豈不快哉。更別引大院。其門極小。亦大人受罪。許甚驚懼。乃於主者曰。生平修福何罪而至斯耶。答曰。娘子曾以不淨盂盛食與親。須受此罪。方可得去。遂以銅汁灌口。非常苦毒。比蘇時口內皆爛。光即云。可於此人處受本經記取。將歸受持勿怠。自今已去保年八十有餘。許生曾未誦經。蘇後遂誦得經一卷。詢訪人間未曾有。今見受持讀誦不闕。其經在。文多不載。蘇活之後吉光尚存。以後二年方始遇害。凡諸親屬者。三年以前並於下預見。許之從父弟仁則說之云耳(右一驗出報記)。

法苑珠林卷第九